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亦无盼

众目睽睽之下，萧衍让我尿湿了裙子。半小时前，萧衍逼我喝下大量酒水。推走我的轮椅，

并嘱咐所有人别理我。宫芜，你什么时候向凌霜道歉，我什么时候把轮椅给你。

曾发誓永远对我好的男人，现在在替别的女人撑腰。心里纠做一团，下腹鼓胀欲裂。

我张嘴想道歉，凌霜立即端起一杯酒往我嘴里灌。温热液体顺着腿流淌下的那刻，

我的心跌入谷底。诶呀，宫小姐怎么在尿裤子?话毕屋内一片死寂。

萧衍向我甩来件外套，将我罩住。今天阿芜生日她有点兴奋，让大家见笑了。

缩在外套下，听着外面的杯盏碰撞，有说有笑。我拿起手机，发送消息：哥哥，我想家了，

来接我。1整个生日宴，我缩在外套下，浑浑噩噩地度过。人声一散，凌霜掀开外套，

抬手就向我挥来。你个残废，今天太让萧医生丢脸了。四下无人，她露出了真面目。

你要多少钱肯离开？这四年萧医生就睡了你四次。一千够了吧？说着，

她从衣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往我砸。我慌乱的阻挡将她推开。阿芜，我现在帮你洗洗吧

萧衍的声音刚响起，凌霜就倒在地上。霜霜！你没事吧。萧衍急切的将凌霜扶到卧房，

还不忘回头对我怒道：宫芜，你别太过分！前几天霜霜向你借玉你不给，今天又推她，

你怎么变的这么恶毒。我强忍住哽咽问道：我怎么推的到她，我......

话没说完，卧室门就被砰的关上。他担心凌霜，却无视我脸上的掌印。

明明以前我有半点磕碰他都急得不行。我抹了抹泪，往轮椅的角落爬去。

萧咪好奇的蹲在旁边看我，我一把捞过它。将它摁在怀里，埋头哭了出来。我只剩它了。

萧衍，我不要你了。卧室里时不时传来说话声，我止住哭泣。衍哥，你别怪嫂子，

她只是看我能陪着你在医院加班，才......凌霜语带哭腔，声音软糯。

萧衍轻声哄她：心情不好就能随便拿你撒气？霜霜，你太善解人意了。

萧衍沉默了将近两分钟，再开口时，

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这是我欠她的。我早就累了，霜霜，

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喘口气。......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原来他早就视我为累赘。当初我把他从车前推开，自己被撞倒在血泊中。

