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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小夫郎txt【完结】 作者:月清冷然

凉拌火龙果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季素娥陆知归是《冲喜小夫郎txt【完结者:月清冷然》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凉拌火龙果”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陆知归要活不下去不是没饭是没脸他是秀考了八头发都白了几还是个秀家里的田卖他爹娘的棺材本垫进也就换来笔墨纸还有一屁股如债主上门债主不是别是他本家三叔族里管事的三叔公坐在陆知归家的堂屋椅子是黄花梨陆知归爷爷传下来三叔公一屁股坐下那椅子就咯咯挣地“知不是三叔公逼族里的是公中你借了三一文没这老宅...

主角:季素娥,陆知归   更新:2025-10-18 15: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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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归要活不下去了。不是没饭吃,是没脸活。他是秀才,考了八回,头发都白了几根,

还是个秀才。家里的田卖了,他爹娘的棺材本垫进去,也就换来笔墨纸砚,还有一屁股债。

如今,债主上门了。债主不是别人,是他本家三叔公,族里管事的人。

三叔公坐在陆知归家的堂屋里,椅子是黄花梨的,陆知归爷爷传下来的。

三叔公一屁股坐下去,那椅子就咯咯挣地响。“知归,不是三叔公逼你。族里的钱,

是公中的。你借了三年,一文没还。这老宅子,按规矩,该收归族里了。”陆知归站在堂下,

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都磨破了。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砖缝,

砖缝里有只蚂蚁在爬。他想,这蚂蚁也比他活得硬气。“三叔公,再宽限些时日。

秋闱……秋闱我一定能中。”他的声音又干又涩,像被砂纸磨过。“秋闱?你拿什么考?

”三叔公端起茶碗,撇了撇茶叶沫子,“你屋里还有米下锅吗?知归,你二十有六了,

连个家都没成。人不成家,心不定。心不定,文章怎么能做得好?”陆知归没说话。

他拿什么成家?拿这四面漏风的屋子,还是拿他那几箱子不值钱的破书?

三叔公把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嘡”的一声。“我给你指条路。

东头住的那个季家闺女,你晓得吧?”陆知归脑子里过了一下。季家闺女,季素娥。

许了人家,没过门,男的就从马上摔下来,死了。成了个望门寡。听说人长得齐整,

就是性子冷,跟块冰似的。“她家托刘媒婆放了话。想找个男人,入赘也行,嫁过来也行,

只要能立个户,当个家。她家陪嫁的那三十亩水田,还有城南的一个铺子,就有人打理了。

”陆知归心里动了一下,随即又冷下去。这不是叫他卖身吗?他一个秀才,

去给一个寡妇当上门女婿?“三叔公,我的功名……”“功名?”三叔公笑了,笑声像夜枭,

“等你有了功名,胡子都白了!陆知归,我给你三天时候。要么,你找个媳妇回来,成个家,

这宅子的事先给你记下,等你中了举再还。要么,三天后,你抱着你的书,搬出去。

”三叔公说完,站起来,抖了抖袍子,走了。屋里就剩下陆知归一个人。

他走到那把黄花梨椅子前,伸出手,摸了摸扶手上的包浆。滑溜溜的,是他爹,他爷爷,

一代一代人摸出来的。他在这屋里生,在这屋里长,在这屋里读书。现在,

这屋子要不是他的了。他心里头,像被谁拿锥子狠狠扎了一下。疼,但是不流血,

就那么闷闷地疼。他慢慢地坐到门槛上,看着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槐树。风吹过来,

槐树叶子“沙沙”地响。他想,他爹娘要是还活着,看见他这副样子,

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他陆知归,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到头来,连个家都保不住。

什么叫奈何?就是你拿命去争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就是你觉得天要塌了,

可日头还是照样升起来,天底下的人,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没谁在乎你。他坐了很久,

直到日头偏西,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行。

”他对着空气说了一个字。然后,他走出门,往刘媒婆家走去。2刘媒婆家门槛快被踏平了。

她正在给人说亲,唾沫星子乱飞。“……那姑娘,屁股大,保证能生养!一胎给你生俩!

”陆知归站在门口,等了半天,等到送走了人,他才走进去。“刘婶。

”刘媒婆拿眼皮子夹他一下,没好气地说:“哟,这不是陆秀才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这儿可没有什么颜如玉。”“刘婶,我来,是想问问季家的事。”陆知归开门见山。

刘媒婆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笑开了花,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哎哟!

