我就退个婚，房价崩了

路强退了全村最俊姑娘的婚约，公然宣称县城买房不如狗窝。全村嘲笑他疯了，

直到他带头躺平，领着村里青年创业联盟赚得盆满钵满。曾经高傲的姑娘家连夜登门，

捧出房产证求复合。路强轻笑一声，打开手机直播：“各位老铁看好了，

今天教大家怎么用彩礼钱理财。”县城楼市，一夜崩盘。---夏日的晌午，

日头毒得能把人晒脱一层皮。路家那还算齐整的砖瓦房院里院外，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嗡嗡的议论声比树上的知了叫得还欢实。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黏腻的汗味儿，

混合着泥土和庄稼叶子被曝晒后的干烈气息。堂屋正中，路强站得溜直，像棵钻天杨，

跟他爹路老栓那佝偻着、不住哆嗦的身影形成了鲜明对比。他面前，

是本村公认最俊的姑娘李翠翠，还有她那一脸寒霜、嘴角下撇仿佛能挂住油瓶的爹李老万。

“路老栓，你听听！你好好听听你儿子放的这叫什么屁！

”李老万手指头差点戳到路强鼻子上，唾沫星子横飞，“三十八万八的彩礼，

三金一样不能少，县城里还得有一套一百平往上的新房！这条件，咱两家早就说定了的！

酒席日子都透出口风去了，现在你路强上下嘴皮子一碰，说要退婚？

你让我们老李家的脸往哪儿搁？让翠翠往后咋做人？”李翠翠站在她爹身后，

一双原本水灵的大眼睛此刻红肿得像桃，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咬着嘴唇，死死盯着路强，

那眼神里有委屈，有不敢相信，更多的是一种被当众剥光了衣服般的羞愤。

她今天特意穿了件簇新的碎花衬衫，此刻却被汗和泪洇得深一块浅一块。

路老栓额上的汗珠子滚落下来，砸在脚下的泥土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他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抬起粗糙得像老树皮的手，

狠狠抹了把脸。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路强身上。等着看他后悔，看他服软，

看他被李老万骂得狗血淋头然后跪下认错。路强却只是平静地迎着李老万的怒火，

甚至嘴角还牵起了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块冰碴子砸进滚油锅里，

瞬间炸得全场一静：“万叔，话我说清楚了。不是彩礼多少的事，是这婚，我不想结了。

至于县城的房子……”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院里院外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

那些脸上写满了看戏的兴奋、不解的鄙夷，还有少数几个年轻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他提高了音量，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进每个人耳朵里：“我更不会买。

掏空爹娘一辈子积蓄，再背上一屁股几十年都还不清的债，

就为了在县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换一个水泥盒子？在我看来，

那还不如咱家这老屋的狗窝敞亮，至少狗窝住着踏实，不欠债！

”“轰——”人群彻底炸了锅。“疯了！路强这小子指定是疯了！”“县城房子都不如狗窝？

他咋敢说这种话？”“翠翠多好的姑娘啊，他路强是中了哪门子邪？

”“肯定是出去打工打傻了，脑子坏掉了！”李老万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红转青，

再由青转白，指着路强，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他猛地一跺脚，

扯起还在啜泣的李翠翠：“好！好你个路强！你有种！这婚，退了！往后你路强打光棍，

穷死饿死，跟我们老李家没半毛钱关系！我们翠翠离了你，照样找县城的！我们走！

”他拉着李翠翠，拨开人群，怒气冲冲地走了。李翠翠临走前回头看了路强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热闹看完，人群带着心满意足的议论和对路家未来的无限“担忧”，

渐渐散去。只剩下路老栓失魂落魄地跌坐在门槛上，抱着头，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路强他娘从里屋出来，眼睛也是红红的，看着儿子，想骂，又舍不得，

