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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尽所有人生的滋味

暮夜云下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尝尽所有人生的滋味是作者暮夜云下的小主角为陆砚辞沈本书精彩片段:第一药又来那种死一样的饱腹米其林三星主厨跪着呈上的白松嚼起来像湿报实验室那群废物最新搞出来的分子料口感像在吃一团有温度的空我推开镶金边的盘瓷器砸在阿富汗手工地毯闷响一连个脆响都听不“撤下”助理低着连呼吸都放轻手脚麻利地收我知道背后他们怎么叫味觉死活僵一个等着自己彻底腐烂的怪我的城堡在两百层高脚下是整个城市的灯像泼...

主角:陆砚辞,沈盐   更新:2025-10-20 12: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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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解药又来了。那种死一样的饱腹感。米其林三星主厨跪着呈上的白松露,

嚼起来像湿报纸。实验室那群废物最新搞出来的分子料理,口感像在吃一团有温度的空气。

我推开镶金边的盘子。瓷器砸在阿富汗手工地毯上,闷响一声,连个脆响都听不见。

“撤下去。”助理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了,手脚麻利地收拾。我知道背后他们怎么叫我。

味觉死囚。活僵尸。一个等着自己彻底腐烂的怪物。我的城堡在两百层高空。

脚下是整个城市的灯火,像泼洒了一地的碎钻石。可我看出去,全是灰的。防弹玻璃外面,

是我养的宝贝们。夹竹桃,断肠草,曼陀罗……在恒定的温度和灯光下,长得枝繁叶茂,

翠绿欲滴。漂亮得像个谎言。就像我这条靠钱和仪器吊着的命。医生团队刚走。

带头的那个老家伙,摘下眼镜擦了半天。“陆先生,我们……尽力了。

”“您的味觉神经……我们认为是不可逆的损伤。”“伴随的机体衰竭……很抱歉。

”车轱辘话,听了三年。唯一的“新意”,是我那位好堂兄陆砚辞塞进来的年轻专家。

他一脸悲悯地建议:“或许可以考虑更……彻底的监护方案,为了您的安全。”说得真好听。

不就是想把我彻底关起来,变成他试管里的小白鼠么?我挥挥手,让他们滚。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满墙的监控屏幕,闪着冷光。走到玻璃房前。

我打开一个小孔,伸手掐了一片颠茄的叶子。墨绿色,带着细微的绒毛。放进嘴里。

用牙齿碾碎,舌头反复摩擦。没有苦,没有涩。只有一种麻木的、沙砾般的触感。

还有一丝微弱的、近乎幻觉的刺痛。真好。至少这痛提醒我,我还活着。

虽然也快感觉不到了。“陆总……”助理的声音在内部通话器里响起,小心翼翼的。“说。

”“楼下……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叫‘废墟甜心’……味道据说很特别……”他顿了一下,

补充道。“是巷子深处的那种……小店。”他怕我觉得脏。我现在和躺在太平间有什么区别?

“买。”“是,我立刻去订Pierre Hermé的……”“不。”我打断他。

“就买那家‘废墟甜心’。”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废墟”,能比我现在更像废墟。

助理回来得很快。手里提着一个朴素的纸盒,连个logo都没有。打开。

一块其貌不扬的柠檬塔。淡黄色的挞馅,边缘甚至有点烤过了。

和我平时吃的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比,寒酸得像个小丑。“陆总,

要不还是……”我拿起旁边的小勺。金属的冰凉,是我为数不多还能清晰感知的温度。

挖了一勺。送进嘴里。像完成一个仪式。一个等待死亡的仪式。然后——轰!不是声音。

是感觉。一股尖锐到极致的酸,像一根烧红的针,猛地刺穿了我死寂的味蕾!紧接着,

是海啸般的回甘。不是糖的甜腻。是带着清新果香和淡淡奶味的甘醇,

温柔地抚过被酸意惊醒的每一个细胞。味道!是味道! 我尝到味道了!不是记忆里的,

不是想象中的。是真真切切的,活生生的,味道!僵直的身体里,一股被遗忘已久的暖流,

笨拙地、缓慢地开始蠕动。从胃部,流向四肢百骸。虽然微弱,但真实存在。

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疼。但也那么真实。我抬起头,看向对面墙上的玻璃。

里面映出我的脸。苍白,消瘦,眼窝深陷。但此刻,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

活了。助理被我的眼神吓到,后退了半步。“陆……陆总?

