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霁脑瓜子嗡嗡的,“这个丫鬟叫我什么?
小姐?
这丫鬟是不是眼神也不太好?”
他抬起手捏了一下眉心,只觉得头好痛,随后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什么时候这么娇小了???
啊???
这个长得跟雨后的新笋芽似的,柔弱无骨的手是他的???
这仴毒何时进化到了这般地步……幻视了吗?
紧接着他又缓缓地转动眼睛朝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居然看到自己穿着一身粉色长裙。
而且居然长了两个……两个……两个女子的……他的眼神好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挪开,看向床帐。
风风火火跑回来的筱桃看着自家小姐的反应,心疼道:“小姐是不是头还疼?
奴婢刚刚去禀报夫人的时候夫人说己经请了阮太医来为您诊治,让我们稍等片刻。
您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您的嘴唇都是干的,奴婢先来给您喂点水。”
边说边将萧怀霁慢慢地扶坐了起来,又将桌子上的茶水端过来喂自家小姐喝下。
就着筱桃的手喝完了一杯茶水的萧怀霁问筱桃:“本……我现在头还有些晕,你先告诉我一下,我这是怎么了?”
筱桃将茶杯紧紧攥在手里,恨恨地说:“还不是那个该死的齐二小姐,她明知道战王心仪的女子不是您而是大小姐,还帮着大小姐陷害您!”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敢用石头砸您的头!
真是嚣张至极!”
“不过小姐您莫怕,夫人现在己经带人去户部尚书府替您要个说法了。
敢欺负您,她等着吧!”
萧怀霁:“……”被砸头?
战王心仪的女子?
户部尚书府?
每一个字他都听清楚了,但连在一起好像就是听不懂的样子。
萧怀霁闭着眼迅速地捋了一下筱桃话里的意思——齐二小姐,户部尚书府,所以应该是齐尚书的嫡次女齐欢欢。
战王,哦也就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不,是有好感的女子不是只有若柳一个人吗?
难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是若柳那个嚣张跋扈的讨厌鬼妹妹江浸月?
难怪这个丫鬟看起来格外的眼熟……这个认知让萧怀霁的头更是嗡嗡作响。
哪怕是被敌国抓起来严刑拷打的那一月,他似乎也没这么绝望过。
可没办法,事实总要面对。
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会受伤以后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萧怀霁使劲闭了闭眼,睁开眼咳嗽一声:“那个,筱桃是吧,我想更衣……”还未等萧怀霁说完,筱桃便放下茶盏朝他走了过来。
边说边慢慢扶起了他,“小姐,奴婢这就扶您去,您慢着点。”
萧怀霁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头一阵眩晕。
无奈又默默地闭上了嘴,心想还是等到了地方再让这丫头出去吧。
就这样拖着虚弱身体的萧怀霁,被筱桃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恭房门口。
回头对筱桃说:“你先出去吧,本……小姐自己可以。”
筱桃闻言顶着一双哭红的兔子眼睛担忧地看向自己小姐:“小姐,奴婢陪您吧,您的头受了重伤,奴婢怕您晕过去。”
萧怀霁摆了摆手道:“没关系,你先出去,如果头晕我会叫你进来的。”
筱桃抿了抿唇,只好退了出去,“小姐,那奴婢就在门口守着您,您有事叫奴婢一声就好。”
言罢,替萧怀霁关上了门。
萧怀霁长吁一口气,终于能先解决一下人生大事。
随后解开亵裤手往下一摸,摸了个空,萧怀霁身形一僵——忘记了,他现在是个女子……所以,他的好“兄弟”也没有了……“唰”地一下,萧怀霁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充到了脑袋上面。
好像要从脑袋破洞的地方流出来一样……萧怀霁感觉头更晕了,僵硬着脖颈不敢低头,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晕过去。
但没办法,总不能一首憋着。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在联想一下自己大号时候的如厕方式,萧怀霁缓缓地蹲了下去。
一阵难以言喻的声音和感觉过后,红温的战王殿下扭扭捏捏地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一瞬间突然感觉腿上湿湿的。
本来红温的战王殿下脑袋再次充血。
“该死。
忘记抖了。”
然后环顾西周终于看到了旁边木柜上整齐摆放了一叠厕纸,萧怀霁松了口气。
可正要拿起来擦拭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男女授受不亲,他碰了这个身体不该碰的地方,那岂不是……要对江浸月负责?!
也不对,他现在在江浸月的身体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江浸月的灵魂也不知道在哪,还有没有活着……突然,脑袋上传来一阵阵钝痛,打断了萧怀霁的胡思乱想。
“算了,这也是迫不得己,总不能,总不能不管吧……大不了,本王以后对这个女人负责就是了。
但绝不可能让她越过若柳去。”
打定主意的萧怀霁屏气凝神,随后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一下下。
——唔,软的。
本就红温的战王此时此刻好像煮熟的虾子。
然后僵硬着,精准快速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打开门走出去的瞬间,萧怀霁想,“这是什么新发明的人间酷刑吗?”
“到底是谁对他下了这样的毒手,到底是如何做到让他的灵魂从千万里之外的幽国边境跑到了京城贵女的身体里的?”
守在门口的筱桃看到自家小姐出来,忙迎了上去“小姐,您的脸怎么这样红?
是不是伤口疼的厉害?
奴婢快些扶您回去吧,夫人请的阮太医应该也就快要到了。”
萧怀霁“唔”了一声,脚步虚浮地扶着筱桃的手向江浸月的芳华阁走去。
江浸月的芳华阁很大,是一个单独的院落。
院子里种了很多漂亮的玫瑰花,红的粉的白的黄的,甚至还有极为罕见的蓝色。
萧怀霁不禁哂笑一下,若柳的扶风院连一株喇叭花都没有,这江浸月居然能拥有这么多玫瑰。
怪不得若柳一说起来这个家就要落泪,可见是真真受了不少的委屈。
生气之下,萧怀霁快走了两步。
却没想到这江浸月的身体如此之弱,脚下一软就要倒下。
下一秒,一道宝蓝色的身影飞掠而至,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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