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了，其实我是天道亲爹

第一章：这家面馆，有点不对劲陈平起来了。天色灰蒙蒙的，镇口的狗叫了两声，没了动静。

他走到院里，拿起斧子。斧柄被手掌磨得很光滑，微微反光。他站到木墩前。举起斧子。

落下。“咔嚓。”木头分成两半，茬口新鲜，带着松香味。他又举起，落下。“咔嚓。

”“咔嚓。”院里只剩下这个声音。劈完柴，他去挑水。水井在院角，井口一圈青苔。

木桶落下去，噗通一声，接着是绳子吱呀作响。满满两大桶水提上来，水面晃动，

映着初亮的天光。他挑水进了后厨，倒进大缸。然后是和面。面倒进盆，水加进去，

他的手在盆里搅动。干面粉变成面坨，最后成了一大团。他把面团搬到案板上，开始揉。

他揉面时，身体跟着有节奏地晃动，一下一下，把力气传进面里。案板发出咚咚的声响。

揉好面，盖上湿布，他去生火。柴塞进灶膛，火折子一吹，火苗呼地窜起来。

他坐在灶门前的小板凳上看着火，火光映在他脸上，一明一暗。这时，店门口来了个人。

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白衣，料子很特别，在晨光里仿佛会发光。她背着一把剑，

剑柄缠着白色穗子。她站在那里，看着“陈氏面馆”的破招牌。她叫苏柔。她来这，

是追着一丝道韵来的。那道韵飘忽不定，最后就落在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店门口。她看了一会，

觉得自己搞错了。这里太普通了。普通得没有一丝波澜。她看见陈平从后厨出来，

系着油腻的围裙，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有没擦净的眼屎。他看见了她。“吃面？还没开张。

等会儿。”他声音有些哑，说完又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去了。苏柔的眉头皱了一下。这辈子，

没人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作为天水宗的圣女，见她的人无不跪拜或俯首。可这个人，

好像没看见她背后的剑，也没看见她衣料的光泽。他就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食客。

苏柔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那丝道韵确实是从这个铺子里透出来的，很淡，却很纯粹。她没走，

就在门口磨损的石狮子上坐下。石狮子很旧，她一身白衣坐上去，有些格格不入。她等着。

修道之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太阳升起，镇上的人多了起来。卖豆腐的，赶集的，

从她身边走过，好奇地看她两眼，又各自赶路。没人觉得她有什么特别。这个镇子，

也很奇怪。第二章：一碗面，吃崩了我的道心店门开了。陈平卸下一块门板，靠在墙上。

“进来吧。”他朝苏柔喊了一声。苏柔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了进去。

店很小，只有四张枣木桌子，擦得发亮，能看见木纹。“吃什么？”陈平问，

人已经进了后厨。“有什么？”苏柔的声音很冷。“就一种，阳春面。”“一碗。”“好嘞。

”苏柔找了最里面的桌子坐下。她解下长剑，轻轻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剑鞘碰到凳子，

发出“嗑”的一声轻响。后厨传来笃笃笃的切菜声，很快，接着是水烧开的咕嘟声。

没一会儿，陈平端着一个大瓷碗出来了。“面来了。”他把碗放在苏柔面前。

碗里是白生生的面条，飘着几片翠绿的葱花，汤清见底。一股热气带着面香和葱香，

钻进苏柔的鼻子。就这么简单。简单得让她有点失望。她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面条筋道，

在筷子头上弹了一下。她把面送进嘴里。一瞬间，苏柔的眼睛睁大了。

一股暖流从喉咙冲入丹田，温和而霸道，瞬间冲刷干净了她体内因强行突破留下的暗伤。

她的灵力开始自行运转，比平时快了三倍。体内的本命剑，发出“嗡”的一声轻鸣。

这……不是面。这是道宝！这一口汤，比她师父炼了九九八十一天的九转金丹效果还好！

她抬起头，死死盯着陈平。陈平正靠在柜台上剔牙，一脸的无所谓。他好像完全没感觉到，

这间小店里刚刚发生了一场灵力风暴。他就是个凡人。苏柔闭上眼，仔细探查了一下。没错，

陈平身上没有一丝灵力波动。骨骼、经脉，都是普通人的样子。一个凡人，

能做出蕴含大道至理的面？不可能。她又低头看那碗面。是这碗？这葱？这水？这面？

她又吃了一口。暖流再次涌遍全身。这一次，她感觉卡了十年的瓶颈，松动了。

苏柔心中掀起巨浪，但她不动声色，把一碗面连汤带水吃得干干净净。她把碗往前一推。

“多少钱？”陈平吐掉牙签，走过来收碗。“一文钱。”苏柔愣住了。一文钱？

这种能让顶尖修士抢破头的神物，就卖一文钱？她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块下品灵石，