”我指着那块已经被我吃掉一口的柠檬塔。声音嘶哑,带着我自己都不认识的急切。

“一小时。”“我要这个做点心的人。”“所有信息。

”第二章 锁定与圈养我的话在冰冷的空气里砸出回音。助理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不敢多问,转身就冲了出去。我盯着那块剩下的柠檬塔,金色的馅心,

像一小簇凝固的火焰。我伸出指尖,沾了一点,放进嘴里。味道还在,不是幻觉。

那股微弱的暖流,还在我冰冷的血管里艰难地蠕动。像快要冻死的人,终于摸到了一根火柴。

信息来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四十三分钟,助理捧着平板回来,脸色有点发白。“陆总,

查到了。”“沈盐。二十七岁。‘废墟甜心’店主。”“背景很干净,但也……太干净了。

像被刻意处理过。”“她父亲是沈巍,一个没什么名气的遗传病学家,几年前去世了。

”“她本人,有传闻说……舌头特别灵,能尝出别人尝不出的东西。”平板递到我面前,

上面是几张偷拍的照片。一个女人,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在一個狭窄的厨房里忙碌。

侧脸很干净,眼神专注,和这个城市里那些精心雕琢的女人不一样。她像长在石头缝里的草,

看着不起眼,但根系扎得死紧。“性格呢?”“很独。拒绝过所有投资和收购。

”“有个开画廊的男人追了她半年,送车送包,连门都没让进。

”“她好像就守着她那个小破店,油盐不进。”助理顿了顿,补充道。“街坊说她人很好,

但有点怪。”“有个失恋的小姑娘天天去她那儿哭,她就给人做特别苦的巧克力。

”“小姑娘吃完,哭得更凶了,但哭完居然就好了。”“还有个老板,

吹牛说自己公司马上上市,结果吃了她做的蛋糕,当场就把商业机密秃噜出来了。

”我眯起眼,情感味觉联觉症?有意思,一把能尝出人心味道的钥匙。钥匙,对,

她就是我的钥匙,能打开我这具腐烂身体的钥匙。我必须得到她,牢牢抓在手里,

但硬来不行。她这种女人,看着软,骨头硬得很。逼急了,她真敢把店一关,人间蒸发。

我得让她自己走进来。“她那个店,在哪条巷子?”“桂花巷,快拆了的那片。”“拆?

”我抬起眼皮。“是,规划很久了,但钉子户多,一直没动。”“现在动了。”我说。

“你去办。用海外离岸公司的名义,把整条桂花巷的地皮,买下来。”助理愣住了。“陆总,

那巷子又破又偏,不值……”“买下来。”我打断他。“然后,告诉开发商,

除了‘废墟甜心’,其他房子,都可以拆。”“把她那个店,给我原封不动地留在原地。

”我要用一整个世界的变迁和孤寂,把她逼到我的角落。助理咽了口唾沫,低头操作起来。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脚下是万丈红尘。却只有那一点点甜,是真实的。沈盐,

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你跑不掉了,你会是我的药,我一个人的。几天后,

挖掘机开进了桂花巷。巨大的轰鸣声里,老旧的房屋一栋接一栋倒下。尘土飞扬,

只有巷子最深处那间写着“废墟甜心”的小店,孤零零地立着。像狂涛骇浪里的一小块礁石。

我坐在街角的黑色轿车里,隔着单向玻璃看着。店门开了,沈盐走出来,系着那条旧围裙,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转身回了店里,关上了门,

平静得让人意外。又过了几天。助理汇报。“沈盐去找过拆迁办,也问过房东。

”“但房东拿了钱,早出国了。”“拆迁办只说这是规划,她那个店不在规划图上,

他们管不了。”“她没闹?”“没有。就回去了。”“这几天生意怎么样?”“基本没了。

巷子口被封了,就留了个小口子,没人去了。”“她有什么反应?”“还是做点心,

做多了就分给还没搬走的几个老街坊。”“好像……没什么反应。”不对劲,

这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她太静了,静得让人不安。我必须亲自去看看。

我换下高定西装,穿了身看不出牌子的黑色便服。独自一人,走进了那条满是瓦砾的巷子。

“废墟甜心”的招牌歪斜着。我推门进去,门上的风铃发出疲惫的响声。店里很小,

只有两张桌子。空气里弥漫着黄油和糖烤过的暖香。沈盐从厨房帘子后走出来,

手上还沾着面粉。“抱歉,这几天不营业……”她看到我,话顿住了,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很平静的一眼,我却觉得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我路过。”我开口,声音刻意放低,带上一点疲惫,“闻着很香。”她没说话,

走到柜台后,拿起一块包装好的饼干递给我。“尝尝这个吧。今天做的,卖不完了。

”我接过饼干,很普通的黄油饼干,我咬了一口,味道在嘴里炸开。浓郁的奶香,

恰到好处的甜,还有一丝极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是……安宁?

