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通报女生遭霸凌

我叫方哲，是个书呆子。我的新同桌叫许念，是个转校生，还是个贫困生。她很安静，

一天到晚除了看书就是做题，身上穿的衣服洗得发白。班里的校花刘菲儿看她不顺眼，

说她走路挡了自己的道，让她滚出重点班。从那天起，全班同学都开始孤立她。

她的书本被扔进水桶，凳子被人涂上胶水，作业本永远离奇失踪。我劝她忍忍，

或者告诉老师。她只是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我有点发毛。她说：“不用，

聒噪的苍蝇而已。”我以为她要完蛋了。直到有一天，刘菲儿她爸，那个上市公司的老总，

还有学校最大的股东，一群西装革履的大人物，冲进教室。他们不是来找许念麻烦的。

他们是来，跪下求她原谅的。1我叫方哲，重点班里最没存在感的那种人。度数很深的眼镜，

一年四季不变的校服，还有永远塞着一只耳机的耳朵。耳机里没放音乐，就是个摆设，

图个清静。高二下学期，我们班来了个转校生。班主任领着她进来的时候，

全班的空气都安静了三秒。不是因为她多漂亮，恰恰相反，她太普通了。个子不高，有点瘦，

皮肤很白，但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白。是有点营养不良的白。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

身上是洗得有点发白的旧校服，不知道从哪个学校转来的。最显眼的是她那双眼睛，

黑得吓人，看人的时候一点情绪都没有，像两颗黑玻璃珠。“这位是许念同学，

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员了，大家欢迎。”班主任说完，带头鼓掌。掌声稀稀拉拉的。

我们班的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能进这个重点班的，要么是像我这种往死里学的学霸，

要么就是家里有矿的富二代。许念一看，就是第三种。靠着什么奇怪的政策，

挤进来的贫困生。班主任指了指我旁边的空位。“许念，你就坐那里吧。”那个位置，

之前坐的是一个因为压力太大转去普通班的同学。她走过来，没发出一点声音。

放下那个看起来比她还重的书包时，我闻到了一股味道。很淡的，肥皂味。

不是洗衣液那种香精味，就是最老式的那种硫磺皂的味道。她坐下，

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文具。一个用了很久的铁皮文具盒，上面贴的卡通贴纸都磨掉了颜色。

一支笔，一块橡皮，一把尺子。没了。真够简洁的。我当时没多想，继续埋头刷我的五三。

真正的麻烦，是在第二天早上发生的。我们班的校花，刘菲菲，踩着上课铃声进教室。

她一身的名牌，香水味能熏倒三排人。她走到我们这一排，正好许念在整理桌上的卷子，

胳膊肘往外扩了一点。就那么一点。刘菲菲停下了。她皱着眉，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喂，新来的。”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全班都听见了。许念抬起头，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没说话。“你挡着我路了，知道吗？

”刘菲菲用她那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指了指过道。过道很宽，别说一个人，

就是一头猪都能过去。我心里吐槽。许念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刘菲菲。

她默默地把胳膊收了回来，身子往我这边挤了挤。我能感觉到她的校服袖子碰到了我的。

还是那股肥皂味。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结果刘菲菲不依不饶。“我让你把路让开，

不是让你蹭你同桌。”“方哲，你乐意让她蹭啊？一股穷酸味。”火一下子烧到我身上。

我扶了扶眼镜，没吭声。全班同学都在看戏，没人出声。班主任不在，

这里就是刘菲菲的天下。她爸是学校的董事之一，谁敢惹她？许念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过道能走。”就四个字。刘菲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哟，还会顶嘴？”“我今天就站这了，我看你怎么过去。”她说着，就真的堵在了那里，

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周围的几个女生也跟着笑起来。许念看着她，

眼睛眨都没眨。她没生气，也没害怕。她只是拿起桌上的一支笔，低头继续看书了。

直接无视了。这一下，比跟她吵架还狠。刘菲菲的脸，瞬间就涨红了。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这时，上课铃声结束了，数学老师夹着教案走了进来。

