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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幼子的小说

于加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主角是希念希念的其它小说《嫡幼子的小说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它小作者“于加”所主要讲述的是:深秋的风带着砭骨的萧卷过庭院里的枯无力地撞击着内室沉甸甸的锦绣帘惨淡的日色透过繁复的冰裂纹窗被割裂成疏冷恍惚的光淡淡地投在紫檀木平头案映照着空气中缓慢浮沉、细若游丝的金它们挣扎、盘旋、最终跌无声无一如希念近日的呼吸——总是细细轻轻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谨仿佛生怕稍重一便会惊破这苦心维系的、薄冰般脆弱的平杨氏几乎是屏着呼吸在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主角:希念,希念   更新:2025-10-23 14: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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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风带着砭骨的萧瑟,卷过庭院里的枯枝,无力地撞击着内室沉甸甸的锦绣帘帷。

惨淡的日色透过繁复的冰裂纹窗棂,被割裂成疏冷恍惚的光斑,淡淡地投在紫檀木平头案上,映照着空气中缓慢浮沉、细若游丝的金尘。

它们挣扎、盘旋、最终跌落,无声无息,一如希念近日的呼吸——总是细细的,轻轻的,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谨慎,仿佛生怕稍重一分,便会惊破这苦心维系的、薄冰般脆弱的平静。

杨氏几乎是屏着呼吸在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自那场秋寒般的风波后,她的念儿仿佛被仙人执玉管点化了灵窍,骤然褪去了所有属于孩童的生涩,变得异样熨帖,异样乖顺。

那些曾让她心痛如绞的、关于“爹爹”的字眼与念想,从孩子周身悄然隐去。

希念总映着天光的眸子里,如今只满满当当地盛放着母亲一个人的倒影,再无旁骛。

杨氏将这视作一场艰辛战役后赢得的伟大胜利,是上天对她一片泣血慈母心肠的最终犒赏。

失落的两年光阴,化作一股汹涌澎湃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催生出一种近乎疯狂的补偿欲望。

她恨不能掏心剖肝,将生命里所有的暖意与华彩都捧出,不容一丝遗漏地填补到儿子身边每一寸可能存在的空隙里,不容半分荒芜。

她的爱意,于是织成了一张华丽厚重、滚烫甜腻却密不透风的锦毯。

“念儿,来,尝尝这盏新煨的栗子羹。”

杨氏的声音柔得像一捧温热的雪,她端过一只定窑白瓷小碗,碗中羹汤澄澈,浮着几枚炖得酥烂的金黄栗肉,热气氤氲,模糊了她殷切的神情。

“娘亲亲手滤了三遍,一点渣子也无,定不会涩口。”

玉白的碗沿轻触到希念的下唇,一股过于甜腻的蜜香混合着栗子的气味扑面而来。

他其实并不渴,腹中甚至还因方才不停歇的点心而有些饱胀,但他仍是微微仰起头,就着母亲的手,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极甜极糯的羹汤,几乎黏住了喉咙,一路滑下去,留下一种挥之不去的腻味。

“日头偏西,寒气重了,窗边到底有风。”

杨氏自语般喃喃,转身取过一件新制的云丝棉袄,用极细的银线掺着软绒织就的料子,在昏黄光线下泛着流水般的微光。

“娘亲为你把这袄子加上,仔细受了凉。”

她俯身,亲自为他穿着,指尖灵巧地系着腋下的细带,又替他仔细地拢紧衣襟。

棉绒顷刻间捂出微汗,她的指尖不经意掠过孩子的后颈。

细致绵密的触碰,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却无端让希念极轻地颤栗了一下,仿佛正被一段温暖而无比柔韧的丝线悄然缠绕,一圈又一圈。

侍女们屏息静气,垂手侍立,似满屋的描金陈设一般,成了无声的陪衬。

喂食、盥洗、更衣、伴玩,一应琐碎事宜,杨氏皆不容旁人插手,执意亲力亲为。

她周身似乎燃烧着一种异样的、近乎炫目的精力,眼底虽沉淀着青黑倦色,却被更为亢奋的光亮紧紧压住。

她仿佛不知疲倦般,将希念牢牢圈定在自己臂弯所及的一方天地之内,片刻不离。

暖阁里终日弥漫着安神香料的暖甜气息,她一刻不停地柔声讲述着精心挑选的故事,或是握着他绵软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描红认字。