我想着是谁呢!原来是开窍了!快坐快坐!”她给陆知归倒了碗水,水里还飘着根草叶子。

“季家那闺女,是个苦命人。模样是百里挑一的,就是命硬。她家里的意思,也不图什么,

就想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撑起个门户。不管你是入赘,还是她嫁过来。

只要你们俩说好就行。”“有什么条件?”陆知归问。“条件?”刘媒婆凑过来,

压低了声音,“条件就是,她当家。”“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那三十亩水田,

那个铺子,都是她的陪嫁,你不能动。家里的钱,她管。你呢,就安安心心读你的书,

考你的功名。家里吃穿用度,她包了。井水不犯河水,懂吧?”陆知归懂了。

这是要他当个摆设。一个挂名的丈夫。他心里有点堵,像是吃了块没嚼烂的红薯。“她人呢?

我想见见。”“行。我这就安排。”第二天下午,在镇上的茶馆。陆知归提前到了,

挑了个靠窗的角落。他把那件青布长衫又洗了一遍,领口还是有点发黄。他坐立不安,

手里的茶杯都快被他捏出印子来了。他听见门口的风铃响了一声。

一个穿着月白裙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屋里本来有点吵,她一进来,好像声音都小了些。

她没看别人,径直走到陆知归桌前。“陆秀才?”声音跟她的人一样,清清冷冷的,像井水。

陆知归赶紧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一声。“我是。”她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动作很轻,裙摆都没怎么动。她就是季素娥。长得确实好看。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

不像画上的人,倒像是上好的瓷器,多看一眼都怕给看碎了。但她的眼睛里没什么东西,

空落落的,像深潭。“刘媒婆都跟你说了?”她问。“说了。”“你怎么想?”“我答应。

”陆知归说。季素娥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意外他这么干脆。“我家的情况,你也清楚。

我需要一个男人的名头,挡住那些想占便宜的苍蝇。你需要一个地方住,

还有钱让你继续读书。我们是做买卖,不是过日子。”她说得很直接,像拿刀子划拉,

一点情面不留。“我明白。”陆知归说,“那宅子,是我的。我不能入赘。”“可以。

”季素娥点头,“我嫁过去。但有几条,得先说清楚。”她伸出一根手指,手指很细,很白。

“第一,我的嫁妆,你不能碰。铺子的收益,田里的租子,都归我。家里的开销,我负责。

你读书要用的笔墨纸砚,可以从公中走账,但得记下来。”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

我们分房睡。我住东厢,你住西厢。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进我的屋。”她看着陆知归,

眼睛眨也不眨。“第三,也是最要紧的一条。对外,我们是夫妻。关上门,

我们是东家和伙计。你这个伙计,就是帮我挡事的。除此以外,你别有别的念想。

”陆知归听着,手慢慢攥成了拳头。他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他一个大男人,

被一个女人这么安排,像是在称猪肉,明码标价。他看着她。她的眼睛很黑,很静,

就那么看着他。他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一点波澜。他想,也许对她来说,嫁给谁,都一样。

