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到了个铁疙瘩

1 荒漠惊魂“奈何，奈何，我这命怎么就这么苦。”我叫陈安，趴在勘探车的驾驶座上，

嘴里嚼着最后半根营养棒，一股子甜腻的塑料味儿。车窗外头，

是G-79号行星一成不变的红褐色荒漠。风刮得呜呜的，卷起地上的沙子，打在车窗上，

噼里啪啦响。我在这鬼地方待了**年了。公司当初画的饼老大一张，说这是个富矿星球，

挖到好东西，回去直接财务自由，住大别野，娶小媳妇儿。结果呢？别说富矿了，

连个屁都没挖着。陪着我的，就这辆破车，还有一个叫周启的搭档。“老周！老周！

你那边有动静没？”我拿起对讲机，喊了一嗓子。对讲机里先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跟鬼叫似的，然后传来周启懒洋洋的声音：“喊魂呢？催什么催，这破地能有啥动静？

除了沙子就是石头。我说陈安，你是不是又闲得蛋疼了？”我叹了口气，把对讲机扔在一边。

这日子，真是过得人一点盼头都没有。每天就是开着车，在这片望不到头的荒漠上瞎转悠，

用探测器扫来扫去。探测器屏幕上永远是一条死鱼般平直的线，偶尔跳一下，挖下去三米，

不是块破石头，就是一堆废土。“妈的。”我捶了一下方向盘。喇叭“滴——”地响了一声，

在空旷的荒原上，听着特别凄凉。我感觉心里头堵得慌，好像塞了一大团湿棉花。想家，

想地球上的烧烤、啤酒、大腰子。想我妈做的红烧肉。在这儿，只能啃这种没滋味的营养棒，

喝过滤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尿。就在我琢磨着今天是不是又得空手回基地的时候，

车上的矿物探测器突然“嘀嘀嘀”地尖叫起来。那声音，又尖又急，

跟我这三年来听过的所有警报声都不一样。我一个激灵，猛地坐直了身子，

眼睛死死盯住屏幕。屏幕上，那条平直的线疯了一样上下跳动，红色的警告标志闪得我眼花。

“卧槽！”我一把抓起对讲机，手都有点抖，“老周！老周！快看你的探测器！

我这边爆表了！就在我脚底下！”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周启同样震惊的声音：“我靠！真的假的？我这边也响了！

信号源……就在我们俩中间的位置！”周启的勘探车就在我左前方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我们俩的探测器同时爆表，这说明地底下绝对有个大家伙！我的心“砰砰”地跳，

跟打鼓一样。三年了，整整三年了！这他妈是第一次！“挖不挖？

”周启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兴奋。“挖！他娘的，裤子都当了也得挖！

”我吼了一嗓GST，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外面的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我从车后斗里拖出大型地质钻，对着探测器指示的位置，狠狠地按下了启动按钮。

钻头“嗡——”地一声转起来，带起漫天沙土。我死死地把着钻机，

感觉全身的血都往脑袋上涌。三年来所有的委屈、憋闷、绝望，在这一刻，

好像都找到了一个出口。“给老子出货啊！”我红着眼睛，对着旋转的钻头大吼。

2 神秘黑球钻头往下走了差不多五米，突然“咯噔”一声，好像碰到了什么硬东西。接着，

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从钻机上传回来，震得我虎口发麻，差点把机器扔出去。“操！

什么玩意儿这么硬？”我骂了一句，关掉钻机。周启也开着他的车过来了，从车上跳下来，

手里拎着一把高能粒子铲。“怎么了？”“碰到底了，钻不动。”我擦了把汗，指着钻孔说，

“下面肯定有东西。”周启探头往黑乎乎的洞里瞅了瞅，

又看了看他自己车上同样在疯狂报警的探测器，眼睛里冒着光：“管他什么，挖开看看！

”说着，他就把粒子铲调到最大功率，对着洞口就铲了下去。

这玩意儿可比我的地质钻猛多了，铲下去悄无声息，只有一圈蓝色的光晕闪过，

洞口的泥土和岩石就跟豆腐一样被切开了。我们俩轮番上阵，一个挖，一个清土，

跟两只刨地的土拨鼠似的，干得热火朝天。挖了差不多一个钟头，

洞口被我们扩大到了三米多宽。周启又是一铲子下去，只听“当”的一声脆响，

像是铲到了金属上。“有了！”我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狂喜。

我们小心翼翼地清理掉最后一层泥土，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露了出来。那东西不大，