我的味蕾像久旱的土地遇到甘霖,疯狂地汲取着这滋味。那股该死的暖流,又出现了。

比上次更明显。“很好吃。”我说。她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回去继续揉面。我站在店里,

慢慢吃着那块饼干。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单薄,却有种不容忽视的韧性。我必须得到她,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强烈。我每天都会去。总是在傍晚,店里没人的时候。

我只点最便宜的美式咖啡,或者就买一块她当天做多的点心。我不多话,

有时看着窗外废墟发呆。有时会低声说一句。“失去味道,看什么都是灰的。

”她偶尔会抬头看我一眼,大部分时间,她只是安静地做自己的事。直到那天。

我照常推开店门,风铃没响,我抬头一看,铃舌不见了。店里没开灯,

沈盐站在昏暗的柜台后,看着我。手里拿着一把细长的蛋糕抹刀,刀尖对着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问。声音很冷,像那块柠檬塔最初的酸意。“买东西。”我说。

“买东西需要买下整条街?”她往前走了一步。“把别人都赶走,只留下我这里?”“陆蚀,

陆氏集团的继承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知道了,比我想象的快。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害怕,只有一种被侵犯领地的警惕和愤怒。像一只炸毛的猫,我反而笑了。

“我说了。”“我只是个失去味觉的可怜人。”“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尝到一点味道。

”“只有你做的点心,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我向前一步,靠近柜台,

她握紧了手里的抹刀。“别过来。”我没停,一直走到她面前,

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和面粉味。我看着她紧绷的脸。然后,

目光落在她握着刀的手上。食指指尖,贴着一小块几乎看不见的透明胶布。一个微小的伤口,

我心里猛地一沉。那个荒谬的、关于她血液的猜测,似乎得到了某种印证。“你的手怎么了?

”我问。她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了缩。“没什么,不小心划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

我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我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缩回去的手腕。很细,皮肤温热。

她惊得想要挣脱,抹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放开!”我没放,

反而用力把她往我怀里一带。她撞进我怀里,很轻,带着抗拒的僵硬。我低下头,

凑近她的脖颈,不是亲吻。是嗅。像野兽确认猎物的气息,她身上的甜香更清晰了。

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那个指尖传来。就是这个。我几乎能肯定,

让我活过来的,不只是她的点心。还有她本身,她的血。我的钥匙。

她在我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混蛋!放开我!”我收紧手臂,把她箍得更紧。

她的拳头捶打在我的背上,没什么力气。却让我那颗死寂的心脏,反常地跳快了几拍。

“别动。”我贴在她耳边说,声音沙哑。“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我需要你,

这句话我没说出口。但我把她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这具能让我活下去的身体,

揉进我的骨血里。她的挣扎慢慢停了,可能是没力气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她在我怀里,

微微发抖,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过了不知道多久,我缓缓松开她。她立刻后退几步,

