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苏氏集团研发中心的玻璃幕墙，洒在正在打扫卫生的王轩屹身上。
他拿着拖把，笨拙地擦拭着光可鉴人的地面，时不时因为动作过大而溅起水花，引来过往研究人员嫌弃的目光。
"看着点！
差点弄湿我的实验服！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研究员侧身避开，不满地瞪了王轩屹一眼。
"对、对不起..."王轩屹慌忙道歉，手中的拖把又不小心撞到了墙角的垃圾桶。
这样的场景在过去一周里己经司空见惯。
王轩屹完美地扮演着一个笨手笨脚的清洁工，每天在研发中心的公共区域打扫卫生，偶尔被派去各个实验室收取实验废弃物。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他每次"不小心"撞到仪器设备时，指尖总会若有若无地掠过设备的接口处；在他擦拭工作台时，总会刻意在某个特定的位置多停留几秒。
这些细微的动作，让他得以在不知不觉中收集着研发中心的各项数据。
今天，当他推着清洁车路过三号实验室时，龙渊玉佩突然在胸口发出一阵轻微的灼热感。
他停下脚步，假装整理清洁车上的物品，目光却快速扫过实验室内部。
实验室里，几个研究人员正围着一台测试设备激烈讨论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
王轩屹敏锐地捕捉到他们谈话中的关键词："蓝鲸电池"、"异常放电"、"无法复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刘刚发来的加密信息："速来仓库。
"王轩屹推着清洁车，不紧不慢地朝着仓库方向走去。
在经过楼梯间时，他"不小心"把清洁车卡在了门框上，费了好大劲才拉出来。
这个看似偶然的意外，让他在楼梯间多停留了足足三分钟，也让他有机会将一个微型监听器安装在消防栓的后面。
当他到达仓库时，刘刚正在清点新到的实验器材。
见到王轩屹，刘刚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仓库最里间的储物室。
"情况不妙。
"刘刚关上门，压低声音，"我们截获到情报，赵氏集团准备在今天下午发布一份针对蓝鲸电池的负面报告。
"王轩屹靠在货架上，眼神锐利："具体内容？
""他们声称蓝鲸电池存在幽灵放电隐患，在特定条件下会突然释放大量电能，可能引发安全事故。
"刘刚递过一个平板电脑，"这是他们准备发布的报告摘要。
"王轩屹快速浏览着报告，眉头越皱越紧。
报告中的数据看似严谨，实验设计也相当精巧，但他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问题所在。
"这些数据是伪造的，但是伪造得很高明。
"王轩屹的手指在平板上轻点，"看这里的放电曲线，太过完美了，真实的电池测试不可能出现这么规整的数据。
""问题是，普通民众和大多数媒体看不懂这些专业数据。
"刘刚叹了口气，"一旦报告发布，舆论压力会让苏氏陷入被动。
而且...""而且什么？
""我们怀疑苏氏内部有人配合赵氏完成了这份报告。
"刘刚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很多测试数据需要内部资料才能伪造得如此逼真。
"王轩屹沉思片刻，突然问道："苏氏之前有没有进行过类似的测试？
特别是针对幽灵放电的研究？
"刘刚愣了一下："这个我不太清楚。
不过..."他指了指楼上，"技术部的档案室里存放着很多过去的研发资料，也许那里会有线索。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脚步声。
王轩屹立即恢复那副笨拙的模样，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扫地。
刘刚也配合地提高音量："新来的，把这些器材搬到三号实验室去，动作快点！
"进来的是仓库管理员，他看了眼正在"努力"扫地的王轩屹，对刘刚说："技术部那边需要人手去清理过期档案，你派个人过去吧。
"刘刚点点头，转向王轩屹："你去技术部报到，帮忙整理档案室。
"这正中王轩屹下怀。
他放下扫帚，憨厚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朝技术部走去。
技术部位于研发中心的顶层，整个楼层都弥漫着一股纸张和墨水的味道。
档案管理员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先生，看到王轩屹，不耐烦地指了指角落里的几个纸箱："把这些过期档案分类整理，有用的归档，没用的粉碎。
注意点，有些是重要资料。
"王轩屹唯唯诺诺地应着，开始整理那些积满灰尘的纸箱。
他动作看起来很慢，但实际上，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眼睛如同扫描仪一般快速掠过每一份文件。
大多数文件都是普通的实验记录和会议纪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
但当他打开第三个纸箱时，龙渊玉佩再次发出了熟悉的温热感。
这个纸箱里装的都是十年前的研发档案，其中大部分都是手写稿。
王轩屹小心翼翼地翻看着，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份泛黄的实验报告上。
