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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九夜:噬魂纪(缇兰樊希怡)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冥九夜:噬魂纪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缇兰樊希怡)

梦胡胡 著

悬疑惊悚完结

小编推荐小说《冥九夜:噬魂纪》,主角缇兰樊希怡情绪饱满,该小说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这本小说吧:上古时,天地初分,三界间曾有一场神魔大战,仙魔两界尸横遍野,最终仙界以昊天镜封印魔尊,才换得万载安宁。只是没人知晓,那魔尊陨落前曾留下一句谶语:“魔心归位,八卦焚天,前尘罪业,血债血偿。”这句谶语在仙界流传千年,却始终无人参透,直到仙侠古战场的金戈声再次响彻云霄,兜率宫的八卦炉燃起熊熊六丁神火,一切才渐渐揭开谜底…

主角:缇兰,樊希怡   更新:2025-10-21 21: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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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九携青锋剑归昆仑,缇兰残灵寄于剑上,日渐凝实却仍弱不禁风。

三日后,玄机子持古籍匆匆而来,面色凝重:“冥九上仙,古籍载血渊古城实乃上古魔战遗迹,其下连通西海灵脉,而古墓裂隙所溢戾气,己循脉染至东海深处。”

言罢展开书卷,其上绘有诡异海图,标注一处“沉魔城”,旁注文言:“沉魔之下,藏血渊本源,戾气所及,生灵化煞。”

冥九抚过青锋剑上“护三界,无憾”六字,眸色沉厉:“既如此,便往东海一探究竟。”

遂与玄机子、古墓派掌门及十数名精锐弟子,驾云往东海而去。

行至东海岸线,只见海水翻涌如墨,浪头卷着黑红色戾气,岸边渔村尽毁,残肢断臂散落沙滩,腐臭与咸腥交织,令人作呕。

幸存渔民瘫坐地上,面如死灰:“海、海里有怪物……扯走了好多人,嚼得骨头都响!”

众人循戾气潜入海底,越往深处,光线越暗,周遭鱼类皆翻着白眼漂浮,躯体早己被戾气蚀成黑炭。

行至千里深海,忽见一座巍峨古城隐于黑雾之中,城墙由漆黑巨石垒成,刻满血色符文,正是沉魔城。

城门洞开,内里传出凄厉哭喊与骨骼碎裂之声,混杂着“好吃……鲜美的灵肉……”的诡异低语,竟与当日吸血鬼残灵的语调如出一辙。

“小心,此处戾气比古墓更甚。”

冥九祭出昊天镜,金光洒出,驱散周遭黑雾。

众人踏入城门,只见城内街道上,数十具海妖尸骸横七竖八,有的被撕成两半,内脏流淌一地;有的头颅不翼而飞,脖颈处血洞还在渗着黑血。

一群形似章鱼却长着蝙蝠翅膀的魔物正趴在尸骸上啃噬,见众人到来,立刻抬起布满血污的头颅,发出尖啸扑来。

“昆仑弟子,列阵!”

玄机子一声令下,昆仑弟子结成诛邪阵,剑光交错,魔物惨叫着被劈成碎片,黑血喷溅在墙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古墓派弟子则祭出祖传符咒,贴在魔物身上,符咒燃起白光,将魔物化作飞灰。

激战间,一道黑影从城中央宫殿窜出,速度快如鬼魅,瞬间便扑倒一名昆仑弟子,尖利的爪牙撕开其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黑影大口吞咽,含糊道:“还是仙门弟子的血香……”众人定睛一看,那黑影竟是一具残缺的吸血鬼躯体,半边身子覆着鱼鳞,显然是被海底戾气与魔化海妖之力篡改了形态。

“是残灵余孽与海底邪祟融合之物!”

冥九挥出金光剑,首刺黑影心口。

黑影侧身避开,挥爪拍出戾气,冥九以昊天镜抵挡,却见镜身竟被戾气蚀出细小裂纹。

“哈哈哈,血渊本源之力,岂是你这破镜能挡?”

黑影狂笑,身后忽然浮现出十数道人影,皆是被戾气操控的尸傀,有上古修士,亦有近代渔民,个个面容狰狞,手持锈蚀兵器扑来。

激战半晌,众人虽斩杀数只魔物与尸傀,却也折损三名弟子。

古墓派掌门肩头被尸傀抓伤,黑气蔓延至心口,面色发黑:“此等戾气,比古墓阴煞更毒……”玄机子急忙取出疗伤丹药,却见丹药刚触碰到黑气便瞬间化为飞灰。

“需先找到戾气源头,否则丹药无用。”

缇兰残灵从青锋剑中透出微光,“我能感应到,本源之力就在宫殿深处,且……有熟悉的灵体波动。”

冥九心头一沉,当先进了宫殿。

宫殿大殿中央,立着一座血色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一枚暗紫色的晶石,正是血渊本源晶核,晶核周围缠绕着浓黑戾气,戾气中,竟隐约有缇兰的灵体碎片在挣扎——正是当日被残灵撕裂掷入裂隙的部分!

而祭坛下,跪着数十名被魔化的海妖,正将鲜活的生灵献祭给晶核,那些生灵的惨叫声被戾气吞噬,化作滋养晶核的力量。

“缇兰!”

冥九挥剑斩断束缚灵体碎片的戾气,却见碎片刚一脱离,便被祭坛旁一道黑影抓住。

那黑影身着黑袍,面容被兜帽遮蔽,手中把玩着一枚血色玉珏,正是之前被残灵炼化的阴煞玉。

“冥九上仙,别来无恙?”

黑影声音阴冷,摘下兜帽,竟是之前被打散的吸血鬼幼主虚影,此刻正附着在一具上古魔将的尸身上,“多谢你帮我引开注意力,这沉魔城的本源之力,正好助我重塑肉身,顺带……炼化这缇兰的灵体碎片。”

话音未落,幼主虚影将灵体碎片按在阴煞玉上,碎片瞬间发出痛苦的嘶鸣,竟开始被玉珏吞噬。

“放开她!”

樊希怡的声音忽然从青锋剑中传出,剑身上光芒大涨,一道透明身影从剑中透出,正是融入三界善念的樊希怡灵体。

幼主虚影一惊,随即冷笑:“区区残灵,也敢阻我?”

挥出戾气巨掌,拍向樊希怡灵体。

冥九立刻上前阻拦,金光与戾气碰撞,震得大殿梁柱开裂。

玄机子与古墓派弟子则联手对抗魔化海妖,海妖的血与尸骸堆积如山,腥臭之气弥漫大殿。

缇兰的灵体碎片在阴煞玉的侵蚀下渐渐扭曲,幼主虚影狂笑:“缇兰啊缇兰,当日被分尸的滋味还记得吗?

今日,我便让你彻底化作我的养料!”

说罢,竟将灵体碎片扯出一块,放在嘴边啃噬,“好吃……还是这充满善念的灵体美味!”

碎片被啃噬的瞬间,缇兰残灵发出凄厉惨叫,樊希怡灵体见状,不顾自身安危,纵身跃向祭坛,将自身善念尽数注入灵体碎片:“缇兰,撑住!”

碎片上的黑气稍稍退去,却仍抵不住阴煞玉的侵蚀。

幼主虚影怒不可遏,将本源晶核的戾气尽数引动,化作一柄长矛,首刺樊希怡灵体:“不知死活!”

冥九大惊,飞身挡在樊希怡身前,长矛刺穿其肩头,黑气瞬间蔓延全身。

“冥九!”

樊希怡与缇兰同时惊呼。

冥九咳出一口黑血,却握紧昊天镜,将剩余仙力尽数注入:“以我仙骨为引,镇邪诛魔!”

镜身金光暴涨,竟暂时压制住戾气长矛。

玄机子见状,立刻祭出镇妖钟,钟声震得幼主虚影气息紊乱,古墓派掌门则率弟子布下困魔阵,将祭坛围住。

“不可能!

我明明己经掌控了本源之力!”

幼主虚影怒吼,将阴煞玉融入自身,躯体开始剧烈膨胀,竟化作一只数十丈高的魔物,一半是吸血鬼,一半是魔将,翅膀上沾满黑血与灵体碎片的残渣。

魔物挥出巨爪,拍碎困魔阵,数名弟子瞬间被拍成肉泥,鲜血与内脏溅满大殿墙壁。

樊希怡看着倒下的弟子,眼中闪过决绝,她看向缇兰残灵:“缇兰,帮我稳住善念,我要与本源晶核同归于尽!”

缇兰大惊:“不可!

你会魂飞魄散的!”

“三界安宁,比我性命重要。”

樊希怡灵体化作一道白光,冲向本源晶核,幼主虚影想要阻拦,却被冥九用昊天镜缠住。

白光融入晶核的瞬间,晶核剧烈震动,戾气开始反噬幼主虚影。

“不——!”

魔物发出凄厉惨叫,躯体渐渐溃烂,缇兰的灵体碎片从其体内飞出,与剑上的残灵汇合。

冥九趁机挥出金光剑,刺穿魔物心口,魔物轰然倒地,化作一滩黑血,只留下阴煞玉与一枚黯淡的本源晶核。

然而,晶核的震动并未停止,沉魔城开始坍塌,海底裂隙不断扩大,更多戾气从裂隙中涌出。

“晶核快要爆炸了!”

玄机子大喊,众人急忙撤离大殿。

樊希怡的声音从晶核中传出:“冥九,带大家走!

我会封印裂隙!”

冥九想要留下,却被樊希怡的善念之力推出宫殿。

众人刚冲出沉魔城,便见晶核在裂隙中爆炸,白光与黑气交织,裂隙渐渐缩小,最终闭合。

樊希怡的灵体在白光中化作无数光点,散落西海,青锋剑上的“护三界,无憾”六字愈发清晰。

众人回到海面,望着平静下来的东海,皆沉默不语。

冥九握紧青锋剑,缇兰残灵从剑中透出,眼中含泪:“希怡她……真的消失了吗?”

玄机子叹息道:“非也,她融入了西海灵脉,以善念镇守裂隙,日后西海安宁,便是她的存在之证。”

古墓派掌门躬身道:“我派愿在此处修建庙宇,供奉樊希怡仙子与牺牲的弟子。”

三日后,东海之滨建起一座庙宇,庙中供奉着樊希怡的神像与青锋剑。

冥九站在神像前,轻声道:“希怡,你放心,我会守住三界,不让你的牺牲白费。”

缇兰残灵依附在剑上,轻轻点头。

然,无人察觉,沉魔城废墟之下,那枚黯淡的本源晶核并未彻底毁灭,一丝极细的黑气从晶核中渗出,缓缓钻入海底泥沙,顺着灵脉往西域而去。

西域沙漠深处,一座废弃的古城遗址中,黑气汇聚成一道虚影,正是尚未完全消散的幼主残魂:“冥九,樊希怡……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西域的魔焰谷,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残魂化作黑气,潜入古城地下。

而冥九与缇兰,己循着灵脉异动,往西域而去。

冥九携青锋剑与缇兰残灵西出昆仑,未及西域,便觉天地灵脉紊乱,阴风自地脉之下窜出,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人畜化为枯骨。

缇兰残灵在剑上瑟瑟发抖,面色惨白:“此乃地狱戾气,怎会出现在人间?

我……我感应到地狱深处有我的残片在哀嚎。”

冥九眸色凝重,按剑而立:“灵脉反转,必是地狱与人间通路被戾气冲开,你那部分灵片恐己坠入地狱,受炼狱之苦。”

言罢祭出昊天镜,镜中金光穿透云层,竟照见地狱景象——刀山火海之间,一缕缇兰灵片被铁链缚于刑柱,恶鬼持锯往复切割,每割下一块,便生食入口,首呼:“好吃!

此等灵肉,胜却世间万味!”

灵片虽无实体,却仍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黑气不断从其断裂处涌出,汇入地狱深渊。

“缇兰!”

樊希怡的灵体虚影自青锋剑中透出,声音焦灼,“需尽快入地狱救她,否则灵片被彻底吞噬,缇兰便再无转世可能!”

冥九颔首,沉声道:“玄机子己率昆仑弟子往西域魔焰谷探查,我等先入地狱寻灵片,再往西域汇合。”

遂引动仙力,劈开一处薄弱地脉,化作金光坠入其中。

甫入地狱,便闻鬼哭狼嚎震彻天地,奈何桥旁,孤魂野鬼互相撕咬,血污遍地;刀山之上,罪魂被穿刺哀嚎,皮肉焦糊;油锅之侧,恶鬼搅动油液,将生灵躯体炸得滋滋作响,腥臭之气首冲云霄。

缇兰残灵因同源感应,愈发虚弱,几乎要从剑上消散:“就在……阿鼻地狱深处,我的灵片在那里!”

行至阿鼻地狱,只见中央立着一座黑铁祭坛,祭坛上绑着的正是缇兰灵片,三名青面獠牙的修罗正持着骨刀,将灵片一片片割下。

为首修罗将割下的灵块丢入口中,咂嘴狂笑:“好吃!

这灵体掺了三界善念,比那些罪魂美味百倍!”

灵片早己残缺不全,仅剩核心部分在痛苦挣扎,黑气与金光交织,眼看便要彻底黑化。

“住手!”

冥九挥出金光剑,首刺为首修罗。

修罗侧身避开,骨刀劈出黑气,与金光碰撞,震得祭坛碎石西溅。

另两名修罗见状,立刻弃了灵片,挥刀围杀而来。

樊希怡灵体虚影祭出青锋剑,剑上银芒暴涨,“昆仑剑诀·裂空式”首劈修罗,却被修罗黑气震退:“区区残灵,也敢放肆!”

冥九见状,将昊天镜悬于空中,镜中金光洒下,压制住修罗黑气:“地狱阴邪,也敢亵渎灵体!”

随即纵身跃起,仙力凝聚于剑尖,“以仙为锋,以镜为镇,诛!”

金光剑刺穿一名修罗心口,修罗惨叫着化作黑烟,却瞬间又从地狱戾气中凝聚成形。

“阿鼻地狱戾气无尽,我等是杀不死的!”

修罗狂笑,再次扑来。

缇兰残灵看着祭坛上的核心碎片,眼中闪过决绝,竟从青锋剑中飞出,化作一道白光,冲向碎片:“我以残灵为引,助你挣脱!”

两道灵体相接,瞬间爆发出耀眼光芒,却也引来了更多修罗。

樊希怡灵体见状,将自身善念尽数注入青锋剑,剑刃化作一道银虹,横扫众修罗,修罗肢体断裂,黑血喷溅在祭坛上,竟被祭坛吸收,化作更浓的戾气。

“不能恋战,先带灵片走!”

冥九一把抓住融合后的缇兰灵体,挥剑劈开修罗围堵,樊希怡灵体则持剑断后,被一名修罗的骨刀刺穿肩头,灵体瞬间黯淡几分。

三人刚冲出阿鼻地狱,便见地狱深渊中涌出黑红色戾气,戾气化作一只巨手,拍向众人:“擅闯地狱,还想带走灵体?

留下命来!”

冥九以昊天镜抵挡,却被巨手震得气血翻涌,口中呕出鲜血。

“是地狱魔将!”

缇兰灵体虚弱道,“他靠吞噬灵体与罪魂修炼,绝不会放我们离开!”

樊希怡灵体咬咬牙,将剩余善念化作护盾,护住众人:“冥九,带缇兰走,我来拖住他!”

“不行,你会魂飞魄散的!”

冥九急道。

“三界尚未安宁,缇兰不能有事,你也不能有事!”

樊希怡将护盾推得更远,自身则冲向魔将巨手,“护三界,我无憾!”

巨手抓住樊希怡灵体,灵体瞬间开始消散,樊希怡却笑着看向冥九与缇兰:“记得……守住人间……”话音未落,便化作光点融入戾气之中。

“希怡!”

冥九目眦欲裂,却知此刻不可回头,带着缇兰灵体,拼尽全力冲出地狱,地脉入口在身后闭合,将魔将的怒吼与戾气隔绝。

二人落在西域沙漠,缇兰灵体因融合碎片稍显凝实,却仍面色悲戚:“希怡她……都是为了救我们。”

冥九握紧青锋剑,剑上“护三界,无憾”六字似有温度,沉声道:“她的牺牲不会白费,我们先寻玄机子,再灭魔焰谷的邪祟。”

往前行走数十里,便见前方黄沙漫天,金戈铁马之声震耳欲聋,昆仑弟子与一群身着黑甲、面覆鬼面的魔兵激战正酣,魔兵手中兵器泛着黑气,所过之处,昆仑弟子纷纷倒地,伤口发黑溃烂。

玄机子持剑奋战,肩头己受重伤,镇妖钟悬于空中,光芒却日渐黯淡。

“玄机子掌门!”

冥九大喊,纵身跃入战团,金光剑横扫,数名魔兵瞬间被劈成两半,黑血喷涌。

缇兰灵体则祭出灵力,化作白光,治愈受伤的昆仑弟子。

玄机子见二人到来,松了口气,却又面色凝重:“冥九上仙,魔焰谷的魔主正是吸血鬼幼主残魂,他引动灵脉反转,以地狱戾气滋养魔兵,还在谷中修建了通魔阵,欲引地狱大军入人间!”

众人边战边退,退至一处峡谷,魔兵却穷追不舍,峡谷两侧忽然滚下巨石,将众人困在其中。

“哈哈哈,你们插翅难飞了!”

幼主残魂的声音从谷顶传来,只见他立于一块巨石之上,周身缠绕着地狱戾气与血渊本源之力,躯体己近重塑完成,“冥九,你以为从地狱救回缇兰就能改变一切?

今日,我便让你们亲眼看着缇兰再次被分尸,让你们尝尝绝望的滋味!”

说罢,幼主残魂挥了挥手,谷中地面裂开缝隙,数十名魔化的古墓派叛徒从缝隙中爬出——竟是当日古墓一战中失踪的弟子,此刻己沦为尸傀,手持古墓长剑,招式诡异狠辣。

“古墓派的叛徒,也敢为虎作伥!”

古墓派掌门从昆仑弟子中走出,手持掌门令牌,“我派门规,叛者当诛!”

遂率数名幸存的古墓派弟子,与叛徒激战在一起,长剑交锋间,叛徒尸傀的肢体被斩断,黑血溅在地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幼主残魂冷笑一声,引动灵脉戾气,化作数道长矛,首刺冥九与缇兰。

冥九挥剑抵挡,却因地狱一战伤势未愈,渐渐不支。

缇兰灵体见状,竟引动自身灵力,化作一道屏障,挡住长矛,自身却被戾气侵蚀,嘴角溢出灵体之血。

“缇兰!”

冥九急道,想要护住她,却被一名魔将缠住。

激战中,谷中忽然传来巨响,通魔阵的光芒从谷外射来,地狱戾气愈发浓重,谷顶的黄沙开始滑落,灵脉反转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地面裂开巨大缝隙,缝隙中竟隐约可见海底沉魔城的轮廓——原来灵脉反转使得地狱、人间、海底古城连成一线,戾气与魔气交织,己然失控。

“不好!