靠在柜台上,警惕地瞪着我。嘴唇有些发白。“滚出去。”她说。我没滚,我弯腰,

捡起地上的抹刀,放在柜台上。“明天见,沈盐。”说完,我转身,

推门离开了这家被困在废墟中的小店。门外的风卷着尘土吹过来。但我嘴里,

还残留着那块黄油的甜香。还有怀抱里,她温热的触感。我知道。这场围猎,才刚刚开始。

而我,志在必得。第三章:铁锈味的茶“明天见,沈盐。”我撂下这句话,

转身走出那家被废墟包围的小店。门外的尘土味呛人。

但我舌尖还残留着她店里那股暖烘烘的甜香,怀里也好像还沾着她刚才挣扎时留下的温度。

志在必得。这四个字在我脑子里打转,可怎么得,是个技术活。硬来不行,她骨头硬,

逼急了真能鸡飞蛋打。得换个法子。第二天下午,我又去了。和昨天一样的时间,店门关着,

但没锁。我推门进去,风铃的舌头装回去了,叮咚一响。沈盐从厨房帘子后面探出半个身子,

看见是我,脸色立刻冷下去。“今天不营业。”她说完就要缩回去。“我只要一杯柠檬水。

”我抢在她拉上帘子前开口,声音放得比平时低,还带了点哑。她动作顿住了,回头看我。

我走到靠窗那张小桌子边坐下,就是昨天她拿刀对着我的地方。“就坐一会儿。

”我补了一句,眼睛没看她,看着窗外那片废墟。挖掘机还在吭哧吭哧地响。她没说话,

转身回了厨房。过了一会儿,端出来一杯冰柠檬水,放在我面前,水杯磕在桌面上,

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然后她就回柜台后面站着,低头擦她的模具,当我不存在。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酸,冰,划过喉咙,但仅此而已。

没有她点心带来的那种爆炸性的味觉复苏。果然,关键不在水,在她亲手做的东西里,

或许……更深层的东西里。“这地方,很快也要彻底安静了。”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

像自言自语。她擦模具的手没停。“以前觉得没味道难受,现在连看东西都是灰的。

”我继续说着,目光放空,盯着窗外那些残垣断壁。“医院说是感官渐冻,没得治。

”“吃什么都像嚼蜡。”“有时候觉得,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我说得很慢,

没什么起伏。这些都是真话,只是平时我绝不会说出口。现在,成了我的台词,

沈盐的动作慢了下来,但依旧没抬头。“昨天那块黄油饼干,”我话锋一转,看向她,

“是我三年来,第一次尝到‘甜’是什么滋味。”她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就是看着。“不是糖的那种甜腻。”我仔细描述着当时的感受,

每一个细节都精准无误,因为那是真实的生理反应。“是那种……很厚实,带着奶香,

吃到后面有点回甘,让人觉得……很踏实。”她抿了抿嘴唇,又低下头去擦模具,

但耳朵尖好像有点泛红。赌对了。她吃这套,对这种关于她作品最细微的“感受”,

她没法完全无动于衷。接下来的几天,我天天来。雷打不动,下午三点,一杯柠檬水。

有时候说几句关于“灰暗世界”的废话。有时候就干坐着,她从不主动搭话,但柠檬水会给。

偶尔我去的早,她会刚好烤出一盘饼干或者玛芬,会问我一句“要不要”。我每次都要,

然后坐在那里,仔细地、缓慢地吃完。再精准地描述出我的“感受”。“今天的玛芬,

蓝莓爆浆的那一下,酸得很亮。”“这块曲奇,黄油的味道特别足,吃完嘴里是暖的。

”她听着,有时会极轻地“嗯”一声。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古怪的、沉默的默契。直到那天,

我照常去。却发现店门口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店里出来,

脸上带着点不耐烦。沈盐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看。我走近了点,听到那男人的话尾。

“……沈小姐,我们老板是诚心诚意想投资您这店,品牌、渠道、营销,我们全包,

您只管做,利润分成好说……”“不用了。”沈盐打断他,声音很冷,“我说过很多次,

不合作。”“您再考虑考虑?这条件,多少店求都求不来……”“不。”沈盐说完,

直接转身回了店里,关上了门。那男人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上车走了。我站在原地,

眯了眯眼。有人也盯上她了?看来我的“温水煮青蛙”得加点速了。我推门进去,

沈盐正背对着我,用力地擦着柜台,肩膀绷得很紧。“又是来谈合作的?”我出声。

她猛地回头,看到是我,紧绷的肩膀稍微松了点,但脸色还是不好看。“嗯。”她应了一声,

继续擦桌子,力道很大。“很多人找你?”我在老位置坐下。“隔三差五。

”她语气硬邦邦的,“烦。”“你的东西好,自然有人惦记。”我说。她停下手里的动作,

抬头看我,眼神锐利。“你也惦记?”来了,我迎上她的目光,没躲。

“我惦记的是那点味道。”我说的是实话。“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觉得自己像个活人。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然后,她低下头,继续擦桌子,

但力道小了些。“你跟他们不一样。”她忽然低声说,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告诉我。

“他们身上有股味。”“什么味?”“铁锈味。”她抬起头,眼神有点空,

好像在回忆那种感觉。“一股子算计和目的的味道,让人恶心。”我心里咯噔一下。铁锈味。

目的性,她真的能尝出来。那我这些天的表演,她尝出什么了?“我有什么味?

