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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氧性疾病

拾柒的月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缺氧性疾病》是大神“拾柒的月”的代表空气一块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出租屋的霉味黏在舌他塞给我半块化掉的黑暗中他总替我掖被指节轻浅地蹭过我的脖…………1 守望放学铃声是冲锋我把最后一页笔记塞进书像逃兵一样冲出教热浪混着尘土扑面而城市的傍晚黏稠得像化不开的麦芽我抄近穿过几条散发着馊水和油烟味的小目的地是那片永远在轰鸣的钢铁森林——我哥林默在的工远远就能听见混凝土搅拌机像头疲惫的巨兽在低金属切割的声音尖利地划破空...

主角:空气,一块   更新:2025-08-28 18: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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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的霉味黏在舌尖,他塞给我半块化掉的糖。黑暗中他总替我掖被角,

指节轻浅地蹭过我的脖子。…………1 守望放学铃声是冲锋号,

我把最后一页笔记塞进书包,像逃兵一样冲出教室。热浪混着尘土扑面而来,

城市的傍晚黏稠得像化不开的麦芽糖。我抄近路,穿过几条散发着馊水和油烟味的小巷,

目的地是那片永远在轰鸣的钢铁森林——我哥林默在的工地。

远远就能听见混凝土搅拌机像头疲惫的巨兽在低吼,金属切割的声音尖利地划破空气。

我踮着脚尖,熟练地绕开地上的水坑和散落的钢筋,在一堆码放整齐的空心砖旁停下。

那里是我的专属座位,视野最好,能一眼望见那个在脚手架上忙碌的,

被汗水和灰尘包裹得只剩一个轮廓的身影。那就是我哥,林默。

他正和另一个工友合力抬着一根粗重的钢梁,脊背弯成一张拉满的弓,短袖T恤湿透了,

紧紧贴在贲起的肌肉上。阳光把他的汗珠照得像碎钻,可我知道那下面全是伤痕和疲惫。

我没喊他,他听不见,就算听见也分不出心。我从书包里抽出作业本,压在一块砖头上,

开始和那些扭曲的代数公式搏斗。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和远处电焊的滋啦声混在一起,

成了这片工地上最不协调的交响乐。我写一道题,就抬头看一眼,看他是不是还在那个位置,

看他有没有喝水,看那张弓有没有稍微松懈一点。风里传来旁边小饭馆爆炒的香味,

是孜然羊肉,霸道又蛮横地钻进鼻子里。我的肚子叫了一声,很轻,但自己听得清清楚楚。

我又想起去年冬天,我们俩蜷在被窝里,哥用他那双长满厚茧的手捂着我的脚,

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烤红薯,要流出蜜糖的那种。他就笑,说等发了工钱,

给我买一麻袋,让我吃到不想吃为止。后来他真的买了一麻袋,我们吃了整整一个星期。

到最后,我看见红薯就想吐,他却把最后一块烤得焦黑的皮都啃得干干净净,说不能浪费。

“嘿,小妹妹,又来等哥哥啊?”一个路过的工头大叔朝我喊,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我点点头,对他笑了一下。“你哥可是好样的,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大叔竖起大拇指,

然后扛着工具走远了。我心里有点酸,又有点骄傲。我把头埋得更低,假装专心致志地算题,

可眼前的数字全都变成了林默的脸。一张布满灰尘,被太阳晒得黝黑,

笑起来却能点亮我们那个小出租屋的脸。夕阳把天边染成一片橘红,工地的轰鸣声渐渐平息。

收工了。我哥像卸下千斤重担一样,从脚手架上慢慢爬下来,他先是捶了捶后腰,

然后才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找到了我。他冲我挥了挥手,咧开嘴笑,

牙齿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特别白。我也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朝他跑过去。我没说话,

只是伸手,我说书包重,背不动了。他什么也没问,自然地接过我的书包甩到肩上,

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把一手灰都蹭在了我头上。“走,回家。”他的声音沙哑,

像被砂纸磨过。我跟在他身后,踩着他长长的影子,我说哥,我饿了。他说,知道了。

我们住的巷子像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两边的楼房挤得密不透风,

把天空切割成一条窄窄的蓝。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像撕裂的伤口。

头顶是蜘蛛网一样纠缠的电线,偶尔有水滴从不知名的管道上落下,砸在地上,

溅开一小朵湿痕。哥用那把磨得发亮的钥匙打开了门,吱呀一声,像是这栋老楼疲惫的叹息。

门一关上,外面世界的喧嚣就被隔绝了,只剩下我们自己的小世界。

一股潮湿的、混合着旧木头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这是我闻了三年的家的味道。屋子很小,