也就一个篮球大小，通体漆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表面特别光滑，没有一点花纹和接缝，

就跟一块天然形成的黑曜石一样，但又透着一股子金属的冷硬感。我蹲下身，伸手想去摸摸。

“别动！”周启一把拉住我，“小心有辐射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

”他从车上拿来多功能探测仪，对着那黑色圆球扫了一遍。探测仪上所有指数都是零，

辐射、能量波动、生命迹象……什么都没有。“怪了。”周启皱着眉头，

“跟块普通的石头没两样啊，怎么会让矿物探测器爆表？”我也觉得奇怪。

这玩意儿看着普普通通，可刚才那动静绝对小不了。“管他呢，先弄上去再说。”我说着，

就想伸手去搬。周启还是不放心，拦住我：“等等，我用机械臂。”他回到车上，

操控着勘探车后面的机械臂，慢慢伸向那个黑球。机械爪小心翼翼地合拢，夹住了黑球，

然后缓缓地往上提。就在黑球被完全提离地面的那一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安静的黑球突然“嗡”地一声，表面浮现出无数条蓝色的纹路，

那些纹路跟电路板上的线路一样复杂、精密，飞快地流转闪烁，像活过来了一样。

我和周启都看傻了眼。“这……这是什么？”周启的声音都变调了。我也不知道。

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接窜到天灵盖。这玩意儿不对劲，很不对劲！“老周！快！

把它扔了！”我冲着驾驶室大喊。周启也反应过来了，手忙脚乱地去按操作杆。可已经晚了。

黑球表面的蓝色纹路越亮越快，最后汇聚成一道刺眼的光芒。紧接着，

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从黑球里爆发出来。我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

整个人瞬间就飞了出去，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才重重地摔在十几米外的沙地上。

“噗——”我一口血喷了出来，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疼得我差点晕过去。我挣扎着抬头，

看向爆炸的中心。勘探车的机械臂已经被炸得粉碎，车身也被掀翻在地，冒着黑烟。

周启那辆车离得稍微远点，但也被冲击波推得侧滑出去好几米，车窗玻璃全碎了。

而那个黑球，还好端端地悬浮在半空中，表面的蓝光已经收敛，

又恢复了那副平平无奇的黑石头模样。“老周……老周！”我顾不上身上的伤，

连滚带爬地朝周启的车跑过去。周启从驾驶室里探出半个身子，满脸是血，但看样子还活着。

他看着悬在半空的黑球，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我的妈呀……我们……我们好像挖到个了不得的东西了……”3 外星遗物周启说得没错，

我们挖到的，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东西。我俩在原地缓了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周启的额头被碎玻璃划了个口子，我的肋骨好像断了两根，一喘气就钻心地疼。

但比起我们受的这点伤，那个悬在半空的黑球显然更让我们在意。它就那么静静地飘着，

离地大概一米高，无风自动，纹丝不动。刚才那一下爆炸，除了把我们俩弄得灰头土脸，

好像对它没任何影响。“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我捂着胸口，龇牙咧嘴地问。

“鬼知道。”周启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反正是咱们地球上没有的玩意儿。你说，

会不会是……”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外星人的东西？”我的心咯噔一下。外星人。

这个词我们从小听到大，但在教科书和公司的培训手册里，

都明确写着：人类是已知宇宙中唯一的智慧生命。可眼前这个黑球，怎么解释？

“先……先跟基地报告吧。”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紧急通讯器。这是直连公司总部的，

只有在最紧急的情况下才能用。周启点了点头，一脸凝重。

这事儿已经超出了我们两个普通勘探员的处理能力。我按下了通讯器的按钮，过了十几秒，

一个带着电流声的严肃女声传了过来：“这里是‘开拓者’号空间站，G-79勘探队，

请报告你们的情况。”“报告空间站！报告空间站！我们是G-79地表第三勘探小组，

陈安，周启。我们在坐标X:173, Y:452区域，发现一个……一个不明物体！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点。“不明物体？描述一下。”“一个……黑色的球，

