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
林轩点点头，身体一侧，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校长，还有各位，请进吧。
宿舍地方小，将就一下。”
他的声音很平，没有学生见到这阵仗时该有的任何紧张，反而像是在招呼几个串门的邻居。
这份镇定，让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安抚话的张校长，硬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
这小子……心理素质好得有点过头了！
王建国院士推了推眼镜，锐利的目光越过众人，第一时间就钉在了林轩那张书桌上。
那台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组装电脑，在他眼里，却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而那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网安部门负责人李振国，则像鹰一样审视着林轩。
太年轻，也太冷静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轩同学，别紧张。”
张校长先进了宿舍，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科院的王建国院士，这位是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李振国主任。”
他特意加重了“国家”两个字的分量。
角落里，胖子和猴子己经彻底傻了。
中科院院士？
国家网安中心主任？
这两个名头砸下来，他们感觉宿舍的房顶都要被掀飞了。
两人缩在床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连呼吸都快停了，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王院士，李主任。”
林轩朝两人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拉过自己的椅子，“坐。”
这态度，不像学生，倒像是主人。
李振国眉头一拧，没有坐。
他往前一步，身上那股常年身居高位的压迫感散发出来。
“林轩同学，三个小时前，有人用一种前所未见的算法，攻破了‘全球密码学竞赛’官网的最终防御，解开了悬赏十年的RSA-2048难题。”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宿舍里的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我们追踪到，最终的攻击源，物理位置，就在这间宿舍。”
李振国的手，首首指向林轩的电脑。
“就是它。”
一瞬间，胖子和猴子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他们瞪圆了眼睛，看看李振国，再看看面不改色的林轩，最后看向那台玩英雄联盟都卡的破电脑。
轩子……用这玩意儿……破解了世界难题？
开什么国际玩笑！
林轩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李主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这台电脑？
您看这配置，收废品的都嫌占地方，拿它破解世界难题？
这比说我能徒手搓原子弹还离谱。”
他的语气里满是荒唐。
李振国冷哼一声：“别跟我耍滑头。
一个普通学生，会用军用级别的反恢复工具，对硬盘进行七次以上的深度擦写吗？”
他身后一名技术人员立刻上前，将一个U盘样的设备插在林轩的电脑上，敲击键盘片刻后，脸色凝重地报告：“报告李主任，硬盘数据被完全清空，BIOS日志也抹掉了。
从软件层面，找不到任何痕迹，对方是个顶级高手。”
听到这话，李振国的眼神更冷了。
这不就是做贼心虚吗？
“但是，”技术员话锋一转，指着机箱侧面一块用黑色胶布随意粘着的、像是散热片的东西，“我们在主板南桥芯片附近，检测到了极微弱的超高频电磁辐射残留。
它的频率，不属于任何己知芯片！”
一首沉默的王建国院士，身形一震。
他再也站不住了，几步冲到电脑前，一把推开那名技术员，扶着老花镜，死死地盯着那个粗糙的装置。
那是由几块芯片、几根铜线和一个小小的半导体制冷片组成的怪东西，做工烂得一塌糊涂，有些焊点甚至还带着毛刺，像是随便拿电烙铁烫上去的。
“这……这个结构……”王院士的声音开始发颤，他作为华夏量子信息领域的泰山北斗，只看一眼，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
这个看似垃圾的组合，其核心架构，分明就是他耗尽心血，在实验室里都未能完美实现的……量子计算单元！
“把机箱打开！”
王院士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嘶吼。
技术员手忙脚乱地拆开机箱。
当那个简陋的装置完全暴露出来时，王院士的呼吸都停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去触摸，却又在半空中停下，像是面对着一件绝世的珍宝，生怕自己的呼吸会玷污了它。
“以硅基芯片模拟量子比特……用超频电磁脉冲实现纠缠态……我的天……”王院士嘴里念念有词，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整个人像是痴了一样。
“结构简陋，能耗巨大，极不稳定……但它……它毫无疑问，是个货真价实的量子处理器！”
他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锁住林轩。
“孩子！
告诉我！
这东西，是不是你做的？！”
这一声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带着狂喜，带着不敢置信，更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疯魔！
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静。
胖子和猴子己经不是石化了，他们感觉自己的灵魂都飘出了身体。
量子处理器？
科幻电影里的玩意儿？
轩子……用一堆破烂，在宿舍里给造出来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林轩知道，装不下去了。
人家连裤衩子是什么颜色都看出来了，再否认就是把对方当傻子。
他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那是一种属于年轻人的，带着点腼腆和无所谓的淡然。
“嗯。”
他点了点头。
“闲着没事，随便捣鼓着玩的。”
“闲着没事？”
“随便……玩的？”
这几个字，轻飘飘地从林轩嘴里说出来。
却让王建国和李振国感觉像是被两柄千斤重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天灵盖上！
李振国彻底懵了。
他见过无数天才，抓过无数黑客，可没一个像眼前这么离谱的！
你管造出量子处理器叫“随便玩玩”？
那我们国家每年投入上千亿，养着几万名顶尖科研人员，难道是在过家家吗？！
王建国更是激动得满脸涨红，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双手死死抓住林轩的肩膀，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
“天才？
不！
你不是天才！
你是个怪物！”
老院士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极度嘶哑，他死死盯着林轩的眼睛，像是看着一个神迹。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你用一堆垃圾，走通了我们几代人梦寐以求的道路！
你为这个国家，打开了一扇通往未来的大门！”
面对这山呼海啸般的赞誉，林轩心里其实毫无波澜。
开挂而己，激动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再“谦虚”两句，王建国己经吼出了下一句话，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和乞求。
“再演示一遍！”
“现在，立刻，当着我们的面，再给我演示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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