放在桌上。这块灵石，够普通人家富足一辈子了。陈平看了一眼那块亮晶晶的石头。

他皱着眉，把石头拿起来掂了掂。“你这什么玩意儿？”他问，“碎玻璃？我这儿不收。

没铜板？”苏柔又愣住了。他不认识灵石？她看着陈平那张真诚而困惑的脸，

确定他不是在装。“我……我没带钱。”苏柔有些窘迫。她出门在外，从不用带钱这种俗物。

陈平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行吧行吧，看你是个姑娘家，这顿算我请了。”他摆摆手，

“下次记得带钱。”他拿着碗，转身进了后厨。苏柔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

感到一阵荒谬。一个手握重宝的人，却被人数落连一文钱都掏不出。她看着陈平的背影，

那个系着油腻围裙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人，这座小镇，这家面馆，

都笼罩在一层她看不透的迷雾里。第三章：凡人？他一指断刀！苏柔没走。

她在镇上唯一的客栈住下了。客栈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见谁都笑呵呵的。“姑娘，

住店啊？我们这儿干净。”苏柔要了间天字号房。胖老板带她上去，推开门，一股霉味。

苏柔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还是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她去钱庄换了一把沉甸甸的铜钱，

又去了陈平的面馆。“老板，一碗面。”她把一枚铜钱拍在桌上。“好嘞。”陈平端上面来。

苏柔吃着面，眼睛却一直盯着陈平。他擦桌子，扫地，跟路过的街坊打招呼。“老王头，

又去喝酒啊？”“是啊，陈平。你这生意不错。”“混口饭吃。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可他劈的柴，苏柔昨天偷偷去看过，是雷击梧桐木，

一小块就能用来炼制法宝。他就那么当柴火烧了。他挑的水，苏柔偷偷尝过，是九天甘霖，

一滴就能活死人、肉白骨。他就那么拿来和面、煮面。他养在后院那只打鸣的鸡，

苏柔听出来了，有上古神兽凤凰的血脉！可那只鸡，就在后院刨土吃虫子，

见了陈平就跑过去，用头蹭他的裤腿。陈平就抓一把米喂它。这一切，让苏柔的脑子不够用。

她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凡人，能把这么多神物，当成寻常东西？他到底是谁？

她开始每天都去吃面。一连七天。她身上的暗伤全好了，修为还精进了一大截。

那个瓶颈摇摇欲坠，随时都能突破。她跟陈平也熟了点。有时候店里没人，

陈平会跟她聊两句。“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嗯。”“来走亲戚？”“不是。”“哦。

那你天天来我这吃面，不腻啊？”“不腻。”苏柔的话还是那么少。但她的眼神，

已经从最开始的审视，变成了一种深不见底的困惑。这天下午，店里没什么人。

陈平在柜台后打瞌睡。苏柔坐在老位置上，看着他。他睡相很普通，脑袋一点一点的。忽然，

从街上冲进来三个人。为首的是个壮汉，一脸横肉，提着一把刀。“陈平！

”壮汉一脚踹翻一张桌子，桌子哗啦一声碎了。陈平被惊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张屠夫，

你发什么疯？”“我发疯？”张屠夫用刀指着陈平，“我问你，我婆娘是不是你勾搭走的？

”陈平打了个哈欠。“你婆娘自己跟人跑了，关我屁事。她那身板，我还看不上。

”“你放屁！整个镇子就你长得白净点！不是你是谁！”张屠夫眼睛都红了。苏柔的手，

已经按在了剑柄上。这几个人都是凡人，她一个念头，就能让他们化为灰烬。但她没动。

她想看看，陈平会怎么做。陈平站起来，从柜台后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解下围裙。

“张屠夫，我跟你说过。别来我这儿闹事。”他的声音很平淡。“老子今天就闹了！

我砍死你！”张屠夫举着刀就冲了过来。苏柔的眼睛眯了起来。陈平没躲。

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张屠夫的刀砍到他面前时，他用那两根手指，轻轻一夹。那把钢刀，

就像纸片一样，被他夹住了。一动不动。张屠夫使出了吃奶的劲，脸都憋紫了，

刀刃就是前进不了一分。“你……”张屠夫的眼睛里全是惊恐。陈平手指轻轻一错。“咔嚓。

”那把刀，从中折断。陈平随手把那半截刀刃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他抬起脚，

踹在张屠夫的肚子上。张屠夫像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晕了过去。

另外两个跟班，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滚。”陈平说。那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陈平拍了拍手，好像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桌子，叹了口气。“唉，