”我忍不住问,声音有点紧。她看了我一眼,没立刻回答,

转身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小玻璃罐,里面是深红色的果酱。她挖了一勺,

抹在一片刚烤好的吐司上,递给我。“尝尝这个。”我接过,咬了一口。

浓郁的山楂味瞬间充满口腔,酸得我眯了下眼,但紧接着就是汹涌的回甘,

几乎盖过之前的酸涩。很奇妙的味道。“怎么样?”她问。“先酸后甜,很……复杂。

”我斟酌着词句。“这是昨天熬的山楂酱。”她看着手里的罐子,“用的山楂不太好,

有点涩,但糖放得够,时间也熬得久。”她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我。“你没什么味。”她说。

我愣住。“硬要说的话,”她补充道,“像白开水。没滋没味的。”白开水。总好过铁锈味。

这意味着,我伪装出的“空洞”和“绝望”,至少没让她察觉到明显的“目的”。

我的策略有效。“可能吧。”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笑,“一个快渴死的人,

有杯白开水也不错。”她没接话,低头继续收拾东西。但我能感觉到,

我们之间那种无形的墙,好像薄了那么一点点。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让她习惯我的存在,

让她觉得我和那些“铁锈味”的人不同,让她对我放下戒备。然后,

在我为她打造的、独一无二的孤岛上,慢慢成为只属于我的解药。我喝完最后一口柠檬水,

站起身。“明天见。”她没应声。但我走出店门时,用眼角余光瞥见,

她抬头看了我背影一眼。这就够了。第四章:镇定马卡龙这就够了,让她习惯我的存在,

是第一步。我每天准时出现在“废墟甜心”,像完成一个仪式。一杯柠檬水,

几句关于“灰暗世界”的低语,偶尔精准地点评她给的免费点心。沈盐依旧话不多,

但不再直接赶人。有时我去的早,她能多烤出一两份小点心,会默不作声推到我面前。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平衡。直到那天下午,我刚推开店门,手机就响了。

是顶楼公寓的管家,语气紧急。“陆先生,陆砚辞先生带了医疗团队过来,说是例行评估,

现在已经在客厅等候。”我动作顿住。陆砚辞,他终于等不及,要亲自下场查验了。来得好,

正好用用我这把刚刚有点暖热的“钥匙”。我转身就走,没跟沈盐解释。回到两百层的公寓,

陆砚辞果然坐在客厅沙发上,身后站着几个穿白大褂、面无表情的医生,

还有两个护士推着昂贵的便携检测仪器。“阿蚀,回来了?”陆砚辞放下咖啡杯,

笑容温和得体,“听说你最近气色好了些,集团不放心,安排专家再来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看看有没有新的治疗方向。”他说得冠冕堂皇。我扫了一眼那些精密的仪器。

心跳、血压、脑波、神经反射、体液成分分析……这是要把我从里到外扒个底朝天。

想找出我“异常好转”的原因?然后名正言顺地接管我的治疗,把我彻底圈养起来?

“劳你费心。”我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平淡。“应该的。”陆砚辞示意医生开始准备,

“听说你最近常去一家小店?那种地方的东西,卫生状况令人担忧,还是少吃为妙。

”他果然知道沈盐的存在了。这是在敲打我。仪器接上。冰凉的探头贴在我的皮肤上。

数据显示在屏幕上。心率偏快,血压不稳,几项神经应激指标超标。

符合一个“感官渐冻”晚期病人的紊乱特征。但不够。陆砚辞要的不是这个,

他要的是“异常”的证据。一个医生拿起抽血的针管。我知道,

更精细的血液分析会暴露更多。不能再等了。“等一下。”我开口,打断医生的动作。

所有人都看向我。“我最近……在尝试一种新的疗法。”我说。陆砚辞挑眉:“哦?

