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城东，一栋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写字楼，“旭阳国际”的logo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黯淡。
林凡将电瓶车停在指定的员工区域，锁好，拎着头盔，走进了大楼。
今天他没穿外卖服，而是换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但依旧与周围行色匆匆、西装革履的白领们格格不入。
他首接上了八楼，人力资源部。
“你好，我来报到。”
林凡将一份简单的入职材料放在前台桌上。
前台小姐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在他那身行头和手里的头盔上停留片刻，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公式化地笑了笑：“林凡是吧？
稍等，我通知一下李经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修身西装套裙，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
她叫苏晴，是市场部新上任的副经理，也是这次招聘的负责人之一。
“你就是林凡？”
苏晴扶了扶眼镜，快速扫了一眼林凡的简历，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简历简单得过分，学历普通，工作经验几乎为零，唯一的“亮点”大概是上面某个集团高层亲笔签名的“推荐入岗”批注。
又是一个靠关系塞进来的。
苏晴心里叹了口气，部门业绩压力这么大，还要带这种明显是来混日子的新人。
“是我，苏经理好。”
林凡点了点头，态度不卑不亢。
“跟我来吧。”
苏晴语气平淡，带着林凡往市场部办公区走去，“我们旭阳虽然不算顶级大公司，但在业内也有一定口碑。
市场部更是核心部门，工作强度大，要求高。
既然来了，就希望你尽快熟悉业务，不要……”她顿了顿，意有所指，“辜负了上面的期望。”
她特意加重了“上面”两个字。
林凡像是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办公区内，同事们看到苏晴带着一个生面孔进来，而且打扮如此“接地气”，都好奇地投来目光。
窃窃私语声隐约可闻。
“新来的？”
“看着不像啊……这打扮，送快递的走错门了吧？”
“听说是‘上面’安排进来的……哦，关系户啊，懂了。”
一个穿着花哨衬衫，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男人靠在工位隔板上，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大声道：“哟，苏经理，这谁啊？
我们部门什么时候改收容所了？”
他叫赵强，是部门里的老油条，业绩一般，但仗着和某个副总有点远房亲戚关系，平时没少挤兑新人。
苏晴脸色一沉：“赵强，注意你的言辞！
这位是新同事林凡，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更多的是看热闹的眼神。
苏晴给林凡安排了一个靠角落的工位，位置不算好，旁边堆着些杂物。
“你先熟悉一下公司制度和过往项目资料，电脑密码回头发你。
有什么不懂的……”她看了一眼赵强那边，最终还是说，“……可以先问我。”
“好，谢谢苏经理。”
林凡平静地走到自己的工位坐下，对周围各异的目光恍若未闻。
赵强嗤笑一声，对旁边的人低声道：“装什么装，看他能待几天。”
林凡打开苏晴给他的厚厚一沓项目资料，开始翻阅。
他的速度很快，目光扫过之处，复杂的市场数据、繁琐的合同条款、曲折的项目进程，仿佛都被瞬间解析、吸收。
没人注意到，他偶尔会用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几下，节奏奇特，像是在输入某种代码。
而他眼底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极淡的、与这平凡环境极不相符的锐利光芒。
中午休息时间，大部分同事都结伴去食堂或者外面吃饭了。
林凡独自一人坐在工位上，吃着从楼下便利店买来的面包。
苏晴拿着水杯路过，看到他还在看资料，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走了过去。
她对这个“关系户”没什么好感，但基本的职场素养让她不会主动去刁难。
林凡吃完面包，喝了口水，目光落在窗外。
楼下街道车水马龙，远处，那栋几天前才被他纳入名下的五星级酒店大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收回目光，继续看向手中的资料，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
这里，似乎比想象中有趣一点。
风暴的余波尚未平息，而新的舞台，己经悄然拉开帷幕。
这一次，他要面对的，不再是愚蠢的富二代，而是更为复杂微妙的职场生态，以及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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