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灯火璀璨,水晶吊灯的光折射在大理石地面上,冷得像一场冬夜的雪。
宾客们举着香槟低声交谈,笑声礼貌又疏离。
而大厅正中,沈清清穿着一袭白色礼服,端坐在离婚协议书前。
“沈小姐,麻烦你签个字。”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漠,像是穿透空气的冰刃。
江祈深,沈清清的丈夫——至少在今天之前,名义上还是。
沈清清的手指轻颤。
那只手上戴着结婚戒指,三年了,从来没有人握过。
她抬头看向他。
男人身着深灰西装,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神情里没有半点情绪。
“江总。”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被淹没,“你确定今天……非要当众签吗?”
江祈深淡淡抬眸,唇角几乎没有弧度:“是你提的离婚,不是我。”
话音落下,周围传来窃窃私语。
“果然是被扫地出门的假太太。”
“她还真以为能进江家祖宅,笑死人。”
沈清清咬着唇,手心全是冷汗。
在场的媒体闪光灯一阵阵亮起,像在拍一场精心安排的丑闻秀。
三年前,江祈深娶她,是因为老爷子的一句话——“娶沈家的女儿,这是联盟,不是爱情。”
他履行了承诺,也履行了冷漠。
三年里,她像一只装饰在江宅里的摆件。
生日没人记得,晚餐永远对着空位。
首到今天,他终于要“释放”她。
“签吧。”
他催促,语气不重,却像是一记无声的判决。
沈清清的指尖在纸上停顿了几秒,终究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那一刻,她笑了。
那笑意淡淡,像风掠过湖面,带着一点哀伤,也带着解脱。
“江祈深,”她轻声道,“谢谢你,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什么道理?”
他眉微挑。
“有的人,再怎么努力,也进不了你的世界。”
她起身,礼服裙摆拖在地上,擦过冷白的光。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笑——“清清,不怪祈深哥,是我先喜欢他的。”
是她——苏晚,江祈深名义上的“秘书”,也是江家圈子公认的“白月光”。
她一身粉色礼服,笑容温柔得恰到好处。
沈清清看了她一眼,只淡淡回了句:“祝你好运。”
然后转身离开。
身后的记者们一拥而上,镜头闪烁。
“沈太太——哦不,沈小姐,请问您被净身出户有什么想说的吗?”
“江总是否另有新欢?
你是否被小三逼走?”
沈清清脚步微顿。
她背对着众人,声音平稳:“我没有被逼走,我只是决定,不再委屈自己。”
说完,她径首推开玻璃门。
一阵夜风涌入,带走了宴会厅的浮华与喧闹。
外面的夜色浓稠如墨,城市的灯光拉出一条条霓虹线。
沈清清抱着小包走在街边,手机屏幕亮着。
银行卡余额:1028.65元她苦笑。
三年豪门太太,最后留下的,不过一张过期的信用卡和不到两千块。
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司机探出头:“姑娘,要去哪儿?”
她愣了几秒,低声答:“去……任何一个不认识我的地方。”
车门关上,雨开始下。
雨点拍打着玻璃,她的倒影模糊又清晰。
车内的广播正播着娱乐新闻——江氏集团新任执行董事苏晚,今日携江总现身慈善酒会,两人默契十足——她轻轻地笑出声。
那笑声里有一点讽刺,一点释然。
回到别墅时己是深夜。
灯还亮着——她以为没人,没想到客厅里竟站着两个人。
苏晚靠在沙发上,正温柔地替江祈深倒酒。
沈清清的手指僵住。
江祈深抬眼,视线淡淡掠过她,仿佛她只是一个误闯的陌生人。
“回来做什么?
这里以后不是你的家。”
她喉咙发紧:“我只是来拿走我的东西。”
“别耽误时间。”
他语气平静,“明天我会让人把行李送到你新住所。”
她点点头,转身上楼。
脚步声一轻一重,像是踩在自己的尊严上。
房间里依旧整洁,她推开衣柜,却发现空了大半。
所有品牌衣物都被换掉,只剩一件最普通的白衬衫——那是她结婚前的衣服。
桌上放着一个盒子。
打开,是一条钻石项链。
那条项链她记得。
三年前的结婚纪念日,她曾指着橱窗说喜欢,而江祈深只淡淡地说:“太耀眼,不适合你。”
如今,这项链却被苏晚戴在脖子上。
那一刻,她忽然明白,自己这些年的小心翼翼,不过是活成了别人故事里的陪衬。
她合上盒子,放回原处。
站在窗边,她深吸了一口气。
“沈清清,”她轻声对自己说,“你不能再这样了。”
第二天早晨,她拖着行李离开。
没有回头。
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像是一场新的开始。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样。
只是当手机突然“滴”地震动了一下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处于极端逆境,是否启动AI创业计划?
屏幕闪烁着奇异的光。
沈清清皱眉:“什么玩意儿?”
下一秒,一道柔和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你好,沈清清。
让我们一起重新定义人生。
——她愣住。
雨后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的唇角缓缓扬起。
那笑容不再脆弱,而是带着锋芒。
“好,”她低声道,“那我们,就从今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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