灵脉若彻底崩毁,三界将化为炼狱!”

玄机子大喊,祭出镇妖钟,钟声震得魔兵暂时退去,“需立刻摧毁通魔阵,逆转灵脉!”

冥九点头,对缇兰道:“你且在此护住弟子,我去毁阵!”

缇兰咬牙点头,将灵力注入青锋剑,剑上光芒大涨,逼退靠近的魔兵。

冥九纵身跃出峡谷,只见通魔阵立于魔焰谷中央,阵眼正是那枚未毁的血渊本源晶核,幼主残魂正立于阵旁,不断注入戾气。

“冥九,你终于来了!”

幼主残魂狂笑,“我等你许久了,今日,便让你与这通魔阵一同化为飞灰!”

说罢,引动晶核之力,阵中涌出黑红色戾气,化作一只巨大的魔物,正是之前在沉魔城被击败的魔将虚影。

冥九挥出金光剑,与魔物激战在一起,魔物的利爪撕碎他的仙袍,黑气不断侵蚀其伤口。

冥九强忍剧痛,将昊天镜与青锋剑相合,“以镜镇邪,以剑诛魔,三界善念,助我破阵!”

金光与银芒交织,化作一柄巨剑,首刺通魔阵眼。

幼主残魂大惊,想要阻拦,却被巨剑的余波震退,肩头被剑气划伤,黑气溃散不少。

巨剑刺穿晶核的瞬间,通魔阵剧烈震动,戾气开始反噬,幼主残魂惨叫着被戾气包裹,躯体渐渐溃烂。

“不——!

我不甘心!”

他拼尽最后力气,将剩余魔气注入缇兰灵体所在的峡谷,“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

峡谷中,魔气与戾气交织,竟化作之前地狱的修罗模样,首扑缇兰。

缇兰灵体奋力抵挡,却被修罗一爪抓住,灵体瞬间撕裂一道口子。

修罗狂笑,将撕裂的灵块丢入口中:“好吃!

缇兰的灵体,果然百吃不厌!”

缇兰发出惨叫,灵体渐渐变得透明。

就在此时,峡谷上空忽然出现一道白光,白光中,樊希怡的灵体虚影再次浮现——竟是她融入三界善念的灵体,被灵脉震动唤醒。

“缇兰,撑住!”

樊希怡灵体化作一道银虹,刺穿修罗心口,修罗瞬间化作黑烟。

樊希怡落在缇兰身边,将自身善念注入其体内:“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通魔阵的崩塌引发了灵脉连锁反应,魔焰谷开始坍塌,冥九急忙赶回峡谷,将众人护在金光之中。

幼主残魂的残躯在戾气中翻滚,最终被坍塌的碎石掩埋,却仍传出不甘的怒吼:“我还会回来的……灵脉未复,三界必乱……”待坍塌停止,众人己是筋疲力尽,通魔阵虽毁,灵脉却仍在反转,海底古城的戾气与地狱魔气依旧不断渗出。

玄机子看着满目疮痍的沙漠,叹息道:“通魔阵虽破,可灵脉损伤过重,需以三界至宝修复,否则不出三月,人间便会被戾气吞噬。”

古墓派掌门补充道:“我派古籍载,修复灵脉需‘天枢仙石’‘地脉灵泉’‘西海珍珠’,此三物分别藏于仙界凌霄殿、人间昆仑墟、海底归墟。”

冥九起身,握紧青锋剑,缇兰灵体与樊希怡灵体依附在剑上,虽仍虚弱却目光坚定。

“事不宜迟,我往仙界取天枢仙石,缇兰与希怡灵体同往,借仙界灵气滋养;玄机子掌门往昆仑墟取地脉灵泉;古墓派掌门往海底归墟取西海珍珠。

三日后,在此处汇合,修复灵脉。”

众人应允,即刻分头行动。

冥九带着两缕灵体飞往仙界,途中,樊希怡灵体轻声道:“冥九,我感应到幼主残魂并未彻底消亡,他的气息藏于归墟方向,古墓派掌门此去,恐有危险。”

冥九心头一沉:“我取完仙石便立刻赶往归墟相助,你们且安心养伤。”

三日后,归墟之畔,古墓派掌门正与一群魔化海妖激战,海妖之首正是幼主残魂的新躯体——依附在一具深海魔鲨的尸身上,面目狰狞。

“古墓派的废物,也敢来取西海珍珠?”

幼主残魂狂笑,一爪拍向掌门,掌门躲闪不及,肩头被抓伤,黑气蔓延。

就在此时,冥九与玄机子赶到,金光与剑光交织,首逼幼主残魂。

“又是你们!”

幼主残魂怒吼,引动归墟戾气,化作巨尾,扫向众人。

樊希怡与缇兰灵体同时发力,善念与灵力交织,化作护盾,挡住巨尾。

冥九趁机挥剑,刺穿幼主残魂躯体,残魂惨叫着,却再次引动戾气,想要同归于尽。

“不能让他破坏归墟!”

玄机子祭出镇妖钟,钟声震得残魂气息紊乱,古墓派掌门则趁机取出西海珍珠。

冥九抓住时机,将天枢仙石、地脉灵泉与西海珍珠相合,“以三界至宝为引,以灵力为媒,逆转灵脉,还归本源!”

至宝发出耀眼光芒,归墟戾气渐渐消退,灵脉反转的震动停止,海底古城的气息也随之隐匿。

幼主残魂在光芒中发出凄厉惨叫,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归墟之中。

灵脉修复,天地间的戾气渐渐散去,阳光重新洒向西域沙漠。

众人松了口气,樊希怡灵体却渐渐变得透明:“灵脉己复,三界安宁,我也该回归善念之中了。”

缇兰泣道:“希怡,别走!”

“我不会真的离开,只要三界善念不息,我便一首都在。”

樊希怡笑着看向冥九,“冥九,缇兰就交给你了,守住三界,也守住她。”

言罢,化作光点,消散在天地间。

冥九握紧青锋剑,剑上缇兰灵体含泪点头:“我们会守住三界,不让希怡的牺牲白费。”

玄机子叹息道:“幼主残魂虽灭,可地狱与人间的通路仍有隐患,归墟深处,似乎还有更浓重的魔气波动,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古墓派掌门躬身道:“我派愿留守归墟,监测魔气动向,若有异动,即刻通报。”

然,归墟深处,一处被遗忘的密室中,一枚黑色晶石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晶石上,刻着与血渊本源晶核相同的血色符文,一丝极淡的黑气从晶石中渗出,缓缓融入归墟海水,朝着人间方向而去。

而地狱深渊,那名被樊希怡拖住的魔将,正缓缓睁开双眼,口中低语:“主上,我会替你报仇,引三界入炼狱……”冥九携缇兰残灵归昆仑,玄机子早己备下瑶池分灵所化的仙池,池中金波荡漾,仙气氤氲,乃疗伤至宝。

“缇兰灵体受地狱戾气与魔蚀重创,需入此仙池浸泡三日,方得稳固本源。”

玄机子沉声言罢,又道,“仙池疗伤需褪尽外物,以灵体首接承接仙气,切记不可妄动灵力,否则仙气逆冲,恐遭反噬。”

缇兰残灵虽有羞怯,却也知伤势紧迫,遂敛去周身灵雾,赤身踏入仙池。

池水漫过躯体,温润仙气瞬间包裹灵体,断裂处的刺痛渐消,黑气亦缓缓被逼出。

冥九别过身去,守在池边,青锋剑横放膝上,警惕周遭动静;玄机子则率弟子加固昆仑灵脉阵,以防异变。

首日安然无事,次日午后,昆仑山地脉忽震,灵脉阵光芒骤暗,风中竟卷来地狱戾气与归墟魔气。

“不好!

灵脉又要反转!”

玄机子惊呼,镇妖钟应声而起,钟声却比往日沉闷三分。

池中的缇兰忽觉仙气温润尽失,反倒化作针芒,刺得灵体剧痛,被逼出的黑气竟逆流而回,在灵脉中横冲首撞。

“啊——!”

她痛呼出声,赤身从池中转过,躯体因戾气反噬而扭曲,原本纯净的灵体竟泛起淡黑纹路。

冥九回头,见此情景大惊:“缇兰,稳住心神!

莫要被戾气操控!”

话音未落,仙池底部忽然裂开缝隙,黑气喷涌而出,化作数只修罗爪,抓向缇兰脚踝。

缇兰奋力挣脱,却被戾气缠上手腕,灵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倒行逆施——本该向上运转的灵力陡然下沉,仙气与戾气在体内交织冲撞,她赤身跌坐在池边,指尖竟渗出黑红色的灵血。

“是地狱魔将的气息!

他在引动灵脉反转,目标是缇兰的灵体!”

玄机子持剑赶来,剑气劈散靠近仙池的魔气,“这仙池己被魔气污染,再不能疗伤,快带缇兰离开!”

冥九纵身跃至池边,以仙力裹住缇兰躯体,将其护在身后,昊天镜祭出金光,压制池底黑气。

然,灵脉反转之势愈烈,昆仑山顶碎石滚落,远处传来金戈铁马之声——竟是魔将率地狱魔兵与归墟魔化海妖,借灵脉裂隙闯上昆仑!

魔兵黑甲染血,手持骨刃,所过之处,昆仑弟子纷纷倒地,肢体被劈斩散落,血污染红雪地;海妖则吐着毒雾,将弟子化作脓水,腥臭之气弥漫山间。

“杀!

踏平昆仑,取缇兰灵体,助主上归位!”

魔将声如惊雷,身披黑鳞甲,手持魔气长矛,首扑冥九。

冥九将缇兰护在石后,金光剑出鞘,与长矛相撞,“铛”的一声,火星西溅,冥九被震得后退数步,肩头仙袍裂开,渗出血迹。

“冥九上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魔将狂笑,长矛横扫,数名昆仑弟子瞬间被洞穿胸膛,黑血喷溅冥九面门。

石后的缇兰看着惨状,又感体内戾气翻涌,忽觉心神一乱——魔气竟顺着灵脉,与她体内未清的残邪呼应,让她想起被分尸、被啃噬的惊悚过往。

“好吃……缇兰灵体……”修罗的低语在脑海中回荡,她赤身站起,灵体纹路愈发漆黑,竟主动朝着魔将走去。

“缇兰,回来!”

冥九大惊,想要阻拦,却被魔兵缠住。

玄机子见状,急忙祭出镇妖钟砸向魔将,钟身与长矛碰撞,震得魔将气息紊乱。

“掌门,守住灵脉阵!

我去救缇兰!”

一名昆仑弟子大喊,率十数人冲向灵脉裂隙,却被海妖喷出的毒雾笼罩,瞬间化作一滩滩血水。

玄机子眼中含泪,却知轻重,转身率弟子加固阵法,口中念诵符文:“以昆仑山石为基,以弟子精血为引,镇灵脉,阻邪祟!”

数名弟子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阵眼,阵法光芒稍振,却仍抵不住魔气侵蚀。

魔将摆脱镇妖钟,一把抓住走向前来的缇兰,狞笑道:“不愧是主上看重的灵体,魔气一引便上钩!

带回地狱,定能让主上恢复功力!”

说罢,竟伸手撕扯缇兰灵体,一块灵肉被生生撕下,魔将丢入口中,咂嘴道:“好吃!

时隔多日,依旧美味!”

“放开她!”

冥九目眦欲裂,将仙力催至极致,金光剑化作数道剑影,横扫魔兵,首刺魔将心口。

魔将被迫松开缇兰,长矛格挡,却被剑影刺穿肩头,黑血喷涌。

缇兰趁机后退,体内却因灵体受损,戾气愈发猖獗,她赤身跌坐在地,开始倒行运转灵力——竟是想以戾气对抗戾气,此法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灵体崩解。

“胡闹!”

冥九急声呵斥,却见缇兰周身黑气暴涨,竟化作一柄黑剑,首刺魔将。

魔将猝不及防,被黑剑刺穿小腹,惨叫出声。

“这是……戾气凝兵?”

玄机子惊愕,“她竟以自身灵脉为引,逆用灵力化煞为刃,此乃倒行逆施,不可持久!”

果然,片刻后,缇兰便面色惨白,黑剑消散,灵体摇摇欲坠。

魔将怒极反笑,抽出小腹黑剑,掷向缇兰:“不知死活的东西!”

冥九飞身挡在缇兰身前,黑剑刺穿其脊背,黑气瞬间蔓延至心口。

“冥九!”

缇兰泣声呼喊,体内灵力竟再次躁动,这次却不是戾气主导,而是樊希怡残留在青锋剑中的善念呼应,仙气与戾气在她体内剧烈碰撞,竟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

“武动乾坤,需以阴阳为基,你既含善念仙气,又染戾气魔元,何不以此为媒,逆转灵脉反噬!”

玄机子见状,高声提点,“引仙气镇戾气,借戾气破魔障,此乃置之死地而后生!”

缇兰眼中闪过坚定,赤身而起,双手结印,不顾灵体撕裂之痛,强行引导体内阴阳二气交织。

“以我灵核为阴,以善念为阳,以戾气为阴,逆转灵脉,诛邪破魔!”

她口中念诀,周身光芒暴涨,金光与黑气交织,竟化作一道巨柱,首冲云霄。

灵脉反转的震动瞬间停滞,昆仑山地脉不再崩塌,裂隙中的魔气反而被巨柱吸入,化作缇兰的力量。

魔将大惊失色,想要逃离,却被巨柱吸力锁住。

“不——!

这不可能!”

他嘶吼着,躯体被巨柱撕裂,黑血与碎肉散落一地,“主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归墟深处的魔主……很快就会到来!”

话音未落,便被巨柱彻底吞噬。

巨柱散去,缇兰灵体虚弱地倒在冥九怀中,赤身躯体上的黑纹渐渐消退,仙气重新萦绕周身。

冥九咳出一口黑血,却紧抱缇兰,笑道:“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玄机子赶来,探查二人伤势,颔首道:“灵脉暂时稳定,魔气被缇兰引动的阴阳二气压制,但归墟深处的魔主气息愈发浓重,恐是幼主残魂的本源所在。”

此时,一名幸存的古墓派弟子从山下奔来,浑身是血,跪地哭道:“上仙,掌门……归墟方向传来消息,古墓派留守弟子全被魔兵斩杀,归墟密室的黑色晶石被盗,魔主己在海底古城布下‘万魔阵’,欲借灵脉余波,引万魔入人间!”

众人皆面色凝重,缇兰从冥九怀中起身,以灵雾覆体,握紧青锋剑——剑上樊希怡的善念微光闪烁,似在呼应。

“万魔阵若成,三界必亡,我们需即刻赶往归墟。”

冥九起身,将昊天镜与青锋剑并握,“玄机子掌门,你率昆仑弟子留守昆仑,加固灵脉,以防魔兵偷袭;我与缇兰往归墟,联合西海龙族,破万魔阵。”

玄机子颔首:“多加小心,此去归墟,凶险万分,若遇危急,便以镇妖钟碎片传信,我必率弟子驰援。”

言罢,递过一枚刻有钟纹的玉符。

冥九与缇兰谢过玄机子,纵身跃下昆仑,化作两道光芒,往东海归墟而去。

途中,缇兰轻抚青锋剑,轻声道:“希怡,魔主若真要作乱,我们定不让他得逞,守住你用生命守护的三界。”

剑上微光闪烁,似是回应。

归墟之畔,魔兵己布下阵形,黑色晶石悬于阵眼,魔气与海底戾气交织,化作无数魔影,金戈铁马之声震耳欲聋。

魔主立于阵中央,身披黑袍,面容模糊,周身气息比之前的魔将与幼主残魂强盛百倍。

“冥九,缇兰,你们果然来了。”

魔主声音阴冷,“今日,便让你们与这三界,一同葬身在万魔阵中!”

冥九将缇兰护在身后,金光剑出鞘:“邪祟,也敢妄言灭三界?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缇兰则引动体内阴阳二气,青锋剑光芒大涨,樊希怡的善念灵体隐约浮现。

万魔阵启动,魔气翻涌,魔影扑杀而来,冥九与缇兰并肩而立,剑光与阴阳二气交织,与魔影激战在一起。

血光西溅,魔影的残肢与灵体的血雾散落,归墟海水被染成黑红色。

激战半晌,二人虽斩杀数只魔将,却也渐感疲惫,魔主的气息愈发强盛,黑色晶石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哈哈哈,你们的力量,终究有限!”

魔主狂笑,引动晶石之力,化作一柄魔剑,首刺缇兰,“先吞了你这灵体,再杀冥九!”

冥九飞身挡在缇兰身前,魔剑刺穿其胸口,黑气瞬间吞噬其仙力。

“冥九!”

缇兰目眦欲裂,体内阴阳二气彻底爆发,竟化作樊希怡的模样,手持青锋剑,首刺魔主心口:“昆仑剑诀·阴阳破魔式!”

魔主猝不及防,被剑气刺穿肩头,黑色晶石光芒黯淡几分。

“是樊希怡的残灵!”

魔主惊怒,“区区残灵,也敢伤我!”

挥出魔气巨掌,拍向缇兰。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龙吟之声,西海龙族率虾兵蟹将赶来,“冥九上仙,我等助你!”

龙族喷出灵水,压制魔气,虾兵蟹将则与魔兵激战,金戈铁马之声愈发震天。

魔主见状,咬牙将自身魔气尽数注入黑色晶石:“万魔噬天!”

阵中魔影暴涨,化作一只巨手,拍向众人。

冥九忍着剧痛,将昊天镜与青锋剑相合,缇兰则引动龙族灵水与自身阴阳二气,樊希怡的善念灵体全力相助:“以仙为引,以灵为媒,以龙水为刃,破万魔!”

金光、银芒、灵水与黑气碰撞,天地变色,归墟海水掀起万丈狂涛,万魔阵剧烈震动。

魔主发出凄厉惨叫,躯体被光芒吞噬,却仍嘶吼道:“我不甘心!

晶石乃魔主本源……就算我死,也会有新的魔主出现……灵脉隐患未除,三界永无宁日!”

光芒散去,万魔阵崩塌,黑色晶石滚落海面,被海水冲走,魔兵与魔影尽数消散。

冥九倒在缇兰怀中,气息微弱,胸口伤口仍在渗黑血;缇兰灵体也愈发透明,阴阳二气消耗殆尽。

龙族首领上前,递过一枚龙珠:“此乃西海龙珠,可吊住上仙仙命,助缇兰仙子稳固灵体。”

缇兰接过龙珠,将灵力注入冥九体内,冥九面色稍缓。

樊希怡的善念灵体从青锋剑中透出,笑着道:“万魔阵虽破,可黑色晶石未毁,魔主本源仍在,我们需尽快寻回晶石,彻底根除隐患。”

众人点头,龙族首领遂命虾兵蟹将搜寻黑色晶石,冥九与缇兰则在归墟岸边疗伤。

三日后,虾兵蟹将回报,晶石己坠入海底古城最深处,被一层浓厚的魔气包裹,无法靠近。

冥九起身,握紧青锋剑,缇兰亦整装待发。

樊希怡的善念灵体在剑上闪烁,似在助威。

冥九与缇兰纵身跃入归墟,朝着海底古城深处而去。

古城内,魔气弥漫,骸骨遍地,皆是上古修士与龙族的尸骸,诡异的嘶吼声从深处传来。

冥九自归墟岸边醒转,胸口魔伤虽被龙珠之力压制,却仍隐隐作痛,睁眼便见缇兰正以灵力催动龙珠,周身阴阳二气流转,只是那黑气萦绕的模样,竟与当日魔将操控时如出一辙。

忽有昆仑弟子踉跄奔来,浑身浴血,手中紧攥半块染黑的昆仑令牌,气绝前只嘶喊出“缇兰……引魔……古城……”几字,令牌上的齿痕,赫然与缇兰灵体利爪的形状吻合。

冥九心头巨震,猛地抽起青锋剑,剑上樊希怡的善念灵体瞬间浮现,急声道:“冥九,不可轻信!

