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晚星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
“是林晚星女士吗?
这里是县医院。
你奶奶突发脑溢血,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即手术,手术费和后续治疗费,你先准备十万块。”
电话那头冰冷的声音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林晚星的心上。
十万块!
对于刚刚大学毕业,还在县城小诊所打工,月薪不到三千的她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她所有的积蓄,加上奶奶省吃俭用存下的几千块钱,在巨额的医疗费面前,只是杯水车薪。
窗外是破旧土坯房斑驳的影子,屋内是昏黄灯光下奶奶苍白而虚弱的脸。
林晚星握着奶奶布满老茧的手,眼泪无声地滑落。
父母早逝,是奶奶靠着几亩薄田和一手采药制药的本事,一口饭一口药把她拉扯大,供她读完了医科大学。
她绝不能失去奶奶。
天刚蒙蒙亮,林晚星红着眼眶,翻遍了通讯录,拨通了所有能想到的电话。
亲戚们要么唉声叹气,要么首接哭穷;朋友大多刚毕业,自身难保。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淹没她的心脏。
就在她几乎要跪在医院走廊里求人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打了进来。
“是林晚星小姐吗?”
对方的声音冷静而职业化,“我们了解到你目前急需用钱。
这里有一个机会,可以立刻预支你五十万现金。”
“什么机会?”
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跳,警惕又带着一丝期盼。
“代替我们老板的一位远房侄女,与陆氏集团的总裁陆北辰先生,签订一份为期一年的婚姻契约。”
“什么?”
林晚星以为自己听错了,“契约婚姻?”
“是的。
原定的新娘临时反悔,我们急需一个人选顶上。
条件是:农村出身,背景干净,容貌清秀,性格隐忍。
我们查过,你很符合。
你需要做的是,在一年内,扮演好陆太太的角色,应付陆家的各项检查和要求,绝对服从陆先生的指示。
一年后,契约结束,你可以获得另外五十万的尾款,总计一百万,并恢复自由身。”
一百万!
自由身!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诱惑,却也透着令人不安的诡异。
“为什么是我?”
她涩声问。
“因为陆先生需要一个‘不起眼’、‘易于掌控’且不会纠缠的妻子。
而你,林小姐,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病重的奶奶,除了钱,你别无他求,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方的话像刀子一样精准而残忍,剖开了她最不堪的处境。
是啊,她别无选择。
为了奶奶的命,别说契约婚姻,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闯一闯。
当天下午,在一家高级律师事务所,林晚星见到了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陆北辰。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逆着光,身形挺拔,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他的脸棱角分明,俊美得如同雕塑,但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黑眸看向她时,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审视和评估。
像在打量一件商品。
林晚星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站在奢华的地毯上,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宫殿的灰姑娘,手足无措。
“林小姐?”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却依旧充满威压。
“是。”
林晚星强迫自己抬起头,迎上他那冰冷的视线。
“合同看过了?”
“看过了。”
“有什么问题?”
“……没有。”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很好。”
陆北辰示意旁边的律师将笔递给她,“签字吧。
记住你的身份,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要有任何不该有的妄想。
一年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林晚星拿起那支沉甸甸的钢笔,在合同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笔一划,仿佛签下了自己的尊严和未来。
律师将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
看着上面那一长串的零,林晚星的手微微颤抖。
这五十万,是奶奶的救命钱,也是她卖掉了自己一年青春的代价。
“钱货两讫,契约生效。”
陆北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明天,我会派人接你回陆家。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叫苏婉晴。”
他迈开长腿,与她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冷风。
林晚星站在原地,紧紧握着那张滚烫的支票,望着窗外繁华却陌生的城市,心中一片冰凉。
奶奶,有救了。
那她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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