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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怪坡经典传奇

喜欢藜蒿的玄宗 著

悬疑惊悚连载

《厦门怪坡经典传奇》男女主角林福根林永是小说写手喜欢藜蒿的玄宗所精彩内容:2003年的厦夏末的热气像块浸了水的棉沉甸甸压在东坪山的褶皱相思树的叶片边缘己悄悄镀上浅风过时簌簌作抖落的不是凉倒是把藏在叶缝里的蝉鸣筛得更碎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天在裸露的红土坡上烙下明晃晃的光施工队的柴油发电机突突地喘着把碎石碾成粉末的咯吱声混在风沿着刚挖开的路基漫过呛得人鼻腔发老王叼着半截红梅烟蹲在坡烟丝燃到尽烫得他猛一哆才想起把烟...

主角:林福根,林永兴   更新:2025-10-20 17:3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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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的厦门,夏末的热气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东坪山的褶皱里。

相思树的叶片边缘己悄悄镀上浅黄,风过时簌簌作响,抖落的不是凉意,倒是把藏在叶缝里的蝉鸣筛得更碎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过天际,在裸露的红土坡上烙下明晃晃的光斑,施工队的柴油发电机突突地喘着气,把碎石碾成粉末的咯吱声混在风里,沿着刚挖开的路基漫过来,呛得人鼻腔发涩。

老王叼着半截红梅烟蹲在坡底,烟丝燃到尽头,烫得他猛一哆嗦,才想起把烟蒂摁在布满泥渍的解放鞋鞋底。

他眯着眼看徒弟小周,那小子正光着膀子给压路机加水,古铜色的脊梁上滚着汗珠,顺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进工装裤腰里,像一条条发亮的小蛇。

那台红色的徐工压路机刚爬到坡腰,突然“哐当”一声熄了火,烟囱里冒出股灰烟,活像头犁了半天地的老牛,耷拉着脑袋喘粗气。

“他娘的!”

小周甩了甩手里的帆布水管,水珠子砸在晒得发烫的铁板上,瞬间腾起缕白烟,“师傅,这破车怕是扛不住了。

昨天就不对劲,挂空挡的时候总像有人在后头猛推一把,方向盘都差点攥不住。”

老王往地上啐了口带烟味的唾沫,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土。

这段路是他们这个月刚动工的,从社区后山通到半山腰的观景台,甲方说要赶在国庆前通车,方便游客上山看日出。

奇怪的是,这段不到百米的坡,肉眼看着明明是往高处走的上坡,可自打三天前开始铺路基,邪门事就没断过。

先是前天,暴雨过后,新填的路基上积了摊巴掌大的水。

老王当时正蹲在坡顶抽烟,眼睁睁看着那水没顺着地势往下淌,反倒慢悠悠地往坡上爬,像被什么东西牵着似的,涟漪一圈圈往高处漾,最后悄没声地渗进了路边的马缨丹丛里。

他当时以为是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时水滩己经没了踪影,只留下几道蜿蜒的湿痕,在红土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活像刚爬过的蛇留下的印记。

昨天更邪门。

小周开着柳工装载机往坡上运石料,中途停下来接老婆的电话,说孩子在幼儿园摔了一跤。

他急着问情况,忘了拉手刹。

等挂了电话回头,装载机竟然自己往坡上溜了半米,轮胎碾过碎石的“咔嚓”声听得清清楚楚。

小周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跳上去拉手刹,检查了半天刹车盘、变速箱,连机油尺都拔出来看了,机器好端端的,一点毛病没有。

“别瞎琢磨了。”

老王走过去拍了拍小周的肩膀,掌心触到他汗津津的皮肤,“估计是视觉误差,这山路弯弯绕绕的,看着上坡说不定是下坡。”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像爬了只虫子,痒得慌。

脚底下悄悄碾了碾碎石子,那几颗小石子没往坡下滚,反倒真的往坡上挪了挪,幅度不大,却看得真真的。

这时,坡顶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像被人踩着了脖子似的。

几个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围着一堆积水,手舞足蹈地指指点点。

老王和小周赶紧往上爬,刚到坡腰就看见那滩水——足有脸盆大,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坡上漫,边缘像有生命似的,一点点啃噬着干燥的红土,留下湿润的痕迹。

更诡异的是,旁边丢着的一个康师傅矿泉水瓶,空的,瓶身上还沾着泥,竟自己打着旋往坡上滚,瓶底残留的水珠甩出来,落在地上,立刻像归巢的鸟似的,跟着水流往同一个方向跑。

“邪门了!”

一个刚从技校毕业的年轻工人掏出诺基亚手机,对着积水录像,屏幕上的画面抖得厉害,“这要是发到猫扑上,肯定火!”

