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跪坐在急诊室地砖上，消毒水混着铁锈味的空气钻入鼻腔。
监护仪发出冰冷的滴答声，父亲的手腕从被单下露出一截，腕间还留着长期输液形成的淤青。
她第5次按下那块古董怀表的表冠，金属齿轮咬合的声响混着血液倒流的轰鸣。
表盘背面刻着"赠爱妻苏媛"的字样正在渗血，这是母亲难产去世那年，父亲定制的纪念表。
第一次循环：暴雨中的取货单林柚在飞机颠簸中惊醒，安全带勒得肋骨生疼。
邻座大叔身上的松木香混着机舱特有的金属味涌入鼻腔，这个气味组合像把钥匙，突然打开记忆闸门——父亲葬礼那天，她身边坐着的就是这个把威士忌洒在西装上的男人。
手机屏幕亮起：2023年11月23日7:14。
这个日期让她的胃部猛地抽搐，三天前她正是在这个时刻接到越洋电话，护士用程式化的声音通知她"林建国先生经抢救无效死亡"。
"女士，需要毛毯吗？
"空乘弯腰询问的瞬间，林柚看见对方胸牌上的樱花图案在颤动。
这枚镀金樱花和记忆中完全重合，连花瓣缺角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腰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重复经历葬礼当天的场景。
右手无意识摸向颈间，本该存在的翡翠吊坠盒变成了冰凉的金属物件。
她扯出藏在毛衣里的银链，一块古董怀表正安静地躺在掌心。
表壳上缠绕的紫藤花纹与她儿时在父亲书房见过的镇纸如出一辙，背面刻着的"赠爱妻苏媛 1998.5.20"渗着暗红锈迹。
机身剧烈震颤，机长广播开始播放"遭遇气流"。
林柚死死盯着舷窗外翻涌的云层，前座小孩打翻的橙汁沿着椅背缝隙流下来，这些细节与记忆严丝合缝地对上。
当表盘玻璃映出自己左耳垂的月牙形疤痕时，她终于确信这不是噩梦——这道疤是上周在纽约公寓磕伤的，而今天是11月23日。
飞机轮毂触地的瞬间，怀表突然开始发烫。
林柚跟着肌肉记忆冲出廊桥，海关电子屏显示的时间是8:07，比真实记忆提前了九分钟。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父亲生前用的那个号码："柚子，蛋糕记得去取。
"机械女声的电子合成音刺得耳膜生疼。
她拦下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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