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财务官的权利

1 权谋初现我是沈清澜。盛霆集团首席财务官。在接到董事长周正雄亲自打来的电话时，

就知道，我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清澜，墨宇明天回国，

会以副总裁的身份进入集团。他年轻，还需要你多帮衬。”周正雄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威严，

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托付。“董事长放心，我会全力协助周副总。”我的声音平稳，

听不出一丝波澜。挂了电话，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城市的繁华。

盛霆集团是这里的商业巨舰，而我，用了十年时间，从一名普通分析师爬到了CFO的位置。

我熟悉这里的每一个数字，掌控着集团的资金命脉。周墨宇，董事长的独子，海外镀金归来。

所有人都以为，我这位手握财权的老臣，会想方设法讨好这位太子爷，

甚至幻想成为未来的董事长夫人。他们不懂。我要的，从来不是周墨宇这个人，

也不是周太太那个虚名。我要的，是盛霆集团CEO的位置，是绝对的话语权，

是让我和我的团队能够不受掣肘、真正执掌这艘商业巨舰的未来。至于爱情？

那不过是权力游戏中最不稳定的变量，我敬而远之。周墨宇空降的那天，声势浩大。

他身边还跟着一位妆容精致、眉眼含笑的年轻女人——苏晴，董事长亲自任命的特别助理。

消息灵通的人早已打听到，这位苏助理在国外就对周墨宇照顾有加，关系匪浅。

周墨宇继承了其父的挺拔身材，面容俊朗，但眉眼间比周正雄多了几分疏狂与意气用事。

他在高管见面会上，目光扫过我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沈总，久仰。

以后财务部的工作，还请多汇报。”他特意加重了“汇报”二字，挑衅意味十足。我起身，

微微颔首，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周副总言重了，财务部会全力配合集团战略。”姿态恭敬，

却不卑不亢。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料到我是这般反应。苏晴站在他身侧，

对我甜甜一笑：“沈总，以后请多指教。”那笑容无懈可击，

眼底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我回以同样的微笑：“苏助理，彼此。

”2 暗流涌动初次交锋，波澜不惊。但很快，风波就来了。周墨宇为了快速树立威信，

力推一个与海外某机构的合作项目，项目听起来前景美妙，但经过我的团队初步研判，

风险极高，且对方资质存疑。我在总裁办公会上直接提出了反对意见，数据翔实，逻辑清晰。

周墨宇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沈总，做事不能太保守。这个项目是阿晴费尽心思牵线，

或者你的意思是，我的判断力有问题？”会议室内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周副总，我的职责是基于数据和模型进行风险评估。

这个项目的投资回报率存在巨大不确定性，现金流预测过于乐观，

对方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背景复杂。我认为，盛霆不应冒进。”“够了！”周墨宇一拍桌子，

“我是副总裁，这个项目，我说了算！”“如果周副总坚持，”我合上手中的文件夹，

声音依旧冷静，“请签署强制推进令，并明确由此项目产生的一切财务风险，

由您个人及项目组承担主要责任。”他死死瞪着我，胸口起伏。最终，他没有签那个字。

项目暂时搁置。会后，我的首席助理林薇气不过：“清澜姐，他分明就是来找茬的！

还有那个苏晴，看您的眼神都不对劲。”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急什么？他越是这样，

摔得越惨。告诉财务部所有人，近期所有流程，务必严格按照规章，不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那苏晴那边……”“盯着。”我看着窗外，“一个靠关系上位的宠臣罢了，在这种地方，

只会是一个活靶子。我们只需要等她，自己犯错。”周墨宇虽然在我这碰了钉子，

但在其他部门，凭借太子爷的身份，还是很快拉拢了一批人。苏晴作为他的代言人，

也开始在各个部门熟悉业务，指手画脚。集团内部流言四起，

都说沈清澜这个CFO位置坐不稳了，太子爷明显要培养自己的心腹，

将来财务大权恐怕要旁落。我浑不在意，每日依旧雷厉风行地处理公务，

将财务部打理得铁板一块。每周向董事长汇报工作时，也从不提及与周墨宇的冲突，

只客观陈述集团财务状况和潜在风险。周正雄起初还会问几句周墨宇的表现，

后来见我公事公办，从不掺和他们父子之事，眼神中反而多了几分赞赏。时机，差不多了。

这日，林薇悄步走进我办公室，低声道：“清澜姐，鱼儿上钩了。苏晴的一个远房表弟，

打着她的旗号，在外面成立了一家皮包公司，最近正在接触我们下游的几个供应商，

想从中吃回扣。”我捻着手中的钢笔，嘴角微扬：“证据都留好了？”“万无一失。

交易记录、通话录音，都拿到了。那几个供应商也暗示过，只要我们能保证后续订单，

他们愿意站出来指证。”“先按兵不动。”我淡淡道，“这点小事，还扳不倒她。

让她再膨胀一点。”我需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贪污案，而是一个能引发集团大地震，

彻底将周墨宇和他的势力打趴下的契机。机会很快来了。

集团年度最大的政府招标项目——智慧城市数据中心建设，进入了关键阶段。

这个项目关乎盛霆未来十年的发展根基，不容有失。周墨宇志在必得，亲自挂帅项目组。

苏晴自然也是核心成员。在最后一次内部评审会上，我再次提出了异议：“周副总，

投标方案中的核心技术参数，与我们前期调研的实际情况有出入。另外，

给出的报价低于成本线太多，我怀疑其中存在我们未掌握的风险，或者……有别的猫腻。

”“沈清澜！”周墨宇像一头被激怒的年轻雄狮，“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做出成绩？