一眼就能望到底。两张木板床,一大一小,占了一小半空间,

另一边用一块褪色的花布帘子隔开,就是厨房。哥把我的书包放在床脚,没说一句话,

就转身走向了帘子后面。他甚至没顾得上擦一把脸上的灰,

只是在那个生了锈的水龙头下用力冲了冲手,水流很细,像老头的眼泪。

我坐在唯一的一张方桌前,桌腿有一条是瘸的,垫着几本旧杂志才勉强站稳。摊开作业本,

却一个字也写不进去。我的目光穿过布帘的缝隙,追随着他的身影。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从那扇小小的、蒙着油污的窗户里挤进来,正好打在他身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窗边的矿泉水瓶里散漫地插着几根狗尾巴草,毛发枯黄。

他正弯着腰,在案板上切着什么,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山。刀落下的声音很有节奏,笃,笃,

笃,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上。很快,锅里传来“刺啦”一声,是油热了,

紧接着一股蒜香味就钻了出来,霸道地驱散了屋里原本的潮湿气味。

这是我们拮据生活里最奢侈的香水。我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那件被汗水和岁月洗得发白的T恤,看着他因为长久劳累而微微佝偻的脊梁,

突然就想说点什么。“哥”我喊了一声。“嗯?”他没有回头,只是从喉咙里应了一声,

手里的锅铲还在翻炒,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我跟你保证,这次期末考试,

我肯定不排倒数了。”我盯着作业本上空白的方格,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很用力。

锅铲翻炒的声音停顿了。只有一秒,短到几乎无法察觉。然后,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比刚才更响亮了一些。“知道了”他的声音隔着油烟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把桌子收拾一下,马上开饭。”我低下头,用手指描摹着桌子上的一道道划痕。

那是我小时候不懂事,用小刀刻上去的。我知道,他听进去了。我们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

一个停顿,一声应答,就足够了。就像这间破旧的小屋,虽然凄凉,但只要我们两个都在,

它就永远是暖的。2 隐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工地上沉重的钢筋水泥,

而是一袋五十斤重的大米。那天,哥哥把米扛上三楼,放在厨房角落时,我只听到一声闷响,

然后是他压抑不住的、短促的抽气声。我从桌前探出头,看见他扶着墙,

整个人像一只被折断的虾米。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满是灰尘的脸颊往下淌,

冲出两道干净的沟壑。“哥?”“没事。”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老毛病,

歇会儿就好。”可那不是“歇会儿就好”。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挺直腰板了。

他走路的姿势变得很慢,很小心,像个揣着易碎玻璃品的老头。晚上睡觉翻身时,

我会听到他极力忍耐的吸气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像针一样扎着我的耳朵。“去医院吧。

”我说。“浪费那钱干嘛。”他总是摆摆手,一脸的不在乎。“就是扭了一下,

过两天自己就好了。”他嘴上说着没事,身体却很诚实。我撞见过他好几次,

偷偷在厨房里用热毛巾敷腰,那痛苦又隐忍的表情,看得我心揪着疼。

我从巷口的老药店买回最便宜的活络药酒。那股刺鼻的草药味很快就成了我们小屋的背景音。

每天放学回家,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趴在床上,撩起他那件永远也洗不干净的T恤。

他后腰上的皮肤,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但那片狰狞的、青紫色的瘀伤却触目惊心,

像一块打翻了的调色盘。我把琥珀色的药酒倒在手心,搓热了,然后用力地按在他的腰上,

一遍遍地打着圈揉搓。他的肌肉硬得像石头,我得用上全身的力气,

才能把那紧绷的筋络揉开一点点。“嘶……轻点儿……”他会咧着嘴倒吸凉气。“疼才有效。

”我板着脸,手上的力道却不敢再加重。药酒很快就见底了,他的腰却不见好。我知道,

这只是杯水车薪。去医院那笔钱,像一座大山,横在我们面前。于是,

一个念头在我心里生了根。我开始不吃午饭。学校食堂飘出的饭菜香是一种酷刑,

我只能灌下一肚子凉水,然后趴在桌子上装睡。我跟班里那些不爱写作业的同学说,

一份数学卷子五块,一篇作文十块,跑腿买东西一次两块。我的生意很好,

因为我写字又快又好。那些揉得皱巴巴的零钱,被我小心翼翼地抚平,

夹在我最厚的一本语文教辅书里,那里藏着我全部的希望。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直到那天门锁被钥匙拧开的声音,比平时重了三倍。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口的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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