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际突然出现弹幕

离婚当天看到诡异弹幕我和顾沉舟在离婚登记处排队时，眼前突然飘过一行行弹幕。

“前方高能！女主快看离婚协议附录第三条！”“他连初恋情人的命都要拿去救，

还指望他爱你？”我下意识翻开文件，发现器官捐献条款的受益人竟是苏棠。

身后传来他温柔的声音：“签完字我送你去医院，苏棠需要你的骨髓。

”弹幕疯狂刷屏：“跑！现在就跑！”---空气是凝滞的，

带着一股陈旧纸张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喉咙发紧的气味。

民政局这间专门处理分崩离析的房间，安静得只能听到前面那对夫妻压抑的、低低的啜泣，

以及叫号屏幕偶尔跳动的、冰冷的“滴”声。我坐在硬质的塑料椅上，

觉得脊椎骨都被硌得生疼。身旁是顾沉舟，我结婚三年的丈夫，不，很快就是前夫了。

他穿着剪裁一流的黑色西装，侧脸线条依旧完美得如同雕塑，只是上面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我一丝一毫。我们之间隔着的距离，宽得能再坐下一个世界。

心口那里像是被钝刀子反复割着，不算剧烈的疼，但绵密，窒息。爱了他这么多年，

从青涩懵懂到如今心力交瘁，最终换来的，不过是这一纸即将盖下红色印章的终结。

我攥紧了指尖，指甲陷进掌心，试图用这点疼痛压下眼底翻涌的酸涩。

就在我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印的时候，眼前毫无征兆地，

凭空飘过几行歪歪扭扭、色彩鲜艳的字：来了来了！经典名场面打卡！

卧槽小姐姐好美！渣男瞎了眼！前方高能预警！女主快看离婚协议附录第三条！！

别直接签啊！我猛地闭上眼，用力摇了摇头。是幻觉吗？因为太难过，所以出现幻视了？

可当我重新睁开眼，那些字更多了，像直播间的弹幕一样，层层叠叠地滑过，

甚至挡住了顾沉舟冷峻的侧脸。他连初恋情人的命都要拿去救，还指望他爱你？

醒醒啊恋爱脑！附录第三条！看第三条！器官捐献条款！受益人苏棠！！刀死我了，

他是不是人啊！用老婆的命换白月光的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

猛地往下坠！器官捐献？苏棠？那个顾沉舟放在心尖上，永远柔弱不能自理的初恋苏棠？

我手指颤抖着，几乎是慌乱地抓起放在腿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之前心灰意冷，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甚至连内容都没细看，只等着签下名字，结束这场漫长的凌迟。

文件翻动发出哗啦的声响，引得旁边的顾沉舟终于侧目，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

或许还有……一闪而逝的紧张？我无暇分辨，手指哆嗦着直接翻到最后的附录部分。

一、二……三！附录第三条，白纸黑字，清晰地印着：“女方自愿于离婚登记完成后，

立即前往慈恩医院进行非亲属活体骨髓捐献手术，受益人为苏棠女士。”下面，

是我早在半个月前，在他端来一杯温水，柔声说“签了这份文件，我们就能好好过日子”时，

就亲手签下的名字。那时，我以为那只是某种财产公证的补充文件！

我以为他终于愿意回头看看我！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四肢百骸都透出寒气。原来，

他口中的“好好过日子”，是用我的骨髓，去换他和苏棠的“好好过日子”？

啊啊啊她看到了！她终于看到了！快撕了它！撕了这份卖身契！

妈的顾沉舟这眼神好可怕，他是不是发现不对劲了？跑！姐姐快跑！

那些弹幕还在疯狂滚动，像是一把把烧红的针，扎进我的视网膜，

也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就在这时，

一道熟悉的、曾经让我迷恋无比的温柔嗓音在身后响起，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令人作呕的关切：“签好了吗？”顾沉舟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

微微俯身，阴影笼罩下来。“签完字，我送你去医院。”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一如往昔哄我入睡时的语调，可说出的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苏棠的病情……不能再等了。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云淡风轻。好像我只是他养在圈里的一只牲口，到了时辰，

就该拉出去宰了，用我的血肉，去供养他真正的爱人。我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第一次，

如此清晰地看清了他深邃眼眸底部那毫不掩饰的算计和急切。为了苏棠，他真是费尽心机，

连陪我演了这么久“回心转意”的戏码都做得出来。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

“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巨大悲愤和荒诞的冰冷。脑海里，

只剩下那些鲜红的、疯狂的弹幕在咆哮——“跑！现在就跑！”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打破了整个大厅死寂的氛围。顾沉舟眉头一皱，