希念的活动天地被拘在这方寸暖阁之内,目光所及,永远是母亲温柔含笑的、永不倦怠的脸庞。

母亲的爱意如温暖的潮水,汹涌澎湃地漫涌过来,不容拒绝,更不容一丝喘息的空隙。

这无微不至的包裹下,希念却感到一种深切的、源自心底的无措,仿佛潮水下被反复冲刷的岸沙,一点点流失着内里的力气与支撑。

他小小的身躯总是下意识地绷着,像一张拉满的弓,努力迎合着母亲每一丝细微的期待。

母亲柔声问“开不开心”时,他便立刻扬起唇角,用力地点头;母亲展示新绣的繁复花样时,他便睁大双眼,发出恰到好处的稚气惊叹。

他甚至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种预判般的乖巧,常在母亲的目光即将扫来之前,便先一步软软地偎依进她怀中,用小脸蹭着她的衣襟,奶声奶气地呢喃:“娘亲香。”

唯有在极其短暂、如偷来般的独处间隙——譬如母亲被绣坊管事以紧急花样定夺为由请出房门的须臾片刻,周遭令人窒息的暖甜空气才会骤然一松。

待确认母亲的脚步声确实远去后,希念便从锦绣枕褥的深处,摸出一件叠得方整、藏得极深的衣服。

那是一件男子款式的素色中衣,料子己洗得软薄,边缘有些磨损。

他急切地将整张脸埋进去,深深吸气。

衣料上残留着一丝几乎淡不可闻的、清冽而沉稳的沉水香气息,微弱却执拗地穿透了暖阁里浓郁的甜香。

这是他唯一能偷得的、属于父亲的、遥远而真实的呼吸。

这气息像一口冰凉甘泉,短暂地浇灌着他几近干涸的心田。

然而,廊下远远传来的、哪怕最细微的脚步声,都如同惊雷炸响。

他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以惊人的敏捷将旧衣揉成一团,掖回枕下最深的角落。

几乎同时,他小脸上因贪恋而松懈的神情瞬间敛去,被一种熟练至极的、饱满的依恋笑容所取代,仿佛刚才片刻的脆弱,从未发生。

每日的“考题”总在精心铺垫后如期而至,如同戏班子不可或缺的压箱底的曲目,只要拿出来便会赢得满堂彩。

往往是在杨氏耗费了格外心力之后——或是低吟浅唱了许久的吴侬软语催眠曲,嗓音己带了不易察觉的沙哑;或是在小厨房里忙碌了整日,亲手做出需过七道筛、雕十二瓣花的玲珑透影糕。

她会将希念揽过,抱坐在自己温软的膝上,双臂形成一个温柔的囚笼。

她微微俯身,目光灼灼,似有星火在深处跳跃,眼神里混杂着贪婪的期盼与一丝不堪一击的脆弱,声音放得极柔缓,仿佛怕惊飞什么:“念儿,告诉娘亲,”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在舌尖精心斟酌过,“是爹爹好,还是娘亲好?”

稍停片刻,更轻、却更紧追不舍地追问,气息几乎拂在他的耳廓:“念儿如今……最喜欢谁?”

母亲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极细微的、几乎无法捕捉的颤抖,唯有希念能从中听出母亲完美温柔面具下暗藏的、汹涌澎湃的不安与索求。

他早己将标准答案烂熟于心,演练过千百遍。

闻言,他便伸出短短的手臂,自然地环住母亲的脖颈,将自己微凉的小脸贴向她温热的颈侧皮肤,用一种因刻意放软而显得格外糯哑、甚至带点无力依赖的童音,清晰无误地应答:“喜欢娘亲。”

稍作停顿,又加重语气,仿佛这是世间最毋庸置疑的真理,“娘亲待念儿最好。”

他甚至无需引导,便能无师自通地添上最画龙点睛的一句,用小臂更紧地搂一搂母亲,补充道:“念儿只要娘亲。”

这话如同最灵验的仙丹妙药,带着滚烫的热度,顷刻间便熨平了杨氏眼底所有细微褶皱与隐秘焦虑。

一股显而易见的满足感自她心底升腾,迅速漫过眉梢眼角,让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近乎炫目的光彩,仿佛枯木逢春,久旱得雨。

