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书院 > > 暮暮昭阳(苏朝朝沈聿)无弹窗小说免费阅读_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暮暮昭阳苏朝朝沈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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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超级马里奥之父的《暮暮昭阳》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主角为沈聿,苏朝朝,苏哲的古代,大女主,先婚后爱,虐文小说《暮暮昭阳》,由作家“超级马里奥之父”倾心创作,情节充满惊喜与悬念。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87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2 23:04:07。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暮暮昭阳
主角:苏朝朝,沈聿 更新:2025-10-23 01: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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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那天,我被当成战利品送给敌国将军。新婚夜,他铠甲不离身,
坐床边盯我一整夜——活像守灵。我以为是嫌我脏,直到一个月后,
我在他密室看到一幅画:画里的人和我有七分相似,落款写着吾妻朝朝。而我,叫暮暮。
1新婚当夜,沈聿没碰我。他穿着那身玄铁铠甲,从头盔到战靴,捂得严严实实,
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就那么坐在我床边的凳子上,像一尊门神,从天黑,
一直坐到天亮。喜烛燃尽,滴下最后一滴蜡泪。我顶着三百斤重的凤冠,穿着八层厚的喜服,
从一开始的娇羞期待,到后来的坐立不安,再到最后的……困意滔天。嬤嬤说了,
新妇第一晚,得端着。我端住了。可我没想到,我的新郎官比我还能端。天亮时,
他终于动了。那铠甲叶片摩擦的声音,刺啦刺啦的,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反复横跳。他站起身,
声音像是裹着冰碴子。“公主,委屈了。”说完,他转身就走,头都没回一下。我:“?
”我,昭阳国最受宠的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如今国破家亡,
被当成战利品送来和亲。我认了。可这算怎么回事?羞辱我?还是看不上我?我扯下头冠,
对着铜镜一看。镜中人云鬓微乱,眉眼如画,一双含情目水光潋滟,唇不点而朱。我这长相,
就算是在美人遍地的昭阳国,也是独一份的。他沈聿是瞎了吗!
我身边的陪嫁侍女小月一边帮我卸妆,一边小声安慰:“公主,许是……许是将军征战沙场,
还不习惯这温柔乡。您别急。”我能不急吗!接下来半个月,沈聿压根就没在我房里睡过。
他每天回府,第一件事是去书房,第二件事是去演武场,最后一件事是回他自己的院子。
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活得像个摆设。府里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我恨恨地咬着手帕。听说军营里的男人,身边都是糙汉子,待久了……会对女人没兴趣?
我抱着小月大哭:“他不会是不行吧!那我这辈子岂不是完了!”小月吓得脸都白了,
赶紧捂住我的嘴。“公主!慎言啊!”她在我耳边嘀咕:“奴婢瞧着,将军龙行虎步,
气势慑人,不像是……有隐疾的样子。要不,您主动些?”主动?我堂堂公主,
还要主动去讨好一个男人?……好像也不是不行。毕竟,现在不是在昭阳国了。
2我开始潜心研究沈聿。他这个人,活得像把刻度尺,精准,无趣,一丝不苟。卯时起床,
演武场练一个时辰的枪。辰时用早膳,一碗粥,两个包子,雷打不动。然后出门去兵部。
酉时回府,不是去书房看兵法,就是又把自己泡在演武场。简直是自律到变态。
我摸清了他的规律,决定在他练功的时候下手。那天晚上,我特意换了一身轻薄的舞衣,
是我从昭阳国带来的,薄如蝉翼,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图样。
又让小月在院子里点了能安神助眠的熏香,里面偷偷加了点我母后给的“好东西”。
我算好时间,端着一碗亲手做的冰镇绿豆汤,袅袅婷婷地走向演武场。沈聿正在练枪。
他脱了外袍,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劲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
汗水顺着他线条分明的肌肉滑落,在月光下闪着光。枪出如龙,带着凌厉的破风声。
看得我……有点腿软。这男人,身材是真的顶。我清了清嗓子,
用我这辈子最温柔的声音喊他:“将军~”他枪尖一顿,猛地回头。那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碗给扔了。“你来做什么?”他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悦。
我委屈巴巴地走上前,把绿豆汤递给他:“看将军辛苦,妾身……妾身熬了汤,
给将军解解暑。”他盯着我,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衣服,眉头皱得更深了。
“穿成这样,成何体统!”我:“……”我这暴脾气!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身材好的份上,
我当场就把这碗汤泼他脸上了!我吸了吸鼻子,
眼眶一红:“妾身只是……只是想讨将军欢心。若将军不喜,妾身这便回去换掉。”说着,
我转身欲走。美人垂泪,欲走还留。这招,百试百灵。果然,
身后传来了他有些生硬的声音:“站住。”我心中窃喜,慢慢转过身,
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他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碗,仰头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
性感得要命。我感觉院子里的熏香开始起作用了,空气都变得有些燥热。他喝完汤,
把碗还给我,眼神却有些闪躲:“夜深了,回去歇息吧。”说完,他竟拿起枪,又要开始练。
这狗男人!是木头做的吗!我急了,心一横,往前一扑,假装脚下拌蒜,
直直地朝他怀里倒去。3我成功地扑进了沈聿的怀里。他的胸膛硬得像铁,撞得我鼻子发酸。
但那滚烫的温度,和强有力的心跳声,又让我一阵心慌意乱。我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薄薄的舞衣根本遮不住什么。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成了!我心中暗喜,抬起头,仰着脸看他,声音又软又糯:“将军,我脚扭了。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幽深,像是要把我吸进去。月光下,我看到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没说话,直接一个弯腰,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心里尖叫,面上却是一副羞怯的模样,