刘菲菲恶狠狠地瞪了许念一眼，才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的座位。我松了口气。

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许念。“你以后小心点她。”我压低声音说。她没看我，

眼睛还盯着书。“嗯。”就一个字。我当时觉得，这个新来的同桌，要么是真傻，

要么就是缺根筋。在七中重点班，得罪刘菲菲，比数学考不及格还可怕。但我没想到，

这仅仅是个开始。真正的风暴，来得比我想象中快得多。而且，我更没想到的是，

那个看起来像小白兔一样无害的许念。她不是小白兔。她是一头披着兔子皮的，

我完全无法想象的生物。2刘菲菲的报复，来得又快又蠢。第二天的大课间，

许念被叫去办公室问题目了。我趴在桌上补觉，迷迷糊糊听见一阵哄笑。

是刘菲菲和她的那几个跟班。她们围在许念的座位旁边，手里拎着一个水桶。

我一个激灵就醒了。那是教室后面放拖把的水桶，里面的水又黑又脏。“菲菲，

真要这么干啊？”一个小跟班问。“废话！”刘菲菲抱着胳膊，冷笑着，“让她长长记性，

知道这里谁说了算。”说着，她就让人把那桶水，直接从许念的书包上浇了下去。哗啦一声。

水花溅得到处都是，也溅到了我的裤腿上。冰冷，刺骨。书包里的书，本子，卷子，

瞬间就湿透了。黑色的脏水顺着书包往下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那几个女生笑得花枝乱颤。

“这下干净了。”“一股穷酸味，正好洗洗。”我攥紧了拳头。想站起来，但又不敢。

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我能进这个学校，是他们砸锅卖铁换来的。我不能惹事。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把许念的东西毁掉。做完这一切，刘菲菲好像还不解气。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利贴，用口红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啪”一下，

贴在许念湿漉漉的桌子上。“穷鬼，滚出重点班。”字写得歪歪扭扭，像是在发泄。

她们大笑着离开了。教室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我，和那一摊狼藉。我看着那张刺眼的纸条，

心里堵得慌。过了几分钟，许念回来了。她看到自己的座位，脚步顿了一下。就一下。

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震惊，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滩水，

和那个被泡得不成样子的书包。然后，她走到座位前，弯腰，伸手，

把那张写着字的便利贴揭了下来。她看了一眼，然后很自然地，把它对折，

放进了自己校服的口袋里。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接着，她把湿透的书包拎起来，

放在旁边的空地上。她没去翻里面的书，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她只是从口袋里掏出纸巾，

把桌子和凳子一点一点擦干净。擦得很仔细，连桌腿上的水珠都没放过。我全程看着她，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个懦夫。她擦完桌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坐了下来。然后从桌肚里拿出一本还没被殃及的习题册，翻开，开始做题。

仿佛被水淹的不是她的书包，而是别人的。我终于忍不住了。“许念……”我开口，

声音有点干。她抬起头看我。还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你……你没事吧？”我问了句废话。

她摇摇头。“你不生气？”我又问。她看着我，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生气？

”我被她问住了。“她们把你的书都……”“书可以再买。”她说，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她们……”“方哲。”她打断我，“你觉得，

狗冲你叫，你要冲它叫回去吗？”我愣住了。狗？她把刘菲菲那群人，比作狗？

“你把时间花在跟狗吵架上，不觉得浪费吗？”她说完，就低下头，继续做她的题。

留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女生，

她的世界好像跟我们不一样。在她的世界里，刘菲菲那种人，

可能真的就只是一只路边乱叫的野狗。不值得她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下午放学的时候，

我看见许念把那个还在滴水的书包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她就背着手，空着手走的。

一步都没回头。我以为她真的不在乎。但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不在乎。她只是记仇的方式，

跟别人不一样。她不会当场发作，也不会哭哭啼啼。她会把那张写着“穷鬼，

滚出重点班”的纸条，好好地收在口袋里。然后，在某个你完全意想不到的时候。

用那张纸条，亲手把你送进地狱。3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班里对许念的孤立，

变成了公开的霸凌。她的凳子被人涂满了502胶水，幸好我发现得早，帮她换了。

她的作业本交上去，第二天发下来，上面全是各种涂鸦和脏话。

甚至有人在她的水杯里倒粉笔灰。这些事，许念全都看到了。但她一句话都没说。胶水凳子，

她自己默默换掉。被涂鸦的作业本，她拿回来直接扔进垃圾桶，然后重新做一份。

水杯里的粉笔灰，她倒掉，把杯子洗干净，然后就不再用了，渴了就去接水龙头的水喝。

她就像一块石头，无论你怎么砸，她都不出声，也不裂开。这种反应，

让刘菲菲那群人更来劲了。她们觉得许念是怕了，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这天下午的自习课，刘菲菲的跟班，那个叫张娜的体育生，又来找事。她走到许念桌前，

