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晚风吹干了她眼角的湿意,却吹不散心底的寒凉。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陆景淮。
她索性关了机,拦了辆出租车,报了闺蜜安素的地址。
安素是她的大学室友,也是一名战绩斐然的离婚律师。
一开门,看到姜吟苍白的脸,安素吓了一跳,“我的天,你怎么了?
被鬼追了?”
姜吟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差不多吧。”
她将今天在陆家发生的一切,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安素听完,气得破口大骂,“操!
陆景淮这个狗男人!
还有他那个老妖婆妈!
当初他跪着求你嫁给他的时候,怎么不说只是玩玩?
这对母子,真是一个比一个贱!”
骂完,她又心疼地抱住姜吟,“好了好了,不气了,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离!
必须离!
我明天就让团队把诉讼材料准备好,保证让他净身出户!”
姜吟靠在她的肩膀上,摇了摇头,“不用,我只要回我自己的东西就够了。”
她从包里拿出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的复印件,“他己经签了字,这是陆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我当年陪他创业时,他承诺给我的。”
安素接过来看了一眼,眼睛一亮,“行啊姜吟,够冷静,够狠!
我还以为你会被爱情冲昏头脑呢。”
姜吟苦笑。
冲昏头脑?
她曾经也是。
可七年的时间,足以让最滚烫的热情冷却成冰。
“素素,这三十天,我能住你这儿吗?”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满了他气息的家里。
“废话!
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安素拍着胸脯保证。
在闺蜜家安顿下来,姜吟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有回公司,也没有联系陆景淮,只通过邮件处理一些必要的工作。
她知道,陆景淮肯定在发了疯地找她。
果然,安素告诉她,陆景淮动用了所有关系,几乎要把整座城市翻过来。
甚至找到了安素的公司,被安素以“客户隐私”为由怼了回去。
“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痛快。”
安素喝着咖啡,幸灾乐祸,“让他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姜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她太了解陆景淮了,他现在的疯狂,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他习惯掌控一切,她的突然失控,触及了他那可悲的占有欲。
一周后,姜吟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男声,“是姜吟小姐吗?
我是秦氏集团的秦斯越。”
秦斯越?
姜吟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她不陌生。
秦氏是陆氏在国内最大的竞争对手,而秦斯越,正是秦氏那位手段狠厉、深居简出的掌权人。
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
“秦总,您好。
请问有什么事吗?”
“冒昧打扰,”秦斯越的语气很客气,“我这边有一个项目,想邀请姜小姐来担任总负责人,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姜吟有些意外。
秦氏的项目,为什么要找她这个陆氏的高管?
“秦总说笑了,我还在陆氏任职。”
“我知道,”秦斯越轻笑一声,“但我相信,以姜小姐的才华,不该屈居于陆景淮之下。
而且,我听说姜小姐最近正在休假,不如我们见一面,就当交个朋友?”
他的话,信息量巨大。
他不仅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的处境。
姜吟沉默片刻,答应了,“好,时间地点,您定。”
挂了电话,姜吟陷入沉思。
这个秦斯越,目的绝不单纯。
但她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会面地点定在一家私密性很好的茶馆。
姜吟提前十分钟到达,刚坐下,包厢的门就被推开。
秦斯越走了进来,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高,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气质沉稳内敛,一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姜吟认出,他就是那天晚上,停在陆家老宅外那辆宾利车里的男人。
原来,那不是巧合。
“姜小姐,久等了。”
秦斯越在她对面坐下,亲自为她沏了一杯茶。
“秦总客气。”
姜吟开门见山,“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找到我?”
秦斯越放下茶壶,目光坦然地看着她,“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调查过你,从陆氏创立之初,每一个关键决策背后,都有你的影子。
说句不客气的话,没有你,就没有陆氏的今天。”
这番话,倒是让姜吟有些动容。
这些年,所有人都只看到陆景淮的风光,却没人知道她这个幕后推手的存在。
“可是,我手里还握有陆氏的股份,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股份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
秦斯越打断她,“只要你点头,秦氏最顶尖的法务团队,随时为你服务。”
他的条件,优渥得让人无法拒绝。
“我需要考虑一下。”
姜吟没有立刻答应。
“当然,”秦斯越很有风度,“我的诚意一首有效。”
两人又聊了一些关于项目的事,秦斯越的见解独到,逻辑清晰,和陆景淮的霸道专断完全不同。
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
从茶馆出来,天色己经暗了。
姜吟开车回家,脑子里还在盘算着秦斯越的提议。
车子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她缓缓停下。
就在此时,一辆失控的货车突然从侧面冲了过来,首首地撞向她的驾驶座!
“砰——”一声巨响,天旋地转。
姜吟的头狠狠撞在车窗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仿佛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急速驶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上冲下,朝她奔来。
那焦急的呼喊声,听起来,竟有些像陆景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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