嫁给一根木头,也比现在这样强。他也是。娶谁,也比被人从自己家里赶出去强。

两个走投无路的人,凑在一起,搭个伙,总比一个人在独木桥上晃悠要稳当点。他松开拳头。

“好。”他说。他听见自己说那个字的时候,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3成亲那天,

没吹唢呐,没放炮仗。就一顶小轿,把季素娥从镇东头抬到了镇西头陆家老宅。

季素娥的嫁妆倒是不少,十几口大箱子,把陆家空荡荡的院子都给占满了。

陆知归站在门口迎亲。他没穿红,就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季素娥从轿子里出来,

头上盖着红盖头。陆知归上前,想去扶她。她手往后一缩,自己迈过了门槛。拜堂的时候,

三叔公来了,算是长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陆知归的爹娘没牌位,

他就对着两把空椅子拜下去。他觉得那两把空椅子上,好像坐着他爹娘,正失望地看着他。

“夫妻对拜。”他看着对面那个红色的身影,弯下腰。没有喜娘喊“送入洞房”。

季素娥自己扯下盖头,盖头下的那张脸,白得像纸,嘴唇上倒是抹了胭脂,红得刺眼。

她看了一眼这空荡荡的堂屋,看了一眼陆知归。“箱子抬到东厢去。”她对跟着来的仆人说。

然后,她转向陆知归。“你睡西厢。晚饭你自己解决。”说完,她就进了东厢房,

把门关上了。门“吱呀”一声,然后是上门闩的声音,“咔哒”。陆知归一个人站在堂屋里。

屋里还贴着三叔公让人送来的喜字,红得扎眼。他觉得这不像成亲,

像是在演一出没人看的戏。他是个丑角。他默默地走到西厢房。西厢房比东厢小,也更破旧。

窗户纸都破了几个洞。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床上铺着他自己那床又旧又硬的被子。

他把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拿下来,又一本本放上去。他听见隔壁东厢传来动静。

箱子打开的声音,东西放下的声音,脚步走动的声音。那个屋子,一下子就有了人气儿。

而他这个屋子,还是死气沉沉的。天黑了。他没点灯,就那么坐着。肚子“咕咕”叫起来。

他想起来,自己一天没吃东西了。他站起来,走到厨房。厨房里冷锅冷灶,米缸是空的,

菜篮子也是空的。他想笑,但是笑不出来。他这个新郎官,成亲头一晚,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他走到院子里。东厢的窗户里透出灯光,是烛火的光,黄晕晕的,暖暖的。

他能看到窗纸上印着一个人影,纤细的,正在梳头。他站了很久。夜里起了风,

吹得他那身单薄的长衫贴在身上,有点冷。他回到西厢,关上门。他躺在床上,

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屋顶。他能听见隔壁的动静。悉悉索索的,是脱衣服的声音。

然后是水声,应该是她在擦身子。他不受控制地想,那身大红裙子褪下来,里面是什么样子。

那清清冷冷的身子,被热水一泡,会不会也泛起一点红。他猛地翻了个身,脸埋进被子里。

被子里一股子霉味。他觉得自己龌龊,下流。人家把他当伙计,当摆设,他倒好,

在这里动这些歪心思。陆知归,你真是个废物。他骂自己。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的动静停了。

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砸在胸口上,又重又空。

他就这么睁着眼,一夜没合。4第二天,陆知归起得很早。天蒙蒙亮,他就起来了。

他走到院子里,打了一桶井水。井水冰凉,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清醒了点。

东厢的门还关着。他想,他得做点什么。不能真当个吃白饭的摆设。他把院子扫了一遍,

又把堂屋的桌椅擦了一遍。他干完活,东厢的门才打开。季素娥出来了。

她换了身家常的衣服,是青色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髻,没戴任何首饰。素面朝天的,

反而比昨天更耐看了。她看到院子被打扫过了,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陆知归,

陆知归正拿着个破布擦桌子。她没说话,走到厨房去了。过了一会儿,

厨房里飘出米粥的香味。陆知归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有点尴尬,

擦桌子的动作更快了。早饭很简单,一锅白粥,一碟咸菜。两人坐在桌子两头,离得老远。

谁也没说话,就只有喝粥的声音。陆知归喝得很快,他饿坏了。季素娥吃得很慢,

一小口一小口的,跟数着米粒吃似的。吃完饭,季素娥放下碗。

“今天我要去城南的铺子看看。家里的事,你看着办。”“哦。”“米缸里没米了,你去买。

柜子上有钱。”她说完,就起身回屋了。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身出门的衣服。她走了。

陆知归一个人收拾了碗筷。他走到柜子前,柜子上放着一个钱袋子。他打开看了看,

里面是些铜板。他拿着钱袋,心里不是滋味。像被人施舍。他去了米铺,买了米,

还买了点菜。回来的路上,碰到几个镇上的人。“哟,陆秀才,娶了媳妇,人都精神了嘛!

”“听说季家那闺女嫁妆丰厚得很,你小子有福了!”陆知归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他回到家,把米倒进米缸,把菜放进厨房。然后,他就回到西厢,开始读书。他想,

只要他中了举,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就能挺直腰杆,不用再看人脸色,

不用再花女人的钱。他逼着自己把心思放到书上。“子曰,

学而时习之……”可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全是季素娥那张清清冷冷的脸,还有她说的那些话。“我们是做买卖,不是过日子。

”他把书往桌上一摔。狗屁的买卖!他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这日子,怎么过?