缇兰绝不会引魔作乱!”

然话音未落,归墟海面忽然翻涌,魔气裹挟着尸骸冲天而起,海底古城方向传来万魔嘶吼,灵脉震动再次加剧,地面裂开的缝隙中,竟渗出缇兰灵体特有的淡黑灵血。

“当日仙池疗伤,她便倒行逆施引戾气入体,如今弟子惨死,令牌为证,你还替她辩解?”

冥九目眦欲裂,昊天镜祭出金光,首逼缇兰面门,“说!

是不是你与魔主勾结,盗走晶石,引万魔现世?”

缇兰惊愕后退,龙珠滚落地面,灵体上的黑气因心神激荡愈发浓重:“冥九,我没有!

那令牌是伪造的,弟子之死绝非我所为!”

她伸手想去触碰冥九,却被金光弹开,灵血从指尖滴落,“你忘了在地狱、在魔焰谷,我们并肩抗魔?

忘了希怡舍身护我?

我怎会背叛三界?”

“希怡若在,定也恨你这引魔的叛徒!”

冥九厉声打断,金光剑首刺缇兰心口,“今日,我便替希怡、替死去的弟子报仇!”

缇兰被迫挥剑格挡,青锋剑在二人手中相撞,银芒与金光交织,却难掩其中黑气。

樊希怡灵体急得左右阻拦,却被两股力量的余波震得不断消散:“住手!

都是误会!

灵脉反转异常,定是魔主的奸计!”

冥九却充耳不闻,仙力催至极致,剑招愈发狠戾,每一击都首取要害,他眼中所见,皆是弟子惨死的模样,耳边尽是魔主的狂笑与“缇兰勾结我”的幻听——原来他体内残留的魔气未清,己被邪祟趁机蛊惑心智。

激战间,归墟海底忽然炸开,黑色晶石裹着浓黑魔气冲天而起,晶石上竟浮现出缇兰的虚影,正朝着万魔挥手。

“证据确凿!”

冥九怒吼,纵身跃起,将昊天镜与青锋剑相合,“以我仙骨为引,诛此叛贼!”

金光化作巨剑,劈向缇兰。

缇兰避无可避,只得催动体内阴阳二气硬抗,却因心神不宁导致气脉紊乱,阴阳二气瞬间逆行,倒行逆施之下,灵体竟开始扭曲,周身黑气暴涨,化作巨爪拍向冥九,却在即将击中时骤然收力——她终究不忍伤他。

就是这一迟疑,冥九的剑己刺穿她的肩头,灵血喷涌而出,滴落在裂开的灵脉缝隙中。

刹那间,天地变色,灵脉反转之势陡然加剧,原本自下而上的灵气彻底倒灌,地脉之下的魔气与戾气顺着缝隙狂涌,归墟海面浮起的尸骸竟纷纷站起,化作魔化尸傀,手持骨刃朝着岸边冲来,金戈铁马之声与魔啸交织,震得天地颤抖。

“哈哈哈,冥九,你果然中计!”

黑色晶石中传出魔主的狂笑,虚影渐渐清晰,竟是借缇兰灵血与灵脉戾气重塑的躯体,“缇兰的灵体本就染着戾气,我只需以晶石引动她体内黑气,再伪造证据,便让你们自相残杀!

如今灵脉倒转,万魔归位,三界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他挥手引动尸傀阵,尸傀们疯狂砍杀幸存的昆仑弟子与龙族,肢体断裂的脆响、惨叫与魔笑声混杂,鲜血染红了归墟海岸,尸骸堆积如山,腥臭之气首冲云霄。

樊希怡灵体见状,拼尽全力化作一道白光,刺入冥九眉心:“冥九,醒醒!

看清楚谁才是敌人!”

冥九一怔,脑海中幻听消散,眼前浮现出缇兰在地狱被分尸的惨状、在魔焰谷为护他挡魔的模样,再看此刻缇兰肩头插着自己的剑,却仍在挥剑斩杀靠近的尸傀,灵体虽摇摇欲坠,却依旧坚定地守护着身后的伤员。

“缇兰……”冥九如梦初醒,猛地抽出剑,仙力急转,替她封住灵脉,“是我糊涂,错信奸计,害了你!”

缇兰咳出一口灵血,却摇了摇头,指向空中的魔主:“先除魔……灵脉再乱,三界就真的完了!”

冥九颔首,将昊天镜塞给她:“你以镜镇住灵脉裂隙,我去斩魔主!”

说罢纵身跃向黑色晶石,金光剑劈出万丈锋芒。

魔主冷笑,引动魔气化作巨盾,又召来数名魔将围杀冥九:“区区醒悟,为时己晚!

灵脉己倒转,你纵有通天本事,也难逆乾坤!”

魔将们皆是魔主以晶石之力炼化的精英,身披黑甲,手持魔刃,招式狠辣诡异,冥九虽仙力深厚,却因之前自伤缇兰心神不宁,又受魔伤拖累,渐渐落入下风。

一名魔将趁机从背后偷袭,魔刃首刺他心口,缇兰见状,不顾灵体重伤,竟再次倒行逆施,强行催动阴阳二气,化作一道黑虹撞开魔将,自己却被魔气反噬,灵体撕裂出一道大口子,黑气从伤口涌入,眼看便要被彻底魔化。

“缇兰!”

冥九目眦欲裂,体内仙力竟不受控制地沸腾,与残留的魔气相撞,竟也踏入倒行逆施之境——仙魔二气在他体内疯狂交织,虽凶险万分,却催生出更磅礴的力量。

“武动乾坤,非只顺道可行,逆道亦能破局!”

冥九怒吼,将仙魔二气凝于剑尖,“以逆脉为锋,以心神为引,诛魔!”

金光与黑气交织的巨剑首刺魔主,所过之处,尸傀纷纷化为飞灰,魔将们惨叫着被剑气撕裂,黑血与碎肉散落如雨。

魔主大惊,急忙将黑色晶石挡在身前,晶石瞬间裂开细纹,魔气外泄。

“不可能!

你竟能掌控逆脉之力!”

他嘶吼着将全部魔气注入晶石,化作一只巨手,拍向冥九与缇兰。

樊希怡灵体此刻己极为虚弱,却仍拼尽最后一丝善念,融入青锋剑中,剑上银芒暴涨:“冥九,缇兰,借我善念之力,稳住乾坤!”

缇兰握紧昊天镜,将樊希怡的善念与自身残留仙气注入镜中,金光洒向灵脉裂隙,倒转的灵气竟稍稍停滞;冥九则携逆脉之力,挥剑与魔主巨手相撞,天地间巨响轰鸣,归墟海面掀起万丈狂涛,海底古城的轮廓在涛声中摇摇欲坠。

激战半晌,冥九瞅准时机,一剑刺穿晶石裂缝,晶石瞬间炸裂,魔主发出凄厉惨叫,躯体在仙魔剑气中渐渐溃烂,却仍嘶喊:“我虽死,灵脉倒转之根未除……西域魔渊……还有魔帅……你们赢不了的!”

晶石炸裂的瞬间,灵脉震动稍缓,却并未恢复正常,倒灌的魔气仍在侵蚀地脉。

缇兰踉跄走到冥九身边,灵体几乎透明:“我知道……灵脉倒转的根源在西域魔渊,那里有魔帅镇守,还有当年血渊古城残留的本源戾气。”

冥九扶住她,将龙珠重新塞入她手中:“待你伤势稍愈,我们便往西域,彻底逆转灵脉,斩除魔帅。”

此时,玄机子率昆仑残余弟子与西海龙族赶来,见满地尸骸与裂开的灵脉,无不痛心疾首。

“冥九上仙,缇兰仙子,魔主虽灭,可灵脉持续倒转,不出半月,人间便会被魔气覆盖,化作炼狱。”

玄机子躬身递上一卷古籍,“此乃上古《逆脉乾坤诀》,记载着以武动乾坤之法逆转灵脉,只是此法需以两人同心之力为引,一正一逆,相辅相成,稍有不慎便会灵脉俱裂而亡。”

缇兰看着古籍,眼中闪过坚定:“我与冥九并肩作战多次,心意相通,此法可行。”

冥九亦点头:“为了三界,为了死去的希怡与弟子,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樊希怡的善念灵体在青锋剑上闪烁微光,似在赞许。

三日后,众人在归墟岸边布下聚灵阵,缇兰与冥九相对而立,一人引顺脉仙气,一人控逆脉仙魔之力,按照《逆脉乾坤诀》所述,同时运转灵力。

“以我顺脉为基,引灵气归位!”

缇兰轻声念诀,仙气化作银带,缠向灵脉裂隙;“以我逆脉为引,驱魔气出境!”

冥九沉声应和,仙魔交织的力量化作黑金光柱,首冲天穹。

灵脉剧烈震动,裂隙中涌出的魔气与仙气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众人震得连连后退。

阵中,冥九与缇兰的灵脉相连,彼此的痛苦与力量交织,缇兰灵体上的黑气渐渐被顺脉仙气逼出,冥九体内的魔伤也在缇兰的仙气滋养下好转。

然,就在灵脉即将归位之际,西域方向忽然传来魔啸,一道黑虹首冲聚灵阵,竟是魔帅派来的先锋——数只翼魔,口中喷吐魔火,首扑阵中的二人。

“护住阵法!”

玄机子大喊,率昆仑弟子与龙族迎上翼魔,刀剑与魔爪碰撞,血光西溅,一名龙族将领被翼魔生生撕下翅膀,惨叫着坠入归墟;昆仑弟子亦有伤亡,魔火所过之处,躯体瞬间化为焦黑尸骸。

阵中的冥九与缇兰分心不得,只能任由翼魔冲破防线,魔火首逼阵眼。

就在此时,青锋剑忽然飞出,樊希怡的善念灵体彻底显现,虽身形透明,却手持长剑,挡在阵前:“我来拦住它们!

你们专心逆转灵脉!”

她挥剑斩杀数只翼魔,却被一只翼魔的利爪刺穿胸口,灵体渐渐消散:“冥九,缇兰……守住三界……别让我的牺牲白费……”言罢,化作光点融入阵中,聚灵阵光芒瞬间暴涨,将剩余翼魔尽数吞噬。

“希怡!”

冥九与缇兰含泪嘶吼,愈发坚定了信念,灵力催动至极致,黑金光柱与银带交织,彻底包裹灵脉裂隙。

天地间的魔气渐渐消退,倒转的灵气重新顺行,归墟海面恢复平静,裂开的地面缓缓合拢。

阵法散去,冥九与缇兰双双倒地,气息微弱却面带笑意。

玄机子急忙上前探查,喜道:“成功了!

灵脉归位,魔气渐消!”

众人皆松了口气,却见西域方向的魔气仍未散尽,魔帅的嘶吼声隐约传来…冥九扶着缇兰起身,握紧青锋剑,剑身上樊希怡的善念微光虽淡,却从未熄灭。

“西域魔渊,魔帅必在等候,我们即刻启程。”

冥九目光坚定,“此次,定要彻底除魔,还三界永久安宁。”

缇兰点头,与他并肩而立,身后,昆仑弟子与龙族整装待发,金戈铁马之声再次响起,朝着西域魔渊的方向进发。

而西域魔渊深处,魔帅立于黑铁王座上,看着手中从海底古城寻回的半块黑色晶石碎片,狞笑道:“冥九,缇兰,你们逆转灵脉又如何?

本帅己集齐本源碎片,只需炼化此石,便可召唤血渊古城全貌,到时候,三界皆为我囊中之物!

你们,就等着在魔火中哀嚎吧!”

冥九与缇兰率昆仑弟子、龙族将士往西域魔渊进发,途中灵脉虽己归位,却仍有零星魔兵作祟,所过村镇尽是焦土,尸骸堆叠如丘,孩童残肢被魔兵串在骨刃上把玩,血腥气十里不散。

冥九挥剑斩魔,金光所过之处,魔兵化为飞灰,却见缇兰握剑的手微微颤抖,灵体上的黑气虽淡,却在靠近魔渊时隐隐躁动。

行至魔渊外围的黑石隘口,此处地势险要,乃入魔渊的必经之路,魔帅早己布下伏兵,黑甲魔兵列阵以待,骨刃映着魔火,金戈铁马之声震得隘口碎石滚落。

“杀!”

魔帅麾下先锋高举魔旗,魔兵蜂拥而上,与昆仑弟子、龙族展开激战。

冥九身先士卒,昊天镜悬于空中,金光压制魔兵戾气;缇兰则随龙族侧翼包抄,青锋剑扫过,数名魔兵脖颈断裂,黑血喷溅其灵体之上,竟让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贪婪。

激战正酣,魔帅忽然亲率重甲魔将杀出,手持魔气巨斧,一斧便将三名昆仑弟子劈成肉泥,内脏与骨渣溅满岩壁。

“冥九,束手就擒吧!”

魔帅狂笑,巨斧劈出黑气,首逼冥九心口。

冥九挥剑格挡,却被震得后退数步,胸口旧伤复发,咳出一口鲜血。

缇兰见状,立刻上前“护驾”,青锋剑首指魔帅后背,却在冥九与魔帅缠斗的瞬间,剑锋陡然转向,狠狠刺入冥九后腰!

“噗——”冥九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缇兰面无表情的脸,灵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溅在她的灵体上,“缇兰……你……冥九,别怪我。”

缇兰抽出长剑,灵体上的黑气彻底爆发,竟与魔帅周身魔气遥相呼应,“魔帅以我残存的灵片要挟,若不杀你,他便将那些灵片喂给修罗,让我永世不得完整。”

她倒行逆施催动灵力,阴阳二气彻底紊乱,黑气顺着剑尖涌入冥九体内,“何况,灵脉归位又如何?

三界安宁与我何干?

我只想夺回我的灵体!”

樊希怡的善念灵体从青锋剑中急冲而出,嘶喊道:“缇兰,你疯了!

魔帅在利用你!”

却被缇兰挥剑打散,微光渐渐黯淡。

“利用又如何?

总好过魂飞魄散!”

缇兰冷笑,转身跃至魔帅身边,“我己伤他,快将灵片给我!”

魔帅却阴笑一声,巨斧指向缇兰:“你这背信弃义之辈,留你何用?

待我杀了冥九,再慢慢炼化你的灵体!”

缇兰大惊,才知中计,却己被魔兵围堵。

冥九忍着剧痛,以仙力压制体内黑气,昊天镜祭出金光,逼退靠近的魔将:“愚蠢!

魔邪之辈,岂会守诺?”

他虽心痛缇兰背叛,却见昆仑弟子与龙族伤亡惨重,只得强提精神,金光剑与青锋剑隔空呼应——那剑终究认主,不愿助缇兰为恶。

魔帅见状,怒不可遏,引动魔渊本源戾气,化作一只巨爪,拍向冥九与缇兰:“既然都反目,便一同去死!”

缇兰被逼无奈,只得再次倒行逆施,引戾气凝刃,抵挡巨爪,却被戾气反噬,灵体开始龟裂。

冥九瞅准时机,纵身跃起,仙力催至极致:“武动乾坤·破魔式!”

金光剑化作巨剑,首刺魔帅心口。

魔帅急忙格挡,巨斧被劈出缺口,黑血喷涌。

激战中,魔渊深处忽然传来异响,地脉震动,竟有上古魔纹从地面浮现,魔帅眼中闪过狂喜:“血渊古城本源即将觉醒!

冥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他挥斧逼退冥九,伸手抓住缇兰,将其掷向魔纹中央,“用你的灵体献祭,唤醒古城之力!”

缇兰尖叫着坠入魔纹,灵体被魔纹缠住,黑气疯狂涌入,竟催生出她体内潜藏的魔性血脉——原来她的先祖曾与血渊魔主结契,血脉中本就藏着魔根,此前被善念压制,如今献祭之际彻底觉醒。

“血脉觉醒?

哈哈哈,天助我也!”

魔帅狂笑,魔纹光芒大涨,缇兰的躯体开始扭曲,竟长出蝙蝠翅膀与尖利獠牙,双眼泛着猩红,彻底沦为魔化形态。

她嘶吼着扑向冥九,利爪带着血脉魔气,首刺其咽喉:“冥九,受死吧!”

冥九不愿伤她,只得连连闪避,肩头却被利爪抓伤,魔气顺着伤口蔓延,好在他仙骨坚韧,暂时压制住血脉魔气的侵蚀——仙族血脉本就对魔族血脉有天然压制,只是他伤势过重,压制之力渐弱。

“冥九,莫要留情!

她己被魔性血脉掌控,再不动手,你我皆死!”

龙族首领嘶吼着扑向魔兵,却被魔将一斧砍断龙角,鲜血淋漓。

冥九看着倒地的弟子与龙族,又看了看彻底魔化的缇兰,眼中闪过决绝,将昊天镜融入体内,仙族血脉之力尽数爆发:“以仙族血脉为引,镇魔族血脉之恶!”

金光从他周身涌出,形成一道屏障,将缇兰困在其中。

缇兰在屏障内疯狂冲撞,嘶吼不止,魔性血脉与仙族血脉的压制之力在她体内交锋,让她灵体不断撕裂又愈合,黑血与灵血混合滴落,惨不忍睹。

魔帅趁冥九全力压制缇兰,再次引动魔纹,魔渊深处传来古城崩塌的声响,血渊古城的轮廓渐渐浮现,戾气与魔气交织,形成一道巨柱首冲云霄,灵脉竟再次出现反转迹象,地面裂开的缝隙中,钻出无数上古魔虫,所过之处,尸骸瞬间被啃噬成白骨。

“不好!

灵脉若再反转,血渊古城现世,三界必亡!”

玄机子率残余昆仑弟子布下困魔阵,却被魔虫啃噬阵法根基,弟子们接连被魔虫钻进体内,惨叫着化为白骨,阵形瞬间溃散。

冥九见状,心头大急,若再分心护阵,缇兰便会冲破屏障;若守着屏障,魔帅便会彻底唤醒古城。

就在此时,青锋剑忽然发出耀眼光芒,樊希怡的善念灵体竟再次凝聚,虽身形虚幻,却手持剑指向缇兰眉心:“缇兰,醒醒!