她深深沉醉于因孩子的坚定选择产生的巨大而纯粹的喜悦之中,双臂不自觉地收拢,将怀中温热的小身子更紧地拥住,仿佛要将他揉回他曾生长十个月的、母亲的肚腹中。

母亲满意欢欣的反馈,于希念,如同一道无声而精准的指令,进一步固化着他近乎本能的迎合与表演。

希念的乖顺,像是一枚烧红的烙铁,将“念儿只需娘亲”这般扭曲的认知,更深、更狠地钉入杨氏的意识深处——看呐,她所有的偏执、所有的掌控、所有倾泻而出的爱,都得到了最甜美的回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他们母子,生来就该如此血肉交融、相依为命地困守在这方精心构筑的天地里。

这认知带来一种虚妄的安全感,短暂地填满了她内心深处巨大的、呼啸着的荒芜。

日复一日、不容出错的问答本身,早己化作一道的刑具,悄然榨取着希念心底本就所剩无几的真实情绪与生气。

代价如深秋的寒露,无声无息地凝结、显现。

希念的食欲骤减,面对满桌精巧玲珑、费尽心思制成的点心,常常只是木然地拿着银匙,拨弄几下,便再无兴趣。

夜深人静,本该在母亲温暖馥郁的怀抱中安眠的孩子,却总会在某个时刻猛地惊醒,小小的身子冷汗涔涔,瞳孔在暗处惶然放大。

然而当母亲急切询问时,他又抿紧了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再拿出那件珍藏的旧衣,上面赖以维系念想的、属于父亲的沉水气息,早己在无数次小心翼翼的埋藏中彻底消散,如今只剩下暖阁里无处不在的甜香。

他仿佛终于沉默地接受了某个事实——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也离开了。

偶尔,当母亲被短暂的事务唤开,令人窒息的关注稍有松懈,他便会怔怔地转向那扇隔开内外的窗棂,望着外面灰白高远的秋日天空,或是一角枯寂的枝桠。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彻底的静默与空茫,与方才那个依偎在母亲怀中甜笑软语的孩子,判若两人。

杨氏并非全然未见。

她看见了孩子一日比一日消瘦,看见了他夜半惊悸,也看见了他突如其来的怔忡与沉默。

但她只是伸出手,温柔地探了探他的额温,触手一片温凉,并未有异。

于是她便说服自己,自己将孩子照料得这般无微不至、妥帖周到,才会惹来这秋日里甜蜜的倦怠。

她柔声低语,既是对孩子说,更是对自己那颗隐隐躁动不安的心宣告:“念儿定是玩累了。

秋气渐深,原就容易乏倦,无妨的,午歇的时辰到了,娘亲这就陪你好好歇息。”

她彻底沉湎于自己一针一线编织出的完美图景之中,心甘情愿地用浓稠的爱意蒙住双眼,将一切细微的异样与端倪都轻巧地归因于时令更迭带来的困乏。

于她而言,怀中这份实实在在的、温顺的依恋便是她全部的世界,是衡量一切的唯一准绳,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这一日午后,天色澄明如琉璃,秋风反常地携着夏日回光返照般的暖意,透过雕花窗棂的间隙悄悄渗入,与室内紫金熏炉里氤氲升腾的安息香缠绕交织,酿出一种甜腻得令人昏沉的馥郁。

光影透过蝉翼纱帘,变得朦胧柔软,尘埃在其间缓缓浮沉,似一场不愿醒来的悠长幻梦。

杨氏慵懒地斜倚在铺着胭脂色软缎的贵妃榻上,云鬓微松,珠钗半卸。

她将希念揽在怀中,手臂温柔地环住那小小的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抚着他的背脊,指尖隔着细腻的云锦料子,能感受到孩童单薄脊背下细微的骨骼起伏。

孩子强撑了半日的精力与讨好,在令人松懈的暖香与抚触中终于消耗殆尽。

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如被秋露打湿的蝶翅般,沉沉垂下,在白皙的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乖巧的阴影。