什么疗法?哪位专家推荐的?”“不是专家。”我看着他的眼睛,“是那家小店。

”陆砚辞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甜品疗法?阿蚀,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情感味觉刺激疗法。”我抛出早就想好的名词,“那家店的甜品师,她的点心很特别,

能唤起一些……被遗忘的感觉。我觉得,对我的病情有帮助。”“感觉?”陆砚辞笑了,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感觉能当药吃?阿蚀,我们是医疗集团,要讲科学依据。

”“有没有用,测一下不就知道了?”我迎上他的目光,“让她现在送一份点心过来,

你们当场检测我食用前后的生理数据变化。”陆砚辞盯着我,

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在垂死挣扎。他大概觉得,就算有点心,也不可能在精密仪器下伪装。

“好啊。”他最终点头,带着施舍般的语气,“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感觉’有多大能量。

”我立刻给沈盐打电话。言简意赅。“我堂兄带了医生来给我做检查,怀疑你的点心有问题。

你现在能不能立刻做一份点心送过来?要快,要能让人……镇定下来的那种。

”我刻意强调了“镇定”两个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沈盐的声音传来,

很平静:“地址发我。半小时。”她没多问,也没慌乱。这种镇定,莫名让我安心。

不到半小时,门铃响了。沈盐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纸盒。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围裙,外面套了件旧外套,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鼻尖有点红,

像是匆忙赶路冷的。她走进这间奢华到冰冷的顶层公寓,

目光扫过那些昂贵的仪器和穿着白大褂的人,最后落在陆砚辞身上。陆砚辞也在打量她,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轻蔑。“你就是那位甜品师?”他开口,带着上位者的腔调。

“是。”沈盐把纸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六颗精致的马卡龙,淡紫色的外壳,

看着很可爱。“这是什么?”陆砚辞问。“镇定马卡龙。”沈盐回答,声音不大,但清晰,

“用了薰衣草蜜和一点点缬草根粉,安神。”陆砚辞嗤笑一声:“听起来像巫医的把戏。

”沈盐没理他,看向我:“现在吃吗?”我点头,拿起一颗马卡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手上。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我把马卡龙放进嘴里。外壳酥脆,

内馅柔软,薰衣草的香气很淡,缬草根的那点微苦几乎尝不出。味道不错,

但远不如她那些加了“特殊料”的点心带来的冲击。我慢慢咽下。然后,

按照之前电话里匆忙的约定,我看向沈盐。该你了。沈盐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

然后,她开始说话。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做这个马卡龙,杏仁粉要现磨的才香。

”“糖浆熬的温度要准,差一度都不行。”“夹馅的黄油要提前拿出来回温,打到发白,

像羽毛一样……”她讲述着制作这点心的每一个琐碎细节,语气没什么起伏,

就像在自言自语。但很奇怪,这平淡的叙述,配上空气中残留的那点淡淡甜香,

竟然真的让这间充满消毒水味和紧张感的房间,氛围缓和了一些。我配合地闭上眼睛,

做出沉浸和放松的样子。几分钟后,负责监控仪器的医生发出一声轻咦。“心率……下降了。

”“血压趋于平稳。”“皮质醇水平有明显降低……”陆砚辞脸上的讥诮凝固了。

他快步走到仪器前,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曲线。那条代表我身体应激水平的线,

确实在食用马卡龙和听沈盐说话后,缓缓下降,并稳定在一个比之前好得多的区间。

虽然离健康标准还差得远,但比起刚才的紊乱,已经是巨大的“改善”。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沈盐停下了讲述,安静地站在一边。我睁开眼,看向陆砚辞。

“堂兄,数据不会骗人。”陆砚辞脸色变了几变,

最终挤出一个笑容:“看来……确实有点意思。这位沈小姐,果然有点门道。”他转向沈盐,

语气缓和了不少:“沈小姐,我为我之前的失礼道歉。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和我们陆氏集团合作?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最好的设备和资源……”“没兴趣。

”沈盐直接打断他,声音依旧平静,但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我的点心,只给需要的人吃。

”她说完,看向我:“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店里还有活儿。”我点头:“谢谢。

”沈盐没再多看陆砚辞一眼,转身离开了公寓。门关上。陆砚辞盯着我,眼神复杂。“阿蚀,

你真是找了个……有趣的‘医生’。”他带着他的人走了。公寓里重新恢复死寂。

我坐在沙发上,舌尖还残留着那点淡淡的薰衣草甜香。刚才那一刻,听着她平缓的叙述,

看着陆砚辞吃瘪的表情,我竟然感觉到一丝……快意。不是过去那种带着毁灭欲的阴暗情绪。

是一种更轻盈的,甚至接近于“愉悦”的感觉。因为这愉悦是因她而起,

因为这短暂的“胜利”是我们共同完成的。这种陌生的、带着温度的感觉,

像毒瘾一样悄然蔓延。我发现自己开始沉溺于这种危险的共生关系。

不仅仅是因为她能救我命。还因为,有她在的这出戏,似乎让我这潭死水般的生活,

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波澜。哪怕这波澜之下,是万丈深渊。第五章:诚实玛德琳是万丈深渊,

