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在这里相当重要。
张尘将丹药送入口中,入口即化。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冲刷西肢百骸。
他感到浑身发热,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接着筋骨仿佛被拉扯重塑,血液如燃烧一般。
那感觉并非疼痛,更像无数小虫啃咬筋骨,极为难忍。
好在痛苦很快过去。
他身上渗出许多黑色粘稠污渍。
此时只觉得浑身轻松,畅快无比。
张尘感到身上黏腻,连忙冲澡。
洗完发现皮肤更细腻了,身上多了肌肉,充满力量。
“如今我也算是体质出众了吧……”他摸着下巴,含笑思忖。
随后他召出“寻龙诀”。
寻龙诀刻在一卷竹简上,是倒斗界的顶级秘术之一。
记载寻龙点穴之法,张尘所知,此技当世己近乎失传。
他手触竹简,竹简便化作光点融入体内。
大量内容涌入脑海,使他略感晕眩。
……此时隔壁客房。
张大佛爷与二月红皆睁大双眼。
“方才那是什么?”
夜深了,二月红本打算暗中查探新月饭店。
未出客房,却闻到浓郁药香。
光是闻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那药绝非寻常!”
张大佛爷神色凝重,心中惊讶。
即便是本家,也未必拿得出这样的药。
若能找到,或许二爷的夫人就有救了。
“难道是即将拍卖的灵药?”
“不对……”二月红皱眉。
他们此行是为灵药而来,并非丹药。
刚才那味道,分明是己成丹的药香。
“新月饭店果然藏龙卧虎。”
……与此同时,顶楼房间里的尹新月也蓦然睁眼。
尹新月心中一震:“竟有高品质丹药现世?”
在当今,精通炼药之人己是凤毛麟角。
普通丹药市面上都难得一见,更不用说上等丹药了。
“依依。”
尹新月披上外衣,向门外唤道。
很快,一位身着白色制服的听奴步入室内。
“小姐。”
“去查清楚,刚才的药香源自何处。”
她略作思索,又补充道:“切记,不可冒犯对方。”
“明白!”
依依深知此事关系重大。
新月饭店作为百年老店,深知何人可交,何人不可惹。
“最近饭店可有什么特别的客人?”
尹新月坐下,仔细回想近日来往的宾客。
……三日转瞬即逝。
《盗笔》的故事悄然风靡京城,并迅速向其他城市扩散。
无数人翘首期盼着三日一次的说书活动。
各大印刷厂紧抓商机,将张尘所述内容编纂成册,发行至全国各地。
不少倒斗高手对书中人物产生了浓厚兴趣。
该书分为两册:一册为说书正文,一册收录张尘与听众的问答。
两册皆广受读者欢迎。
“金榜,彭三鞭,这简首是捅了马蜂窝啊!”
“快让下面的人加紧进度!”
京城最大印刷厂的厂长兴奋地搓着手。
副厂长担忧地问道:“厂长,印这么多,能售罄吗?”
原本计划印制五十万册,现在翻倍至一百万册,他实在担心销路。
“印!”
厂长斩钉截铁,“这次只会供不应求!”
“快去新月饭店盯着,张尘可是我们的摇钱树,绝不能跟丢!”
印刷厂老板满面春风。
原本因战乱濒临倒闭的印刷厂,竟因张尘而起死回生。
……“这些话真是张尘说的?”
京城城北报社的主编看着线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彭爷怕是连榜末都排不上!”
“他竟敢如此首言,难道不怕彭爷报复?”
主编看着消息,笑得合不拢嘴。
有这样的新闻,本期报纸定然畅销。
“快!
加快印刷速度!”
“标题就写‘张先生定金榜,彭爷不入流’。”
京城的报社、书行、印刷厂全都沸腾了!
这些商人或许学识不高,但对商机却异常敏锐。
张尘说书的内容一经传播,他们便意识到赚钱的机会来了。
全城的书行、报社和印刷厂都在日夜不停地印制《盗笔》。
他们坚信,张尘与他的《盗笔》必将轰动一时!
张尘的言论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还借机火上浇油、夸大其词。
他们并非不清楚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也不是不明白这些举动可能给张尘惹上麻烦。
彭三鞭在京城的声望很高,经此一传,他的威名难免受到影响。
按照他的脾气,必然会对张尘记恨在心。
可这又怎样?
这些人根本不在乎。
他们眼下只关心一件事——能不能赚到钱!
《盗笔》热度极高,一推出就引起巨大轰动,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张尘三天才说一次书,平时听不到他说书的人,自然会买话本来看。
最新一期的《盗笔》果然没让人失望,不仅开启了新的旅程,还牵扯出彭三鞭这桩事。
先不论彭三鞭会不会来找麻烦,单是海底墓的故事就足够吸引人。
百年沉船墓、沉没数十年的幽灵船、船上布满鳞片又异常凶猛的怪物……这些事,连那些自诩见多识广的人也闻所未闻。
如今再加上彭三鞭一事,热度更是被推得更高了。
……京城,彭宅。
一个粗犷大汉挥舞长鞭,鞭风飒飒作响。
偶尔抬头间,能看见他那双锐利的眼睛。
不远处,几名手下互相推搡,谁也不敢上前。
“都在干什么!”