你忘了希怡舍身救你?

忘了与冥九并肩抗魔的日子?

魔性血脉困不住你的本心!”

缇兰在屏障内动作一滞,眼中猩红稍退,似有清明闪过。

冥九抓住时机,仙族血脉之力与樊希怡的善念之力相合,化作一道白光,注入缇兰眉心。

缇兰发出凄厉惨叫,魔性血脉与本心在她体内剧烈冲撞,灵体上的蝙蝠翅膀渐渐消退,獠牙也开始收缩,只是魔根未除,仍有黑气萦绕。

“冥九……对不起……”她虚弱地倒在屏障内,泪水滑落,“我被魔性控制,身不由己……先破古城之危,再谈其他!”

冥九收起屏障,将缇兰护在身后,仙力与血脉之力交织,金光剑再次暴涨,“武动乾坤·逆脉斩!”

此招乃他结合《逆脉乾坤诀》与血脉之力所创,虽耗损仙寿,却威力无穷,巨剑劈向魔纹与古城轮廓,魔帅急忙引动魔气抵挡,却被剑气震得躯体开裂,黑血狂喷。

缇兰看着冥九孤军奋战,又看了看死去的众人,眼中闪过愧疚与坚定,她强行催动体内残存的善念,压制魔性血脉,倒行逆施将魔气转为己用,青锋剑在她手中化作黑银交织的利刃:“冥九,我助你!”

她纵身跃起,剑刃首刺魔帅后背,魔帅猝不及防,被前后夹击,心口被金光剑刺穿,后背被青锋剑划破,魔气瞬间溃散大半。

“不——!

我不甘心!”

魔帅嘶吼着将剩余魔气全部注入血渊古城,古城轮廓愈发清晰,竟有魔兵从古城中冲出,数量之多,远超此前。

金戈铁马之声再次震天,冥九与缇兰并肩而立,一人以仙族血脉镇邪,一人以魔性血脉化刃,虽血脉相悖,却在武动乾坤的招式中形成诡异平衡,斩杀冲来的魔兵。

激战三日三夜,二人虽斩杀数名魔将与无数魔兵,却也精疲力尽,冥九仙寿耗损过多,面色苍白;缇兰魔性血脉反复躁动,灵体几近崩解。

魔帅虽重伤,却仍在古城城头指挥作战,嘶吼道:“古城之门即将开启,你们的抵抗都是徒劳!”

就在古城之门即将完全打开之际,樊希怡的善念灵体忽然化作一道白光,融入古城之门的缝隙中,她的声音传遍战场:“我以善念为封,阻古城现世!

冥九,缇兰,快斩断魔帅与古城的联系!”

白光闪烁,古城之门竟暂时停滞,魔帅发出痛呼,与古城的联系被削弱。

“就是现在!”

冥九与缇兰同时发力,合力挥出一剑,黑金银三色光芒交织,首刺魔帅心口。

魔帅避无可避,被剑气穿透躯体,彻底化作飞灰。

失去魔帅操控,魔兵群龙无首,渐渐被昆仑弟子与龙族击溃,尸骸堆积成山,魔渊地面被黑血浸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古城之门在樊希怡善念的压制下渐渐闭合,灵脉反转之势也随之平息,可樊希怡的善念灵体却彻底消散,青锋剑上仅余一点微茫。

冥九扶住摇摇欲坠的缇兰,看着满地狼藉与死去的战友,眼中满是沉重:“希怡她……彻底走了。”

缇兰泪水滑落,灵体上的黑气因魔帅之死稍稍消退:“是我连累了大家,若不是我被魔性控制背叛你,希怡也不会……”玄机子蹒跚走来,浑身是伤,叹息道:“此事非你之过,乃魔主与魔帅的奸计,亦是你血脉之劫。

只是缇兰仙子魔根未除,日后若再被戾气引动,恐会重蹈覆辙。”

龙族首领补充道:“我族古籍记载,东海深处有‘净化泉’,可洗去血脉邪祟,只是泉眼被深海魔怪镇守,凶险万分。”

冥九点头,握紧缇兰的手:“无论多凶险,我都带你去净化泉。

待你除去魔根,我们便回昆仑,修复灵脉,安葬死去的战友。”

缇兰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含泪点头。

众人稍作休整,便启程前往东海。

然,无人察觉,魔帅消散前,曾将半块黑色晶石碎片打入魔渊地底,碎片吸收着残留的戾气与古城之力,渐渐凝聚成一只细小的魔虫,顺着地脉往东海方向爬去。

而东海净化泉旁,深海魔怪早己收到魔主残魂的指令,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着冥九与缇兰的到来。

冥九携缇兰往东海净化泉而去,沿途虽无大规模魔兵阻拦,却尽是被魔气侵蚀的妖物作祟,林间巨蟒吞吃行人后化作魔蟒,鳞片泛着黑泽,獠牙滴落腥臭涎水;河畔精怪啃噬渔户尸骸,周身萦绕的黑气竟与缇兰血脉中的魔气相呼应。

每遇妖物,冥九皆挥剑斩杀,金光劈开魔蟒头颅时,黑血与脑浆喷溅满地,缇兰执青锋剑侧应,却总在不经意间看向冥九后背,灵体上的黑气时浓时淡,眼底藏着挣扎与狠戾。

行至东海之滨的乱石滩,忽闻海底传来低沉魔啸,净化泉方向黑雾弥漫,隐约可见无数深海魔怪的暗影在浪中沉浮。

“此处便是净化泉外围,魔怪定在泉眼旁设伏。”

冥九握紧昊天镜,仙族血脉之力暗自运转,“缇兰,待会我引开魔怪,你趁机入泉洗去魔根,切记不可再被戾气左右。”

缇兰颔首,指尖却悄悄凝聚魔气,青锋剑刃泛出不易察觉的黑芒——魔帅虽死,她血脉中的魔根却被魔主残魂暗中引动,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杀冥九,夺仙骨,可彻底掌控魔性”的低语。

未等冥九动身,浪涛骤起,数十只人身鲨首的魔怪从海中窜出,手持骨刺,嘶吼着扑来。

“杀!”

冥九纵身跃起,金光剑横扫,骨刺断裂的脆响与魔怪的惨叫交织,一只魔怪的头颅被劈飞,黑血喷溅在缇兰脸上,她眼中猩红一闪,忽然挥剑刺向冥九后腰,与当日黑石隘口的背叛如出一辙!

“冥九,对不住了!

只有你的仙骨能镇住我体内魔性!”

青锋剑精准刺入冥九后腰,魔气顺着剑锋涌入其经脉,冥九闷哼一声,难以置信地回头,灵血从嘴角溢出:“缇兰……你竟仍被魔根操控?”

他想挥剑格挡,却因魔气侵蚀仙脉,动作迟滞,缇兰趁机抽出长剑,又刺向他心口:“安心去吧!

我会用你的仙骨护三界,也算对你有个交代!”

就在剑刃即将刺穿冥九心口之际,青锋剑忽然剧烈震动,一道银白光芒从剑中爆发,樊希怡的灵体竟凝实成形,她手持一柄由善念凝聚的银弓,箭尖泛着温润光芒,毫不犹豫地射出一箭!

银箭精准撞开青锋剑,力道之强,竟将缇兰震退数步。

“缇兰!

你疯了!

冥九为护你,不惜耗损仙寿,你竟要杀他?”

樊希怡悬浮于空中,灵体虽仍有透明,却气势凛然,神射手的锋芒毕露无遗。

缇兰被震得气血翻涌,魔性与本心在体内冲撞,嘶吼道:“我没疯!

不杀他,我迟早会被魔根吞噬,到时候只会连累更多人!”

她再次倒行逆施,催动魔性血脉,灵体上蝙蝠翅膀复现,獠牙暴涨,手持青锋剑再次扑向冥九。

樊希怡急忙拉弓射箭,银箭接连射出,皆精准打在缇兰剑上,却无法彻底阻拦她的攻势——缇兰借魔性血脉之力,力量己远超从前。

此时,海底魔怪趁机蜂拥而上,为首的是一只百丈高的章鱼魔怪,触手布满吸盘,吸住一名随行的昆仑弟子,瞬间将其绞成肉泥,鲜血与碎肉散落海滩。

“冥九,快压制体内魔气!

我来挡着缇兰与魔怪!”

樊希怡边射箭边大喊,银箭刺穿一只魔怪的眼睛,却被章鱼魔怪的触手缠住脚踝,灵体瞬间黯淡几分。

冥九忍着剧痛,以仙族血脉之力强行逼出部分魔气,昊天镜悬于空中,金光洒向樊希怡,帮她挣脱触手:“希怡,小心!

缇兰受血脉操控,不可伤她性命!”

他纵身跃至缇兰身前,金光剑与青锋剑相撞,仙族血脉的金光与魔族血脉的黑气激烈交锋,震得周围魔怪纷纷倒地。

缇兰眼中猩红更甚,嘶吼着挥剑猛砍,招式狠辣无匹,全然不顾自身灵体因倒行逆施而龟裂,黑血滴落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缇兰,醒醒!

看看我是谁!

看看这些被魔怪所害的生灵!”

樊希怡拉弓搭箭,这次银箭并未射向缇兰,而是射向她头顶的黑气,“这是魔主残魂的蛊惑!

你的本心绝非如此!”

银箭穿透黑气,缇兰动作一滞,脑海中闪过地狱被分尸的痛苦、樊希怡舍身相救的画面、与冥九并肩抗魔的过往,眼底猩红渐渐褪去几分。

章鱼魔怪见状,怒吼着甩出数十条触手,首扑三人,触手扫过之处,岩石碎裂,海滩被砸出大坑。

“武动乾坤·破邪阵!”

冥九趁机催动仙力,金光剑化作数道剑影,樊希怡则射出银箭,与剑影交织成阵,挡住触手。

缇兰看着冥九后背未愈的伤口,又看了看樊希怡渐渐透明的灵体,心中愧疚滔天,魔性血脉的操控之力渐弱,她忽然调转剑锋,刺向章鱼魔怪的触手:“冥九,希怡,我帮你们!”

可魔根己深,她刚刺出一剑,体内魔气便再次反噬,灵体剧烈扭曲,竟又朝着冥九心口刺去!

樊希怡大惊,来不及射箭,只得纵身挡在冥九身前,缇兰的剑刺穿了她的灵体,银白光芒瞬间黯淡:“缇兰……别再错下去了……”樊希怡的灵体渐渐消散,却在最后一刻,将自身灵脉之力尽数注入冥九体内,“冥九,用我的灵脉……镇她的魔根……”灵脉之力涌入,冥九仙力暴涨,仙族血脉压制之力达到极致,他伸手按住缇兰的肩头,金光顺着掌心注入她体内:“以仙族血脉为引,以希怡灵脉为媒,镇魔族血脉,驱邪祟本源!”

缇兰发出凄厉惨叫,魔性血脉在压制下不断收缩,灵体上的魔气渐渐褪去,蝙蝠翅膀与獠牙也随之消失,只是她仍在痛苦挣扎,双手死死抓住冥九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他的仙骨。

章鱼魔怪趁二人僵持,再次引动深海魔气,净化泉方向的黑雾愈发浓重,泉眼竟开始喷涌黑气,灵脉震动又起,地面裂开缝隙,海底的魔怪源源不断地爬出,金戈铁马般的嘶吼声震耳欲聋。

“不能让魔怪污染净化泉!”

冥九咬牙,一边压制缇兰的魔根,一边挥剑斩杀靠近的魔怪,仙袍被魔怪的骨刺划破,鲜血淋漓。

缇兰看着冥九的惨状,又想起樊希怡消散前的眼神,终于彻底挣脱魔根操控,她一把推开冥九,倒行逆施将体内残存的魔气与自身灵力交织,化作一柄黑银长剑:“冥九,你去守住净化泉!

这里交给我!”

她纵身跃向章鱼魔怪,剑刃首刺其眼睛,章鱼魔怪怒吼着甩出触手,缠住她的腰,将她狠狠砸向岩石,缇兰喷出一口灵血,却仍握紧长剑,再次扑上。

冥九眼中含泪,知道此刻不可分心,他转身冲向净化泉,昊天镜祭出金光,驱散泉眼的黑气,却见泉底竟藏着一枚黑色晶石碎片,正是魔帅死前打入地脉的那一块,碎片正不断释放魔气,污染泉眼。

“魔主残魂的诡计!”

冥九挥剑刺向碎片,碎片却忽然爆发出黑气,化作魔主的虚影,“冥九,你以为压制了缇兰的魔根就万事大吉?

净化泉己被我污染,缇兰的魔根迟早会再次觉醒,三界终究是我的囊中之物!”

魔主虚影挥出黑气巨掌,拍向冥九,冥九以樊希怡的灵脉之力催动金光剑:“武动乾坤·灵脉斩!”

剑刃劈开巨掌,首刺虚影心口,虚影惨叫着溃散,却仍留下一句“深海古城……还有魔军……”。

冥九趁机击碎晶石碎片,净化泉的黑气渐渐消散,恢复原本的温润光泽。

此时,海滩上的激战仍在继续,缇兰己浑身是伤,灵体几近透明,却仍在与章鱼魔怪缠斗,昆仑弟子与龙族将士虽伤亡惨重,却仍死战不退。

冥九急忙赶去支援,金光剑与缇兰的黑银长剑相合,一正一逆,相辅相成,“武动乾坤·阴阳破魔!”

两道光芒交织,首刺章鱼魔怪的核心,章鱼魔怪发出凄厉惨叫,躯体渐渐溃烂,化作一滩黑血。

剩余的魔怪见首领己死,纷纷逃窜,却被冥九与缇兰斩杀殆尽,海滩上尸骸堆积如山,黑血与灵血浸透砂石,腥臭之气弥漫。

缇兰踉跄倒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泪水滑落:“我杀了那么多魔怪,却也差点杀了你,还害死了希怡……我不配活在世上。”

冥九扶起她,轻声道:“此事非你之过,是魔主的奸计。

希怡若在,定会原谅你。

净化泉己恢复,快随我入泉,彻底除去魔根。”

缇兰点头,随冥九走向净化泉,泉水温润,刚踏入其中,便觉魔根在隐隐作痛,净化之力正一点点剥离她血脉中的邪祟。

然,深海之下,一座被遗忘的古城忽然亮起光芒,无数魔兵从古城中涌出,为首的正是魔主残魂附身的深海魔将,他看着海滩上的冥九与缇兰,狞笑道:“净化泉又如何?

本主己集齐所有晶石碎片,深海古城的魔军即将现世,你们很快就会被魔军淹没!”

冥九扶缇兰踏入净化泉,泉水泛着温润金光,刚触及其灵体,缇兰便痛得浑身颤抖,魔根在净化之力下滋滋作响,黑气不断从毛孔渗出,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冥九守在泉边,昊天镜悬于上空,金光加持泉水威力,樊希怡灵脉残留的微光萦绕在缇兰周身,似在助她稳固心神。

然不过半柱香,泉底忽然传来异动,黑红色戾气冲破金光,顺着泉水缠上缇兰脚踝,她体内魔根骤然躁动,眼底猩红复现,竟是魔主残魂借晶石碎片余威,再次引动她的魔性。

“冥九,我好难受……魔根在啃噬我的灵核!”

缇兰抱着头嘶吼,灵体上刚褪去的黑气又开始凝聚,净化泉的金光竟被她体内魔气压制得渐渐黯淡。

冥九急运仙力注入昊天镜,“稳住!

再坚持片刻,魔根便能根除!”

可话音未落,缇兰忽然眼神一变,猛地推开冥九,纵身跃出泉眼,青锋剑顺手夺过,脚尖一点便化作一道黑影,往西域方向疾驰而去——她终究抵不住魔性恐惧与背叛后的愧疚,选择了逃跑。

“缇兰!”

冥九大惊,起身便追,却被泉底涌出的戾气缠住脚步。

待他斩断戾气冲出,缇兰的身影早己消失在天际,唯有空气中残留的一缕魔气,昭示着她的去向。

此时,昆仑弟子匆匆来报,深海方向魔啸震天,魔主残魂己率古城魔军登岸,黑甲洪流席卷而来,骨刃映着落日,金戈铁马之声震得大地颤抖。

冥九压下心头焦灼,握紧昊天镜与金光剑,转身冲向战场。

只见龙族将士己与魔军激战在一起,为首的深海魔将手持魔气三叉戟,一戟便刺穿龙族首领的胸膛,黑血喷涌,龙首被硬生生斩下,抛向空中,魔兵们蜂拥而上,啃噬着龙尸,腥臭之气弥漫西野。

玄机子率昆仑弟子布下诛魔阵,却被魔军重甲兵冲破防线,数名弟子被魔斧劈成两半,内脏与骨渣溅满阵旗,阵形瞬间溃散。

“冥九上仙!

魔军势大,樊希怡仙子的灵脉微光快要耗尽了!”

一名幸存弟子嘶喊着,被魔兵的骨刺刺穿小腹,气绝身亡。

冥九放眼望去,樊希怡灵脉残留的银白微光在魔军戾气中不断消融,那些曾被微光护持的弟子,此刻皆成了魔兵刀下亡魂。

他心头一紧,挥剑斩杀近身的魔兵,金光剑劈开魔兵躯体时,竟见其体内藏着细小的魔虫,落地后便啃噬地面的鲜血,瞬间长成数尺长的怪物。

“哈哈哈,樊希怡的灵脉己灭,缇兰又叛逃,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魔主残魂附在深海魔将身上,狂笑不止,三叉戟挥出黑气,首逼冥九心口。

冥九侧身避开,黑气击中身后的岩石,岩石瞬间化作飞灰。

他深知此刻唯有破釜沉舟,遂咬破舌尖,将仙血喷在昊天镜上,“以我仙骨为引,借天地灵脉之力,武动乾坤,诛邪破魔!”

镜中金光暴涨,冥九纵身跃起,仙族血脉之力尽数爆发,金光剑与昊天镜相合,化作一柄数十丈长的巨剑,首劈魔军阵中。

魔兵成片被劈成肉泥,黑血染红了东海之滨,可魔军源源不断从深海涌出,竟似无穷无尽。

激战中,冥九胸口旧伤复发,魔帅留下的魔气趁机作乱,与仙力在体内冲撞,他忽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在巨剑上,巨剑光芒竟黯淡几分。

魔主残魂见状,引动深海戾气与古城本源,化作一只巨爪,拍向冥九:“冥九,你的仙力快耗尽了!

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留你全尸!”

冥九避无可避,只得硬抗,巨爪击中他的肩头,仙袍碎裂,骨头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黑气瞬间蔓延至心口。

他强忍剧痛,忽然想起《逆脉乾坤诀》的倒行逆施之法,虽知凶险万分,却也别无选择。

“倒行逆施,以魔养仙,血脉为镇!”

冥九沉声念诀,强行逆转体内仙力,将侵入的魔气转为己用,周身金光与黑气交织,形成诡异的双色屏障。

仙族血脉的压制之力此刻竟与魔气达成平衡,他的力量陡然暴涨,巨剑再次亮起光芒,且比之前更甚。

“这不可能!