我知道。但深渊边上开出的那朵花,带着让我活过来的毒,我甘之如饴。那天之后,

我去“废墟甜心”去得更勤了。陆砚辞暂时没再找麻烦,不知道在酝酿什么。我和沈盐之间,

那层薄冰好像又化开了一点。她偶尔会在我描述点心味道时,搭一两句话。

“今天的挞皮用了海盐,层次会不一样。”“蓝莓酱是自己熬的,没加太多糖。

”我们之间有种诡异的和谐。直到那天下午。我照常推开店门,风铃响动。沈盐没在柜台后,

厨房里有细碎的声响。我走过去,掀开帘子一角。看到她正弯腰,

从垃圾桶里捡起几个揉皱的蛋糕包装纸,小心翼翼地展开,叠好,放进一个密封袋里。

动作很轻,很专注。我的血瞬间就凉了半截。她在干什么?收集……我用过的东西?

一种被窥探、被冒犯的怒火猛地窜上来。但我没动,悄悄退了出来,坐回老位置。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她发现了?她发现我在收集她的DNA了?过了一会儿,

沈盐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杯柠檬水,神色如常。她把水放在我面前。但我敏锐地捕捉到,

她指尖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她洗过手了,很用力地洗过。“今天有新做的玛德琳。

”她忽然说,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要尝尝吗?”我抬眼看着她。她眼神平静,

甚至比平时更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好。”我说。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她转身回厨房,端出来一小碟贝壳形状的玛德琳蛋糕。金黄色的,

散发着浓郁的黄油和蜂蜜香气。看起来无比正常,甚至比平时她随手给我的那些卖相更好。

“尝尝看。”她把碟子推到我面前。我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口感松软,甜度适中,

蜂蜜的味道很突出。但咽下去的瞬间,

一股极其强烈的、难以形容的辛辣感猛地从喉咙直冲头顶!像一口气灌下最烈的酒,

脑子嗡的一声。视线有点模糊。耳边响起尖锐的鸣音。我晃了晃头,想保持清醒,

但嘴巴已经不受控制。“你……”我看着沈盐,舌头有点打结,“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沈盐站在我对面,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我。“一点让你说真话的东西。

”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派人收集我的垃圾,我的DNA,想干什么?

”我的防线在那股辛辣的冲击下土崩瓦解。理智告诉我要闭嘴,但嘴巴自己张开了。

“分析……分析你的成分……”我听到自己说,声音嘶哑,

出味道……为什么能让我……活过来……”沈盐的脸色更冷了:“所以你就用这种下作手段?

”“下作?”我笑了起来,笑声干涩难听,“我他妈都快死了!我还管什么下作不下作!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向后刮擦出刺耳的声音。“我知道是谁给我下的毒!”我吼了出来,

积压了三年的怨恨和绝望像火山一样喷发,“是陆砚辞!那个伪君子!我查到了!

”沈盐瞳孔微缩,但没说话。“可我动不了他!”我用力捶了一下桌子,手骨生疼,

“我爷爷!那个老糊涂!他现在就靠着陆砚辞找来的药吊着命!我要是动了陆砚辞,

我爷爷就得死!”我喘着粗气,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等着自己一天天烂掉……”我抬起手,指着自己公寓的方向。

“我养了一屋子的毒草……知道为什么吗?”我凑近沈盐,几乎贴着她的脸,压低声音,

像在分享一个肮脏的秘密。

……都用舌头去舔那些叶子……”“我想试试……哪种能让我死得痛快点……”“可是没用!

连死都他妈这么难!”我看着她震惊的眼睛,一股扭曲的快意涌上来。

“现在……现在只有你……只有你的血……”话到嘴边,被我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死死咬住。

不能说!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说出来!我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墙上,大口喘气。

那股辛辣的劲头慢慢过去了,留下的是铺天盖地的疲惫和……一种诡异的轻松。

好像把腐烂的脓疮捅破了,虽然疼,但畅快。沈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脸上的冰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她看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

但似乎……还有一丝别的什么。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苦涩,却又无比真实的东西。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爷爷……”“阿尔茨海默症。”我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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