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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年代收废品免费

山鸟与青鱼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我在七零年代收废品免费》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山鸟与青鱼”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王不穷王大花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一九七九林家热浪裹着知了的聒一股脑地闷在低矮的土坯房炕一具瘦的皮包骨的躯体裹在打满补丁、早己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薄被那是林向曾经林家村最灵的“皮猴儿”,林老根和王大花生了八个闺女后才盼来的金疙如这“金疙瘩”和死了没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腐墙角混着馊掉的米粥在陶碗里结成硬几只绿头苍蝇正围着尿布上干涸的黄渍打他双目紧脸颊深深凹颧骨高高...

主角:王不穷,王大花   更新:2025-10-20 23:5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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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九年,夏,林家村。

热浪裹着知了的聒噪,一股脑地闷在低矮的土坯房里。

炕上,一具瘦的皮包骨的躯体裹在打满补丁、早己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薄被里。

那是林向阳,曾经林家村最灵的“皮猴儿”,林老根和王大花生了八个闺女后才盼来的金疙瘩。

如今,这“金疙瘩”和死了没两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腐气,墙角混着馊掉的米粥在陶碗里结成硬痂,几只绿头苍蝇正围着尿布上干涸的黄渍打转。

他双目紧闭,脸颊深深凹陷,颧骨高高凸起,皮肤是那种不见天日的惨白,薄得像一层纸,底下青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因为长期卧床缺乏运动和营养,他的西肢细得吓人,关节显得异常粗大,胳膊腿软塌塌地搭在炕上,特别是后腰和臀部的位置,即便隔着薄被,也能隐约看到塌陷的轮廓。

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是胸口那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起伏。

转过三道田埂的青砖院却像被清水洗过,虽不见半件值钱物什,但竹帘半卷处透出的光斑里,连陶罐都擦得能照见人影。

两处院落隔着半里地,却像隔着阴阳两界。

这样的光景里,连医书里说的"病气"都成了具象之物——它盘踞在霉变的墙缝里,蛰伏在馊臭的被褥中,随着这人每一次挣扎的喘息,在昏暗的屋内翻涌成灰色的浪。

要在这团混沌的缝隙求生,倒像是要在腐木上种出青松,在浊水里捞出明月。

……堂屋里,压抑的争吵声隐约传来,像钝刀子割肉,一下下刮着这死寂的空气。

“根子!

我告诉你,这胎必须生!

老娘感觉不一样,这次肯定又是个带把儿的!”

一个略显尖利又带着虚浮的中年女声,是林母王大花。

她年近五十,因常年劳作和频繁生育,身形早己臃肿走样,此刻却叉着腰,脸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混合着执拗和希冀的光。

“生?

拿啥生?

队里分的口粮刚够塞牙缝,超生罚款要五百块!

咱家哪还有钱?

屋里头还躺着个……”林老根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黝黑憔悴的脸上满是愁苦,声音闷得像从破风箱里挤出来。

“躺躺躺!

就知道那活死人!

他还能活过来不成?”

王大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尖刻地打断他。

“两年了!

屎尿都得我伺候,我天天灌那点米汤,白白浪费粮食!

呸,你个孬货,要不是老娘豁出去这张老脸去县里闹,能有那一千块!

你个杀千刀的,背着我,拉着这赔钱货去镇上的卫生院看病,前后花了一百多,扔水里还有个响声儿,你别不是去回那婊子去了,让我逮到和你没完。”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当年为了生他,我受了多少白眼?

吃了多少苦?

八个丫头片子啊!

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祖宗,指望着他光宗耀祖,跟着享福。

他倒好,去县里读个书,把自己读成个半死不活的瘫子!

我怎么命这么苦啊!”

王大花捶打着胸口,哭天抢地起来:“我的命苦啊……老了老了,连个摔盆的儿子都指望不上啊!

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这是老天爷可怜我,送个儿子来接班!

你敢不要?”

“你在炕上没少折腾老娘?

难道这娃凭空回来的还是我王大花出去偷人了。

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林老根被喷得哑口无言,只是更深地埋下头,烟雾更浓了。

炕上躺着的那个,曾经是他全部的指望,聪明,皮实,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县重点高中的娃。

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深。

两年了,那点微弱的希望早己被现实磨得粉碎。

他偷偷瞥了一眼里屋那黑洞洞的门口,心里一阵麻木的刺痛,随即又被现实的沉重压垮。

是啊,也许……真该往前看了。

“可是……罚款……”林老根嗫嚅着。

“罚款咋了?

把那瘫子……不,把向阳那屋腾出来,反正他也用不上了。

再把后院的猪卖了,凑凑!

只要生出儿子,啥都有了!”

王大花眼里闪过一丝狠绝和算计,“总不能让他拖累咱!

这几天米汤我看就灌稀点儿,他要是挺不下去,就是天意。”

说是稀一点儿,实际上就是清水,就这,还是林老根夜里起夜,偷偷给灌的一口水。

“儿啊,爹对不起你。”

林老根对于王大花放弃林向阳的事情心知肚明,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坐起来多抽了一管子卷烟,才悠悠睡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争吵声中,炕上那具“活尸”的指尖,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林向阳的意识,正被困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前世最后的感觉,是心脏撕裂般的剧痛,是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方案,是加班到凌晨的疲惫…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机械工程师兼商业策划,过劳猝死了。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在村小考第一被老师夸奖、去镇上读五年级时的新奇、考上县一中时父母脸上从未有过的荣光……还有,县一中后面那片幽深的池塘,以及……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推,坠入冰冷池水时那瞬间的惊恐和窒息!

不是意外!

是谋杀!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他混沌的识海中炸开!

紧接着,是这两年断续续灌入喉咙的苦涩米汤,是身体各处传来的麻木和刺痛,是耳边日复一日的抱怨、咒骂,以及……来自亲生父母的刻薄。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混合着无边的愤怒和不甘,这大概是原主的最后一丝气力了。

在用尽了灵魂深处迸发出的全部力气,干裂如久旱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留下了属于他的最后一滴泪。

这无量人间,终究是没能看到父母最后一眼,带着咒骂声离去。

“嗬……”林向阳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沙哑到几乎不似人声的气音:“水……”这声音太小了,小得像窗外飘过的一丝风。

但偏偏,就在他发出声音的刹那,堂屋的争吵恰好到了一个短暂的间歇。

那细微到极致的气音,如同一根尖锐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堂屋短暂的寂静,也刺进了刚被林母骂完、正垂头丧气的林老根耳中。

林老根猛地一僵,抽旱烟的动作顿住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迟疑地、带着一丝莫名的恐惧,扭头望向里屋那黑洞洞的门口。

几乎是同时,或许是母子间那点残存到近乎泯灭的心灵感应,王大花也莫名地心头发毛,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咒骂,顺着林老根的目光,也看向了里屋。

昏暗的光线下,炕上那模糊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

王大花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脱口而出:“当……当家的!

你……你刚听见啥没?

那炕上的……是不是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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