最终只是撩起围裙擦眼角。路强没理会父母的哀愁，他转身进了自己那间简陋的屋子，

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半旧的行李箱，开始默默地收拾几件换洗衣服。退婚，

是他早就做好的决定。从在省城建筑工地上亲眼目睹包工头卷款跑路，

他们这些农民工半年血汗钱打了水漂，到后来在电子厂流水线上像颗螺丝钉一样日夜颠倒，

看着厂区外那一片片拔地而起的商品房，价格一年高过一年，

而他们这些建设者却连个厕所都买不起时，他就开始想了。想很多。

想他爹妈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攒下的钱不够县城一套房的首付。

想村里那些和他一样的年轻人，结婚像是完成一项必须倾家荡产才能达成的任务，

彩礼、房子、车子，像三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婚后为了还债，夫妻双双继续外出打工，

留下孩子和老人在村里，图什么？图个别人嘴里的“有出息”？图个县城的户口本？狗屁！

他拉上行李箱拉链，发出刺耳的一声“滋啦”。晚饭吃得压抑。稀饭，馒头，咸菜。

路老栓食不知味，几次抬头看儿子，欲言又止。路强他娘更是唉声叹气没停过。

“强子……”路老栓终于还是没忍住，“你……你往后有啥打算？这婚也退了，

村里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你……你还不如早点回工地去……”路强放下筷子，

看着父亲那张被岁月和辛劳刻满沟壑的脸，心里一阵发酸，但眼神却愈发坚定：“爹，

工地我不回去了。厂子也不去了。”“那你去干啥？”“就在村里。”“在村里？

”路老栓声音陡然拔高，“在村里你能干啥？刨那几亩地能刨出金元宝来？

能刨出媳妇本钱来？”路强没直接回答，只是站起身：“我出去转转。”夜色已然浓重。

村子里没了白日的喧嚣，只有零星几声狗吠和不知名虫子的唧鸣。

路强沿着村里那条水泥路慢慢走着，路两旁的人家，大多亮着灯，隐约能听到电视的声音，

或者大人训斥孩子、夫妻拌嘴的响动。经过村东头王老五家，

听见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女人的哭喊，还有王老五醉醺醺的咆哮：“……老子不管！

彩礼就是借高利贷也得凑齐！老子丢不起这人！”经过村中央那棵大槐树下，

几个还没回家的半大老头正摇着蒲扇闲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听说了吗？

西头老赵家那二小子，在县城买的房，听说房贷一个月就要还三千多！

两口子在南方厂子里拼命干，孩子扔给老的，这日子过的……”“三千多？我的老天爷！

这得还到猴年马月去？”“可不是嘛！可现在不都这样？没县城一套房，谁家姑娘肯嫁？

”路强脚步没停，心里那团火却越烧越旺。就是这种看不见的枷锁，捆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他走到村尾，那里有一处废弃的旧院落，原是生产队的仓库，如今荒废多年，

院墙都塌了半截。但此刻，院子里却隐约透出一点昏黄的光亮。

路强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或坐或站，聚着七八个年轻人。

都是村里的，年龄和路强相仿，或者稍小几岁。有和他一起光屁股玩大的发小张胖墩，

有读完高中没考上大学回来的李默，

还有家里条件不好、一直在村里晃荡找不着正经事做的几个。看到路强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眼神里有好奇，有探寻，也有几分不加掩饰的期待。

张胖墩第一个凑上来，递过一支皱巴巴的香烟：“强哥，你真把李翠翠的婚给退了？

还说了……那话？”他指的是“县城买房不如狗窝”。路强接过烟，

就着胖墩手里的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得他眯了眯眼，

但神情却异常平静：“退了。话也说了。”“牛逼！”胖墩竖起大拇指，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佩服，但转瞬又垮下脸，“可是强哥，你这……往后咋整？