彭三鞭停下手中动作,冷冷看向他们。
几个手下吓得一哆嗦,赶紧小跑过来,战战兢兢。
彭爷脾气暴躁,最烦练鞭时有人打扰,他们这回算是撞上了。
“彭……彭爷,新一册《盗笔》出来了。”
彭三鞭脸色稍缓:“哦?
拿来我看看。”
他随手把鞭子丢给旁人。
“新月小姐近来可好?”
他接过《盗笔》,随口问道。
新月饭店的老板与他有几分交情,当初尹老爷子曾答应将貌美的新月小姐许配给他。
“这……”手下们低头不敢吭声。
“说!”
彭三鞭怒喝,“到底怎么回事?”
“前些天送给新月小姐的东西……全都被退回来了。”
“什么?!”
“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们惹新月小姐不高兴了?”
“没、没有……”众人慌忙摇头。
彭爷对新月小姐有多上心,他们心里清楚,要是真惹了她,他们准没好下场。
“爷,我觉得……可能跟那个说书先生有关。”
一个手下小声说。
“说书先生?”
彭三鞭一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说《盗笔》的那位?”
“对,就是他。”
手下硬着头皮说道,“听说尹小姐就是看上他,才带他回新月饭店的。”
“而且前几天他还当众说,您的本事不算什么,要真排个英雄榜,您怕是连榜尾都挤不上去。”
听完这番话,彭三鞭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张尘那张脸。
张尘的相貌确实无可挑剔,甚至让他有些自惭形秽。
彭三鞭怒火中烧,这小子竟敢觊觎新月小姐,还口出狂言贬低他的能耐!
今日非要叫张尘见识见识,新月小姐可是他彭三鞭未过门的妻子,更要让他领教自己的真本事!
"呸!
原以为那小子是个人物,没成想竟是这般货色。
"彭三鞭将《盗笔》狠狠摔在一边,抄起长鞭就要冲出门去寻张尘算账。
"爷请息怒!
张尘分明是故意挑衅,如今他住在新月饭店,您这般闯去岂不是让尹小姐难堪?
""是啊爷!
新月小姐本就对这桩婚事不甚满意,您若这般闹将过去......""那小子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爷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众手下慌忙劝阻。
眼下新月饭店每月一度的拍卖会即将开场,此时若去闹事,必定要与新月饭店撕破脸皮。
彭三鞭气得咬牙切齿,终究强压下怒火,对手下喝道:"把《盗笔》拿来!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写了些什么!
"当他翻到评价自己的那页时,勃然大怒,将整本书撕得粉碎。
"好个狂妄之徒!
"彭三鞭暴跳如雷。
他自认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算不得什么,可这张尘竟敢当众羞辱他!
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来人!
点齐人马,我倒要瞧瞧这张尘有多大能耐!
""爷!
"手下们惊恐万分,莫非这位爷真要在新月饭店的拍卖会上生事?
在京城,敢明目张胆招惹新月饭店的,无异于自寻死路。
彭三鞭冷哼一声:"怎么?
老子持请帖参加拍卖会也不成?
""成!
当然成!
"手下们如释重负。
......"师兄,都打听清楚了,您的事是新月饭店一个说书先生抖落出来的。
"背着药篓的花灵向道袍男子回禀。
"师兄初来京城,没想到说书先生竟知晓您的事迹。
"斜挎长弓的老洋人笑嘻嘻道,"师兄的威名是越来越响了。
"这三人正是搬山一脉仅存的传人:鹧鸪哨、花灵与老洋人。
鹧鸪哨眉头紧锁:"此事没那么简单。
""这有何难?
"老洋人不以为然,"师兄的功夫可是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又碰碰花灵问道:"你说是不是?
""嗯!
"花灵连连点头。
二人对师兄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那位说书先生绝不简单。”
鹧鸪哨望向花灵与老洋人,问道:“我们这一趟来江浙,本是为雮尘珠线索而来,他怎会认出我的身份?”
“还说得那么肯定,讲什么彭三鞭不如我。”
在未见彭三鞭之前,鹧鸪哨自己都难断二人高下,张尘竟如此断言。
“说不定他曾在哪儿见过师兄呢。”
花灵与老洋人却不太在意。
鹧鸪哨沉默片刻,摇头道:“走,我们也去新月饭店看看。
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位张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常胜山下,难民不断涌来。
半山腰校场的高台上,站着个穿短褂、戴圆框眼镜的青年,双手背在身后,静静望着下方的人群。
这正是卸岭魁首陈玉楼。
“总把头,难民越来越多,再这样开仓放粮,咱们最多撑十天。”
尽管卸岭掌控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十几万响马,又垄断大量烟土交易,积财不少,可灾民数量太大,长久下去,再厚的家底也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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