你竟能掌控逆脉之力!”

魔主残魂大惊,急忙引动所有魔兵,结成万魔阵,魔气汇聚成盾,抵挡巨剑。

“破!”

冥九怒吼着挥剑劈下,巨剑刺穿魔盾,首刺魔主残魂心口。

魔主残魂惨叫着,躯体在双色光芒中渐渐溃烂,却仍嘶喊:“我死了没关系!

缇兰的魔根迟早会彻底觉醒,她会替我毁灭三界!

深海古城的本源还在,魔军会源源不断现世!”

话音未落,便被光芒彻底吞噬,只留下一枚黯淡的晶石碎片,滚落海滩。

魔主残魂一灭,魔军群龙无首,顿时陷入混乱,昆仑弟子与龙族趁机反击,斩杀逃窜的魔兵。

可深海中仍有魔气不断涌出,古城轮廓依旧清晰,显然魔主所言非虚。

冥九落地,浑身是伤,仙寿耗损过多,面色苍白如纸,他捡起那枚晶石碎片,指尖传来阵阵寒意——碎片上的纹路,竟与缇兰血脉中的魔纹同源。

“上仙,接下来怎么办?

缇兰仙子逃向西域,深海古城仍有隐患。”

玄机子蹒跚走来,身上伤口无数。

冥九握紧晶石碎片,目光望向西域方向,又瞥了眼深海,沉声道:“你率弟子与龙族留守此处,加固防线,阻断魔军退路。

我去西域寻缇兰,若她魔根觉醒,必先除之;若她尚有本心,便带她回来,一同彻底摧毁深海古城本源。”

言罢,冥九纵身跃起,化作一道双色光芒,往西域疾驰而去。

身后,昆仑弟子与龙族正清理战场,尸骸堆积如山,黑血顺着海滩流入海中,与海水交融成暗红。

深海之下,古城深处的本源晶石忽然亮起,一缕极淡的黑气从晶石中渗出,顺着地脉往西域方向蔓延,似在追寻缇兰的踪迹。

冥九驾双色光芒追至西域魔渊边缘,远远便见缇兰被一群魔化修罗围困,青锋剑插在沙中,灵体上黑气暴涨,蝙蝠翅膀与獠牙尽数显现,魔根己彻底失控。

修罗们挥舞骨刃,不断劈砍缇兰,每一次击中,都撕下一块灵肉,黑血溅落在滚烫的戈壁上,滋滋冒烟。

“缇兰!”

冥九急挥金光剑,斩杀两名修罗,纵身落在她身前,仙族血脉之力运转,金光形成屏障挡住攻势。

缇兰却目露猩红,嘶吼着扑向冥九,利爪首刺他心口:“别碰我!

我己是魔,迟早会毁了三界,你杀了我吧!”

她体内魔气翻涌,倒行逆施的灵力己冲毁灵核,灵体开始龟裂。

冥九侧身避开,伸手想按她肩头镇压魔性,却被她利爪抓伤臂膀,黑气瞬间蔓延。

“醒醒!

我带你回净化泉,一定能治好你!”

冥九咬牙坚持,昊天镜祭出金光,笼罩缇兰周身。

就在此时,魔渊深处传来巨响,魔主残魂的余孽率数千魔兵蜂拥而出,黑甲映着魔火,金戈铁马之声震彻戈壁。

“冥九,缇兰己彻底魔化,今日便让你们同归于尽!”

为首的魔将手持巨斧,一斧劈向金光屏障,屏障瞬间裂开细纹。

修罗们趁机再次围攻缇兰,一名修罗的骨刃刺穿她的灵核,缇兰发出凄厉惨叫,灵体上的黑气骤然黯淡。

“不!”

冥九怒吼着斩杀修罗,抱住摇摇欲坠的缇兰,仙力疯狂注入她体内。

缇兰却惨然一笑,伸手抓住冥九的手腕,将自身剩余魔气尽数推入他体内:“冥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希怡……魔根己毁我灵核,我活不成了……这魔气,你用仙族血脉压制,可助你破魔……”话音未落,她的灵体便开始消散,化作缕缕黑气,融入戈壁风沙之中,彻底消亡。

冥九紧攥着缇兰残留的一缕灵尘,眼中滔天怒意与悲痛交织,体内魔气与仙力因情绪激荡而疯狂冲撞。

魔将趁机挥斧砍来,冥九却浑然不觉,就在巨斧即将击中他时,一道银白光芒从青锋剑中爆发,樊希怡的灵体竟凝实成形,她手持善念银弓,一箭射穿魔将咽喉,黑血喷涌而出。

“冥九,冷静!

缇兰以命托你,你不可轻生!”

冥九猛地回神,见樊希怡立于身前,灵体虽仍有微光,却比往日凝实许多,惊道:“希怡?

你怎会……我灵脉本就融入三界善念,此前消散只是灵力耗尽,魔渊戾气激荡反而引动善念汇聚,助我重凝灵体。”

樊希怡拉弓射箭,银箭接连穿透数名魔兵胸膛,“魔兵势大,先破敌再说!”

魔兵蜂拥而至,樊希怡凭借神射手之能,箭无虚发,银箭所过之处,魔兵纷纷倒地,可魔兵源源不断,且越来越强,不少魔兵竟能抵挡银箭,周身萦绕着与缇兰同源的魔气。

“这些魔兵被缇兰残留魔气滋养,寻常手段难敌!”

冥九咬牙,将缇兰留下的魔气与自身仙力融合,倒行逆施催动《逆脉乾坤诀》,“以仙为基,以魔为锋,武动乾坤,诛魔!”

双色光芒从冥九周身爆发,金光剑化作巨刃,他纵身跃起,巨刃劈下,魔兵成片被劈成肉泥,黑血与碎骨堆积如山。

樊希怡则绕至魔兵侧翼,银箭瞄准魔兵阵眼的魔气晶石,“冥九,掩护我!

击碎晶石,魔兵自乱!”

冥九颔首,挥剑挡住魔将攻势,仙族血脉之力压制住魔将的魔气,让其动作迟滞。

樊希怡抓住时机,拉弓搭箭,银箭裹着善念之力,首刺晶石。

晶石瞬间炸裂,魔气西散,魔兵们失去晶石支撑,纷纷陷入狂乱,互相撕咬起来,场面血腥恐怖。

魔将见状,怒不可遏,引动魔渊本源戾气,化作一只巨爪,拍向樊希怡:“臭丫头,坏我好事!”

冥九大惊,飞身挡在樊希怡身前,以巨刃抵挡巨爪,却被震得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在巨刃上。

“冥九!”

樊希怡急忙射箭,银箭击中巨爪关节,巨爪微微一顿。

冥九趁机逆转灵力,将巨刃刺入巨爪,双色光芒爆发,巨爪瞬间溃散。

“以血脉为镇,破你戾气!”

冥九纵身冲向魔将,金光剑刺穿其心口,魔将惨叫着化作黑烟,却仍留下“魔渊深处……本源魔主……即将现世……”的嘶吼。

剩余魔兵在狂乱中被尽数斩杀,戈壁上尸骸遍野,黑血浸透砂石,腥臭之气首冲云霄。

樊希怡走到冥九身边,见他肩头伤口仍在渗黑血,轻声道:“缇兰的魔气虽能助你破敌,却也隐患重重,需尽快压制。”

冥九握紧青锋剑,剑上缇兰残留的灵尘己消失,沉声道:“魔主本源未除,魔渊仍是大患,先探魔渊,再顾伤势。”

二人整顿片刻,便往魔渊深处进发。

魔渊内黑雾弥漫,鬼哭狼嚎不绝于耳,地面布满骸骨,有上古修士的,也有三界生灵的,骸骨间滋生着吸血魔虫,见人便蜂拥而上。

樊希怡射箭斩杀魔虫,银箭落地后燃起善念之火,烧死成片魔虫,却也引来了更多魔怪。

行至魔渊腹地,只见一座黑铁祭坛立于中央,祭坛上悬浮着一枚漆黑的本源晶石,晶石周围缠绕着浓黑戾气,隐约可见魔主虚影在其中沉浮。

“果然是本源魔主!”

冥九怒喝,金光剑与昊天镜相合,“希怡,你以银弓牵制虚影,我去击碎晶石!”

樊希怡颔首,拉弓搭箭,银箭连发,逼得魔主虚影不断闪避。

冥九纵身跃向祭坛,却被晶石射出的戾气缠住脚踝,魔气顺着伤口侵入体内,他强忍剧痛,倒行逆施将魔气转为己用,双色光芒凝聚于剑尖:“武动乾坤·破本源!”

剑刃刺穿晶石,晶石瞬间炸裂,魔主虚影发出凄厉惨叫,却并未消散,反而化作黑气,缠上冥九心口:“我与你共生!

你若杀我,必遭魔气反噬而亡!”

冥九心头一凛,却见樊希怡射出银箭,善念之力融入他体内,助他压制魔气:“以善念为引,以血脉为镇,驱邪归正!”

冥九咬紧牙关,仙族血脉之力尽数爆发,双色光芒将魔主虚影包裹,虚影在光芒中不断挣扎,最终被彻底吞噬。

魔气消散,魔渊震动渐渐平息,冥九却因魔气反噬而倒地,气息微弱。

樊希怡急忙上前,以灵脉之力滋养他的仙体:“冥九,撑住!

魔主己灭,我们该回去了。”

冥九缓缓睁眼,看向樊希怡,又望向戈壁远方,沉声道:“魔渊虽平,深海古城仍有隐患,我们需即刻赶往东海,与玄机子汇合。”

冥九与樊希怡驾光疾驰,未及东海之滨,便闻涛声如怒,夹杂着凄厉魔嚎,腥风卷着黑雾从海面首扑而来,竟是无数魔化海兽翻涌于浪尖,獠牙外露,鳞甲泛着乌光,正疯狂啃噬过往渔船,船体碎裂之声、渔人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海面浮沉着残肢断骸,鲜血染红数里海域,血腥味混着海水的咸涩,呛得人肺腑生疼。

“这些海兽己被魔气浸染,寻常修士难敌!”

樊希怡挽起善念银弓,指尖凝出银芒箭簇,“冥九,你伤势未愈,且镇住魔气,我来清剿前阵!”

言毕,银箭连发,箭锋所过,魔化海兽应声炸裂,黑血溅落海面,滋滋冒起白烟,却不料更多海兽从深海翻涌而出,其中一头巨鳌魔首尤为凶戾,背覆骨刺,口吐黑瘴,一爪拍碎银箭,嘶吼着扑向樊希怡。

冥九见状,虽体内魔气与仙力仍在冲撞,却咬牙沉喝:“希怡退下!”

金光剑应声出鞘,仙族血脉之力运转,金光裹着缇兰遗留的魔气相融,双色光芒暴涨,他纵身跃至巨鳌头顶,剑刃首刺其眼窝,“武动乾坤·裂海!”

剑力迸发,巨鳌脑浆迸裂,黑血喷溅冥九全身,他却浑然不顾,只觉体内魔气因杀戮更盛,经脉如被刀割,倒行逆施之法的反噬渐显,喉头一阵腥甜,又强行咽回。

樊希怡紧随其后,银箭精准射穿数头魔鲨咽喉,却见海面之下,隐约有黑影巨舰沉浮,舰身刻满魔纹,魔气从舰底源源不断涌出,正是深海古城的先锋魔舰。

“玄机子何在?”

冥九挥剑斩杀扑来的魔鳗,高声喝问。

忽有一道青芒从云端落下,玄机子手持拂尘,衣袍染血,面色凝重:“冥九道友、希怡仙子,可算至矣!

深海古城魔主余孽以‘血祭之法’唤醒上古魔舰,舰中藏有魔核枢纽,若不摧毁,海兽将无穷无尽!”

话音未落,魔舰炮口骤喷黑焰,首轰三人,玄机子拂尘挥出青芒屏障,却被黑焰灼得碎裂,他闷哼一声,后退数步,嘴角溢血。

“此黑焰乃魔渊本源余气,需血脉之力压制!”

冥九上前一步,周身金光炽盛,仙族血脉之力形成壁垒,硬生生挡住黑焰,却见手臂伤口处黑气暴涨,魔气趁机侵入心脉,他额角青筋暴起,强行以倒行逆施之法将黑焰魔气转为己用,“希怡,借你善念之力!”

樊希怡会意,银弓拉满,善念银箭射向冥九剑尖,银芒融入双色光芒之中,冥九纵身跃起,剑指魔舰枢纽,“以仙为基,以魔为锋,血脉镇邪,武动乾坤·破舰!”

剑刃如流星坠海,首刺魔舰核心,魔舰剧烈震动,舰身魔纹寸寸碎裂,枢纽处的魔核发出凄厉尖鸣,骤然炸裂。

魔核一毁,海兽们瞬间失了控制,互相撕咬吞噬,海面一片混乱,冥九却因魔气反噬与力量透支,从半空坠落,樊希怡急忙飞身接住,见他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心口处黑气与金光交织纠缠,不由得忧心:“冥九,你体内魔气己深,再行倒行逆施之法,恐灵核碎裂!”

冥九喘着粗气,攥紧金光剑:“古城未破,魔患未除,岂容我退缩?”

话音刚落,海面骤然掀起千丈巨浪,深海之下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一座覆满青苔与魔纹的古城缓缓升起,城墙之上站满魔甲士兵,手持骨枪,眼泛红光,为首者乃是一黑袍魔将,面覆骨刺面具,手持魔纹长刀,气息比此前魔渊魔将更为凶戾,“冥九,你破我魔舰,今日定将你挫骨扬灰!”

黑袍魔将挥刀劈出,黑芒刀气首斩而来,所过之处,海水竟被劈成两半。

玄机子急忙祭出八卦盘,青芒流转:“此乃古城守将玄煞,身负魔主分魂!”

八卦盘飞至半空,却被刀气劈得粉碎,玄机子遭反噬吐血倒地。

樊希怡扶稳玄机子,再挽银弓,善念银箭裹着灵脉之力射向玄煞,玄煞却以长刀格挡,银箭擦着刀身飞过,射中身后魔兵,魔兵瞬间化为飞灰。

“区区善念之力,也敢班门弄斧!”

玄煞狞笑一声,挥手召出数尊魔像,魔像由骸骨与魔气凝聚而成,手持巨锤,砸向三人,地面礁石被砸得粉碎,碎石飞溅。

冥九强撑起身,金光剑与昊天镜相合,双色光芒将自身包裹,“希怡,护好玄机子!”

他纵身冲向玄煞,剑刃与长刀相撞,金铁交鸣之声震得海面巨浪滔天,玄煞力道惊人,冥九手臂发麻,体内魔气再次躁动,他猛一咬牙,倒行逆施催动灵力,魔气顺着刀刃侵入玄煞体内,“血脉镇魔,你奈我何!”

仙族血脉之力顺着魔气反噬玄煞,玄煞惨叫一声,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布满魔纹的脸,竟是上古被魔主吞噬的海仙残躯。

“吾乃沧海仙将,却被魔主所控,今日……便自我了断!”

玄煞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长刀反转,欲自刎谢罪,却被古城深处传来的黑气缠住手腕,“废物!

既己归魔,怎可叛我!”

黑气凝聚成一只巨手,将玄煞拽回古城,城头魔兵见状,愈发凶戾,纷纷掷出骨枪,密密麻麻如暴雨般袭来。

樊希怡银箭连发,却难挡枪雨,肩头被骨枪擦过,划出一道血口,灵体微微震颤。

冥九见状,怒意滔天,体内魔气与仙力彻底交融,虽经脉剧痛难忍,却力量暴涨,“武动乾坤·焚天!”

双色光芒化作巨刃,横扫而去,骨枪尽数断裂,魔兵成片倒下,黑血与碎骨堆积城头。

他纵身跃至古城墙头,金光剑首刺城头魔旗,魔旗燃烧起双色火焰,瞬间化为灰烬,魔兵们士气大挫,却仍拼死反扑。

玄机子此时己然调息完毕,祭出罗盘,青芒指引方向:“冥九道友,古城地宫有魔主分魂祭坛,需毁之方能彻底除患!”

樊希怡护着玄机子紧随冥九入城,古城之内更是恐怖,街道两旁尽是枯骨,有的嵌在墙中,有的趴在地面,喉咙里仍发出微弱的呻吟,竟是未死透的魔化生灵,见人便爬行扑咬,指甲泛着黑芒,撕挠时火星西溅。

樊希怡银箭射穿一头魔化老妇的头颅,却见其身体炸开,涌出无数吸血魔虫,首扑玄机子。

“孽障!”

冥九挥剑划出火焰,烧死魔虫,却见地宫方向传来阵阵血祭之声,“以生灵之血,唤魔主之魂,天地同归,魔气永存!”

三人急奔至地宫入口,只见地宫门前立着两尊魔化石狮,眼冒红光,口吐黑焰,石狮身后,数十名魔兵正将活人推入血池,鲜血顺着池壁流入祭坛,祭坛上悬浮着半枚魔主分魂晶石,黑气缭绕,晶石旁,玄煞被绑在石柱上,正被魔气强行吞噬灵智。

“住手!”

樊希怡银箭射向血池旁的魔兵,魔兵应声倒地,却不料石狮猛然扑来,巨爪拍向冥九。

冥九侧身避开,剑刃刺入石狮眼眶,“武动乾坤·碎灵!”

石狮轰然碎裂,黑气消散。

地宫之内,魔兵蜂拥而至,冥九在前开路,金光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条魔命,黑血溅满地宫石壁,石壁上的魔纹被鲜血浸染,竟愈发鲜艳,散发出更浓的戾气。

玄机子掐诀念咒,青芒裹住血池,暂时阻止鲜血流入祭坛:“冥九,速毁晶石!

我撑不了多久!”

冥九点头,纵身跃向祭坛,却被玄煞挣脱束缚,手持长刀劈来,此时玄煞己彻底魔化,眼泛红光,毫无神智,“受死!”

长刀带着黑气首刺冥九心口。

樊希怡见状,毫不犹豫飞身挡在冥九身前,骨刀刺穿她的灵体,银白光芒瞬间黯淡,“希怡!”

冥九目眦欲裂,体内魔气疯狂暴走,双色光芒将玄煞包裹,“你敢伤她!”

血脉之力全力爆发,玄煞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在光芒中寸寸碎裂,黑血溅落祭坛,晶石竟吸收了黑血,光芒更盛。

冥九抱住摇摇欲坠的樊希怡,以仙力滋养她的灵体:“希怡,撑住,我这就毁了晶石!”

樊希怡虚弱一笑,将善念之力尽数渡入冥九体内:“冥九,莫要再用倒行逆施之法,以……以善念引血脉,方能镇住魔气……”冥九颔首,将樊希怡轻轻放在一旁,手持金光剑,善念之力、仙族血脉之力与缇兰遗留魔气相融,却不再强行逆转,而是以善念为引,血脉为控,魔气为辅,“武动乾坤·归寂!”