我爹晚上还拿你当反面教材教训我呢，说我要是不争气，以后就跟路强一样，打光棍的命。

”其他几人也围了过来。李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算是这群人里读书最多的，

说话也带着点文绉绉的味道：“强哥，你今天这话，可是把全村都得罪了。不过……我听着，

倒觉得有点道理。县城的房价，确实太离谱了。咱们这些人，就算掏空家底凑够首付，

后半辈子也等于给银行打工了。”“道理谁都懂，可有啥用？

”一个叫黑子的青年闷声闷气地说，“不买房，不结婚，不生娃？爹妈能答应？

唾沫星子能答应？”“就是，我娘天天催，说我再不找对象，她就跳河去。

”“我姐前两天还给我介绍一个，开口就问县城有房没，我直接没敢去见……”七嘴八舌，

抱怨、迷茫、无奈，交织在一起。路强安静地听着，直到声音渐渐小下去，

他才把抽完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碾灭。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轮廓分明。“道理懂，

没用。那我们就做点有用的。”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抱怨解决不了问题，低头认命，更换不来好日子。”“强哥，你有啥想法？

”张胖墩眼睛一亮。路强没直接回答，而是走到院子中央那块当做桌子用的大石磨盘旁，

从随身的旧帆布包里掏出几张打印纸，铺开。纸上是一些歪歪扭扭的简笔画和文字，

画的是村子周边的地形，标注着一些符号。“这是我回来后，在周边山上、河边转悠画的。

”路强指着图纸，“咱们村，靠山临水，地是不多，但别的就没有了吗？

”他手指点在一处标记着泉水符号的地方：“后山这股泉水，水质我取样去镇上看过，

比市面上卖的很多矿泉水都好！以前没人当回事。”手指又移到一片荒坡：“这片坡地，

土质不行，种庄稼没收成，但适合种金银花，我查过资料，这玩意儿好活，药用价值高，

打理好了，比种玉米强十倍！”再指向村边那条小河：“河里以前的野生鲫鱼、小螃蟹，

现在少了，但不是没有。我们可以试着搞小的生态养殖，不喂饲料，就仿野生环境，弄好了，

专门供给县里、市里那些讲究的饭店！”他一条条说着，语速不快，但每一条都清晰具体，

不是空想。这些都是他退婚前后，一边顶着压力，一边实地考察、查阅资料琢磨出来的。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有晚风吹过破败院墙的呼呼声。

年轻人们看着石磨盘上那简陋却清晰的“规划图”，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泉水……能卖钱？

”“金银花？我好像听我姥爷说过，以前山上是有……”“生态养殖？

这玩意儿听起来是比打工自由啊……”希望的火苗，

开始在那一双双原本被现实打磨得有些麻木的眼睛里跳动。“光靠一个人，干不成。

”路强环视一圈，目光锐利，“咱们得抱团。成立一个……就叫‘青年创业互助社’怎么样？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主意的出主意。风险共担，利益共享！”“我加入！

”张胖墩第一个举手，他家里条件稍好点，能拿出点本钱，

“我早就受够在厂里天天挨线长骂了！”“我也加入！”李默扶了扶眼镜，

“我可以负责查资料，联系销路，网上的一些东西我比你们熟。”“算我一个！”“还有我！

”一时间，响应声此起彼伏。压抑太久的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就在这时，

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柱晃动。“路强！路强你是不是在里面？

给老子滚出来！”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是村里有名的二流子，也是李翠翠的远房表哥，

叫李彪。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的跟班。李彪晃着手电，光柱直接打在路强脸上，

语气不善：“路强，你他妈可以啊！敢退我妹子的婚，还敢在村里大放厥词，

败坏我们老李家的名声！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他撸起袖子，

露出胳膊上那没啥看头的干瘦肌肉，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摩拳擦掌，围了上来。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张胖墩、黑子他们下意识地往前站了站，挡在路强身前，

虽然也有些紧张，但没人后退。路强却拨开身前的张胖墩，迎着李彪走了过去，

脸上看不出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丝嘲弄：“李彪，你想干什么？替你妹子出头？

还是替县城那些卖房子的出头？”李彪被问得一怔，随即恼羞成怒：“少他妈废话！

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揍你还需要理由？”“理由？”路强轻笑一声，

在距离李彪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声音陡然转冷，“那我问你，

你爹妈给你攒够县城买房的钱了吗？你娶媳妇的彩礼凑齐了吗？你天天在村里晃荡，

除了偷鸡摸狗、吓唬老实人，还能干点啥正事？打我一顿，你就能买得起房，娶得上媳妇了？

”一连串的问句，像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李彪，以及他身后那几个跟班的心窝子里。