他抱着我一遍遍哭求漫天神佛不要把我从他身边带走。

醒来时他跪在我床头说想要照顾我一辈子，

我问过他：你确定要一辈子跟我这个残废在一起？

他目光温柔又坚定：我早就认定你了。可笑我信以为真，原来不过是报恩。

我颤着手给哥哥发短信，让他给我拟一份离婚协议。萧衍，我成全你和凌霜。洗完澡刚出来，

萧衍便快步到我背后，将我推去了客厅。阿芜，别不开心了，

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看看。他蹲下身，满脸笑容的将礼物放在我的腿上。

是我很久之前提过一嘴的护肤品牌。心底一热，他竟还记得。我打开套盒，

拿出一瓶一看愣住了。瓶身上贴着非卖品三个字。萧衍，这是赠品，是不是拿错了？

萧衍一顿，站起身摸了摸我的头，语重心长道：阿芜，正装赠品都一样。

刚才霜霜在卧室看到了很喜欢。我就把正装给她了，当做是你没给她玉的赔礼。

你懂点事，之后我再给你买。说完不等我回应，就往厨房走去，我给你做点菜，

晚上你都没怎么吃。心脏微微抽痛，为刚才升起的那一丝丝感动感到可笑。

2放下赠品套装，凌霜更新了朋友圈。

豪华正装套盒送给最爱的人-比心从来不看朋友圈的萧衍，几乎是立刻给她点赞。

我朝厨房里看去，萧衍正抱着手机聊得开心。旁边还煎着我最爱的海鲜番茄烩。

这些年萧衍很少再跟我聊天，我还过埋怨他。他却只揉着我的头顶说，年纪大了不爱打字了。

原来是不想跟我聊天而已。萧衍突然回头看到我，忙过来将我推出厨房。厨房油烟大，

跟你说过不要过来的。你就乖乖等着吃饭。突然厨房传来声响，

萧衍急匆匆过来在我额头印下一吻，霜霜刚打电话来说她脚崴了，我去看看。这次，

我没有吵闹，定定的看着他，她又要叫走你？今天是我的生日。许是我的平静太过反常，

萧衍向我保证，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我沉默了。萧衍也根本等不及我的回答，

随手解开围裙，抓起外套就出门了。关掉他忘记的灶火，我怔愣的望着快烧干的海鲜烩。

房间的空调似开的太低，只觉冰凉彻骨。我强撑着喂完萧咪，回到卧室却又让我瞠目。

那块玉已经碎在了我的床单上！虽然已经凭着这块玉找回了家人。但它仍是母亲的遗物，

对我意义非凡。萧衍跟我青梅竹马，我跟他说过玉的来历。萧衍，我的玉为什么碎了！

我对着电话那头怒问道。......阿芜，玉是我不小心摔的，明天我就送出去修。

萧衍，玉一直放在抽屉里，你为什么拿出来？我......

萧衍刚开口就被人夺走手机。嫂子，是我不小心打碎的，你别那么大声跟衍哥说话。

阿芜，大度点，这不是什么大事，我在忙，挂了。手机被挂断。再拨过去就是忙音。

他们两默契十足，一唱一和，到显得我在咄咄逼人。我忍着心痛将玉收好。睡得昏昏沉沉时，

萧衍发来语音，声音低沉沙哑，阿、阿芜，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啊，

你早点、早点睡。背景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声音。明白他在做什么的瞬间，

巨大的屈辱和心痛瞬间将我吞没。凌霜又给我传来几张图。都是些雪白刺眼，

肢体交叠的场景。海鲜烩好吃吗？我让衍哥往里加了点指甲屑，跟他说对身体好。

又一张图发来，红色海鲜烩上缀满了白色的碎屑。手机跌落在地，我伏在床边几欲作呕。

虽然我没有吃，还是被恶心到了。出事前我偏好养生，萧衍多次提醒我不要相信偏方。

而现在作为医生的他，为了讨好凌霜连这种事也做的出来。我给萧衍发了条消息，

我们离婚吧。3萧衍一晚上没回，也没回消息。哥哥却发了离婚协议。阿芜，

哥哥这边帮你联系了一个医生，说有希望治好你的腿。你再等我几天，

我先飞过去看下情况。许久没有的温暖从心底升起。我抱起萧咪猛吸一大口，

又颤着指尖给哥哥回去消息。好。收拾好心情，我出门打印离婚协议。

好巧不巧又撞见萧衍和凌霜在逛街。凌霜娇羞可人，萧衍温柔宠溺。

两人紧挨着好似一双碧人。凌霜从购物袋里掏出一条粉色领带作势要给萧衍带上。

萧衍笑闹着想拒绝，却又在凌霜的眼神攻势下，乖乖低头让她给他带上。萧衍最讨厌粉色。

刚在一起不知道，我还给他织过粉色的手套，但他缺一次没带过。原来我从来不是他的例外。

身旁经过两个路人哇哦，那对夫妻好甜啊，我之后也要找个又帅又听话的老公。

我垂下眸子，不想再看。转身想走时，却被人拉住了轮椅。嫂子，你怎么在这？

凌霜一脸古怪的笑意，又转头对萧衍说，我就说嫂子说离婚是想气气你，这不就跟来了。

萧衍蹲下握住我的手，眼下青黑阿芜，你要跟我离婚？你现在这样离了婚能去哪能干什么？

你别闹，我和霜霜在给你补买生日礼物。我挣开他的手，驱动轮椅就走。

萧衍愣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抓住我。不用，我不需要，我还有事。

我不担心萧衍会追上来，凌霜一定会将他拦住。萧衍发来几条消息，别闹了，

回去给你做海鲜烩。你太没礼貌了，都不跟霜霜打声招呼，还好她不计较。

你不高兴，我以后少跟霜霜来往就是。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吃醋。

以前我还会反驳，现在不想再理会。打完离婚协议，我坐在轮椅上，正等着出租车。

突然冲出来几个女人将我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个指着我就骂你个小三，天天勾引我男人，