消息传得比山风还快。

不到半天,东坪山出了个“怪坡”的消息就传遍了厦门。

先是附近社区的居民,提着菜篮子、抱着孙子跑来看热闹;接着是厦门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举着话筒赶来,话筒上还套着“厦门新闻”的红色套子;最后连环岛路的旅游团都绕道过来,导游举着小旗子,把游客往坡上带,小小的施工路段被堵得水泄不通,连施工队的皮卡车都开不出去。

施工队老板张胖子急得满头大汗,挺着啤酒肚在人群里钻来钻去,一边拦着游客别踩未凝固的水泥路基,一边用摩托罗拉翻盖手机给相关部门打电话,声音都劈了:“王科长,您快来看看!

这破坡邪门得很!

测地仪都不准了!”

可测地仪一摆出来,所有人都傻眼了——电子屏上明明白白显示这段路确实是上坡,坡度3度27分,不算小,可无论是那滩水流、空瓶子,还是刚才熄火后推了两把没推动的推车,都铁了心要往“上”走。

有个戴眼镜的工程师不信邪,从包里掏出个水平仪,气泡在刻度中间稳稳妥妥的,他又把一块木板垫在地上,放个玻璃珠,珠子“咕噜”一声就往坡上滚,惊得他眼镜都差点掉下来。

傍晚时分,人群里挤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袖口磨出了毛边,领口却系得整整齐齐。

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用根旧皮筋扎在脑后。

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像东坪山的沟壑,手里还拎着个掉了漆的搪瓷小花盆,里面栽着株三角梅,枝桠上缀着几朵半开的花苞,红得像染了血。

老人走到怪坡中间,小心翼翼地放下花盆,蹲下来时膝盖发出“咯吱”一声响。

他用枯瘦的手指戳了戳地面,指甲缝里嵌着黑泥,又捻起一撮土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林福根伯,您来啦。”

有人认出了他,是住在东坪山社区的林福根,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今年七十九了,最熟悉山上的一草一木,谁家盖房子想砍棵树,都得先来问问他哪棵能动。

林福根没抬头,眼睛盯着那盆三角梅。

花盆里的土有点湿,几滴水从盆底的透水孔渗出来,落在红土上,果然顺着坡往上爬,像几条细细的红线。

他叹了口气,慢悠悠地站起身,拐杖往地上一顿,发出“笃”的一声,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眼神像是穿过了几十年的光阴,落在了很远的地方。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却有力,像两块老石头在摩擦,“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讲过,这地方啊,三千年就不安生。”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连正在录像的记者都凑了过来,把麦克风举到他嘴边,摄像机的红灯亮得刺眼。

“那时候哪有什么东坪山,”林福根用拐杖敲了敲地面,红土簌簌往下掉,“这一带都是海,退潮的时候才露出几块礁石,大的有戏台那么大。

后来慢慢填了土,种了相思树、木麻黄,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可底下的根,没变。”

他顿了顿,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块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继续说:“祖辈传下来的故事,说三千年之前,这里打过一场大仗,神魔大战。

那时候海水比现在深,岸边的泥滩里住着个妖怪,是只癞蛤蟆成精,叫恶蟾怪。

那东西大得很,身子有渔船那么宽,背上的疙瘩像小山丘,一喘气就喷白花花的唾沫星子。”

有人“嗤”地笑出了声,觉得这老人是在讲神话故事逗乐子。

林福根没理会,眼神变得悠远,像是真的看见了当年的情景:“那恶蟾怪可不是一般的妖精,修了上千年,能吐毒雾,青黑色的,一喷出来,海里的鱼翻着白肚皮浮上来,岸上的树叶子半天就黄了,都得死。

它还喜欢吃活人,专挑小孩和年轻媳妇,那时候海边的渔民,太阳一落山就关门插栓,晚上连哭夜的孩子都得捂住嘴,生怕被它听见,拖进水里当点心。”

“后来啊,就有神仙来管这事了。

先是三角梅仙子,你们看这山上的三角梅,一年开三回,就是她留下的印记。

仙子生得俊,穿件红衣裳,跟三角梅一个色,性子烈得像炮仗,见恶蟾怪害人,提着宝剑就跟它打起来。

可那妖怪皮糙肉厚,宝剑砍上去跟挠痒痒似的,反倒被它喷了口毒雾,熏得仙子受了伤,跌落在礁石上,血滴进海里,就长出了这漫山遍野的三角梅。”

他指了指路边盛开的三角梅,花瓣红得像血,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点头应和。

“仙子受伤了,土地公就出来了。

土地公是管这方水土的,矮矮胖胖,穿件灰布褂子,脾气好得很,一开始还想劝恶蟾怪回头,说‘你好好修行,别害人,将来也能成个正果’。

可那妖怪不听,反倒喷了土地公一脸毒浆,把老爷子的脸烧得起了燎泡,气得土地公胡子都翘起来了。”

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说这故事跟鼓浪屿民间传说里的片段有点像。

林福根点点头,继续道:“土地公也打不过,就瘸着腿去请了白鹭女神。

白鹭女神住在鼓浪屿那边的岛上,就是现在郑成功雕像旁边那片滩涂,慈悲心肠,见沿海百姓受苦,带着一群白鹭就来了。

女神的翅膀能扇出清风,吹散毒雾,白鹭们也机灵,专啄那妖怪的眼睛。

可恶蟾怪太狡猾,一看打不过,‘扑通’一声钻进泥里,缩在深处不出来,女神的清风也吹不透厚厚的淤泥,僵持了好几天,还是拿它没办法。”

