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
“我是童年不幸，身体又羸弱，不代表我精神上就是虚弱无能的！
可他总是想为我这废物付出一切，我却什么都回报不了他。
我心中剩的只有愧疚与挫败感，在他面前永远矮上一截。
这段扭曲的感情本就是失衡的，早晚会走到这一天，有什么稀奇的？”
孟青山脸上却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意，抽回身子拍了拍手。
“可我感觉，你对他的爱，不比他对你的少，何必装出这幅冷漠的样子呢？”
他拍拍手，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
婆婆和邻居们涌了进来，都一脸担忧看着我。
婆婆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反倒啜泣着抓住我的手。
“筱野，别人说你是杀人狂，妈可不信！
我儿子对你好，是因为你对他也一直实心实意！
挽风爸失踪时，妈也疯了几年，还不是你把他捡回家吃了你家那么多年饭！”
邻居们也纷纷点头。
“筱野，你俩要是不是爱情，这世上就没有真的相爱的人了！”
“你知道他为你花了太多钱，在家都节省极了，吃顿肉都要留给挽风，怎么可能因为买手机害他？”
“你到底发生什么了，告诉叔叔阿姨，我们替你做主好不好？”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我终于忍不住鼻子一酸。
孟青山眼中闪过胜利的喜悦，递来一张纸巾。
“这回能说了吧？”
我垂下头，再抬起时却突然狰狞一笑。
“怎么，你一个堂堂大队长，也得靠道德绑架来驯服罪犯？”
又不屑地看向婆婆。
“妈，你总说你儿子对我好，可换个新手机都不肯，这是真的对我好吗？”
随即朝这群老邻居们笑了笑。
“你们也真够八卦的，我平时的确对他不错，可都是装出来的。
毕竟谁不喜欢身边有个舔狗呢？
要说害死他，你们何尝不是我的帮凶？
要是当年没把他叫回来，现在他也不用死的这么惨了！”
婆婆顿时收起刚才的关切，对着我咆哮。
“要不是孟警官需要，你以为我愿意再见你这恶魔？
我恨不得你马上死，为我无辜的儿子报仇！”
邻居们也变了脸，义愤填膺。
“挽风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倒嫌这嫌那，贱人就是矫情，该死的是你啊！”
见我没有上当，孟青山脸色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如刀子般锋利。
“穆筱野，我们早查过了，你的双相是非延续性的！
一旦被我们证实你行凶时没有犯病，你也是死路一条！
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交代清楚，我说不定还能救你一命！”
见门外早就等候已久的媒体也按耐不住，将摄像头伸进门里，密密麻麻挤成一团。
我终于长叹一声，靠在椅背上，指了指证物袋里我的那台新手机。
“把我的手机拆了，你们就知道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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