报告的署名是"林明瑾"——苏丝瑜己故的母亲。
这是一份关于早期锂电池安全性的研究报告，其中用红笔标注了几个关键数据，旁边还有一行清秀的小字："异常放电或与电解液配比有关，建议测试新型抑制剂。
"王轩屹的心跳不禁加快。
他继续翻找，很快又找到了几份苏母批注过的文件，都是关于电池安全性的研究。
其中一份文件的边缘，苏母用铅笔写下了一个复杂的化学方程式，旁边标注着："此配方可有效抑制瞬间放电，但成本过高，待改进。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被推开，技术总监张明带着几个工程师快步走了进来。
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快找找，有没有关于电池安全性的历史资料！
"张明对档案管理员说，"赵氏那边己经开始发难了！
"王轩屹识趣地退到角落，继续整理他的文件，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张明等人的对话。
"总监，各大媒体都在转发赵氏的报告，我们的股价己经开始下跌了。
""客服热线被打爆，很多经销商要求解释。
""最重要的是，那份报告里的数据看起来很专业，普通民众很容易被误导。
"张明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反击的证据。
苏氏在电池安全领域研究了几十年，一定有相关的技术储备。
"工程师们开始在档案架上翻找，但显然，在浩如烟海的档案中找到特定资料并不容易。
王轩屹看着手中的文件，心中己经有了计划。
他假装要继续整理文件，"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水杯，半杯水正好洒在那个装有苏母笔记的纸箱上。
"对不起！
对不起！
"王轩屹慌慌张张地用手去擦，却把文件弄得更乱。
"你在干什么！
"张明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些被水浸湿的文件上时，突然愣住了。
"这是...苏总的笔迹？
"张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份文件，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关于抑制电池异常放电的研究！
"工程师们立刻围了上来，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这个配方...如果我们能验证它的有效性...""快！
拿去实验室测试！
""这份报告足以证明我们在电池安全领域早有深入研究！
"张明激动地拍了拍王轩屹的肩膀："小伙子，你立大功了！
虽然你毛手毛脚的，但这次真是误打误撞帮了大忙！
"王轩屹憨厚地笑着，低头继续整理被打湿的文件，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在张明等人急匆匆地带着文件离开后，王轩屹的手机再次震动。
刘刚发来信息："做得好。
但内鬼己经开始警觉，小心。
"王轩屹删掉信息，继续慢吞吞地整理档案。
他的手指在一份份文件上划过，突然，在一份人员名单上停了下来。
这份名单记录的是五年前参与某个电池安全项目的研究人员，其中一个被红笔圈出来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陈永华，现任赵氏集团首席技术顾问。
更让他在意的是，在陈永华的名字旁边，有一个极其细微的标记，与太长老在他手心划下的符号有几分相似。
王轩屹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这场风波远比想象中复杂。
不仅涉及到商业竞争，还可能牵扯到更深层的势力。
当天晚上，苏氏集团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公布了苏母当年的研究成果，并展示了基于该配方研制的新型电池安全技术。
舆论瞬间反转，赵氏集团的指控不攻自破。
王轩屹站在员工宿舍的窗前，看着远处苏氏大厦的灯光，手中的龙渊玉佩微微发烫。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头。
而在苏氏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苏丝瑜正在观看发布会的重播。
她的目光不时扫过屏幕上展示的那些母亲的手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个清洁工..."她轻声对助理说，"查一下他的背景。
我要更详细的资料。
"助理点点头，悄声退出办公室。
苏丝瑜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江城的夜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王轩屹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
那双眼睛，偶尔会闪过一丝与他的身份极不相符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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