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林瑜背着沉重的背包,站在军营门口,心跳随步伐敲击。
他身后的故土己渐行渐远,前方是未知的军旅生涯。
他的手心沁出一层细汗,却把背包带子攥得更紧。
军营的铁门高大肃穆,上方悬挂着鲜红的军旗,迎风招展。
营门两侧站着笔首的哨兵,脸庞冷峻,如刀削一般。
林瑜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脚下的土地坚实,每一步都像踏进新的世界。
营房前,一队新兵正列队等候,身姿或挺拔或拘谨。
林瑜加入队列,从周围陌生的脸上读出同样的紧张。
教官高声点名,声音如雷贯耳。
林瑜应声而出,将档案递上。
教官目光锐利,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林瑜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
初步安置完毕,军营生活的节奏顷刻就将他裹挟。
晨跑、整理内务、队列训练,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展开。
每一个动作都有严格的标准,每一句命令都不容置疑。
林瑜第一次被要求在十分钟内叠好“豆腐块”被褥,忙得手忙脚乱,汗水顺着鬓角滑下。
他偷偷看向身旁的同伴,只见他们也同样狼狈。
一时间,寝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咒骂和苦笑。
午后的训练场,烈日灼烤着大地。
林瑜跟随队伍在操场上奔跑,汗水湿透了衣衫。
身旁一个高瘦的男孩气喘吁吁,步伐却始终没有落下。
跑完第三圈时,林瑜听到他低声自语:“差点以为自己坚持不住了。”
林瑜侧头看他,男孩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白牙,“我叫谢沧澜。”
“林瑜。”
林瑜也笑了,苦中作乐的心情在这烈日下悄然生出一缕温情。
谢沧澜的性子爽朗,爱说爱笑,话语间总带着点不羁,和林瑜很快熟络起来。
晚饭后,二人并肩坐在营房外的台阶上,望着远处晚霞。
谢沧澜说:“你家里同意你来参军吗?”
林瑜沉默片刻,低声回道:“算是吧,家里条件不好,能进军营就算有了出路。”
谢沧澜点点头,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咱们两个都得好好干,将来有出息了,家里也能过得好点。”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林瑜心头一暖。
他忽然觉得,这座陌生的军营里,自己似乎己经拥有了第一个朋友。
然而,军营里的温情总是短暂,更多的,是接踵而至的考验。
第二天清晨五点,急促的哨声撕裂黑暗,林瑜还在梦中,就被教官的喊声惊醒。
全寝室新兵手忙脚乱穿衣、集合,数分钟后,训练场上己站满了人。
“今天开始正式训练!”
教官的声音如同寒风刺骨,“军人的第一课,就是服从和坚韧。
记住了,没有任何借口!”
队列训练一遍又一遍,站军姿、齐步走、正步走,每个动作都要精确如一。
林瑜的腿渐渐酸痛,汗水顺着脊背流淌,浸湿了迷彩服。
烈日之下,汗水和灰尘混合,眼前一阵阵发黑。
身旁有人摇晃,几乎要晕倒,却被教官一声厉喝逼得咬牙坚持。
午饭时间,林瑜捧着饭盒坐在食堂,手还在发抖。
谢沧澜坐过来,笑着晃晃手里的馒头:“你看,咱们这才刚开始,己经快撑不住了。”
林瑜苦笑道:“我还以为自己能吃苦,没想到才第一天就不行了。”
谢沧澜咬了一口馒头,满不在乎地说:“咱们可是要成为真正的军人,要是第一天就倒下,那以后还怎么活?
忍忍就过去了。”
林瑜点点头,咬紧牙关,把饭吃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下午的训练更为严苛。
负重行军、障碍攀爬、泥泞里匍匐前进,每一项都仿佛要把人的极限逼到崩溃边缘。
林瑜手掌磨破,汗水与血渍混在一起。
他咬牙坚持,不肯示弱。
谢沧澜常常在林瑜快要坚持不住时大声喊他一声,给他打气:“林瑜,加油!
别掉队!”
黄昏时分,训练终于结束。
新兵们像刚打过仗一样瘫倒在地,气喘吁吁。
林瑜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心中五味杂陈。
身旁的谢沧澜还在笑着调侃:“你看,活下来了吧!
等以后真上了战场,这点苦算什么?”
林瑜也咧嘴一笑,虽然身体疲惫至极,心中却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
他明白,军营的每一天都将是新的考验。
但只要咬咬牙,就能坚持下去。
也许,他能成为真正的军人。
夜深时分,寝室里一片静谧。
林瑜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耳边回荡着白天教官的训斥和谢沧澜的鼓励。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母亲临别时塞给他的那本旧笔记本,借着微弱的灯光,写下军旅生活的第一行字:“第一天很苦,但我没倒下。
我想,我会坚持下去。”
窗外,月光悄然洒落,照亮了他坚定的眼神。
林瑜知道,属于他的军旅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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