会发光，会爆炸，现在……现在还飘在天上！”通讯器那头沉默了。足足沉默了半分钟。

我甚至能想象到，空间站指挥中心里，那些穿着制服的大人物们听到我的话时，

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第三小组，原地待命，不要靠近目标，重复，不要靠近目标！

保持通讯畅通，随时报告现场情况。我们马上派支援小组过去！”女声再次响起，

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通讯挂断了。我和周启互相看了一眼，都松了셔口气，

又同时提着一口气。援兵要来了，这很好。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挖出来的这个宝贝，

可能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你说，公司会给咱们多少奖金？”周启靠在侧翻的车轮上，

突然问了一句。“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发现新矿脉，奖励一百万信用点。

发现新的可居住星球，奖励一个亿。发现外星文明造物……这他妈手册上没写啊。

”“管他呢，反正咱们发了。”周启嘿嘿一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直抽气，

“回去我就买个带游泳池的大房子，再雇十个八个漂亮姑娘给我按摩。”我没他那么乐观。

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那个黑球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就好像……好像它有生命一样。就在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时，那个黑球又有了动静。

它表面的黑色慢慢褪去，像是融化的巧克力，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个……由无数银色金属片构成的球体。那些金属片像鳞片一样层层叠叠，

每一片都在缓慢地开合、旋转，仿佛在呼吸。球体的核心，

是一团跳动的、宛如液态太阳般的金色光芒。

“我的老天爷……”周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一刻，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死物。这是一个活着的，或者说正在“启动”的机器。

一个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来自外星文明的超级造物。4 记忆碎片“老陈，你看那是什么？

”周启指着那个银色球体的核心，声音发颤。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在那团金色的光芒中心，好像有一个小小的黑点。起初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当我集中精神仔细看时，那个黑点慢慢变大，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人形的轮廓。

一个女人。她就那么静静地蜷缩在光芒的核心，像一个睡在蛋壳里的婴儿。

她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在金光中漂浮着，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虽然看不清五官，

但那完美的轮廓，让人毫不怀疑她的美丽。我和周启都看呆了。我们在这颗荒凉的星球上，

挖出了一个金属球，金属球里，居然藏着一个女人？这他妈比科幻小说还离奇。

“活……活的？”周-启结结巴巴地问。“不知道。”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要冒烟。

就在这时，那个银色球体表面的金属片旋转得越来越快，发出的“嗡嗡”声也越来越响。

核心的那团金光，更是亮得让人无法直视。一股无形的能量场以球体为中心，

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

无数混乱的画面和声音涌进了我的脑子里。那是破碎的星辰，燃烧的舰队，

巨大的、如同怪兽般的飞船在宇宙中厮杀。我听到了无数种语言的嘶吼和悲鸣，

看到了无数种奇形怪状的生命在炮火中化为灰烬。那是一场……波及了整个银河系的战争。

“啊——！”我抱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这些信息太过庞大，太过混乱，

我的大脑根本处理不过来，感觉像是要被撑爆了。周启的情况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他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撕裂般的痛苦才慢慢退去。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我抬起头，发现那个银色球体已经停止了旋转，

重新恢复成最开始那个黑不溜秋的样子，然后“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而那个金光中的女人，也消失了。“周启？周启！你怎么样？”我爬到周启身边，

用力摇晃着他。周启悠悠转醒，眼神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他看着我，

嘴唇哆嗦着：“陈安……我……我刚才看到了……看到了好多东西……”“我也看到了。

”我脸色煞白，“战争……好多外星人……”我们俩对视着，

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刚才那不是幻觉。那个黑球，它把一些信息，

或者说是一些“记忆”，强行灌输给了我们。我们可能……触碰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一个关于宇宙，关于其他文明的，血淋淋的真相。就在这时，远处的天边出现了几个小黑点，

正高速向我们这边飞来。是公司的支援小组。他们来了。

5 安全部介入来的不是普通的支援小组。三艘黑色的、没有任何公司标志的穿梭机，

呈品字形降落在我们附近。舱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不是穿着橙色勘探服的同事，

而是一队队穿着黑色动力装甲的士兵。他们手里拿着的武器，

是我只在公司内部最高机密文件里见过的脉冲步枪。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没有穿动力装甲，只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军官制服。他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他的肩章上，是三颗银色的星星。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公司安全部的最高负责人之一，路易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据说他手上沾的血，