他们嚣张的气焰肉眼可见地矮了下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路强的话，

戳到了他们最痛、最无力的地方。李彪举起的拳头僵在半空，打出去不是，

放下来又觉得丢人。路强不再看他，目光扫过那几个跟班，语气放缓了些，

却带着更强的力量：“有在这跟我耍横的工夫，不如想想自己的出路。跟着我干，

不敢说一定能大富大贵，但至少有机会靠自己的力气，活得像个堂堂正正的人，

不用把爹娘的血汗钱拿去填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窟窿！”那几个跟班互相看了看，眼神闪烁，

最终都低下了头，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李彪彻底蔫了，举着的拳头无力地垂下，

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你……你等着！”，便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狼狈。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张胖墩等人看着路强，

眼神里除了之前的佩服，更多了几分信服和坚定。“强哥，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胖墩用力拍了拍胸脯。路强看向夜空，繁星点点。农村的夜晚，比城市清澈太多。他知道，

退婚只是一个开始，一番话也不可能立刻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前方的路注定布满荆棘，

来自家庭的阻力，村里的风言风语，创业可能遇到的失败……样样都不会少。

但火种已经埋下。他回过身，看着身边这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渴望的脸，沉声道：“好！

那咱们，就从后山那股泉水开始！”夜色更深了，旧仓库院子里的那盏孤灯，

却仿佛比刚才更亮了一些，倔强地刺破着沉沉的黑暗。路强不知道的是，就在此刻，

李家也并未平静。李翠翠哭累了睡下，李老万却坐在堂屋，闷头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

脸色阴沉得可怕。而村里那些早早熄灯的人家，躺在炕上，议论的主题，

也早已从路强退婚的荒唐，悄然转向了他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

以及他聚集村里那些“不着调”的年轻人，到底想搞什么名堂……一种无声的裂痕，

正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村庄地下蔓延。风暴，才刚刚掀起一角。

2第二章 暗流与泉眼李彪带着他那几个跟班灰溜溜地消失在夜色里，

废弃仓库院子中的紧张气氛却并未立刻消散，反而转化成了一种更为凝重的决心。

路强刚才那番话，不仅击退了挑衅，更像一记重锤，敲在了在场每一个年轻人的心上。

“强哥，你说得对！”黑子喘着粗气，拳头攥得紧紧的，“妈的，以前就知道瞎混，

觉得自己没出息。可跟着他们那种人混，除了更被人看不起，还能有啥？”“就是！

彪子他们，自己屁本事没有，就知道欺负老实人，到头来还不是连个媳妇都说不上？

”另一个叫刚子的青年也愤愤道。路强看着这群被现实挤压、几乎快要认命的同伴，

心中那股火苗燃烧得更旺。他走回石磨盘旁，手指重重地点在那股泉水的标记上。

“过去的事，不提了。从今天起，咱们得活出个人样来！这股泉水，就是咱们的第一步！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胖墩，你明天一早，去镇上找那种能装水的大塑料桶，

先弄十个回来，要干净的，全新的！”“默子，你上网查，

有没有那种小批量的矿泉水标签定制，设计不用多花哨，就写‘山泉沟原生泉水’，

把咱们村的名字打上去！再查查水质检测更详细的报告怎么弄，要盖红章那种！”“黑子，

刚子，你们几个，明天跟我上山，清理泉眼，弄点石板、水泥，把泉眼周边砌一下，

搞个像样的取水点！”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年轻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眼中的迷茫被兴奋和干劲取代，纷纷应和。“放心吧强哥！

”“保证完成任务！”……这一夜，对于路强和他的“青年创业互助社”来说，

是充满希望和躁动的一夜。然而，对于整个山泉沟村，

路强退婚以及他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所引发的波澜才刚刚开始扩散。第二天，

天色刚蒙蒙亮，村子里炊烟袅袅。路强扛着铁锹和镐头，带着黑子、刚子等五六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