“喂，把你那本《竞赛物理精讲》借我看看。”那本书，是许念唯一一本新书，

我看到她这几天一直在啃。许念抬起头，淡淡地说：“不借。”张娜嗤笑一声，“哟，

一个破本子，当个宝啊？”她说着，就直接伸手去抢。许念的手按在书上，没让她抢走。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张娜是体育生，力气很大，她的脸开始涨红。许念还是很平静，

但她的手背上，青筋都爆出来了。全班同学都停下了手里的笔，看这边的热闹。我急得不行，

这要是打起来，许念肯定吃亏。“张娜，你干什么呢？”我忍不住站了起来。

张娜斜了我一眼，“方哲，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坐下！”“你别太过分了！”“我过分？

我就借本书怎么了？是她自己不识抬举！”就在这时，许念突然松手了。张娜用力过猛，

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摔倒。那本书被她抢到了怀里。“算你识相。”张娜得意地哼了一声，

拿着书就要走。许念开口了。“你最好别看。”张娜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威胁我？”许念摇摇头，“书里有道题，我解法写错了。你照着抄，被老师发现了，

会算你抄袭。”她的语气很诚恳，像是在真心提醒。张娜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怀疑。

但她很快就冷笑起来，“你少来这套！以为我傻啊？我就是要抄你的！”她拿着书，

大摇大摆地回到了座位。我看着许念，她已经低下头，拿出另一本练习册，开始写了。

好像刚才那场冲突，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坐下来，小声问她：“你真写错了？

”许念“嗯”了一声。“故意的？”我问。她没回答，只是嘴角好像，微微往上翘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快得像我的错觉。第二天，物理课。物理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最恨抄作业。他拿着一叠卷子走上讲台，脸色铁青。“有些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抄作业都抄到竞赛题上来了！”“张娜！”他一声怒吼。张娜吓得一哆嗦，站了起来。

“老师，我……”“你什么你！”物理老师把两张卷子狠狠拍在讲台上，“这道附加题，

全班只有两个人做了。”“一个是许念，一个是方哲。”老师看了我一眼，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然后老师又看向许念，她已经站起来了。“许念同学做对了，

思路清晰，过程完美。”“而你，张娜同学！”“你跟许念同学的解题过程，一模一样！

连写错的那个辅助函数都一模一样！”全班哗然。张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老师，

我没有！是她……是她故意陷害我！”她指着许念。许念没看她，只是对老师说：“老师，

对不起，那道题的辅助函数我确实想错了，后来才发现，应该用另一种方法构建。

”她的态度谦虚又诚恳。物理老师的脸色缓和了一点。“知错能改是好事。但张娜同学，

你呢？抄都抄不对！”“你给我出去！在外面站一节课！好好反省！”张娜眼圈都红了，

但不敢反驳，只能灰溜溜地走出教室。教室里，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许念。

有惊讶，有解气，还有一丝……恐惧。我看着她重新坐下，后背有点发凉。她算好了一切。

她知道张娜会抄。她知道张娜会原封不动地抄。她甚至知道物理老师一定会发现。

她就挖了个坑，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张娜跳了下去。整个过程，她一根手指头都没动。下课后，

我忍不住问她：“你……你就不怕她报复你吗？”许念正在整理笔记，头也没抬。“她会的。

”“那你还……”“方哲，”她停下笔，看着我，“我问你，如果有人打你一巴掌，

你会怎么办？”“我……我可能会告诉老师。”我老实回答。她点点头。“对，去告老师。

”“但是，你不能空着手去。”“你要带着证据去。”“一次性，把她捶死的证据。

”她说完，把一张纸条递给我。我打开一看，瞳孔瞬间收缩。那上面，

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从她转学第一天开始，刘菲菲和张娜那群人，对她做的每一件事。时间，