似乎想伸手拉住我。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当着他的面，

抓起那份写满欺骗与背叛的离婚协议，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撕！

“嗤啦——”纸张碎裂的声音，清脆，决绝。碎片如同雪片，在我和他之间纷纷扬扬地落下。

我看着他骤然变色的脸，那双总是盛满冰霜的眼眸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倒影——一个眼眶通红，却不再流泪，眼神如同淬了寒冰的女人。

我张了张嘴，声音沙哑，

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冰冷和力量：“顾沉舟……”我一字一顿，清晰地宣告。

“这骨髓，我就是捐给路边的野狗，也不会给她苏棠一分一毫！”说完，

我不再看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是惊愕，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猛地转身，

攥紧了自己还在微微发抖的手，踩着满地象征着我过去愚蠢爱情的碎纸片，

在那些只有我能看到的、欢呼雀跃的弹幕洪流中，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

朝着与他、与苏棠、与过去那个卑微的自己，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嗷嗷嗷嗷！撕得好！

姐姐帅炸了！重生之老娘不奉陪了！渣男贱女锁死！等等……女主你去哪儿？

方向反了！大门在另一边啊！别管方向了！跑！先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再说！冲鸭！

我几乎是冲出了民政局大厅，高跟鞋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敲击出凌乱而急促的声响，

像是我此刻失控的心跳。身后似乎传来顾沉舟压抑着怒火的低唤，但我没有回头，

一步也不敢停。眼前那些五彩斑斓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像是一群为我呐喊助威的奇异伙伴。

对！就是这样！头也不要回！姐姐跑快点！渣男要追上来了！呼吸！注意呼吸！

别慌！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全的地方？哪里是安全的？

我和顾沉舟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家”？不，那从来不是我的家，那只是他精心打造，

用来圈养我、必要时取用我骨髓的牢笼。我的朋友？这三年，我如同被温水煮青蛙，

几乎断绝了所有社交，世界里只剩下一个他。一股巨大的茫然和孤寂感攫住了我，

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浑身发冷。手里的包沉甸甸的，

里面装着我的身份证、银行卡，

以及……那份被我撕碎又胡乱塞进去的、沾满耻辱的离婚协议残骸。小姐姐别停啊！

去银行！先保证经济独立！对对对！查查你的卡！别被渣男转移了财产！弹幕护体！

指引方向！前方路口左转有家商业银行！弹幕适时地给出了建议，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的，钱是底气。这三年，

顾沉舟以“我养你”为名，给了我一张副卡，家用有保姆打理，

我几乎没有自己花过什么大钱，也从未过问过他的资产。我的个人账户里，

只有婚前工作攒下的一些积蓄，以及偶尔他心情好时转给我的、被他称作“零花钱”的款项。

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依言朝着左转的路口走去。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

一半是因为奔跑，一半是因为后怕和愤怒。我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那些诡异的弹幕提醒，

我现在是不是已经签了字，正无知无觉地坐在顾沉舟的车上，被他送往手术台，

像个祭品一样，为他的苏棠奉献一切？商业银行的玻璃门自动开启，冷气扑面而来。

我走到ATM机前，插入银行卡，输入密码时，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查询余额。

屏幕上跳出的数字，让我瞳孔猛地一缩。个、十、百、千、万……我几乎是屏住呼吸，

一位一位地数过去。余额：83.57元。怎么可能？！我婚前明明有将近二十万的存款！

就算这几年没工作，也不至于只剩下这点零头！是顾沉舟？！他是什么时候……我就知道！

这狗男人！快查流水！查明细！绝了，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骨髓要拿，

钱也不给留！弹幕炸开了锅，比我此刻的内心还要愤怒。我颤抖着手点击查询交易明细。

最近几个月，有几笔不大不小的支出，是我在网上购买生活用品和书籍的记录。再往前翻，

大约在半年前，有一笔巨大的转账支出，金额正好与我之前的存款余额吻合，

收款方是一个陌生的公司账户，备注是“投资理财”。投资理财？我对此毫无印象！

我从不参与任何投资！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是了，大约就是半年前，

顾沉舟开始对我格外“温柔”的那段时间。他经常会拿着一些文件让我签名，

说是家庭资产配置的需要，或者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授权书。他总是搂着我，

用那种能溺死人的语气说：“乖，签了就好，这些琐事我来处理，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

”我当时沉溺在他罕见的温情里，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竟然看都没看就签了名！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不仅算计我的身体，连我仅有的、婚前积累的财产都不放过！

他是要彻底斩断我所有的退路，让我只能像个依附他的菟丝花，在他需要的时候，

任由他榨干最后一滴价值！我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痛哭的欲望。不能哭，林晚。不能在这里倒下。

我拔出卡片，紧紧攥在手心，冰冷的塑料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这点疼痛让我更加清醒。现在，