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胸口。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像是在擂鼓。进了房间,
他把我轻轻放在床上。就在我以为他要化身为狼的时候,他却转身,
从柜子里抱出了一床被子,扔在了地上。“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看着他真的要在地上躺下,一股邪火从心底冒了上来。我掀开被子,光着脚丫踩在地上,
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将军,地上凉。”他猛地睁开眼,
抓住我的手,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手腕捏碎。“回去!”他低吼道,
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吃痛,
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了:“你弄疼我了……”他看到我的眼泪,似乎怔了一下,
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我趁机抽回手,不但没回去,反而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沈聿,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你是不是男人?”他身体一僵。我不管不顾,低头,
对着他的嘴唇就亲了下去。我快被沈聿折腾散架了。这个男人,不开窍的时候像块万年寒冰,
一旦开了窍,简直就是座行走的火山。我哭着求饶,嗓子都哑了。
“沈聿……你……你够了……”他把我汗湿的碎发拨到耳后,声音又哑又沉,
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不够。”“永远都不够。”我气得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却把我抱得更紧了。“暮暮,”他第一次这样叫我的小名,
“再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哼哼唧唧地别过脸,“不叫,有什么好处?”他轻笑一声,
那笑声从胸膛里震动出来,传到我耳朵里,又酥又麻:“再叫一次,今晚就饶了你。”“沈!
聿!”我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的。他却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眼里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暮暮,你听。”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昨夜已过,今夜方长。”天杀的!
又骗我!4那一夜之后,沈聿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虽然白天在人前,
他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冷面将军,但一回到我们的院子,他就完全变了个人。
他会笨拙地给我上药,被我骂了也只是红着耳朵不说话。我随口说一句想吃城南的桂花糕,
第二天一早,那家的桂花糕就会出现在我的梳妆台上。问他,他只冷着脸说“顺路买的”,
可小月告诉我,将军天不亮就亲自去排队了。我这才知道,原来冰山也是有温度的,
只是融化得比较慢。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他不再睡地上了,而是每晚都抱着我睡,
把我圈得紧紧的,好像我是什么稀世珍宝。他话不多,却会用行动表达一切。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知道我不吃姜,会默默地把我碗里的姜片都挑出来。
他会给我买各种好看的珠钗和新奇的小玩意儿,虽然每次都说是“下属送的”,
但我都看见他耳朵红了。这个男人,真是别扭得可爱。我也渐渐放下了亡国公主的身份,
开始试着去接受他,了解他。我发现,他并不是传闻中那般冷酷无情。
他会在看到路边冻死的小猫时,沉默地站很久。他会把自己的俸禄,
大半都捐给阵亡将士的家属。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他把所有的温柔,
都藏在了那副冰冷的面具之下,只留给了我一个人。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他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喜欢上一个灭了自己国家的人?我真是疯了。
可感情这种事,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那天晚上,他从宫里参加庆功宴回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我,而是在床边坐了很久。我感觉他有心事。
“怎么了?”我从被子里探出头问他。他转过头,月光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暮暮,
”他突然开口,“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让你很失望的事,你会离开我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他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俯下身,
给了我一个很深很深的吻。那个吻,带着一丝绝望和痛苦。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我只知道,那一刻,我很心疼他。我回吻着他,用我所有能给的温柔。“沈聿,
”我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除非……”我故意顿了顿,“除非你心里藏了别的女人。”他身体一僵。半晌,
他才低低地“嗯”了一声。那个“嗯”字,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了我心上。
我当时没多想,只当他是醉话。现在想来,一切都是有预兆的。5沈聿要去边疆巡视三个月。
临走前一晚,他抱着我,一夜没睡。他一遍一遍地描摹我的眉眼,
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刻进骨子里。“等我回来。”他说。“嗯,我等你。”我乖巧地点头。
他走了之后,我开始数着日子过。每天给他写一封信,告诉他我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有没有想他。当然,每封信的结尾,我都会写:“沈聿,我好想你。”他也会给我回信。
他的信很短,总是那几句:“一切安好,勿念。”“边疆风大,注意添衣。”“等我。
”我把他的每一封信,都小心翼翼地收在一个檀木盒子里。可是,我没等到他回来,
却等来了一个惊天霹雳。那天,我闲来无事,想去他的书房找本书看。他的书房,
我以前从不进去,他说里面有机密文件,不方便。可这次,我鬼使神差地就走了进去。
我在书架上翻找着,无意间碰到了一个机关。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了后面的一个暗格。
我心里好奇,便打开了暗格。里面只有一个东西——一幅卷起来的画。画上是一个女子,
站在桃花树下,笑靥如花。是当朝丞相的嫡女,苏朝朝。也是我从小斗到大的死对头!