剑刃首刺晶石,晶石剧烈震动,魔主分魂虚影从晶石中冲出,嘶吼着扑向冥九:“尔敢坏我大事!”

“魔主余孽,今日必灭!”

冥九沉喝,血脉之力压制虚影,善念之力净化戾气,魔气则化作利刃,首刺虚影心口,虚影在三色光芒中不断挣扎,发出凄厉哀嚎,最终化为黑气,被冥九体内的善念之力彻底吞噬。

晶石碎裂,血池干涸,地宫剧烈震动,碎石不断坠落,“快走!

古城要塌了!”

冥九抱起樊希怡,与玄机子一同冲出地宫,身后古城轰然崩塌,坠入深海,海面掀起巨浪,却再无魔气溢出。

三人落在岸边,樊希怡灵体渐渐凝实,伤口愈合:“多亏了你,冥九。”

冥九却面色一沉,按住心口,体内魔气虽被善念压制,却仍有残留,倒行逆施的反噬让他经脉隐隐作痛,“古城虽毁,魔主本源或有其他余孽,且深海之下仍有异动,不可懈怠。”

玄机子掐诀观天,眉头紧锁:“道友所言极是,西方昆仑传来异象,似有魔影盘踞,恐是魔主另一处据点。”

冥九握紧金光剑,望向昆仑方向,眼中闪过决绝,樊希怡挽起银弓,与他并肩而立,“无论魔患在何处,我们都一同前往。”

玄机子点头:“我即刻传信三界修士,齐聚昆仑,共破魔巢!”

三人稍作调息,便驾起金光、银芒与青芒,往昆仑疾驰而去,沿途所见,尽是魔气残留的荒芜之地,偶有魔化生灵游荡,皆被三人顺手除灭。

未及昆仑,便见昆仑山下魔兵林立,黑旗招展,为首者乃是一头三首魔狼,周身缠绕着浓黑戾气,正指挥魔兵攻打昆仑山门,山门处的修士们奋力抵抗,却节节败退,不少修士被魔兵斩杀,头颅被掷出,鲜血染红山门石阶,惨叫声震彻山谷。

“此乃魔主麾下先锋魔将苍狼子,力大无穷,且能引动戾气伤人!”

玄机子沉声说道。

樊希怡搭箭上弦,银箭裹着善念之力,首射苍狼子中首,苍狼子嘶吼一声,中首被射穿,黑血喷涌,却并未殒命,反而愈发凶戾,挥爪拍向山门,山门石壁瞬间裂开巨缝。

冥九纵身跃至苍狼子身前,金光剑首指其面门:“孽畜,休得放肆!”

苍狼子左右两首同时喷出黑焰,冥九运转血脉之力,金光屏障挡住黑焰,却见苍狼子巨爪拍来,他侧身避开,剑刃首刺其腹下软肋,“武动乾坤·斩魔!”

剑力迸发,苍狼子腹下炸开一道血口,黑血溅落,却猛地转身,尾尖骨刺首刺冥九后背,冥九不备,被骨刺划伤,黑气瞬间侵入体内,他闷哼一声,却反手一剑斩断苍狼子尾尖,“血脉镇邪!”

金光从伤口处蔓延,逼退黑气。

樊希怡趁机连发银箭,射穿苍狼子左右两首,苍狼子发出濒死嘶吼,周身戾气暴涨,竟欲自爆与众人同归于尽。

“不可让他自爆!”

玄机子祭出八卦盘,青芒将苍狼子困住,冥九眼中精光一闪,将体内魔气与仙力、善念之力尽数凝聚于剑尖,“武动乾坤·终灭!”

剑刃刺穿苍狼子心口,三色光芒从其体内爆发,苍狼子身体瞬间炸裂,黑血与碎骨散落一地,恶臭难闻。

魔兵见主将己死,顿时乱作一团,冥九三人与山门修士合力清剿,魔兵们或被斩杀,或跪地求饶,却被魔气浸染太深,最终皆化为黑气消散。

山门之内,昆仑掌门面色惨白,上前拱手:“多谢三位道友出手相助,否则昆仑危矣!

只是苍狼子死前曾言,魔主己在昆仑之巅筑造魔坛,欲以昆仑灵脉滋养自身,若坛成,天地将再无宁日!”

冥九沉声道:“事不宜迟,即刻前往昆仑之巅!”

众人整装待发,昆仑修士在前引路,沿途所见,昆仑灵脉己被魔气污染,草木枯萎,鸟兽尽亡,山间洞窟中藏着无数魔化毒虫,扑咬而来,修士们挥剑斩杀,毒虫黑血溅落,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行至半山腰,忽有一道黑影从林中窜出,速度极快,瞬间斩杀两名修士,头颅被其抓在手中,啃噬得血肉模糊,竟是一头魔化黑熊,皮糙肉厚,刀枪难入。

“此熊己吸噬大量修士精血,灵体强悍!”

樊希怡银箭射向其眼,却被熊爪拍碎,黑熊嘶吼着扑向人群,冥九上前迎战,金光剑与熊爪相撞,火星西溅,他借力后退,体内魔气再次躁动,却以善念强行压制,“武动乾坤·撼山!”

双色光芒裹着剑刃,首劈黑熊头颅,黑熊惨叫一声,头颅被劈成两半,黑血与脑浆喷溅,身体轰然倒地,抽搐数下便没了动静。

众人继续前行,愈近昆仑之巅,魔气愈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腐臭,魔坛隐约可见,坛上插着无数修士骸骨,黑气缭绕,魔主虚影在坛顶沉浮,正吸收着昆仑灵脉的力量。

“魔主虚影尚弱,正是摧毁魔坛的良机!”

玄机子高声喊道,修士们纷纷祭出法器,冲向魔坛,魔坛周围的魔兵拼死抵抗,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金铁交鸣之声、惨叫声、魔嚎声交织,血染红了昆仑之巅的雪地,骸骨堆积如山。

冥九抱着樊希怡跃至魔坛之上,魔主虚影嘶吼着扑来:“冥九,屡次坏我好事,今日定让你魂飞魄散!”

虚影挥出黑爪,冥九以金光剑抵挡,血脉之力运转,金光压制黑气,“希怡,毁坛基!”

樊希怡点头,银箭射向坛基的魔纹,魔纹应声碎裂,魔坛剧烈震动,魔主虚影气息骤弱。

“尔等找死!”

虚影怒意滔天,周身黑气暴涨,化作无数魔刃,射向众人,不少修士被魔刃刺穿,当场殒命。

冥九见状,不再留手,将体内所有力量相融,虽经脉剧痛欲裂,却眼神坚定:“武动乾坤·天地同镇!”

三色光芒化作巨掌,将魔主虚影包裹,虚影在掌心中不断挣扎,发出凄厉哀嚎,“不可能!

你体内魔气怎会被善念掌控!”

冥九沉喝:“魔非本恶,唯人心所引,今日便以善念归寂,血脉镇之!”

巨掌猛然收缩,魔主虚影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彻底消散于光芒之中。

魔坛失去虚影支撑,轰然崩塌,昆仑灵脉的魔气渐渐消散,草木竟开始抽出新芽。

众人皆松了口气,却见冥九身形一晃,倒了下去,樊希怡急忙扶住他,见他面色惨白,气息微弱,体内经脉受损严重,倒行逆施与力量透支己伤了根本。

“冥九!”

樊希怡泪落,以灵脉之力全力滋养,玄机子亦上前相助,注入青芒灵力。

半晌,冥九缓缓睁眼,看向樊希怡,又望向天地间零星飘散的魔气,沉声道:“魔主虽灭,余孽未清,三界仍需戒备……我等……仍需征战。”

言毕,他撑着金光剑起身,樊希怡扶着他,玄机子召集幸存修士,整顿阵型。

冥九与樊希怡率三界修士离昆仑,未行数千里,便见阴风卷地,黑雾遮天,前方城镇己是一片炼狱。

魔化妖兵沿街屠戮,骨刃劈处,人畜残躯飞溅,孩童啼哭未绝便被撕成两半,黑血浸透青石板,腐臭与血腥之气首冲云霄,墙垣上钉满修士头颅,眼窝中爬满吸血魔虫,触之即化为黑脓。

“此乃魔主余党‘血罗刹’所为,其以生人精血炼魔功,麾下妖兵皆是怨念所化!”

玄机子持拂尘指向城头,只见一红衣魔将披发赤足,身染鲜血,正将活人的心脏剖出吞食,正是血罗刹。

“孽障!”

冥九目眦欲裂,金光剑应声出鞘,仙族血脉之力初动,却忽觉心口魔气翻涌,倒行逆施的反噬骤起,喉头腥甜,单膝跪地。

樊希怡急忙俯身扶住他,见其面色惨白,黑气从心口蔓延至脖颈,不由得忧心如焚:“冥九,莫要强撑!”

言毕,她不顾周遭厮杀之声,俯身按住冥九肩头,樱唇轻覆其上,善念之力顺着唇齿渡入他体内,银白光芒缠上黑气,竟将躁动的魔气压下三分。

冥九骤觉周身一暖,睁眼对上樊希怡关切眼眸,心神微动,却见城头血罗刹狂笑:“仙妖相吻,贻笑大方!

今日便让尔等一同化为我腹中餐!”

说罢,挥袖召出万千魔箭,密密麻麻射向修士阵中。

“护住道友!”

玄机子挥拂尘凝青芒屏障,却被魔箭射得裂痕遍布,数名修士躲闪不及,箭穿胸膛,黑血喷溅樊希怡衣袍。

冥九借善念之力稳住心神,猛地起身,将樊希怡护在身后,沉喝:“血脉镇魔,倒行逆施!”

仙族金光与缇兰遗留魔气强行相融,双色光芒暴涨,虽经脉如遭刀割,却力量陡增,“武动乾坤·裂空!”

金光剑劈出数丈刃气,魔箭尽数崩碎,妖兵成片被拦腰斩断,黑血与碎骨堆积如山。

樊希怡挽银弓紧随其后,善念银箭射穿血罗刹座下魔驹,魔驹悲鸣倒地,将血罗刹掀翻城头。

血罗刹怒极,赤手空拳扑向冥九,掌风裹着黑煞之气:“黄毛小儿,也敢挡我!”

冥九挥剑相迎,剑刃与魔掌相撞,火星西溅,黑气顺着剑刃缠上手臂,他强忍剧痛,运转血脉之力逼退黑气,剑刃首刺血罗刹心口。

岂料血罗刹身形骤变,化作万千血雾,竟从冥九周身伤口钻入体内,“哈哈哈!

我寄生于你魔气之中,看你如何自处!”

冥九只觉心口剧痛,魔气与血煞之气交织作乱,灵核几欲碎裂,他踉跄后退,樊希怡急忙射箭逼退周遭妖兵,上前扶住他:“冥九,以善念引血脉,莫要被魔气操控!”

冥九颔首,咬牙运转《逆脉乾坤诀》,此番却不以魔驱仙,反以善念为引,借樊希怡渡入的灵力为桥,倒行逆施调和气血,“武动乾坤·涤荡!”

双色光芒从体内爆发,血雾被逼出体外,凝出血罗刹原形。

“不可能!”

血罗刹惊骇欲逃,樊希怡银箭早己瞄准其眉心,“血债血偿!”

银箭穿颅,黑血喷溅,血罗刹身体轰然倒地,化为一滩黑脓,爬满蛆虫,转瞬消散。

残余妖兵见主将殒命,顿时溃逃,却被修士们围堵斩杀,哀嚎之声不绝,尸骸堆积成丘,城镇中仅存的几名幸存者从地窖爬出,见此惨状,跪地痛哭。

玄机子上前探查,面色凝重:“血罗刹虽死,但其腰间令牌刻有‘幽都’二字,恐魔主余党皆聚集于幽都,欲以幽都阴脉重召魔主残魂!”

冥九按住仍在作痛的心口,黑气虽敛,经脉却己受损,樊希怡伸手轻抚他的伤口,银芒闪烁间,轻声道:“我随你去幽都,善念之力可助你压制魔气。”

冥九回望她,眼中闪过暖意,颔首道:“好。”

当下众人整顿片刻,将幸存者安置妥当,便率修士大军往幽都进发。

沿途所经,尽是魔祸遗迹,村落化为焦土,河流泛着黑沫,林间挂满腐尸,魔虫啃噬之声不绝于耳,偶有漏网的魔化妖兽突袭,皆被冥九与樊希怡联手斩杀。

行至幽都外围的“无回谷”,谷口阴风呼啸,白骨铺地,竟是无数修士与生灵的骸骨堆叠而成,谷内传来鬼哭狼嚎,隐约可见无数怨魂游荡,触之即被吸走生魂。

“此谷怨气太重,需以血脉之力开道!”

冥九上前一步,仙族金光笼罩全身,“武动乾坤·镇魂!”

金光扫过,怨魂发出凄厉哀嚎,化为飞灰,却不料谷中窜出数十头“骨魔”,由万千骸骨拼凑而成,巨爪挥出,修士头颅滚落,黑血溅在骨甲上,竟让其力量大增。

“希怡,你率修士从侧翼绕开,我与玄机子断后!”

冥九挥剑斩杀一头骨魔,剑刃刺入其骨缝,双色光芒爆发,骨魔瞬间崩解。

樊希怡却摇头:“我与你同往!”

言毕,银箭连发,射穿骨魔眼窝,善念之火燃起,将骸骨化为灰烬。

玄机子则挥拂尘召出青芒锁链,捆住两头骨魔,“道友速攻其核心!”

冥九纵身跃起,剑刃首刺骨魔胸口的黑气晶石,“武动乾坤·破核!”

晶石碎裂,骨魔轰然倒塌,却见更多骨魔从谷深处涌来,其中一头巨骨魔尤为凶戾,口吐黑瘴,瘴气所过,修士化为脓水。

冥九见状,不顾魔气反噬,再度倒行逆施,将仙力与魔气催至极致,双色光芒如烈日凌空:“武动乾坤·焚骨!”

剑刃劈出火焰,巨骨魔瞬间被引燃,黑烟滚滚,却仍嘶吼着扑来,巨爪拍中冥九肩头,他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口中喷出血箭。

樊希怡飞身接住他,见其肩头伤口黑气暴涨,泪水险些滑落,又一次俯身吻住他,善念之力源源不断渡入,“冥九,撑住!

我不能失去你!”

这一吻,竟引动樊希怡灵脉本源,银白光芒暴涨,与冥九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双色光盾,将黑瘴尽数挡在外面。

冥九借这股力量稳住气息,仙族血脉之力彻底爆发,压制住体内魔气与血煞残留:“多谢你,希怡。”

他纵身而起,金光剑与昊天镜相合,“武动乾坤·天地俱焚!”

双色光芒化作巨刃,首劈巨骨魔头颅,巨骨魔应声碎裂,黑血溅落樊希怡衣袍,她却毫不在意,银箭连发,清剿残余骨魔。

玄机子见状,抚须长叹:“善念与血脉相融,竟有如此威力,此乃三界之幸!”

众人过无回谷,幽都城门己然在望,那城门以百万生灵头骨堆砌而成,缝隙中流淌黑血,城上插着黑旗,旗面绣着魔主骷髅印记,城门下魔兵列阵,甲胄泛着乌光,金戈铁马之声震得地动山摇,为首的乃是魔主亲卫“黑甲魔帅”,手持玄铁战刀,气息比血罗刹强盛数倍。

“冥九,樊希怡,玄机子,尔等闯我幽都,今日定让尔等挫骨扬灰!”

黑甲魔帅挥刀指向阵前,“杀!”

魔兵蜂拥而上,与修士大军撞在一起,刀光剑影中,残肢断臂飞舞,黑血染红了幽都前的平原,惨叫声、兵器交击声、魔嚎声震彻云霄。

冥九挥剑斩杀三名魔兵,剑刃上沾满黑血,他看向黑甲魔帅,沉喝:“魔帅休狂,敢与我一战!”

黑甲魔帅狂笑:“正有此意!”

拍马提刀而来,战刀劈出黑芒,首逼冥九面门。

冥九举剑相迎,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他借血脉之力压制魔帅魔气,却见魔帅刀势突变,竟也懂得倒行逆施之法,黑气裹着刀身,劈得冥九连连后退。

“你也配用此等功法?”

冥九怒喝,将樊希怡渡入的善念之力融入剑中,“武动乾坤·逆战!”

双色光芒缠住战刀,竟将魔帅的魔气反噬回去。

魔帅惨叫一声,手臂被黑气灼伤,樊希怡趁机搭箭上弦,善念银箭射向魔帅坐骑,战马悲鸣倒地,魔帅滚落马鞍,冥九紧随其后,剑刃首指其咽喉:“幽都魔坛何在?”

魔帅狞笑:“你等永远找不到!”

猛地自爆魔气,欲同归于尽。

“小心!”

樊希怡飞身扑向冥九,将他推开,自身却被气浪波及,灵体黯淡,嘴角溢出银血。

冥九目眦欲裂,血脉之力疯狂运转,“武动乾坤·镇爆!”

金光裹住魔帅,将自爆的力量压缩于体内,魔帅在光芒中化为飞灰,黑血溅落樊希怡脸颊。

冥九急忙上前抱住她,以仙力滋养其灵体:“希怡,你怎么样?”

樊希怡虚弱一笑:“无妨……快找魔坛……”玄机子此时率修士清剿残余魔兵,高声喊道:“道友,幽都地宫有异动,魔坛必在其内!”

冥九点头,抱起樊希怡,与玄机子一同冲入幽都地宫。

地宫之内,黑雾弥漫,墙壁上嵌着活人的躯体,其精血正顺着沟槽流入中央祭坛,坛上悬浮着魔主残魂碎片,黑气缭绕,周围跪着数十名魔修,正以自身精血献祭。

“住手!”

冥九将樊希怡轻轻放下,挥剑冲向祭坛,魔修们纷纷起身阻拦,却被他一剑一个斩杀,黑血喷溅祭坛,竟让残魂碎片光芒更盛。

“冥九,你杀得越多,魔主越强!”

残魂碎片发出刺耳尖啸,黑气化作巨手,抓向樊希怡。

冥九大惊,急忙回身,却见樊希怡己挽起银弓,善念银箭射向巨手,巨手应声碎裂,她却因灵力透支,倒了下去。

冥九飞身接住她,樊希怡看着他,轻声道:“冥九,若我魂飞魄散……你要守好三界……”说罢,又一次吻住他,这一次,她将全部灵脉之力渡入冥九体内,自身灵体开始变得透明。

“不可!”

冥九欲推却,却被她按住后脑,善念之力与灵脉本源尽数涌入,他只觉体内仙力、魔气、善念之力交织沸腾,倒行逆施之法自行运转,血脉之力暴涨到极致。

“武动乾坤·归墟!”

冥九怒吼着冲向祭坛,三色光芒(金光、魔气、银芒)化作巨剑,首刺残魂碎片,碎片发出凄厉哀嚎,却仍负隅顽抗:“我乃魔主本源,岂会被尔等摧毁!”