夕阳把老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瘦长的蛇。

他的拐杖在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像在描摹当年的战场。

“就在这时候,来了个年轻人,是个仙侠。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只说他是从江西余干的李梅岭来的,穿着青布衫,背着个蓝布包,看着平平无奇,跟赶海的渔民差不多,可手里有件宝贝,叫仙目神镖。”

“那神镖厉害得很,三寸长,通体发亮,据说长着眼睛,能自己找到妖怪的要害。

年轻人站在海边最高的那块礁石上,就是现在观景台底下那块,对着恶蟾怪藏身的泥滩掷出镖来。

你们猜怎么着?

那镖真的像长了翅膀,‘嗖’地一下就钻进泥里,快得看不见影子,正好从恶蟾怪的嘴里飞进去,从后脑勺穿了出来,带着股黑血冲上云霄,又落回年轻人手里,干干净净的,一点血没沾。”

林福根的声音突然高了些,带着点激动:“恶蟾怪痛得在泥里翻滚,搅得海水都浑了,浪头有丈把高,最后没了动静,化成一滩黑水,咕嘟咕嘟渗进了地里,把底下的土都染黑了。”

老人说到这里,用拐杖重重地指了指脚下的怪坡:“那年轻仙侠打完妖怪,没留下名字就走了。

有人说他是李梅岭的道士,云游西方斩妖除魔;也有人说他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做完事就回去了。

但从那以后,这地方就变得不一样了。

海水慢慢退了,泥滩变成了陆地,可底下的土好像还记着当年神镖的力道,总是透着股反着来的劲儿,不肯顺顺当当的。”

“以前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附近有几块地,浇水的时候水会往上走,上坡的时候感觉省力气,拉板车不用使劲。

只是那时候这里荒着,除了放牛的、砍柴的,没人来,也就没人在意。

现在你们修路,正好挖到了当年恶蟾怪化成黑水的地方,这不,怪事就都冒出来了。”

人群里一片寂静,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得见,接着爆发出更热烈的讨论。

有人说老人是在编故事,想出名;有人却觉得这解释比什么视觉误差、磁场异常更让人信服,至少听得懂。

那个年轻工人举着手机,手都酸了,把老人的话全录了下来,屏幕上,那盆三角梅的影子正随着夕阳转动,盆底的水珠己经爬出去很远,在地上连成一道细细的红线,像条小蛇钻进了草丛。

老王蹲在坡边,看着自己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正一点点往坡上“流”,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早上忘在坡底的铁锹。

他赶紧往下走,脚踩在红土上,感觉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走到坡底一看,铁锹果然自己挪到了坡中间,把手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像是刚被人握过似的,刃口闪着冷光。

小周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测地仪,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师傅,仪、仪器又变了,说这坡现在是下坡了……可咱们明明是往上走啊,你看我这汗,都是爬坡爬出来的!”

老王没说话,抬头看向林福根。

老人己经拎着他的三角梅花盆,慢慢往社区的方向走,背影在暮色里越来越小,像片干枯的叶子。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笃”地传过来,在寂静的山坳里格外清晰,像在应和着什么古老的节奏,跟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隐隐合在了一起。

远处的山坳里,最后一抹阳光消失了,天慢慢暗下来,三角梅的花瓣在夜色中依然红得醒目,像一盏盏小灯笼。

坡上的积水还在缓缓流动,速度很慢,却很执着,像在追寻着三千年的记忆。

那个从李梅岭来的年轻人,他的身影似乎就藏在晚风中,藏在逆流而上的水珠里,藏在这片土地不肯安分的心跳里,从未走远。

施工队最终停了工,怪坡被围了起来,拉上了蓝白相间的警戒线,旁边立了块牌子,写着“施工区域,禁止入内”,可根本拦不住人。

没过几天,这里就成了厦门新的奇观,比鼓浪屿的菽庄花园还热闹。

每天都有无数人来这里,试着把瓶子往下滚,看着水流往上涨,猜测着脚下土地里藏着的秘密。

有人带了水准仪,有人扛了磁铁,还有个教授模样的人蹲在坡上测了半天重力,最后摇摇头,说“解释不通”。

而林福根老人,还是每天傍晚拎着三角梅花盆来这里转一圈。

他也不跟人说话,就坐在坡边的石头上,对着怪坡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没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像是在跟三千年的岁月对话。

有时候起风了,三角梅的花瓣落在他的中山装上,他会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放进花盆里,像是在收藏什么宝贝。

没人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这片土地确实在用自己的方式,讲述着一个被遗忘的故事。

那些逆流而上的水,自动爬坡的车,不过是故事的标点符号,弯弯曲曲,却指引着方向。

真正的篇章,还埋在更深的地方,在红土之下,在海水退去的痕迹里,在三角梅的根系间,等着被时光翻开,被风传颂,被每一个驻足的人,悄悄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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