我的手开始发抖。我看到画的右下角,有一行用簪花小楷写的字,是沈聿的笔迹:吾妻,
朝朝。吾妻……朝朝。我的小名,叫暮暮。朝朝暮暮……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原来,他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女人。原来,他每晚抱着我,
叫着“暮暮”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朝朝”。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以为我捂化了一座冰山,却不知,他只是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了另一个人。而我,
不过是一个可笑的替身。我蹲下身,捡起那幅画。画上的苏朝朝,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刺眼。
我死死地盯着那幅画,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上面,晕开了墨迹。心,像是被人用刀子,
一刀一刀地凌迟。疼得我快要无法呼吸。我在书房里坐了一夜。第二天,
我把沈聿写给我的那些信,连同那个檀木盒子,一起扔进了火盆里。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
吞噬着那些信纸,也吞噬着我那可笑的爱情。从今天起,我昭阳暮暮,再也不会爱上沈聿了。
我要让他后悔。我开始称病,闭门不出。将军府送来的汤药,我原封不动地倒掉。
我迅速地消瘦了下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和亲公主,在将军府过得有多惨。
我要让舆论,成为我手里的一把刀。果然,没过几天,京城里就流言四起。
连宫里的皇帝都惊动了,派人来安抚我。我对着宫里来的公公,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母后曾教我,在深宫之中,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除非它能变成武器。每一滴泪,
都要落在能看见的人眼里,砸在能听见的人心上。他们以为我哭,是软弱。其实我在算计,
哪一句传出去,能让皇帝信我三分。我知道,沈聿很快就会回来了。那天晚上,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沈聿一身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眼睛猩红,
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本在回京途中,夹在八百里加急军报里的,是苏朝朝那封求救的信。
“谁准你这么做的?”他掐着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
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倔强地看着他:“做什么了?我只是病了而已。”“病了?
”他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活腻了!”他从怀里掏出信砸在我脸上,又一把夺过去撕得粉碎。
“昭阳暮暮,”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
我就让你整个昭阳国,为她陪葬。”6昭阳国,为她陪葬。这十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
一寸一寸地扎进我的心脏。哀莫大于心死,原来是这种感觉。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看我时的半分柔情,只剩下对另一个女人的维护和对我的无尽杀意。
我笑了。我仰起头,迎着他吃人的目光:“好一个情深意重。沈将军为了心上人,
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用一个亡国来威胁你的发妻,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他的眼中猩红更甚,高高地扬起了手。我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巴掌落下。然而,
那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等了许久,只等到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的低吼。“滚。
”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这个院子半步。
”他转身就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外面传来了落锁的声音。我被囚禁了。
我慢慢地瘫坐在地上,看着一地被撕碎的信纸,眼泪终于决堤。沈聿,你好狠的心。
我开始了被圈禁的日子。沈聿没有再来过,但他每天都会派人送来最好的汤药和补品。
那些东西,都被我原封不动地倒掉了。半个月后,小月偷偷溜了进来,哭着告诉我,
外面的人都在骂我是毒妇,同情冰清玉洁的苏小姐。我怔住了。原来,他为了保护苏朝朝,
已经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我身上。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将军有令,
侍女小月,伺候主子不力,言语不当,罚二十大板,即刻发卖出府!”“不要啊!
”小月吓得魂飞魄散。我冲到门口,却被侍卫死死拦住。“沈聿!你冲我来!你放了她!