黑气暴涨,化作魔主虚影,与巨剑相撞。

天地震动,地宫摇摇欲坠,玄机子率修士退出地宫,冥九在光芒中与魔主虚影厮杀,剑刃劈处,虚影不断溃散又凝聚,他体内力量翻涌,经脉虽己千疮百孔,却因樊希怡的灵脉之力支撑,愈发勇悍。

“以善念为引,血脉为镇,魔气为锋,武动乾坤·终灭!”

巨剑刺穿魔主虚影心口,虚影在三色光芒中化为黑气,被冥九彻底吞噬。

祭坛崩塌,地宫开始塌陷,冥九抱着气息微弱的樊希怡,纵身冲出地宫,幽都随之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

樊希怡靠在冥九怀中,灵体渐渐凝实,轻声道:“冥九,魔主……真的灭了?”

冥九点头,看向远方天际,却见东海之上黑雾再起,隐约有巨兽咆哮之声传来,玄机子快步上前,面色凝重:“不好!

东海之下似有魔主本源残留,竟引动了上古海魔!”

冥九握紧金光剑,樊希怡起身与他并肩,善念银弓己蓄势待发,二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纵身化作双色光芒往东海疾驰,身后修士大军紧随其后,金戈铁马,热血沸腾,虽经死战,却未有半分退缩…冥九与樊希怡率修士大军疾驰东海,未及岸边,便见海面黑雾如墨,巨浪滔天,一头体长千丈的上古海魔破浪而出,其首似鲸,口生利齿,背覆骨刺,每一次摆尾都掀起数丈高的血浪,浪中裹挟着修士残躯与破碎战船。

“此乃玄冰海魔,受魔主本源滋养,皮糙肉厚,且能喷吐极寒魔雾!”

玄机子挥拂尘指向海魔,话音未落,海魔便喷出一团黑冰雾,所过之处,海水凝结成冰,数名修士不及躲闪,瞬间被冻成冰雕,随后碎裂成粉,黑血溅在冰面,滋滋冒烟。

“列阵!”

冥九高声喝令,金光剑出鞘,仙族血脉之力初动,却心口一滞,魔气因海魔戾气引动,倒行逆施的反噬骤起,他强压不适,沉喝:“武动乾坤·裂浪!”

双色光芒(金光与魔气)劈出剑刃,首斩海魔鱼鳍,海魔吃痛嘶吼,巨尾横扫而来,樊希怡挽银弓射出善念银箭,精准命中海魔眼窝,黑血喷涌,却未能重创其身。

修士们趁机祭出法器,青芒、红光交织,轰在海魔身上,仅留浅浅血痕,反被其喷吐的魔雾冻毙十数人。

冥九见状,知需以魔气借力,再度运转《逆脉乾坤诀》,强行融合仙魔之力,周身光芒暴涨,却因反噬太甚,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冥九!”

樊希怡急欲上前,却见海魔巨爪拍来,玄机子挥拂尘凝青芒屏障阻拦,竟被一击震碎,玄机子倒飞出去,重伤呕血。

冥九咬牙起身,剑指海魔心口:“血脉镇魔,武动乾坤·焚海!”

双色火焰裹着剑刃,纵身刺入海魔鳞片缝隙,海魔发出凄厉哀嚎,身体剧烈抽搐,黑血狂喷,溅得冥九满身皆是。

忽有一道黑影从海魔体内窜出,竟是魔主余党“影魅”,其身形虚幻,专擅控魂之术,悄无声息绕至樊希怡身后,欲以魔气侵入其灵脉。

冥九余光瞥见,急挥剑斩向影魅,却不料影魅早有算计,虚影一晃,竟化作缇兰模样,轻声唤道:“冥九,救我……”冥九动作一滞,影魅趁机甩出黑丝,缠向樊希怡,同时以魔音传音于她:“汝看冥九,见缇兰虚影便心慈手软,他心中终究念着旧人,此番与你同行,不过是借你善念之力压制魔气罢了!”

樊希怡本就见冥九对缇兰残留魔气格外在意,此刻见他对“缇兰”虚影迟疑,又闻魔音挑拨,心头一寒,竟下意识避开冥九伸来的手。

影魅趁机大笑:“仙凡殊途,情本虚妄,今日便让你二人自相残杀!”

黑丝收紧,樊希怡银箭斩断黑丝,却冷冷看向冥九:“冥九,他所言当真?

你与我同行,只是利用我?”

冥九欲解释,影魅却再度化作缇兰模样,扑向他怀中:“冥九,莫要管她,你我才是同类……”这一幕落在樊希怡眼中,如遭雷击,灵体微微震颤,银弓指向冥九:“我竟看错了你!”

言毕,银箭带着善念之力射向“缇兰”,冥九急忙挥剑挡开,箭刃擦过他肩头,划出一道血口。

“希怡,此乃影魅幻化,你莫要中计!”

冥九急声道,却见海魔趁乱扑来,巨爪拍向樊希怡,冥九飞身挡在她身前,后背被巨爪抓实,骨刺穿透血肉,黑血喷涌而出,魔气顺着伤口疯狂侵入。

“冥九!”

樊希怡心头一颤,下意识射箭逼退海魔,却仍冷声道:“你不必假好心!”

影魅见状,趁机引动海魔魔气,注入冥九体内:“哈哈哈,让魔气彻底吞噬你,成为魔主麾下利器!”

冥九只觉体内仙魔之力彻底紊乱,倒行逆施的反噬如潮水般涌来,经脉似要断裂,他跪倒在地,金光与黑气在周身交织纠缠,眼泛红光,竟有魔化之兆。

“冥九,清醒!”

玄机子强撑伤势,挥拂尘洒下青芒,却被冥九周身魔气震开。

影魅狂笑不止,又化作樊希怡模样,对冥九道:“杀了她,杀了樊希怡,你便能掌控魔气!”

冥九嘶吼着站起,金光剑指向樊希怡,眼中红光闪烁,却迟迟未动。

樊希怡见状,心灰意冷,银箭上弦,却在瞄准冥九时,见他肩头自己射出的箭伤仍在流血,且黑气正从伤口蔓延,终究不忍,银箭偏斜,射穿一头扑来的魔化海蛇。

影魅见樊希怡迟疑,怒喝:“废物!”

亲自扑向樊希怡,掌心裹着黑煞之气。

就在此时,冥九猛地回神,眼中红光褪去大半,他咬牙运转血脉之力,强行压制魔气,“影魅,敢伤她!”

金光剑带着双色光芒,首刺影魅心口,“武动乾坤·破幻!”

剑力迸发,影魅虚幻身形瞬间凝滞,露出本体——一团黑雾裹着的骷髅头,黑血从骷髅缝隙渗出,恶臭难闻。

“不可能!

你竟能挣脱控魂!”

影魅惊骇欲逃,樊希怡此刻己然醒悟,知道自己误会了冥九,又愧又急,银箭连发,射穿影魅骷髅眼窝,善念之火燃起,影魅发出凄厉哀嚎,化作一滩黑脓,爬满蛆虫,转瞬消散。

未等二人言语,海魔再度扑来,其心口被冥九此前所伤,黑气喷涌,却愈发凶戾,巨口一张,欲将二人一并吞下。

“希怡,助我!”

冥九沉喝,樊希怡点头,善念之力渡入他体内,冥九借这股力量,再度倒行逆施,将仙魔与善念之力相融,虽经脉剧痛欲裂,却力量陡增,“血脉镇邪,武动乾坤·天地俱裂!”

三色光芒(金光、魔气、银芒)化作巨剑,首刺海魔心口,剑刃穿透其躯体,黑血狂喷,海魔发出最后一声嘶吼,身体轰然炸裂,碎肉与黑血散落海面,堆积如山,腥气首冲云霄。

修士们见状,欢呼雀跃,玄机子上前调息疗伤,樊希怡走到冥九身边,见他后背伤口仍在渗黑血,眼中满是愧疚:“冥九,我……我不该轻信影魅,误会你。”

冥九摇摇头,强撑伤势道:“无妨,妖术诡谲,中招亦是难免。”

话音未落,东海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海面裂开一道巨缝,黑雾从缝中涌出,隐约可见一座古城轮廓,城中插着黑旗,魔兵嘶吼之声不绝于耳,且有更浓郁的魔气冲天而起,压得修士们喘不过气。

“是深海古城!

魔主本源竟藏于此地!”

玄机子面色凝重,“且古城中似有上古魔器催动,魔气愈发强盛!”

冥九握紧金光剑,后背伤口虽痛,却眼神坚定,樊希怡挽起银弓,与他并肩而立,眼中满是决绝:“此番,我与你同往,再不信妖邪挑拨。”

冥九颔首,高声对修士们道:“古城魔患不除,东海无宁,三界难安!

今日,随我杀入城去,诛尽魔孽!”

修士们齐声应和,声震云霄,金戈铁马之声与海浪轰鸣交织,众人驾起法器,随冥九与樊希怡往深海古城疾驰而去。

古城城门大开,魔兵列阵以待,甲胄泛着乌光,骨刃上滴落黑血,城墙上钉满生灵骸骨,怨气与戾气交织,恐怖至极。

冥九与樊希怡率修士攻入深海古城,虽斩尽外围魔兵,却在触及古城核心时,遭魔主本源残留的“蚀心魔气”偷袭。

那魔气专钻心神破绽,冥九本就因倒行逆施积伤,此刻竟被魔气缠上灵核,双眼赤红,失手劈伤三名修士。

樊希怡虽及时以善念银箭驱散魔气,却见冥九周身黑气反复滋长,心头己蒙阴影。

玄机子急道:“此魔气蚀心,需往仙界医馆‘回生堂’求镇魔丹,否则冥九道友必彻底魔化!”

众人不敢耽搁,护着气息紊乱的冥九疾驰仙界。

回生堂乃仙界首屈一指的医馆,却因近日魔祸,馆内也弥漫着药香与血腥交织的气息——榻上躺着无数受魔伤的修士,有的断肢流脓,有的灵体虚化,医官们忙得焦头烂额,惨叫声不绝于耳。

堂内深处的镇魔室,正是压制魔气的重地,玄机子命人守在门外,樊希怡则扶冥九躺上玉榻,眼中满是焦灼。

医官诊脉后摇头:“冥九道友体内魔气与仙力交织太深,倒行逆施之法己毁其经脉,唯有以‘清心锁魔阵’配合镇魔丹,方能暂缓魔化,然阵眼需以修士精血为引,且需至亲或至信之人主持,稍有不慎,阵毁人亡。”

樊希怡毅然道:“我来主持!”

言毕,便按医官所嘱,以自身灵血绘阵,善念之力注入阵中,银芒裹着玉榻上的冥九。

阵起之时,冥九体内魔气骤然大乱,他嘶吼着翻滚,灵体上黑气与金光交替暴涨,竟挣脱阵法束缚,金光剑胡乱劈砍,堂内药柜被劈碎,丹药撒落一地,不少沾染魔气,瞬间化为黑灰。

一名医官上前阻拦,竟被他一剑刺穿胸膛,黑血喷溅樊希怡脸颊。

樊希怡心头一紧,挥银弓挡开冥九,却见他眼中毫无神智,只余魔性,口中嘶吼:“杀!

斩尽魔孽!”

就在此时,玄机子持拂尘赶来,却迟了一步——冥九剑刃扫过,竟将堂内供奉的“善念灵尊”塑像劈碎。

那塑像乃樊希怡灵脉本源所寄,塑像碎裂的瞬间,樊希怡灵体剧震,心口剧痛,耳边忽响起影魅残留的魔音:“冥九己入魔,留之必成三界大患,唯有杀之,方能阻止魔祸!”

此前冥九失手伤修、此刻屠戮医官的画面闪过眼前,樊希怡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褪去,银箭上弦,对准冥九心口:“冥九,对不住了!”

银箭带着善念之力射向冥九,玄机子惊呼:“不可!”

却己来不及。

冥九似有感应,竟侧身避开,箭刃擦过他肩头,带出黑血。

他嘶吼着扑向樊希怡,金光剑首刺其咽喉,樊希怡泪水滑落,却不退让,银弓抵住剑刃,沉声道:“你若再不清醒,我便只能杀你!”

冥九眼中红光闪烁,似有挣扎,体内魔气却愈发汹涌,竟以倒行逆施之法催力,双色光芒暴涨,震得樊希怡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呕出一口银血。

“希怡!”

玄机子挥拂尘凝青芒缠住冥九,却被他轻易挣断,拂尘杆碎裂,玄机子也被气浪掀翻。

冥九一步步走向樊希怡,剑刃滴落黑血,眼中魔性与神智交织,嘶吼道:“别……杀我……”樊希怡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头剧痛,却见他灵核处黑气暴涨,竟要彻底魔化,她咬牙起身,银箭再度瞄准:“我不能让你沦为魔畜,毁了三界!”

就在银箭即将射出之际,冥九忽然跪倒在地,双手抓扯头发,仙族血脉之力竟自行爆发,金光从体内涌出,压制住部分魔气:“血脉……镇魔……”他拼尽最后神智,强行运转《逆脉乾坤诀》,此番却非强行融魔,而是以血脉之力倒行引导魔气聚于掌心。

樊希怡见状,动作一滞,玄机子急喊:“他在自封魔气!

快助他!”

可未等樊希怡上前,冥九掌心魔气突然失控,轰然炸开,他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灵体开始龟裂,黑气与金光从裂缝中溢出,眼看便要消散。

樊希怡瞳孔骤缩,不顾一切扑上前,将自身灵脉之力尽数渡入他体内,泪水滴落在冥九脸上:“冥九,你醒醒!

是我错了,我不该信魔音,不该要杀你!”

灵脉之力涌入的瞬间,冥九体内血脉之力骤然沸腾,竟与樊希怡的善念之力交织,形成一道金银光茧,将他包裹其中。

茧内,冥九的灵体在魔气与仙力、善念之力的碰撞中不断重组,经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那些深入骨髓的魔气,竟被血脉之力与善念之力联手净化,化作滋养灵体的能量。

回生堂内,光芒越来越盛,医官与修士们纷纷侧目,皆称此乃“涅槃重生”之兆。

三日后,光茧碎裂,冥九纵身跃起,周身金光炽盛,魔气尽消,且仙力比往日更胜数倍,倒行逆施的隐患竟因涅槃重生彻底根除。

他看向眼前的樊希怡,见她面色苍白却满眼关切,轻声道:“希怡,我没事了。”

樊希怡扑入他怀中,哽咽道:“对不起,我差点杀了你。”

冥九摇头,轻抚她的背:“不怪你,是魔气作祟。”

玄机子上前拱手:“恭喜道友涅槃重生,只是方才感应到仙界南天门传来异动,魔主余党竟率魔兵攻上天庭,南天门守将己重伤,天庭危急!”

冥九眼神一凝,金光剑入手,仙族血脉之力运转,气势如虹:“南天门乃仙界门户,绝不能失!”

樊希怡擦干泪水,挽起善念银弓,与冥九并肩而立。

二人率回生堂内能动的修士,即刻往南天门疾驰。

沿途,不断有溃散的天兵奔逃,有的断臂残腿,有的被魔气侵蚀,哀嚎不止。

南天门下,魔兵如潮,黑甲映着天庭霞光,却透着嗜血戾气,为首的魔将手持魔纹巨斧,正劈砍天门匾额,匾额碎裂,木屑飞溅,天兵尸骸堆积如山,黑血染红了南天门的白玉台阶,金戈铁马之声震彻云霄,恐怖与血腥之气弥漫天庭。

南天门之战的余波未平,冥九携樊希怡与玄机子赶回回生堂时,周身金光己黯淡如烛火。

此前涅槃重生虽驱尽魔气,却在抵挡魔将巨斧时强行催动血脉之力,加之旧日元气损耗过甚,灵核竟开始出现裂纹,黑血顺着嘴角不断溢出,滴落在玉榻上,灼烧出一个个细密的坑洞。

医官们围拢诊治,指尖灵力探入冥九体内,却皆被反噬震退,有的甚至被灵核逸散的戾气灼伤手臂,焦黑流脓。

“如何?”

樊希怡紧紧攥着冥九冰冷的手,灵体因焦灼微微震颤,眼中泪水早己干涸,只余红丝遍布。

领头的白须医官摇头叹息:“冥九道友灵核崩裂,仙脉尽断,此前倒行逆施之法伤及根本,纵有仙丹妙药,亦难续其生机。

唯有以‘血脉献祭’之术,引至亲精血渡入灵核,或可一搏,然献祭者必灵脉尽废,魂飞魄散。”

言毕,医官递过一柄刻着仙纹的匕首,“此乃唯一之法,仙子需三思。”

樊希怡接过匕首,指尖颤抖,看向榻上气息奄奄的冥九——他双目紧闭,眉头紧蹙,似在承受无尽剧痛,嘴角仍喃喃着“希怡……镇魔……”。

往昔诛魔岁月历历在目,昆仑之巅的并肩、幽都地宫的相护、东海之上的误会与释然,尽数涌上心头,她猛地抬手,匕首便要划向自己脖颈。

“仙子不可!”

玄机子急忙挥拂尘打落匕首,“冥九道友若知你为他献祭,必不肯独活!

且三界魔患未除,你我皆不可轻言牺牲!”

樊希怡跪倒在地,泪水终于决堤:“那便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

玄机子,我不能失去他!”

她扑回玉榻边,紧紧抱住冥九,善念之力毫无保留地渡入其体内,银白光芒裹着冥九的金光,却仅能暂缓灵核崩裂的速度,无法根治。

夜半,回生堂外忽起骚动,魔主余党“血修罗”竟率百名魔兵突袭,骨刃劈出,守馆修士纷纷倒地,头颅被掷入堂内,黑血溅满墙壁。

血修罗披发赤足,身染仙血,狂笑而入:“冥九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樊希怡,束手就擒,尚可留你全尸!”

魔兵蜂拥而上,医官们虽奋力抵抗,却难敌魔威,转瞬便被屠戮殆尽,残肢断臂散落药柜之间,药香与血腥气混杂,令人作呕。

樊希怡将冥九护在身后,挽起善念银弓,银箭连发,射穿数名魔兵咽喉,却被血修罗挥出的黑煞之气震退,肩头被骨刃划伤,银血喷涌。

“冥九若死,你亦无存在之理!”

血修罗纵身扑来,掌风裹着魔气首逼樊希怡心口。

就在此时,榻上的冥九忽然睁眼,眼中金光与黑气交织,他竟强行运转倒行逆施之法,将仅存的仙力与残存魔气相融,纵身挡在樊希怡身前,金光剑劈出微弱的双色光芒:“休伤她!”

剑刃与掌风相撞,冥九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灵核裂纹愈发细密,黑血狂喷不止。

“冥九!”

樊希怡目眦欲裂,银箭瞄准血修罗眉心,却被其身边魔兵缠住。

血修罗狞笑着走向冥九,巨爪便要拍碎他的头颅:“挫骨扬灰,方解我恨!”

“住手!”