要不要脸。其余几个也在一旁帮腔，将我从轮椅上拽下来。摔倒在地的瞬间，

我想起来里面有个人我在凌霜朋友圈见过。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我多次出声辩驳也无济于事。

我哭着求周围的人帮忙报警。他们却都露出鄙夷的神色。瘸了还要破坏人家家庭，

真是贱啊。怪不得会瘸，都是报应。慌乱间跟人群外的萧衍对上了眼神。

萧衍神色紧张想要过来，却被凌霜拽住衍哥，我肚子好疼，我们宝宝是不是出事了？

萧衍白了脸，立马抱起凌霜走出我的视线。宝宝？他们都有孩子了？我如遭雷劈，

停止了挣扎。人群散去，我像一块破烂的布躺在地上。4好心人将我送去了医院。

萧衍进病房就给我跪下了。阿芜......霜霜毕竟怀了我的孩子，

她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我要将她接到家里住。我给你在邻郊买了房，

请了保姆，你先搬去那边吧。我身体一紧又缓缓放松，平静道随你。

萧衍显然没想到我这么冷静，阿芜，你怎么了，你别生气。等霜霜生了孩子，

就能替我照顾你。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我忍住扇他的冲动。马上就要离婚，

搬出去住也清净。出院这天，萧衍接我回家。他将我抱上车。阿芜，你瘦了。

霜霜现在在家，妈还派来几个保镖保护她，你回去跟她好好相处。我闭上眼睛，

没有理会。刚进门，就见凌霜站在客厅跟萧咪对峙。萧咪看见我立马往我这冲。

却在路过凌霜时被她猛地踹飞。你在干什么！我快速转动轮椅，擦破了手皮也没发觉。

过去将萧咪抱起来检查，萧咪口鼻已经溢出了点点血迹。它想撞我，它想害我的孩子。

你闭嘴！我狠狠瞪着凌霜，她被我一激，又开口不过一只猫，死就死了，

我现在怀着孕，就不应该养猫。萧咪在我怀里舔了舔我的手指，轻声叫着。我不想耽搁，

带着萧咪就准备出去。你准备去哪？凌霜拦住我，我直接绕过她。

她却直接撞上我的轮椅，倒在了地上。又是这招。我没有管，只想赶快出门。

到了门口却被保镖拦住。宫芜，你也太过分了！为了一个畜生要伤害阿衍的孩子？

我没有回头，抄起门口的花瓶砸在了地上，给我让开！萧衍进们刚好看到这幕，

他上前抱住我，怎么了？衍哥，刚才那哥畜生撞的我差点摔倒，我就踹了一脚，

哪知嫂子气不过，用轮椅把我撞倒了！平时就算了，我还现在怀着孩子呢。

萧衍的神色逐渐冰冷，他捏住我的胳膊，阿芜，你怎么总是这样？你为什么就容不下霜霜？

一定要逼我跟你离婚才开心吗？我厉声说道：是！你给我让开！我去给萧咪看病，

之后它跟我住，不会在这里碍事!萧衍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走过去将霜霜扶起，

你们把猫打死，伤害了霜霜还想活？话落，保镖从我怀里夺走了萧咪。我拼命阻拦，

声嘶力竭道：萧衍，你干什么？这可是萧咪啊。是你送我的忘了吗？萧衍，

我求你了，我错了，我们离婚，我给凌霜让位置。萧衍，

你伤害萧咪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萧衍没有听，也没有往这里看一眼。

挣扎中我摔到地上，随手捡起地上的碎瓷片。萧衍，你敢伤害萧咪，我就死给你看!

萧衍瞥了我一眼。把她控制住，别伤了。说完就带着凌霜回屋了。

保镖夺走我手里的瓷片，将我死死按在地上。无论我怎么喊叫、扭动，

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咪被高高举起。它虚弱的看着我，微微摆动着四肢想向我靠近。

砰——我昏死过去。5萧咪是婚后萧衍送我的，来的时候只有三个月大。

以后我就是萧咪的爸爸，你就是萧咪的妈妈，我忙起来就让萧咪陪着你。

萧衍将萧咪放进我的手心，我们一点点将它养大。后来萧衍确实忙了，

是萧咪陪我走过了很多个日日夜夜。我从梦中惊醒。刚睁开眼，就发现血肉模糊，

被吊在衣帽架上的萧咪。大脑一片空白，灵魂仿佛破开我的身体远去。我的喉咙在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