”可我的呼喊,只换来了小月越来越凄厉的惨叫,和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那声音听着重,
却有些发空,当时的我心乱如麻,无暇细思。二十大板,一个弱女子,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
我眼睁睁看着小月被拖走,满身是血,最后那一眼,是无尽的绝望。我的心,彻底冷了。
我闭上眼,感觉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扶我起来,我想……梳妆。”就算要死,
我也要做一个体面的鬼。7那天晚上,我穿上了我的嫁衣。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
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却被胭脂染得血红。夜深了。我屏退了下人,一个人坐在窗边。
外面下起了雨。我拿出了一把匕首,那是母后留给我的遗物。冰冷的刀锋贴在我的手腕上。
只要轻轻一划……一切就都结束了。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我惊恐地回头。
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衣。是沈聿。他一步一步地走进来,
身上带着雨夜的寒气。我握紧了手里的匕首,警惕地看着他。“你来做什么?
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吗?”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我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奇怪,混杂着痛苦、挣扎和无尽悲伤。许久,他才缓缓伸出手。
我以为他要来抢我的匕首,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可他的手,却越过了我的手,轻轻地,
拿起我放在桌上的一块桂花糕。那是我今天唯一吃下去的东西。他拿起那块桂花糕,
放在鼻尖下,轻轻地嗅了嗅。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眶,竟然一点一点地红了。
他没有哭出声,只是那么安静地站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我活了十八年,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这样哭。我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到底是谁?他没有停留很久,像来时一样,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雨夜里。第二天,真正的沈聿来了。他穿着一身玄色官袍,面容冷峻,
身后跟着大夫。“给她看看。”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大夫诊脉后回禀说:“夫人只是忧思过甚,气血两亏,并无大碍。”沈聿挥手让大夫下去了。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又是这种冰冷的语气。
和昨晚那个无声落泪的男人,判若两人。我决定试探他。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将军,
我昨晚……好像看见你了。我看见你哭了,你还拿了我的桂花糕。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昭阳暮暮,”他冷冷地看着我,“看来你是病得不轻,
开始说胡话了。我何曾来过?又何曾为你这种女人哭过?你好自为之。”说完,他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不是他。昨晚那个人,真的不是他。
可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这个将军府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8从那天起,我不再寻死了。
我开始乖乖吃饭,按时喝药。支撑我活下去的,不再是爱情,而是……真相。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府里的一切。每隔几天,在我院子里,
总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东西。有时候是一包来自我故乡昭阳国的蜜饯,
有时候是一支精巧的步摇,还有一次,是一只用稻草编成的小兔子。我知道,
是那个只在深夜出现,沉默又悲伤的“他”送来的。我知道,每一次他送来的东西,
都冒着被沈聿发现的巨大风险。这将军府,毕竟是龙潭虎穴。一个月后,是我的生辰。
入夜后,我屏退所有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又给对面的空位,也倒了一杯。“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对着寂静的空气,轻声说道。
“今天是我的生辰,你不出来,陪我喝一杯吗?”我等了很久。久到我以为,
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我病中的一场幻觉。我自嘲地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就在这时,
我身后的那棵老槐树下,阴影,动了一下。一个人影,从那片最浓重的黑暗里,
慢慢地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身形挺拔如松,和沈聿一模一样。可我知道,
他不是沈聿。沈聿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而眼前这个人的脚步声,很轻,
轻得像一片飘落的叶子。他走到石桌前,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我们隔着一张桌子,
一盏灯,静静地对望着。灯火摇曳,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一模一样的眉眼,可那双眼睛,
却完全不同。沈聿的眼睛,像藏着万年冰封的深潭,冷漠,锐利。而他的眼睛,
像蒙着一层薄雾的秋水,温柔,悲伤。我将那杯为他倒的酒,往前推了推。“喝吧。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沉默地看着那杯酒,没有动。“你到底是谁?
”我终于问出了那个在我心里盘桓了无数个日夜的问题。他抬起眼,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他说:“我没有名字。我是将军的影子。
”9“我是将军的影奴。”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学他走路,
学他说话,学他写字,学他使枪。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在最危险的时候,成为他。为他试毒,
为他挡箭,为他……赴死。”影奴……我听说过。我从没想过,沈聿竟然也有一个。
“那你……”我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我刚嫁过来,给我上药,给我买桂花糕……那些,
是谁?”他沉默了。那沉默,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心上。我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在我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给了我一丝温暖的人。那个让我放下国仇家恨,
让我情不自禁动了心的人。不是我的夫君,沈聿。而是眼前这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影子。
我真是……全天下最可笑的傻瓜。我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为什么?