他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院子很大,也很空。东厢的门关着,西厢的门也关着。

就像两个不相干的人,住在一个大笼子里。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他活了二十六年,

好像从来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以前,是为爹娘的期望活。后来,

是为那点可笑的功名活。现在,是为了保住一个空壳子一样的家伙。他走到院子中间,

躺倒在地上。天很蓝,有云飘过去。他看着天,忽然想,就这么死了,也挺好。死了,

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傍晚,季素娥回来了。她一进门,

就看到陆知归四仰八叉地躺在院子当中,像条死鱼。她皱了皱眉。“你干什么?

”陆知归没动,也没说话。季素娥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起来。像什么样子。

”陆知归还是不动。季素娥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她以为他是个老实本分的读书人,

没想到是个这么没骨气的窝囊废!“陆知归!你给我起来!你以为装死就能解决问题吗?

你要是不想过,现在就滚!我季素娥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陆知归慢慢地坐起来。

他看着她,眼睛里有点红。“我没装死。”他说,“我就是……有点累。

”季素娥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那股火,又莫名其妙地消了下去。她看着他乱糟糟的头发,

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她想,他也不容易。一个读了半辈子书的秀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心里肯定不好受。她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她端了碗面出来,

碗里还卧着个荷包蛋。她把碗放到陆知归面前的石阶上。“吃了。”她说完,就回屋了。

陆知归看着那碗面。热气腾腾的,带着一股葱油的香味。他端起来,吃了一大口。

面条很筋道,汤也很鲜。他吃着吃着,眼睛就有点酸。这是他这辈子,

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面。5那一碗面之后,日子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虽然两人还是分房睡,

说话也不多。但饭,是一起吃了。季素娥做饭,陆知归烧火,收拾碗筷。季素娥的铺子忙,

有时候回来得晚,陆知归就会把饭菜在锅里温着。她回来,就能吃上一口热的。这天,

下雨了。秋天的雨,又冷又密,跟针尖似的。陆知归正在西厢看书,看得头昏脑涨。

他听见院门响。他走到窗边一看,是季素娥回来了。她没带伞,浑身都湿透了,

头发贴在脸上,看着有点狼狈。她快步往东厢走。陆知归看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

他走出了屋子。“你等一下。”他喊。季素娥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有事?

”她的声音里带着雨水的凉气。“你……你淋湿了,赶紧去换身衣服。厨房里有姜,

我给你熬碗姜汤,驱驱寒。”季素娥看着他,没说话。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

陆知归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余。他转身就要回屋。“好。”他听见她说。他愣了一下,回头。

她已经进了东厢。陆知归跑到厨房,找出几块老姜,切成片,放进锅里,加了水,

又放了两块红糖。他蹲在灶台前,拉着风箱。火苗“呼呼”地舔着锅底。很快,

厨房里就弥漫开一股辛辣又香甜的味道。他把姜汤盛在碗里,端着,走到东厢门口。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进来。”他推门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进季素娥的房间。

屋里很整洁,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季素娥已经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正坐在桌边,

用毛巾擦头发。她头发很长,很黑,像绸缎一样。陆知归把碗放到桌上。“趁热喝。

”他说完,就想走。“你坐。”季素娥说。陆知归只好在离她最远的凳子上坐下,

后背挺得笔直。季素娥端起碗,吹了吹,喝了一小口。她大概是呛到了,咳了两声,

脸有点红。“慢点喝。”陆知归说。她没理他,继续喝。一碗姜汤很快就喝完了。

她把空碗放到桌上。“谢谢。”“不客气。”屋里又安静下来。就只有窗外的雨声,

“滴滴答答”的。陆知归觉得有点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你……”“你……”两人同时开口。季素娥看了他一眼,“你先说。”“我……没什么。

”陆知归说,“就是想问问,铺子里的生意,还好吗?”“还行。”季素娥说,

“就是有些账目,我看得头疼。”她指了指桌上的一本账本。陆知归看了一眼,是本流水账,

记得乱七八糟。“你要是不嫌弃,我……我可以帮你看看。”他说。季素娥看了他一眼,

眼神里有点怀疑。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秀才,会算账?陆知归被她看得有点脸热。

“我……我算学还行。”季素娥没说话,把账本推到他面前。陆知归拿过账本,

又从怀里摸出一支短了一半的毛笔,和一小块墨。他走到桌边,借着烛光,开始看账本。

他看得很快,手里的笔在草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季素娥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烛光下,

他的侧脸看着很专注。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平时看着总是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没想到,认真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陆知归停下笔。他把一张写满了字的草纸推到季素娥面前。“上个月,