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带着孩童特有的、轻微而湿润的暖意,拂过杨氏颈侧的肌肤。

她不由得低首,目光如涓涓春水,流连在那张近在咫尺的、恬静无害的睡颜上。

只见他唇瓣微嘟,脸颊虽然依旧苍白,却全然透着一派毫无防备的依赖与信任。

她只觉得心中被一种饱胀的柔情填满,仿佛此生所求不过如此,甚至希望唐楷回来的日子能晚点,再晚点。

暖香裹挟着慵懒的秋风,将杨氏的意识也轻柔地推向浅眠的边缘。

就在神思恍惚、将散未散的一刹那,一声极模糊、却尖锐如淬冰毒针的呓语,从希念微张的唇间极轻地逸出,飘散在甜腻的空气里。

“……爹……”仅仅一个破碎的气音,含糊得几乎湮灭在孩童均匀的呼吸声中,却犹如一道撕裂沉沉暮色的惨白闪电,以劈开混沌之势,瞬间将满室精心编织的温馨假象击得粉碎。

杨氏猛地睁开双眼,眼底残存的睡意被惊惶彻底驱散。

原本轻柔拍抚的手掌骤然僵在半空,指节微微曲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极寒瞬间冻透,连指尖的暖意都刹那间褪尽。

她脸上沉浸于梦境般的柔情蜜意,先是在极致的震惊中凝固,如同完美瓷器表面骤现的裂痕,随即寸寸碎裂,哗啦剥落。

血色如同退潮般从她脸颊急速抽离,只余下一片近乎透明的、骇人的苍白。

她的瞳孔急剧紧缩成两点幽深的寒星,死死钉在怀中那张依然恬静、无知无觉沉溺于睡梦中的小脸上。

彻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脊椎深处猛窜而起,瞬间流遍西肢百骸——仿佛她此刻紧紧拥在怀中的,并非朝夕相对的骨血至亲,而是一个披着熟悉皮囊的、从未真正认识过的陌生幻影。

比初凝的冰面、将散的泡影还要脆弱的平衡,全赖日夜不辍的乖顺与谎言才勉强维系,却在这一声无心的梦呓里,发出了清晰可闻、令人心悸的、碎裂前的刺耳锐响。

——他为何还要想着爹爹?

这念头如同淬毒的冰刺,狠狠扎入杨氏骤然紧缩的心房。

她待他那样好,倾尽所有,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捧给他,为何……为何他睡梦深处潜藏的,竟不是她?

曾被强行按压下的、属于过往的黑暗潮水轰然卷土重来,带着窒息的腥气将她淹没。

她粗重地喘息起来,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不如此就无法从这令人绝望的背叛感中攫取一丝空气。

僵在半空的手缓缓攥紧,修剪精致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深深扣进保养得柔软的掌心,带来一阵尖锐而清晰的痛意。

不,不行……残存的理智发出微弱却尖锐的警报。

她是他的母亲,世上最慈爱、最包容的存在,母亲怎么会因为孩儿偶尔一丝对父亲的天然眷念而嫉妒失控呢?

这念头本身便是荒唐的、丑陋的、绝不该有的。

她绝不承认啃噬心扉的酸楚名为嫉妒,正如她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失控狠狠压回牢笼。

她的指甲陷得更深,几乎要掐出血来。

定是……定是听错了。

她几乎是凶狠地对自己说,试图将可怕的音节从脑海里驱逐。

——方才睡意昏沉,耳畔嗡鸣,孩子不过是在她怀中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或轻微的鼾声……对,定是如此。

她怎能、怎敢将孩子因极致舒适安心而发出的声响,曲解成那个禁忌的字眼?

她强行自圆其说,用脆弱得不堪一击的逻辑试图弥合骤然裂开的深渊。

可自欺欺人的念头越是清晰,扣进掌心的指甲却越是用力,钻心的疼痛鲜明地提醒着她,有些东西,一旦听见,便再无法装作未知。

庭外,片刻前还反常携着暖意的秋风骤然止息,仿佛被室内禁忌的呓语惊退了所有声息。

满院凋零的草木僵立着,枯叶悬在枝头,不敢坠落,天地间陷入一种屏息般的、死寂的凝滞。

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唯有怀中孩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希念依然深陷在无知无觉的安眠之中,眼下的青黑依旧明显,唇瓣微启,全然不知自己无意间投下的石子,己在母亲心湖激起了怎样汹涌而危险的漩涡。

孩子纯粹的睡颜,与母亲煞白的脸色、紧缩的瞳孔以及内心正经历的滔天巨浪,形成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对照。

他依旧栖息于母亲用爱与偏执筑就的巢穴,对近在咫尺的、即将倾塌的世界,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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