地点，人物，事件。甚至包括今天，张娜抢她书的准确时间。旁边还有几个同学的名字，

标注着“目击证人”。我的名字，赫然在列。我拿着那张纸，手都在抖。

“你……你什么时候写的？”“每天晚上。”她说，“我记性好。”我看着她那张平静的脸，

突然觉得，刘菲菲她们惹上的，可能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怪物。一个冷静到可怕的，

人形记录仪。4我以为许念会拿着那张证据清单，直接去找班主任，或者教导主任。

但她没有。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上课，做题，去食堂吃饭。好像什么都没准备，

什么都不会发生。那张清单，她也没再提过，就好像从来没给过我一样。刘菲菲那群人，

因为张娜被罚站的事，消停了两天。但很快，她们就策划了更大的一场“好戏”。周五下午，

最后一节是班会课。班主任临时有事，让班长组织大家自习。班长是刘菲菲的头号跟班。

班会课刚开始，刘菲菲就站了起来。她眼圈红红的，手里拿着一个空钱包。

“我的钱包不见了。”她声音带着哭腔，“里面有三千块钱现金，是我这个月的生活费。

”教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三千块，对我们这些学生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刘菲菲的跟班立刻跟着起哄。“谁这么大胆子，敢偷菲菲的东西？”“报警吧！

”刘菲菲摇摇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用报警，

我相信我们班的同学……只是一时糊涂。”她说着，目光就意有所指地，飘向了许念。

全班的目光，也跟着她，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打在许念身上。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这是栽赃嫁祸。最老套，也最恶毒的一招。许念是贫困生，这是全校都知道的。

她最有“动机”。“许念，”刘菲菲开口了，声音装得特别委屈，“我知道你家里困难，

但是……你也不能偷东西啊。”“你要是真缺钱，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借给你。

”“现在你把钱还给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这话说得，真是又当又立。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善良大度的好人，同时把“小偷”的帽子，死死地扣在许念头上。

许念放下笔，抬起头。她的脸上，还是那种万年不变的平静。“我没拿。

”又是简单的三个字。“不是你拿的，那是谁拿的？”刘菲菲步步紧逼，

“我们班就你一个穷鬼，不是你还能有谁？”这话太伤人了。

班里有些同学也露出了不忍的表情，但没人敢出声。我气得浑身发抖，想站起来替她说话。

就在这时，许念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很冷，带着一种警告。我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她好像在说：别动，看戏。许念站了起来。她看着刘菲菲，

一字一句地说：“你说我偷了你的钱包。”“可以。”“搜身吧。”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刘菲菲也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这正中她的下怀。“这可是你说的！”“大家可都听见了！是她自己要求搜身的！

”她冲着自己的跟班使了个眼色。两个女生立刻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抓住许念的胳膊。

“搜！”刘菲菲下令。那两个女生开始粗鲁地在许念身上摸索。从校服口袋，到裤子口袋。

我死死地盯着她们的手。我敢肯定，她们其中一个人的手里，绝对藏着那个钱包，

或者那三千块钱。她们会趁乱塞进许念的口袋里。然后，人赃并获。许念就彻底完了。果然，

其中一个女生在摸许念的左边口袋时，动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就是现在！

我心跳到了嗓子眼。然而，就在那个女生准备“搜”出东西的时候。许念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教室。“班长，麻烦你用手机，把现在的画面录下来。

”“记得，要拍清楚她们的手。”班长，也就是刘菲菲的跟班，愣住了。

“录……录这个干什么？”“留个证据。”许念说，“证明是你们主动要搜我的身，

也是你们，亲手把东西塞进我口袋的。”“顺便，也让学校领导和警察同志看看，

你们栽赃的全过程。”那个准备塞东西的女生，手僵在了半空中。她的脸，一下子白了。

刘菲菲也慌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要栽赃了？”“对啊，”许念点点头，

“我就是想让摄像头证明，你们没有栽赃。”“怎么，你们不敢吗？”“还是说，

你们心虚了？”她一连串的反问，把刘菲菲逼到了墙角。录，还是不录？录，

她们的计划就泡汤了，而且可能会留下自己霸凌的证据。不录，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心虚，

