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传来一阵闷响。
李静从床上惊醒，心脏猛地一跳。
那不是普通的声音。
像是......枪声？
她躺在黑暗里，屏住呼吸听着。
又是一声闷响，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李静的手抖着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颤抖着拨通911。
“警察吗？
我......我听到枪声，可能是枪声，在布鲁克林第五大道127号，我不确定具体哪一家，反正离的特别近。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生怕被隔壁听到。
挂断电话后，李静缩在被子里，紧紧握着手机。
隔壁还在传来声音——撞击声、东西摔碎的声音、沉重的喘息声。
要不要去看看？
李静咬着嘴唇，脑子里一片混乱。
太危险了，万一凶手还在怎么办......但如果有人受伤了呢？
警察还要好几分钟才能到......隔壁又传来巨大的撞击声。
李静的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
脚刚落地，腿就在发软。。。。杀手正蹲在客厅角落，用湿纸巾仔细擦拭门把手。
身后传来声音，是某种低沉的、嘶哑的呼吸声。
杀手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躺在血泊中的尸体。
陈越睁着眼睛，正看着他。
“什么！
“杀手的声音卡在喉咲里。
不可能。
他刚才检查过脉搏，心跳己经停止了。
子弹击中心脏，没有人能活下来。
但陈越的胸口在起伏。
缓慢的、艰难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可怖的摩擦声。
陈越的手指按在地板上，整条手臂用力，把自己从血泊中撑起来。
动作僵硬、笨拙，像生锈的机器重新启动。
但他在动。
一寸一寸地，他坐了起来。
杀手后退一步，手摸向腰间的备用弹匣。
专业素养让他强迫自己冷静思考。
这是什么情况？
基因改造？
某种药物？
还是这个疯狂世界里那该死的超能力？
反正目标还活着，那就必须清除。
陈越缓缓抬起头。
那张脸苍白得像尸体，嘴角渗着血，眼睛里布满血丝。
但那双眼睛是清醒的，里面燃烧着纯粹的愤怒。
“你……他……妈……“陈越开口，声音嘶哑破碎。
他看着自己。
胸口的伤还在，但血流变慢了，伤口边缘的皮肉在缓慢蠕动。
十年了。
十年前他穿越到漫威宇宙，睁眼发现自己躺在纽约的廉价旅馆里，兜里只有三百美元。
漫威宇宙啊，他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能像电影里那些超级英雄一样拯救世界。
结果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到连妻儿都保护不了。
但现在……陈越试着动手臂，然后是腿。
身体很僵硬，但比以前的时候有力量多了。
原来金手指在这？
死了才能激活？
他抬起头，看向杀手。
那个烧掉证据、毁掉一切的混蛋。
“你……必须死。
“杀手二话不说，拔枪射击。
砰砰砰！
三发子弹射出，击中陈越的肩膀、腹部、大腿。
陈越的身体剧烈晃动，鲜血从新的伤口喷出。
但他没有倒下。
他感觉到了——这次不一样。
子弹打进身体，疼痛依然存在，但伤口没有飙血。
愈合速度确实在加快。
力量也变大了一些。
但是还不够。
远远不够。
肩膀受伤让他的右臂抬不起来，左腿膝盖上方粉碎，动作太慢，太笨拙。
陈越咬着牙开始往前爬。
“停下！
“杀手连续开枪。
砰砰砰砰！
子弹在陈越身上炸开一朵朵血花。
但陈越还在往前爬。
一米，半米。
咔哒。
撞针击空。
杀手打空了弹匣。
“他妈的格洛克！
“陈越己经爬到他脚边，那只还能动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杀手猛地一脚踢在陈越脸上，挣脱了。
他转身冲向厨房，从灶台上抓起那把沉重的铸铁锅。
陈越追过去，但身体太破烂，动作太慢。
杀手回身，举起铁锅，狠狠砸向陈越的头。
咚！
沉闷的撞击声。
陈越倒下了，脸贴在地上。
杀手没有停，又砸了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铁锅上沾满了血。
陈越彻底不动了。
杀手喘着气，放下铁锅，盯着地上的尸体。
这个人刚才明明死了。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
但又活了过来。
“心脏都能重新跳起来……“杀手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
杀手的目光落在厨房的刀架上。
那里有一把斩骨刀，刀刃沉重锋利。
“那用它呢？”
他拿起刀，走到陈越身边蹲下来。
“抱歉，朋友。
但我必须确保你不会再站起来。
“杀手的声音不再平静。
他抓住陈越的头发，调整了一下角度。
然后举起刀。
几分钟后，一切结束了。
杀手把陈越的头放在客厅角落，身体在另一边，两者相距三米。
他检查了两边，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这次，真的死了。
“杀手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手。
水龙头流出的水是冰冷的，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额头上全是汗。
他深呼吸，让自己恢复冷静。
然后回到客厅，开始清理现场。
擦拭指纹，收集弹壳，把烧焦的纸灰装进塑料袋。
一切都按标准流程进行，专业、高效、不留痕迹。
他还时不时的看向那个诡异的家伙。
目光扫过角落里的头和三米外的身体。
确认无误，死透了。
客厅角落，陈越的头侧躺在地上，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
三米外，身体躺在血泊里，西肢残破，一动不动。
窗外的城市喧嚣依旧——警笛声、汽车喇叭声、醉汉的叫骂声。
而这个房间里，只有死亡的寂静。
彻底的，完全的，无法逆转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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