又得赔钱。”他转过头，看见了苏柔。苏柔正看着他，那双冰冷的眼睛里，

第一次有了别的东西。她的眼中只剩下震惊和骇然，认知被彻底打败。两根手指，

夹断一把凡铁刀，对她来说，不难。但陈平，是一个凡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量？

陈平看着她，咧嘴笑了笑。“吓着了吧？没事，小场面。”他说着，捡起地上的围裙，

重新系在腰上。“扫地了，姑娘，脚抬一下。”第四章：三百年的修行，

不如一个荷包蛋苏柔觉得，自己三百年的修行，可能都修到狗身上去了。她脑子里乱成一团。

一个用雷击梧桐木烧火，九天甘霖和面，养着凤种当土鸡，两根手指能夹断钢刀的凡人。

这合理吗？这简直是把天道按在地上摩擦。晚上，她睡不着。她躺在客栈那张有霉味的床上，

翻来覆去。为什么，为什么我看不透他。我修的道，算什么。这几百年，都白活了。

她心里堵得慌，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这是一种面对未知和无法理解的力量时，

发自灵魂深处的无力感。她想到了自己的师门，想到了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

想到了被誉为万年一遇的天才师父。他们如果看到陈平劈柴做饭，会是什么表情？他们会疯。

整个修真界都会疯。她忽然觉得很可笑。自己追求了一辈子的长生大道，

那些被奉为圭臬的修炼法门，那些让人抢破头的天材地宝，在那个男人眼里，

可能还不如一碗面来得实在。完了。她的道心，好像裂开了一条缝。她从床上坐起来，

走到窗边。月光洒在街上，很亮。她能看见那家小小的面馆，门关着，里面黑漆漆的。

她就那么看着。看了一整夜。第二天，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又去了面馆。陈平看见她，

愣了一下。“姑娘，你昨晚做贼去了？”苏柔没说话，默默地坐下。陈平给她端来一碗面。

今天的面，有点不一样。面里卧着一个荷包蛋，蛋黄是溏心的，颤巍巍的。“看你脸色不好，

给你加个蛋。不收钱。”陈平说。苏柔看着那个荷包蛋。她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热。

三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看你脸色不好”。师父只会说，“苏柔，

你修为又精进了，但不可骄傲。”师兄弟只会说，“圣女师姐，天赋绝伦，我等望尘莫及。

”她就像一个被架在高台上的神像，所有人都对她敬畏，崇拜。没人关心她累不累，

脸色好不好。只有这个神秘的，看不透的男人。用一个最朴实的方式，关心了她一下。

她用筷子，轻轻戳破那个溏心蛋黄。黄色的蛋液流出来，和清澈的面汤混在一起。

她吃了一口。很香。很暖。她心里的郁结，似乎被这股暖意化开了一些。她吃得很慢。吃完，

她看着陈平。“你到底是谁？”她又问了一遍。陈平正在擦桌子，闻言，头也没抬。“我？

陈平，开面馆的。”还是那句话。但这一次，苏柔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觉得，

这句话后面，藏着天大的秘密。第五章：他说，人活着，得有牵绊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

苏柔也不去想那些想不通的事情了。她就每天来店里吃面，然后找个地方打坐。她发现，

吃了陈平的面，再修炼，事半功倍。她那个瓶颈，已经松得不能再松。只要她想，

随时都能突破。但她不敢。她怕一突破引来天劫，会给这个小镇带来麻烦，

也会暴露陈平的秘密。虽然她还不知道那秘密是什么。这天，下起了春雨，淅淅沥沥。

街上没什么人，店里也冷清。苏柔坐在窗边，看外面的雨丝。陈平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

拿着一根竹子，在削东西。他的手很稳，小刀在他手里灵活地翻飞，竹屑一片片地落下来。

苏柔就这么看着。雨声，削竹子的声音，混在一起，让她觉得很安心。“你在做什么？

”她忍不住问。“做个鱼竿。天晴了去钓鱼。”陈平说。“你会钓鱼？”“会一点。

闲着也是闲着。”他很快就削好了一根鱼竿，又找来鱼线、鱼钩，熟练地绑好。做完后，

他把鱼竿立在墙角。“姑娘，你呢？你天天待在这儿，不闷吗？”陈平忽然问她。“不闷。

”苏柔说，“我习惯了。”她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练剑，一个人打坐，一个人看日出日落。

陈平看着她。她的侧脸在雨天的光线下，显得清冷剔透，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孤单。

“你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朋友吧？”陈平说。苏柔摇摇头。“没有朋友。”“为什么？

”“修道之人，不该有牵绊。”她说。这是师父教她的。陈平笑了。“胡说八道。人活着，

哪能没个牵绊。没牵绊，跟路边的石头有什么区别？”苏柔愣住了。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她看着陈平，他的眼睛在有些昏暗的店里，很亮。“你……不怕有牵绊？”“怕什么？

我爹妈，我媳妇，都埋土里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光棍一条，牵绊个啥？

”陈平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苏柔的心，却被刺了一下。她从来没想过，

这个看起来懒散无所谓的男人，也有这样的过去。“对不起。”她说。“嗨，多大点事。

”陈平摆摆手，“都过去了。人得往前看。”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下雨天，睡觉天。