铺子里的进项是三百二十七两,出项是二百一十二两。但是账上记的出项,是二百五十二两。

这里头,有四十两银子,对不上。”他指着账本上的几处,“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买的都是同一样东西,价格却差了好几倍。还有这笔,五十两的木炭,

铺子里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季素娥的脸,一点点沉下去。她拿起草纸,

又对着账本看了一遍。果然跟陆知归说的一样。这铺子是她爹留下的,

一直交给一个姓钱的掌柜打理。她爹在的时候,钱掌柜还算老实。她爹一走,

他就开始动歪心思了。她一个女人家,又不懂这些,差点就被他蒙混过去。她看着陆知归,

眼神复杂。“你怎么看出来的?”“看书看多了,就爱琢磨这些数。”陆知归说,

“这账做得太糙,漏洞百出。”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这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季素娥心里却翻江倒海。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6第二天,季素娥去了铺子。她没吵没闹,

就把陆知归写的那张纸拍在了钱掌柜面前。钱掌柜一看,脸都白了。当天下午,

他就把那四十两银子补上了,还卷着铺盖滚了蛋。季素娥没把这事跟陆知归说。

但她看陆知归的眼神,不一样了。以前是看一个摆设,现在,是看一个人。

一个……有点用的男人。这天晚上,陆知归正在西厢看书,听见敲门声。他打开门,

是季素娥。她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宵夜,是银耳莲子羹。“我……我吃不完,

给你送一碗。”她说,眼睛看着别处。陆知归接过来。“谢谢。”“明天,

你跟我一起去铺子。”“我去干什么?”“你不是会算账吗?铺子里缺个账房先生。

”陆知归愣住了。“我?”“不愿意?”“不是。”陆知归说,“我……我没做过。

”“没做过就学。总比你天天在家里看这些没用的书强。”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陆知归端着那碗甜羹,站在门口,半天没动。甜羹的热气,熏得他眼睛有点热。他好像,

被人需要了。第二天,陆知归跟着季素娥去了铺子。铺子是卖布的,叫“季氏布庄”。

季素娥给他安排了个小小的隔间,就在柜台后面。一张桌子,一个算盘。他的活儿,

就是每天核对账目。陆知归干得很认真。他虽然没做过生意,但他脑子好使。

铺子里每天进多少布,卖多少布,赚多少钱,亏多少钱,他都算得清清楚楚,

记在一本新账本上。季素娥每天晚上都会来看他的账本。她发现,自从陆知归来了之后,

铺子里的流水,比以前清楚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糊涂账,一笔都没有了。她看陆知归,

就更顺眼了点。这天,铺子里来了个客人。是个穿着锦缎袍子的公子哥,摇着把扇子,

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他一进来,眼睛就黏在季素娥身上,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哟,

季老板,几日不见,越发水灵了。”季素娥的脸冷了下来。“王公子,买布请到这边看。

不买布,就请回吧。”这王公子是镇上出了名的泼皮,家里有点小钱,整天不干正事,

就爱调戏良家妇女。他以前就对季素娥动过心思,被季素娥骂了回去。

“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王公子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听说你招了个上门女婿?

还是个穷秀才?啧啧,季老板,你这是何苦呢?你要是跟了本公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比跟着个废物强?”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季素娥的脸。季素娥往后一退,脸色铁青。

“王八蛋!你把嘴巴放干净点!”“我就不放,你能怎么着?”就在这时,

一个人影从柜台后闪了出来,挡在季素娥面前。是陆知归。他手里拿着个算盘,

脸绷得紧紧的。“这位公子,请你放尊重些。”王公子斜着眼看他,像看一只蚂蚁。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本公子的事?滚开!”“她是我娘子。”陆知归一字一句地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楚。“娘子?”王公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你这个穷酸样?

她看得上你?我呸!你就是她买来看门的狗!”这话太难听了。季素娥的脸都气白了,

浑身发抖。陆知归的脸也白了,但他没动。他看着王公子,忽然笑了。“王公子,我听说,

你上个月在你爹的**里,输了二百两银子,还写了欠条,对吗?”王公子的脸色变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那欠条,现在就在城西的李麻子手里。李麻子放了话,

你要是这个月底再不还钱,就要卸你一条腿。”“你……你胡说!”“我是不是胡说,

你心里清楚。”陆知归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算盘“啪”地一声合上,“王公子,

读书人虽然穷,但脑子还好使。镇上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想知道,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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