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烛火明明灭灭,将刘志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捏着奏折的指节泛着白,玄色朝服袖口沾着的墨迹晕开半寸,活像我上次在办公室打翻墨水瓶,溅在季度报表上的狼狈痕迹。
我端着莲子羹往里挪,云纹锦鞋在青砖地上打滑,后脚跟磕在门槛上时,差点复刻去年踩着湿拖把摔进茶水间的名场面。
指尖擦过他手背的瞬间,他猛地抬头,眼白里爬满的红血丝比我连续熬三个通宵核工资表时还触目惊心。
“冀州的流民都快涌到洛阳城外了,十常侍却捧着西园图纸跟我算砖瓦钱。”
他把奏折拍在案上,瓷笔洗里的墨汁震得晃出圈涟漪,“这帮阉竖,眼里只看得见自己的钱袋子!”
我低头搅着羹汤,莲子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漫开来。
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湖里挣扎时,那只突然从亭柱后伸出来、狠狠推在我后腰的手。
“臣妾前几日落水时,”我舀起一颗莲子,故意让银匙在碗底刮出细碎的响,“恍惚看见亭边的石榴树后有个影子,穿的好像是……绣暗纹的绿袍。”
刘志的目光顿了顿。
他指尖划过案上堆叠的奏折,忽然捏住我手腕。
袖中的红绳滑出半寸,那团被我揉得乱七八糟的结头蹭过他手背。
“这结打得毛躁,”他忽然笑了,指尖绕着红绳打了个圈,“倒像你们宫里人系账簿的法子。”
我心头一跳。
三天前落水时,发髻散开的瞬间,我攥着的半块玉佩被人硬生生扯走了——那是入宫时母亲塞给我的,玉坠里藏着块记着娘家田产的薄木片。
“臣妾总觉得那落水不是意外。”
我往他身边凑了凑,莲子羹的热气扑在他下巴上,“那天去湖边赏荷,青黛说看到个小太监鬼鬼祟祟跟着,手里还攥着包东西,像是……滑腻腻的油脂。”
刘志忽然起身,案上的镇纸被带得滚到地上,发出的脆响。
“去查,”他对着门外沉声唤,“三天前皇后娘娘去瑶光亭前后,所有出入西苑的绿袍内侍,还有……掌司衣局的那几个绣娘。”
我低头舀起莲子,甜腻的汁水漫过舌尖时,忽然尝到点别的滋味。
就像当年在单位发现有人偷偷改我材料数据时,攥着证据去找主任的那个清晨——风里藏着冷意,却也藏着把乱麻捋顺的底气。
刘志忽然回头,指尖点了点我腕间的红绳:“这结虽乱,倒是结实。”
他转身从案上拿起枚玉扣,“明日让尚工局把这绳换了,用朕的私库玉线。”
我感觉这皇帝也不是不好相处之辈,虽然很不习惯这娘娘身份,但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我不是较真的人,我这软弱的性格在古代貌似行不通,我还是皇后娘娘,多少人觊觎我这位置,分分钟被人灭了都不知道仇家。
还有我为什么会被人推下水,害原主的人必须得抓出来,这古代宫廷剧我也看了不少,我不主动出击就只能等死,好不容易穿越,我得好好享受享受,死了也是皇后鬼哈哈,加油,给自己打气!就只看我对着灯烛发呆,并没有打断我,继续看奏折,时不时让贴身太监进来研磨墨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