比我喝过的水都多。这种大人物，怎么会亲自来我们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路易斯没有理会我和周启，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地上那个黑色的球体上。他的眼神里，

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封锁现场！建立A级隔离区！任何未经允许的通讯，格杀勿论！

”路易斯头也不回地发号施令。他手下的士兵立刻行动起来，动作干脆利落，

在我们周围迅速架设起能量屏障和各种探测设备。另外一队人，则抬着一个特制的金属箱，

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个黑球。我和周启被两个士兵架了起来，粗暴地推到路易斯面前。“长官，

就是他们两个发现的。”一个士兵报告道。路易斯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们身上，

那眼神冷得像冰。“把你们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记住，是全部。

”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力。我跟周启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我们知道，这件事已经不是奖金的问题了，

而是能不能活命的问题。我把从挖到黑球，到它爆炸，

再到它把那些战争画面灌输到我们脑子里的整个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我不敢有任何隐瞒，也不敢有任何添油加醋。我说完，周启又结结巴巴地补充了几句。

路易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我们都说完了，他才缓缓开口：“你们说，

你们在球的核心，看到了一个女人？”“是！一个银头发的女人！”我肯定地回答。

路易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

对旁边的副官说：“对他们进行最高等级的记忆扫描和基因检测。

确保没有留下任何……‘污染’。”“是，长官！”“污染”？什么污染？我还没反应过来，

两个士兵就拿着一个手镯样的东西，不由分说地铐在了我和周启的手腕上。

手镯“滋”的一声，亮起一道蓝光。我感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眼前一黑，

就什么都不知道了。6 囚禁之困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这里像是一个医疗室，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我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病号服，手腕上还铐着那个手镯。

我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你醒了？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扭头一看，是周启。他也躺在旁边的床上，脸色比我还难看。

“这是哪儿？”我哑着嗓子问。“鬼知道。反正不是G-79。”周启叹了口气，

“我们被‘隔离’了。”我挣扎着坐起来，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不大，除了我们两张床，

只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门是全透明的。墙角有一个摄像头，红灯一闪一闪的。

我们被囚禁了。“他们……他们想干什么？”我心里一阵发毛。“谁知道呢？

也许是想把我们切片研究吧。”周启自嘲地笑了笑，“咱们俩，

现在可是接触过‘外星病毒’的小白鼠。”我沉默了。周启的话虽然糙，但理不糙。

公司那帮人的德性我清楚得很，为了利益，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现在我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接下来的几天，

我们就像笼子里的动物一样，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每天都有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进来，

给我们抽血、做各种扫描，喂我们吃一些黏糊糊的没有味道的糊状食物。他们不跟我们说话，

我们也问不出任何东西。那种感觉，比在G-79上挖矿还要绝望。至少在那里，

我们还有自由。而在这里，我们连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人道毁灭都不知道。“我受不了了！

”第五天的时候，周启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门口，用力捶打着金属门，“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你们这帮混蛋！你们凭什么关着我们！”警报声立刻响了起来。

门上一个小窗口打开，一根枪管伸了进来，对着周启。“蹲下！双手抱头！

”一个冰冷的声音命令道。周启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

脸上的愤怒慢慢变成了恐惧。他举起双手，缓缓地蹲了下去。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心里一片冰凉。这就是我们的下场吗？像狗一样被关着，稍有反抗，就会被毫不犹豫地干掉？

不，我不甘心。奈何，奈何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陈安虽然是个小人物，

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的脑子里，突然又闪过那些破碎的战争画面。那些燃烧的星球，

那些在宇宙中厮杀的庞然大物。还有……那个蜷缩在光芒中的银发女人。她是谁？那个黑球，

又到底是什么？我感觉，答案就藏在我的脑子里。那些被强行灌输进来的信息，

不仅仅是混乱的记忆片段。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我闭上眼睛，

努力回忆着那天脑子里涌入的一切。我试着去整理那些碎片。一开始，

那些画面还是一片混乱。但当我集中精神，一遍又一遍地去“回放”它们时，

一些清晰的片段开始出现。我看到了一个庞大的，由无数艘飞船组成的银河帝国。

我看到了一个被称为“神”的种族，他们有着银色的头发和眼睛，

拥有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力量。我看到了那个银发女人。她的名字，叫“月羲”。

她是“神”族的公主。我还看到了一场叛乱。一个被称为“噬星者”的恐怖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