我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报警！告他盗窃！诈骗！姐妹冷静，证据不足，

那文件是你自己签的名。先去朋友那儿？家人呢？

弹幕不是说女主为了渣男跟家里决裂了吗？唉……弹幕还在热切地出谋划策，

但也点出了我此刻最残酷的现状——众叛亲离。为了顾沉舟，

我当年几乎是背弃了所有反对我们在一起的亲人和朋友。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沉舟”。我盯着那个名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我没有接。铃声固执地响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归于沉寂。但紧接着，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发信人：顾沉舟。“林晚，别闹了。回来，我们把字签了。苏棠等不起。你想要什么，

我们可以谈。”谈？事到如今，他还以为我是在闹脾气，

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他索取更多的东西？在他眼里，

我就是一个如此不堪、如此可以用利益来衡量的人吗？巨大的悲哀和荒谬感几乎将我淹没。

呸！谈个屁！跟他谈怎么下地狱吗？姐姐千万别心软！他是缓兵之计！

找个地方住下来，从长计议，你需要法律援助。法律援助……对，我需要律师。

可我现在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我站在银行门口，阳光将我孤单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环顾四周，这繁华的都市，此刻却仿佛没有我的立锥之地。忽然，

一条与众不同的、带着金色边框的弹幕缓缓飘过，语气笃定：去‘归途’青旅，

地址是梧桐路77号。告诉老板你叫‘林晚’，会有人帮你。归途青旅？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这弹幕……是帮助，还是另一个陷阱？但此刻，我就像溺水之人，

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想要抓住。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我深吸一口气，

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梧桐路77号。”车子在梧桐路77号前停下。

这是一栋藏在老城区巷弄里的独栋小楼，灰墙黑瓦，门口挂着一盏暖黄色的风灯，

木制招牌上刻着“归途”二字，字迹有些斑驳，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安的沉静。

与我想象中喧闹的青年旅社完全不同。推开门，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前台没有人，

只有一只胖乎乎的橘猫蜷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瞥了我一眼，又睡了过去。

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和旧书的味道。“有人吗？”我试探着问，

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来了。”一个温和的女声从里间传来。随即，

帘子被掀开，走出一个穿着亚麻长裙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眉眼舒展，气质沉静。

她看到我，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了然般的平静。“我……我叫林晚。

”我有些局促地开口，手心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

那句“会有人帮你”的弹幕还在我脑海里盘旋，这听起来太像某种神秘的接头暗号。

女人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着抚平焦躁的力量。“我知道。

”她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你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向阳，安静。跟我来。

”她甚至没有问我从哪里来，要住多久，是否需要登记身份证。这种不同寻常的接纳方式，

反而让我悬着的心落下了一些。我默默跟在她身后，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房间不大，

但干净整洁，有一扇明亮的窗户，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冠。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你先休息。浴室在走廊尽头，24小时热水。需要什么，

可以到楼下找我，我叫秦姐。”她将钥匙放在桌上，

目光落在我紧紧攥着的、装着文件碎片的包上，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

但没有多问，只是轻轻带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

巨大的疲惫感和迟来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抱住膝盖，

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今天发生的一切，太像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顾沉舟的算计，

苏棠的病情，那份可怕的附录，还有……这些只有我能看到的弹幕。它们到底是什么？

是神明的启示，还是我精神崩溃前的幻觉？不是幻觉！我们是真的！姐姐不哭，

站起来撸！摸摸头，没事了，这里看起来很安全。秦姐好像不是普通人，

她看你的眼神好像知道什么。弹幕依旧活跃，它们的存在感如此强烈，

让我无法自欺欺人地认为这只是幻觉。它们似乎能感知我的情绪，甚至能观察到外界的环境。

这种被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的感觉，起初让我毛骨悚然，但此刻，

在这空荡陌生的房间里，它们那些或鼓励、或气愤、或出谋划策的文字，

竟成了我唯一的慰藉和陪伴。“你们……到底是什么？”我低声问，声音带着颤抖。

我们是‘意难平’矫正系统！简称‘弹幕君’！

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像你这样的漂亮姐姐摆脱渣男，走向人生巅峰！顾沉舟他不配！

意难平？矫正系统？这听起来更像是什么网络小说的设定了。但发生在自己身上，

却只觉得无比真实和……幸运。如果不是它们，我的人生将在今天彻底坠入黑暗。

我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顾沉舟不会轻易罢休，

苏棠还等着我的骨髓。我必须振作起来。我拿出手机，

屏幕已经被数十个未接来电和短信塞满，大部分来自顾沉舟，语气从最初的命令、诱哄，

逐渐变得焦躁、不耐，最后一条甚至带上了隐隐的威胁：“林晚，别挑战我的耐心。

你以为你能跑到哪里去？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但不再像以前那样痛彻心扉，只剩下冰冷的讽刺。是啊，在他多年的精神控制和刻意圈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