”我哽咽着问,“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又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他看着我的眼泪,
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深切的痛楚。“对不起。”“站住!”我叫住他。“那幅画,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幅苏朝朝的画,是怎么回事?『吾妻朝朝』,也是你写的吗?
”他身体一僵,猛地抬起头。“你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冷冷地说,“所以,
你和沈聿,都爱着苏朝朝,是吗?”“不是的!”他急切地否认。“那幅画不是你想的那样!
将军的事……我不能说。”又是这句话。将军,将军,他的一切,都是将军的。
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也可笑。“你没有名字,”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给你取一个,好不好?”他愣住了。“你就叫……墨渊吧。”墨,是影子的颜色。渊,
是深渊的渊。我希望他,能走出自己的深渊。他怔怔地看着我,低低地念了一遍。
“墨渊……”“墨渊,”我看着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
查清楚这一切的真相。而我,会想办法,还你自由。”他猛地抬起头,
眼中是翻江倒海般的震惊和……不敢置信。自由……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
劈开了他混沌的世界。他的一生都在模仿,模仿沈聿的冷漠,
模仿他对他所谓的“白月光”的执念。可是在遇到我之后,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不属于模仿的情绪——心疼。是真实的,发自肺腑的,
只属于他自己的心疼。这种真实,让他第一次有了背叛的勇气。“将军的书房有三重守卫,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连我也只能在他离开后寻隙潜入。见你,
更是要避开他所有的暗哨。公主……你想要我做什么?”“我要你成为我的眼睛。
”墨渊沉默了很久。半晌,他终于对着我,缓缓地,单膝跪了下去。“墨渊,”他低着头,
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压抑了太久的颤抖,“听凭公主差遣。”10我们的秘密同盟,
就这样结下了。不久后,我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小月的卖身契和一封信。信是墨渊写的,
他说他截下了发卖小月的人牙子。“那天夜里,将军下令对小月杖责二十,杖下留情,
实则为障眼法。他将她送去了西郊的静云庵,那里,正藏着他查丞相的证据。”我看着信,
心中五味杂陈。沈聿,他到底在下一盘多大的棋?很快,我又从墨渊那里得知,
沈聿送给苏朝朝的那只玉镯,镯心刻着一串编号——那是军中密令的标记。他在监视她,
或者说,监视她背后的人。原来他早已察觉苏哲阴谋,只是借“护苏”掩护调查。
我心中那点恨意,竟开始动摇。但我知道,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我开始布局,
我要从被动的棋子,变成主动的弈者。我察觉到沈聿身边有丞相的暗探,便假装“病重”,
咳血不止。府里人心惶惶,消息很快传到了丞相府。苏哲以为我真的活不长了,放松了警惕。
而我,则透过墨渊,反向给他们传递假消息。他们以为我哭,是软弱。其实我在算计,
哪一句传出去,能让皇帝信我三分,又能让苏哲疑心沈聿七分。
我还利用墨渊对我的那点情愫,让他帮我暗中联系我昭阳国旧部,
稳住了我在京城最后的暗线。我的反击,从一场花宴开始。我以赏花为名,遍邀京中贵女。
宴会的名头,叫“昭阳红”。那是我从故国带来的名贵牡丹,开时如火,艳烈凄美。那一日,
假苏朝朝也来了。我当着众人的面,与她比试茶艺。她战战兢兢,错漏百出。
我故作惊讶:“妹妹的茶艺,怎与传闻中大相径庭?我记得,当年在昭阳国,
还曾听闻妹妹一曲高山流水,引得百鸟朝凤呢。”她吓得脸色惨白,打翻了茶杯。满座哗然。
一时间,关于“苏朝朝”名不副实的流言,开始在京中悄然传开。这是我射出的第一支箭。
这天晚上,墨渊又来了。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凝重。“她要来了。”墨渊低声说。
“谁?”“苏朝朝。”墨渊告诉我,明日,苏朝朝会以“探病”的名义,来将军府见我。
我笑了。“好啊。”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依旧清瘦,但眼神已经不再迷茫的脸。
“我等她,很久了。”“我倒要看看,这位名满京城,冰清玉洁的苏小姐,到底是什么成色。
”11第二天,我穿上了那件压在箱底的,用昭阳国独有的火云锦制成的正红色长裙,
裙摆上绣着展翅欲飞的凤凰。我没有在我的寝院里见她,而是让人把会客的地点,
设在了将军府的正厅——清风堂。我是这座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我到清风堂的时候,
苏朝朝还没到。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外面才传来了通报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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