承认了自己是在栽赃。这是一个死局。我看着许念，第一次感到了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在赌。不，她不是在赌。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提出搜身，

就是为了引诱她们动手。她让班长录像，就是她们的催命符。她把所有人的反应，

都计算得清清楚楚。这是一场她早就写好了剧本的，个人表演。而刘菲菲那群人，

只是她剧本里，自作聪明的小丑。教室里，死一样的寂静。刘菲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最终，她咬着牙，对那两个女生说：“放开她！”她恶狠狠地瞪着许念：“算你狠！

”她知道，今天这出戏，演不下去了。许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坐下。从头到尾，

她的心跳，可能都没乱过一下。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一行字，推到我面前。

“看懂了吗？”“想把事情闹大，就要先把对方架到一个下不来的高台上。”“然后，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梯子抽走。”我看着那行字，再看看她。我突然明白，我之前的担心，

有多么可笑。她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她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5钱包事件之后，

刘菲菲她们彻底不敢再明着找许念的麻烦了。那种被人当猴耍，还差点留下证据的感觉，

显然让她们心有余悸。班里的风向也开始变了。大家看许念的眼神，不再是同情和怜悯，

而是多了一丝敬畏和好奇。没人再敢动她的东西，也没人再敢当面说三道四。

许念终于得到了一段她想要的清静日子。她还是老样子，每天埋头在书山题海里。

好像之前那些冲突，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但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刘菲菲那种人，

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能把许念彻底踩死，

永不翻身的机会。而我，则开始不自觉地观察许念。我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发现，她真的很“穷”。她的午饭，永远是一个馒头，加一瓶自己带的白开水。

她从来不去小卖部，也从来不参加任何需要花钱的集体活动。有一次，

班里组织给贫困山区捐款，她捐了五块钱。是那种皱巴巴的，叠得很整齐的五块钱。

刘菲菲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哟，贫困生给贫困山区捐款，真是感人啊。

”许念看都没看她一眼。这一切都让我更加困惑。一个能把人心算计到那种地步的女生，

怎么会把自己过得这么潦倒？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天赋异禀，但家境贫寒的普通女孩？

直到那个周五的下午。那天放学，下起了大雨。我没带伞，被困在了教学楼门口。

正当我准备冒雨冲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了许念。她也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幕。

她也没带伞。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她一起等雨停。一辆黑色的，我叫不出牌子的轿车，

悄无声息地滑到了教学楼门口。那车黑得发亮，在雨中像一头沉默的野兽。车窗缓缓降下，

露出一张男人的脸。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他的表情很严肃，眼神锐利。他看着许念，开口了，

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小姐，该回家了。”我当时就傻眼了。小姐？回家？用这种车来接？

许念皱了皱眉，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那种平静之外的表情。有点不耐烦。“我不是说了，

不要来学校接我吗？”“老爷吩咐的。”男人说，语气恭敬，但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雨大，您会着凉。”许念没再说话，她好像也知道拗不过对方。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了那个男人递给她一样东西。一串钥匙。那不是普通的家门钥匙。

那串钥匙上，挂着一个很特别的钥匙扣。是咱们学校的校徽。一个纯金打造的，

缩小版的校徽。我敢肯定，那是纯金的。因为在昏暗的光线下，它反射出的光芒，

刺痛了我的眼睛。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卷起一地雨水。我一个人站在屋檐下，

脑子里一片空白。贫困生？坐着豪车，有专职司机来接？

还有那个纯金的校徽钥匙扣……我们学校的校徽，什么时候出过黄金限定版了？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在我脑子里炸开。我突然意识到，我，我们所有人，

可能都搞错了一件事。一件从一开始，就错得离谱的事。许念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贫困生。

那她为什么要装成这样？她到底想干什么？我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感觉自己像个发现了惊天秘密的傻瓜。而这个秘密，仅仅只是冰山的一角。更大的风暴，

还在后面。我有一种预感，刘菲菲如果再敢惹她。这一次，她面对的，

将不仅仅是许念一个人的反击了。而是她，和她背后那个，我完全无法想象的世界的，

降维打击。6自从那天看到豪车和金钥匙扣后，我再看许念，眼神都不一样了。她在我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