技术参数是苏晴通过特殊渠道拿到的，绝对可靠！报价是为了确保中标，

后续可以通过变更设计来盈利！这都是商业常规操作！”苏晴也在一旁帮腔，

楚楚可怜：“沈总，我知道您对我有看法，但请不要因此影响集团的大项目。这些数据，

是我好不容易才……”我打断她，目光直视周墨宇：“周副总，我必须再次提醒您。

如果核心技术参数不实，可能导致我们中标后无法履约，面临巨额赔偿和信誉损失。

如果低价中标后无法通过变更盈利，则意味着这个项目将产生毁灭性亏损。

您确定要冒这个险？”“我确定！”周墨宇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好。”我不再多说，在会议纪要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注明“基于项目组提供数据，

本人已履行风险提示义务”。一周后，开标结果公布，盛霆集团以微弱优势中标。

整个集团欢欣鼓舞，周墨宇和苏晴风头无两。周正雄亲自打来电话表扬。所有人都觉得，

我沈清澜这次看走了眼，得罪了未来的集团主宰。我依旧每天冷静地处理公务，

仿佛外界的喧嚣与我无关。林薇有些沉不住气：“清澜姐，他们万一真做成了……”“做成？

”我轻笑，“薇薇，你记住，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看着再美，潮水一来，必然坍塌。

我们只需要等着看戏。”项目中标后的庆祝酒会，觥筹交错。周墨宇意气风发，

苏晴依偎在他身边，巧笑嫣然。不少人围着他俩阿谀奉承。我端着一杯香槟，站在角落，

冷眼旁观。周墨宇带着苏晴走过来，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沈总，看来这次，

是你的判断出错了。以后，还希望你更能拥抱变化。”我举杯，

与他轻轻一碰：“恭喜周副总。但愿一切顺利。”苏晴也笑着向我敬酒：“沈总，

以后还请您多多支持墨宇的工作。”我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平和却清晰：“苏助理，在其位，

谋其政。做好本职工作，就是对公司最大的支持。”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恢复自然：“沈总教训的是。”两人相携离开。林薇低声道：“看她那得意的样子！

”3 风暴前夕“让她得意。”我抿了一口酒，“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项目很快进入执行阶段。不出我所料，麻烦接踵而至。

先是核心技术参数被证实存在严重偏差，导致前期采购的设备大部分不匹配，

需要重新设计和采购，成本急剧飙升。紧接着，业主方严正声明，项目范围固定，

严禁任何未经批准的 design change 设计变更，

周墨宇预期的通过变更盈利的路径被彻底堵死。雪上加霜的是，审计部门接到实名举报，

称项目组在招标阶段涉嫌与竞争对手串通、泄露标底。虽然举报内容未经证实，

但已引起董事会的高度关注。巨大的资金缺口和潜在的违法违规风险，

让这个原本的“明星项目”瞬间变成了烫手山芋。周墨宇焦头烂额，每天被供应商催款，

被董事会质询。他试图找银行紧急融资，

但因为我这个CFO拒绝提供符合风控要求的财务报表和盈利预测，融资渠道全部关闭。

他第一次主动来到我的办公室，不再是之前的倨傲，脸上带着疲惫和焦虑。“沈总，

智慧城市项目的资金，你必须想办法解决。”我放下手中的文件，语气公事公办：“周副总，

根据财务模型，该项目目前已确认的亏损额度已超出集团风险容忍度。按照章程，

我无权调动资金填补这个窟窿。”“那是你的模型有问题！”他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只要项目完成，后续运营……”“没有后续运营。”我冷静地打断他，

“基于现有的技术和合同条款，这个项目从根子上就是失败的。继续投入，只会增加损失。

”他死死盯着我，眼睛布满血丝：“沈清澜，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

你是在故意看我笑话！”我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周副总，我在会议上提示过风险，

是您一意孤行。现在，我只是在履行CFO的职责，保护公司的资产。

”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那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看着他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心中平淡。“当务之急，是向董事会坦诚问题，

申请项目暂停，进行彻底审计，评估损失，追究责任。然后，与业主方协商，

寻找最优的解决方案，哪怕是止损退出。”“退出？那盛霆的脸往哪搁？！”他低吼。

“是面子重要，还是集团的生存重要？”我反问。他沉默了。当晚，

周墨宇被周正雄叫回老宅，据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第二天，董事会紧急会议召开。

周正雄面色铁青地坐在主位。周墨宇站在投影前，汇报着项目情况，声音干涩，逻辑混乱。

苏晴坐在角落，脸色苍白。当我将一份详细的财务分析报告投影出来时，

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报告清晰地展示了项目的巨额亏损、资金黑洞以及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基于以上数据，

”我做最后陈述，“我建议，立即暂停‘智慧城市’项目，成立特别调查组，

彻查项目从投标到执行的全过程。”“我同意沈总的意见。”周正雄率先表态，声音沉重。

其他董事纷纷附和。周墨宇颓然坐下。会议结束后，苏晴追上周墨宇，想说什么，

却被他一把甩开：“滚！带着你的那些可靠数据给我滚！”苏晴愣在原地，泪如雨下。

我看着这一幕，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几天后，调查组初步结果出来，

虽然串通投标的证据不足，但坐实了苏晴在项目中利用职权，

为其表弟的皮包公司输送利益的事实。同时，她提供的所谓“特殊渠道”技术数据，

也被证实是花钱买来的虚假信息。苏晴被直接开除。在她收拾东西离开公司那天，

我在电梯口遇到了她。她看着我，眼神充满了怨恨：“沈清澜，你现在满意了？

你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了！”我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苏助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公司开除你，是因为你涉嫌职务侵占和提供虚假信息，损害公司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