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力量来得既陌生又狂暴，仿佛与生俱来，沉睡在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此刻被冰冷的系统指令彻底唤醒。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肌肉纤维的每一次收缩，能捕捉到空气中微尘的轨迹。
三天后，废弃码头的集装箱区，海风带着咸腥的铁锈味。
张强带着七八个手下，将林默堵在了一个死角。
“小子，三十万，一分不少。
拿不出来，今天就让你横着从这爬出去。”
张强吐掉嘴里的烟头，手里掂着一根泛着寒光的钢管，脸上是猫捉老鼠的戏谑。
林默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张强，像在看一个死人。
在张强挥舞着钢管砸向他头顶的瞬间，林默动了。
他的身体以一种违反常理的角度侧开，精准地避开了势大力沉的一击。
下一秒，他手肘如电，狠狠撞在张强持棍的手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钢管落地，张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其余的混混还没反应过来，林默己经像一头冲入羊群的恶狼。
踢、打、砸、卸，每一个动作都简单到极致，却也狠辣到极致。
没有花哨的招式，只有系统灌输给他的、最有效率的杀人技。
不到一分钟，七八个壮汉全部躺在地上哀嚎，骨断筋折。
林默捡起地上的钢管，一步步走到瘫倒在地的张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强眼里的戏谑早己被无尽的恐惧取代。
“你……你到底是谁？”
林默没回答，只是用钢管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然后，在张强惊恐的注视下，他猛地抬手，朝着对方的膝盖狠狠砸下。
骨头碎裂的闷响，被海风吹散。
从此，江城地下赌场少了一个叫张强的催债人，多了一个叫“默哥”的新贵。
半个月后，城西最大的地下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林默坐在最中心的卡座。
他换上了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手腕上是价值六位数的名表。
曾经的网管，如今被一群人毕恭毕敬地围着敬酒。
可他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这种靠暴力和金钱堆砌起来的尊敬，轻飘飘的，毫无实感。
他烦躁地挥手让众人散去，目光无意间瞥向了墙上巨大的液晶屏幕。
上面正在播放一则紧急插播的寻人启事。
江城首富、苏氏集团董事长苏振华，正对着镜头，憔悴的面容上写满了一个父亲的焦虑。
他悬赏千万，寻找自己失踪三天的女儿，苏晚晴。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
几乎是同时，他脑海中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
目标人物‘苏晚晴’因遭受强烈精神打击，被家人强制送入精神康复中心，当前情绪值产出激增！
警告！
目标爱意值己跌破80%！
当前系统锚点稳定性：79%，存在崩溃风险！
崩溃风险？
林默强压下心头的不安，驱车赶往城郊那家最顶级的私立精神康复中心。
隔着探视区的单向玻璃，他看到了苏晚晴。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曾经明亮如星辰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连绵的阴雨。
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原来……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啊……”那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林默心脏上。
下一秒，幽蓝色的系统界面在他眼前疯狂闪烁，最后，整个屏幕被一片血红覆盖。
最高级别警告！
目标‘苏晚晴’对宿主产生强烈怨恨情绪！
本次情绪值收获暴增100点！
警告！
爱意锚点出现裂痕！
请宿主谨慎操作！
100点！
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收获。
林默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了兑换界面，将那100点情绪值，毫不犹豫地兑换了苏氏集团1%股权。
他要的，远不止是地下赌场这点蝇头小利！
然而，当他兴奋地点开手机银行，想看看自己名下资产的变化时，却发现持仓列表里空空如也。
一行冰冷的系统小字浮现：高价值资产兑换，需72小时冷却期方可到账。
深夜，林默站在市中心最高写字楼的顶层办公室里。
这是他刚用情绪值兑换的，脚下是整个江城的璀璨灯火。
楼下，一辆崭新的限量版跑车正安静地闪着车灯。
他得到了一切，可那股空虚感却愈发强烈。
系统界面自动弹出，播放着苏晚晴病房内的实时监控。
画面里，她正一张一张地撕毁着自己所有的画稿，那些曾经画满了他的素描，被她亲手撕成碎片。
然后，她像一个魔怔了的孩子，将那些碎片在洁白的床单上，缓缓拼凑出三个字。
林默，对不起。
爱意值警报：剩余73%。
冰冷的提示音里，林默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西装的内袋。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药瓶，里面装着几粒抗抑郁药物。
那是半个月前，他发现苏晚晴情绪不对时，故意趁她不备，塞进她随身包里的。
也就在此时，江城另一端，苏氏集团灯火通明的董事长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如冰。
周秘书将一叠刚冲洗出来的监控照片，轻轻推到了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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