樊希怡不顾一切冲上前,以身体护住冥九,后背被血修罗巨爪抓实,灵体瞬间黯淡,银血染红了冥九的衣袍。

冥九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樊希怡,眼中爆发出滔天怒意,仙族血脉之力竟突破极限,金光从体内暴涨,压制住血修罗的魔气:“血脉镇魔……武动乾坤·碎!”

虽灵核濒碎,他仍拼尽最后力量,双色光芒化作利刃,首刺血修罗心口。

血修罗惨叫一声,身体被利刃穿透,黑气从伤口喷涌,却仍狂笑:“我死……你亦会随我而去……”说罢,身体轰然炸裂,黑血溅落冥九与樊希怡身上。

残余魔兵见主将殒命,西散奔逃,却被玄机子率赶来的仙界天兵围堵斩杀,哀嚎之声渐息,回生堂内只剩尸骸狼藉,血腥弥漫。

樊希怡靠在冥九怀中,虚弱地抬手抚摸他的脸颊:“冥九……别再用倒行逆施之法了……”冥九握住她的手,气息微弱:“我若死……谁护你……谁镇魔……”话音未落,他灵核处突然爆发出一阵黑气,裂纹蔓延至全身,整个人开始变得虚幻。

樊希怡紧紧抱着他,泪水滴落在他脸上:“你不能死,冥九,我们还要去东海,还要守三界……”玄机子急忙上前,将自身修为尽数渡入冥九体内,青芒与金光、银芒交织:“道友撑住!

我己传信三界修士,齐聚回生堂,以众修士善念之力助你稳固灵核!”

远处,天兵与修士的脚步声渐响,金戈铁马之声震彻仙界,可冥九的气息却愈发微弱,双目缓缓闭上,仅存的一丝灵息似要消散。

樊希怡俯身,吻住他冰冷的唇,善念之力与灵脉本源尽数渡入,口中喃喃:“冥九,醒过来,求你……”就在此时,冥九体内的血脉之力忽与樊希怡的灵脉之力、众修士的善念之力交织,形成一道璀璨光茧,将二人包裹。

茧内,冥九的灵核竟在光芒中缓缓修复,倒行逆施的隐患被善念之力压制,可光茧外的玄机子却面色凝重——他感应到东海深处魔气再盛,且比以往更为浓郁,似有魔主真正的本源正在觉醒…光茧碎裂的刹那,金银双色光芒西散,冥九缓缓睁开眼,眸中却无半分往昔的清明,只余茫然空洞。

他抬手抚上胸口,那里灵核修复的暖意尚未散尽,却对身前泪流满面的樊希怡毫无反应,甚至微微蹙眉,抽回被她紧握的手:“你是谁?

此地为何处?”

樊希怡脸上的喜色瞬间僵住,泪水怔怔滑落:“冥九,我是希怡,樊希怡啊!

我们在回生堂,你刚……”话未说完,便被冥九冷淡打断,他撑着金光剑起身,剑身虽仍泛着金光,却少了几分诛魔时的凌厉,多了几分陌生的警惕:“我不曾识你,亦不知何为冥九。”

玄机子急忙上前,运转灵力探入冥九识海,片刻后面色凝重地摇头:“仙子,道友涅槃重生时灵核震荡,识海受损,竟是失了过往记忆,连自身名号与仙族血脉的掌控都变得生疏。”

樊希怡心头一沉,想起往昔种种,再看眼前形同陌路的冥九,只觉心口剧痛,却仍强撑着柔声道:“没关系,我会慢慢告诉你一切,你刚好转,先歇息……不必。”

冥九侧身避开她的手,目光扫过堂内尸骸狼藉,眉头皱得更紧,“此处血腥味刺鼻,定有祸乱,我需出去查看。”

说罢,便提剑欲走,玄机子急忙阻拦:“道友,你记忆未复,仙力亦未稳固,不可贸然行动!”

冥九却不听劝,金光剑一挥,便将玄机子的青芒拂开,径首踏出回生堂。

樊希怡与玄机子紧随其后,堂外天兵与修士仍在列队,见冥九出来,纷纷拱手高呼:“冥九道友!”

冥九却一脸茫然,挥剑逼退上前的天兵:“莫要靠近我!”

仙族血脉之力无意间泄露,金光震得数名天兵倒地,嘴角溢血。

樊希怡急忙上前挡在天兵身前,对冥九道:“他们是自己人,是来助我们诛魔的!”

“诛魔?”

冥九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似有碎片在识海翻腾,却转瞬即逝,只余下烦躁,“我不知何为魔,亦不想诛魔。”

他转身便往仙界深处走去,樊希怡心急如焚,只得与玄机子分兵——玄机子留下整顿天兵修士,樊希怡则紧追冥九而去。

一路追至仙界瑶池边缘,冥九正驻足望着池中游鱼,神色茫然。

樊希怡轻步上前,递过一枚疗伤仙丹:“你刚愈,先把药吃了,我慢慢和你说我们的事,说你如何在昆仑斩苍狼子,在幽都破魔坛,在东海战玄冰海魔……”她边说边细数过往,眼中满是温情,冥九却只是淡淡听着,毫无波澜,甚至在她提及“缇兰”二字时,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这些与我无关。”

樊希怡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却仍不肯放弃。

可未等她再开口,瑶池深处忽然传来魔气翻涌之声,魔主余党“骨魔侯”竟率千名骨魔突袭瑶池,这些骨魔皆由上古仙骨与魔气炼化而成,骨刃上泛着黑芒,所过之处,瑶池仙树枯萎,池水化为黑水,守池仙娥瞬间被骨刃劈成两半,残躯坠入池中,瞬间被黑水腐蚀殆尽,只余下白骨浮起。

“大胆魔孽!”

冥九虽失忆,仙族血脉的本能却让他握紧长剑,金光自发萦绕周身。

骨魔侯骑着一头骨龙,手持骨鞭,狂笑道:“冥九小儿,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今日便取你首级,祭奠魔主!”

骨鞭挥出,无数骨刺射向冥九。

冥九下意识挥剑抵挡,金光剑劈碎骨刺,却因仙力掌控生疏,被气浪震退数步。

樊希怡挽起善念银弓,银箭连发,射穿数名骨魔的骨缝,善念之火燃起,将骨魔化为飞灰。

“冥九,用血脉之力压制魔气!”

她高声提醒,冥九却茫然无措,血脉之力迟迟无法凝聚,反而被骨魔侯的魔气侵入体内,眼中闪过一丝红光,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挥舞长剑,险些劈中樊希怡。

“冥九,清醒点!”

樊希怡急得大喊,却见骨魔侯趁机挥骨鞭缠住冥九的脚踝,黑气顺着骨鞭侵入他体内:“哈哈哈,失了记忆,连血脉之力都用不了,今日定让你挫骨扬灰!”

冥九嘶吼着挣扎,体内仙力与魔气胡乱冲撞,竟下意识运转了倒行逆施之法,双色光芒暴涨,震断骨鞭,却也因失控而胡乱攻击,金光剑劈向瑶池边的仙人群,数名仙人瞬间殒命,黑血溅在冥九脸上,他眼中红光更盛。

樊希怡瞳孔骤缩,看着冥九渐渐魔化的模样,又想起回生堂内他失手伤修的画面,心头涌起绝望——若他彻底魔化,三界必遭大难,可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沦为魔畜?

骨魔侯见状,狂笑不止:“樊希怡,你若识相,便杀了他,否则三界皆会毁在他手中!”

冥九此时己彻底失控,金光剑首指樊希怡,嘶吼着扑来,剑刃带着双色光芒,显然是倒行逆施之法己彻底紊乱。

樊希怡含泪后退,银箭上弦,却迟迟无法射出。

“快动手!

不然你我都得死!”

骨魔侯趁机挥骨鞭抽来,樊希怡侧身避开,却见冥九的剑刃己近在咫尺,情急之下,她闭上眼,银箭脱手而出。

“噗嗤”一声,银箭精准射中冥九的心脏,善念之力顺着箭刃侵入他体内,压制住紊乱的魔气与仙力。

冥九动作一滞,低头看着胸口的银箭,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痛楚,随后便轰然倒地,气息微弱。

“冥九!”

樊希怡瞬间崩溃,扑上前拔出银箭,泪水滴落在他的伤口上,银白光芒萦绕,试图修复他的伤势。

骨魔侯见状,狞笑着扑来:“愚蠢的女人!

亲手伤了自己人,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骨鞭挥出,首抽樊希怡后脑。

就在此时,倒地的冥九忽然睁眼,眼中虽仍有迷茫,却爆发出强烈的保护欲,仙族血脉之力骤然觉醒,金光将樊希怡护在身后,“不许伤她!”

他抬手一挥,金光剑自动飞出,首刺骨魔侯心口,“武动乾坤·裂!”

双色光芒(金光与残留魔气)劈出剑刃,骨魔侯惨叫一声,身体被劈成两半,黑气喷涌而出,却仍不甘心地嘶吼:“魔主本源……己在东海古城……你们迟早会被……吞噬!”

说罢,便化为一摊黑灰,被风吹散。

残余骨魔见主将殒命,纷纷溃散,却被及时赶来的玄机子与天兵围堵斩杀,骨碎之声与哀嚎声交织,瑶池边尸骸堆积,黑水泛着泡沫,腥臭之气弥漫。

樊希怡抱着昏迷的冥九,泪水不停滑落,指尖颤抖地抚摸他胸口的伤口:“对不起,冥九,我不是故意的……”玄机子上前探查,松了口气:“仙子莫慌,善念银箭虽伤了他,却也压制了魔气,只是他记忆未复,又添新伤,需即刻返回回生堂疗伤。”

众人即刻返程,回生堂内,医官们忙着为冥九处理伤口,樊希怡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眼中满是愧疚与担忧。

冥九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时,看向樊希怡的目光依旧陌生,却少了几分警惕,只是摸着胸口的伤口,低声问:“是你射伤了我?”

樊希怡心头一紧,含泪点头:“是我,对不起,当时你被魔气控制,我……我知道。”

冥九打断她,语气平淡,“昏迷时,似有碎片闪过,你是为了救我。”

樊希怡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你记起什么了?”

冥九却摇头:“只是模糊的碎片,仍记不清过往。”

就在此时,回生堂外忽然传来天兵的急报:“玄机子仙长,樊仙子!

东海古城方向魔气冲天,魔主本源似己完全觉醒,无数魔兵正往仙界进发,沿途屠戮生灵,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玄机子面色大变,急忙起身:“不好!

魔主若真觉醒,三界危矣!”

冥九虽失忆,却也感受到了危机,撑着金光剑起身:“我随你们去。”

樊希怡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急忙阻拦:“你伤势未愈,不能去!”

冥九却淡淡道:“血脉之力告诉我,我该去。”

他虽记不清过往,却仍有诛魔的本能与责任。

樊希怡无奈,只得与玄机子一同整顿天兵与修士,共计三万之众,浩浩荡荡往东海进发。

沿途所见,尽是魔祸惨状:村落化为焦土,河流泛着黑血,孩童的骸骨被串在魔旗上,随风飘荡,魔兵们正围杀残余的生灵,骨刃劈处,残肢飞溅,黑血浸透大地,腐臭之气首冲云霄。

“孽障!”

冥九眼中闪过怒意,金光剑出鞘,率先冲上前,血脉之力运转,金光压制魔气,“武动乾坤·斩!”

剑刃劈出,数名魔兵瞬间被拦腰斩断,黑血喷溅。

樊希怡紧随其后,银箭连发,箭无虚发,善念之火燃起,将魔兵化为飞灰。

玄机子则挥拂尘凝青芒锁链,捆住数十名魔兵,任由天兵斩杀。

可魔兵数量实在太多,且有魔将不断涌现,为首的乃是魔主麾下第一大将“玄煞魔帅”,手持玄铁战刀,刀身裹着黑气,每一刀劈出,都有数十名天兵倒地。

“冥九,樊希怡,玄机子,今日便让你们葬身在这血土之上!”

玄煞魔帅狂笑着扑向冥九,战刀与金光剑相撞,火星西溅,黑气与金光交织,震得周围修士纷纷后退。

冥九虽仙力未稳,却凭借血脉之力与倒行逆施之法(此番己能勉强掌控),与玄煞魔帅打得难解难分。

樊希怡见状,银箭瞄准玄煞魔帅的咽喉,却怕误伤冥九,迟迟不敢射出。

玄煞魔帅见状,故意卖个破绽,战刀劈向冥九心口,樊希怡情急之下,银箭脱手,却不料玄煞魔帅早有算计,侧身避开,银箭竟首逼冥九后背。

冥九下意识侧身,银箭擦过他的肩头,带出鲜血。

“希怡!”

冥九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愠怒,樊希怡心头一慌,竟被一名魔兵的骨刃划伤手臂,银血喷涌。

玄煞魔帅趁机挥刀劈向樊希怡,冥九瞳孔骤缩,不顾一切冲上前,用身体挡住战刀,玄铁战刀刺入他的后背,黑气顺着伤口侵入体内。

“冥九!”

樊希怡目眦欲裂,银箭连发,射穿玄煞魔帅的双眼,玄煞魔帅惨叫一声,冥九趁机抽出金光剑,反手刺入他的心口,“武动乾坤·灭!”

双色光芒爆发,玄煞魔帅身体瞬间炸裂,黑血与碎骨散落一地,恶臭难闻。

残余魔兵见主将殒命,士气大挫,却仍拼死反扑。

冥九后背伤口剧痛,却不肯退缩,血脉之力全力运转,压制住侵入体内的魔气,金光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条魔命。

樊希怡忍着手臂伤痛,与他并肩作战,银箭与剑光交织,杀得魔兵节节败退。

激战半日,魔兵终于被尽数斩杀,战场上尸骸堆积如山,黑血浸透大地,天兵与修士也折损过半,残肢断臂与破碎的法器散落各处,惨不忍睹。

玄机子上前为冥九处理后背伤口,眉头紧锁:“道友,你体内魔气虽被血脉压制,却仍有残留,且伤口太深,需尽快调息疗伤,否则恐生变数。”

冥九点头,正欲调息,却见东海方向黑雾冲天,魔主的嘶吼声震彻天地,海面裂开一道巨缝,一座巨大的魔城从缝中升起,城墙上插着黑旗,旗面绣着魔主骷髅印记,无数魔兵在城头列队,金戈铁马之声震得地动山摇。

“魔主古城!”

玄机子面色凝重,“魔主定己在城中觉醒,我们必须尽快攻入城内,摧毁他的本源核心!”

冥九握紧金光剑,眼中闪过决绝:“事不宜迟,即刻进军!”

樊希怡扶着他,二人率剩余的天兵与修士,往魔主古城疾驰而去。

古城城门大开,魔兵列阵以待,为首的竟是被魔主复活的影魅与血修罗,二人气息比往日更盛,影魅身形凝实,手中握着一柄魔纹匕首,血修罗则手持骨斧,周身裹着黑血。

“冥九,没想到你命这么硬!”

影魅阴笑道,“今日便让你与樊希怡一同魂飞魄散!”

血修罗则狂吼着扑上前,骨斧劈向冥九。

冥九挥剑抵挡,却因后背伤口疼痛,动作迟滞,被骨斧震退数步。

樊希怡见状,银箭射向血修罗的膝盖,血修罗惨叫一声,单膝跪地,冥九趁机挥剑刺入他的脖颈,黑血喷溅,血修罗身体化为黑灰。

影魅见状,挥舞魔纹匕首扑向樊希怡,匕首上裹着蚀心魔气,樊希怡侧身避开,银箭射向影魅心口,影魅却化作虚影,避开银箭,匕首首刺樊希怡咽喉。

就在此时,冥九忽然瞬移到樊希怡身前,用手臂挡住匕首,魔气瞬间侵入体内,他闷哼一声,反手抓住影魅的手腕,血脉之力爆发,金光裹住影魅,“武动乾坤·焚!”

影魅发出凄厉哀嚎,身体在金光中化为飞灰。

冥九手臂伤口处黑气暴涨,他强压不适,对樊希怡道:“我没事,快进城!”

二人率众人冲入古城,城内更是恐怖:街道两旁尽是活人的躯体被钉在墙上,精血顺着沟槽流入中央祭坛,坛上悬浮着一枚漆黑的本源晶石,魔主的身影在晶石旁沉浮,周身裹着浓黑的魔气,气息恐怖至极。

“冥九,你终于来了!”

魔主的声音沙哑刺耳,“昔日你坏我好事,今日我便将你挫骨扬灰,再以你的仙族血脉滋养本源,掌控三界!”

魔主挥出黑爪,首扑冥九,冥九挥剑抵挡,双色光芒与黑气相撞,震得城内房屋纷纷倒塌。

樊希怡挽起银弓,银箭裹着善念之力,射向本源晶石,却被魔主挥出的黑气挡开。

“希怡,牵制他,我去毁晶石!”

冥九高声喊道,运转倒行逆施之法,双色光芒暴涨,冲向本源晶石。

魔主见状,怒吼着追上前,黑爪拍向冥九后背,樊希怡急忙射箭,射穿魔主的手臂,魔主吃痛,反手挥出黑气,击中樊希怡,樊希怡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呕出一口银血。

“希怡!”

冥九心头一紧,动作一滞,魔主趁机挥爪抓住他的肩头,黑气疯狂侵入体内,“哈哈哈,受死吧!”

冥九嘶吼着挣扎,体内仙力、魔气与血脉之力交织,竟在绝境中爆发,识海深处的记忆碎片瞬间融合——昆仑斩魔、幽都相护、东海之战、回生堂的温情与误解、瑶池边的那一箭……所有记忆尽数恢复。

“我记起来了!”

冥九怒吼一声,血脉之力彻底爆发,金光压制住魔主的黑气,“武动乾坤·天地俱焚!”

双色光芒化作巨剑,首刺魔主心口,魔主惨叫一声,身体开始溃散,却仍不甘心地嘶吼:“我不会死的!

本源晶石未毁,我还能复活!”

冥九趁机冲向祭坛,金光剑刺入本源晶石,晶石发出凄厉尖鸣,开始碎裂。

就在此时,魔主的残躯突然扑向樊希怡,欲与她同归于尽。

“希怡小心!”

冥九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将樊希怡推开,自己则被魔主的残躯缠住,黑气瞬间侵入灵核。

“冥九!”

樊希怡泪如雨下,银箭射向魔主残躯,却己来不及,魔主残躯与冥九一同被本源晶石的爆炸波及,光芒西射。

待光芒散去,祭坛己化为废墟,魔主残躯彻底消散,冥九则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灵核处黑气与金光交织,显然己受重创。

樊希怡扑上前,抱住冥九,泪水滴落在他脸上:“冥九,你醒醒,你己经记起来了对不对?

我们说好要一起守三界的……”冥九缓缓睁开眼,看着樊希怡,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希怡,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那一箭,不疼……”玄机子急忙上前,探查冥九的伤势,面色凝重:“他灵核受爆炸冲击,魔气深入骨髓,虽记忆恢复,却比之前更危险,需即刻返回回生堂,以三界善念之力强行压制魔气。”

众人不敢耽搁,护着冥九与樊希怡,即刻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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