我进去眯一会儿。你要是走，记得帮我把门带上。”他真的就进里屋睡觉去了。

苏柔坐在那里，听着外面的雨声，和里屋传来的，陈平轻微的鼾声。她忽然觉得，

自己那颗冰封了三百年的心，好像裂开了一条更大的缝。有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了。

第六章：他摸了我的脸雨停了。天边挂了道彩虹。陈平拿着他新做的鱼竿，提着个小桶，

要去钓鱼。“一起去？”他问苏柔。苏柔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镇子外面有条河。

河水很清，能看见水底的石头。陈平找了个地方，挂上鱼饵，甩竿。动作一气呵成。

苏柔就坐在他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他。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凡人”，

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坐在河边，看他钓鱼。这要是让宗门里的人知道了，非得惊掉下巴。

陈平很专注。他的眼睛盯着水面上的浮漂，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塑。苏柔看着他的侧脸。

她发现，这个男人其实长得很好看。不是那种俊美，是一种很舒服的好看。眉毛很浓，

鼻子很挺，嘴唇的弧度也很好。他身上有股太阳晒过的味道。很干净，很暖和。

苏柔看得有点出神。忽然，浮漂猛地往下一沉。“上钩了！”陈平低喝一声，手腕一抖，

开始收线。水里那条鱼力气很大，把鱼竿都拉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陈平不慌不忙，

跟那条鱼较着劲。过了好一会儿，一条大青鱼被他拉出了水面。那鱼在空中甩着尾巴，

水花溅了苏柔一身。苏柔下意识地想用灵力把水珠挡开，但她忍住了。冰凉的河水打在脸上，

让她一个激灵。“好大的鱼！”陈平很高兴，把鱼抓进桶里。他转过头，

看到苏柔脸上的水珠。他愣了一下。然后他笑了。他伸出手，很自然地，用他那粗糙的，

带着鱼腥味的手指，帮她抹掉了脸上的水珠。他的手指碰到她的皮肤。有点凉，又有点热。

苏柔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三百年来，除了师父在她小时候牵过她的手，

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碰过她。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

陈平也愣住了。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尴尬地把手收回来，在裤子上擦了擦。

“那个……有水。”他解释道，声音有点干。“嗯。”苏柔低下头，不敢看他。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奇怪。河边的风吹过来，带着青草的味道。两个人都没说话。

只能听见桶里那条大鱼，还在“啪嗒啪嗒”地响。第七章：一壶猴儿酒，他说起了过去晚饭，

陈平做了全鱼宴。清蒸，红烧，还有一锅奶白色的鱼头汤。香味把整个小店都塞满了。“来，

尝尝我的手艺。”陈平给苏柔盛了一碗鱼汤。苏柔接过来，喝了一口。鲜得眉毛都要掉了。

而且，这鱼汤里，也蕴含着一股精纯的能量。虽然比不上面条，但也非同小可。

她这才想起来，刚才那条河，河里的水，似乎也是灵泉汇聚而成的。那条鱼，怕也不是凡品。

在这个地方，好像就没有一样东西是正常的。除了陈平这个人。他大口地吃着鱼肉，喝着酒。

他拿出一个小酒壶，自己喝。“你要不要来点？”他问苏柔。苏柔摇摇头。戒律规定，

弟子不可饮酒。“人生在世，不喝酒，那得少多少乐趣。”陈平咂咂嘴，一脸陶醉。

苏柔看着他。她忽然很想尝尝，那酒是什么味道。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酒，会是什么味道？

“我……可以尝一点吗？”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陈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当然可以。

”他拿出一个干净的碗，给她倒了一点。酒是琥珀色的，很清亮。苏柔端起碗，

学着陈平的样子，喝了一小口。一股辛辣火热的感觉，从喉咙冲下去。她被呛得咳嗽起来，

眼泪都出来了。“咳咳……咳……”“慢点喝，慢点喝。这酒烈。”陈平一边笑，

一边帮她拍背。他的手掌很大，很温暖。隔着衣服，拍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

苏柔的咳嗽停了，但脸更红了。不知道是呛的，还是羞的，还是因为那口酒。一股热气，

从肚子里升起来，冲到头顶。她觉得有点晕。眼前陈平的脸，好像有点晃。她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带着笑意。那笑意，像钩子，要把她的魂都勾走了。“这……这是什么酒？

”她问，声音软绵绵的。“自己酿的猴儿酒。”陈平说，“后山那群猴子，孝敬我的。

”苏柔：“……”她已经麻木了。后山那群猴子，她知道。是灵明石猴的后裔。它们酿的酒，

叫“万果仙酿”，喝一口能涨十年修为。就这么被他当成普通果酒喝了。她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