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我填好了很抱歉

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我像一颗被遗忘在角落的尘埃，沉默地看着这个家的光鲜亮丽。

地板是我擦的，亮得能映出他们脸上的鄙夷。饭菜是我做的，却永远上不了主桌。

我是洛家的上门女婿，一个名字单薄，面目模糊的符号。他们叫我“那个吃软饭的”，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穿透我的耳膜。我的妻子洛清璇，像一朵被养在玻璃暖房里的花。

她有她的美，也有她的刺。她从不参与对我的嘲讽，但也从未给过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们的婚姻，更像一纸合租协议，我是那个负责打扫卫生的房客。所有人都以为，

我会这样卑微地过一辈子。他们不知道，这三年，对我而言，不是囚笼，而是一个倒计时。

时钟的指针，像一把即将落下的铡刀，悬在洛家，也悬在我头顶。今晚，

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也是我“凡尘磨砺”的最后一天。零点的钟声敲响时，

游戏就该结束了。有人会从梦中惊醒，有人会坠入深渊。而我，将脱下这身布衣，

重新穿上那件他们无法想象的，用权力和财富织就的王袍。

第 1 章光洁的地面映出我弯腰的轮廓。我手里是抹布，动作是擦地。

客厅大得能听见回声，我的动作很慢，很仔细，像是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一双定制款的红色高跟鞋停在我视线里。鞋跟很细，踩在地板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柳惠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有温度。“把它签了。”一份文件被扔下。纸页散开，

正好落在我刚擦干净的地面上。“离婚协议书”五个黑色大字，又粗又大，很显眼。

我没有动。“赵公子已经在外面等了，别耽误清璇的幸福。”柳惠芳说。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嫌恶，仿佛多跟我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我顺着她的目光，

看向别墅的落地窗外。一辆崭新的玛莎拉蒂旁，一个男人靠着车门。他穿得人模狗样，

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是赵文宇，本地一个搞房地产的赵家公子。

他正笑着跟洛清璇说着什么。洛清璇站在那儿，没笑，也没躲开。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

像一朵安静的栀子花。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客厅里坐满了洛家的亲戚，

他们交头接耳，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理所当然。

废物，就该被扫地出门。我没有去捡那份文件。我慢慢直起身，

抬头看了一眼客厅墙壁上的欧式挂钟。黄铜的指针在水晶罩下缓缓移动。时针，分针，秒针。

三根针在数字“12”的位置，即将完全重合。口袋里的手机，很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就是现在。我拿出手机，屏幕亮起。一封新邮件的提示安静地躺在屏幕顶端。

标题：磨砺期结束发件人是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我关掉屏幕，

把手机放回口袋。整个过程很平静。然后，我走到那份散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前，

弯腰捡了起来。柳惠芳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亲戚们的议论声也小了下去，

都在等我拿起笔。我没有找笔。我走到餐桌旁，拿起一瓶还未开封的红酒。瓶身很沉。

我撕开锡箔，拔出木塞。动作不快，甚至有些优雅。所有人都看着我，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我拎着酒瓶，走回柳惠芳面前。我看着她，然后将瓶口倾斜。暗红色的酒液，像一道血线，

浇在了那份雪白的协议书上。墨水迅速晕开，字迹变得模糊不清。“你……你疯了！

”柳惠芳尖叫起来。我没有理她。我把空了一半的酒瓶轻轻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我看着柳惠芳，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你以为你是在赶走一个废物？”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客厅里每一个惊愕的亲戚。

“不，你是在把洛家登天的梯子，亲手拆了。”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我转身，

朝着大门走去。洛清璇快步走了过来，拦在我面前。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不解，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封烨，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问。我看着她。这张脸，

我看了三年。有时候我觉得很近，有时候又觉得很远。“我不想干什么。”我平静地回答，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份婚姻，不是你母亲结束的，是我不要了。”她愣住了。我绕开她，

手握住冰凉的门把手。“等等！”柳惠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尖利又愤怒，“封烨！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洛家养了你三年！你今天敢这么走出这个门，

我保证让你在云海市活不下去！”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养？”我轻笑了一声，

“这三年，这栋别墅的地板，哪一块我没擦过？你们吃的饭，哪一顿不是我做的？

我靠自己的双手干活，不欠你们任何东西。”“倒是你们洛家，马上就要有大麻烦了。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晚风有些凉，吹在脸上很舒服。赵文宇还靠在他的玛莎拉蒂旁，

看到我出来，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他走过来，挡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哟，

这不是洛家的废物女婿吗？怎么，终于被赶出来了？”我没看他，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车。

“用你的年薪，来挑战我的零花钱，你很有勇气。”我说。然后，我迈步从他身边走过。

身后，是洛家别墅里传来的咆哮和咒骂，还有赵文宇莫名其妙的愣怔。我没有回头。

路的尽头，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安静地停在阴影里。车灯没有开，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车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他身形笔挺，

眼神锐利如鹰。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深深鞠躬。“老板，欢迎回归。”他的声音，恭敬，

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我点点头，坐进了车里。“鬼影，”我说，“通知下去，

云海市的风，该换个方向吹了。”第 2 章车内很安静。真皮座椅的触感，

和我那间小阁楼里的硬板床，是两个世界。鬼影坐在副驾驶位，通过后视镜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平静，但那份平静之下，是雷霆万钧的力量。他是“天穹集团”的首席助理，

也是我最信任的人。“老板，这三年的资料都在这里。”鬼影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

我接过来，没有看。“不用了。”我说，“过去了。”这三年，我是一个旁观者。

我看着这个城市，看着洛家，看着那些为了蝇头小利而扭曲的嘴脸。

像看一场漫长又乏味的默剧。“洛家那边，需要处理吗？”鬼影问。“处理”这个词，

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以有很多种意思。最简单的一种，

就是让一个家族从云海市的地图上彻底消失。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

不是柳惠芳的刻薄，不是亲戚们的嘲讽，而是洛清璇那张困惑的脸。她拦在我面前的时候，

眼睛里没有厌恶。只有不解。三年来，她虽然对我冷淡，但她从没有像柳惠芳那样，

用言语羞辱我。她只是，习惯了我的不存在。有一次我发高烧，半夜里浑身发冷，

是她默默地给我多盖了一床被子。还有一次，柳惠芳又在饭桌上骂我，骂得很难听。

她放下筷子，说了一句：“妈，吃饭吧。”仅此而已。但对我来说，在那样的环境里，

这已经是一种微弱的善意。“暂时不用。”我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让他们自己玩。”“是。”鬼影没有多问。“赵家呢？”“赵氏地产，

主营业务是城东的几个楼盘。资金链很紧张，严重依赖云海银行的贷款。

”鬼影的回答像一本精确的年鉴，没有一个多余的字。“让云海银行，

重新评估一下他们的信用风险。”我说。“明白。”车子平稳地驶向云海市的中心。

霓虹灯在车窗上流淌，像一条条彩色的河。三年前，我就是在这条路上，

脱下了身上所有的名牌，换上了一身廉价的运动服，走进了洛家。那是家族的考验。

一个名为“凡尘磨砺”的计划。我的爷爷，天穹集团的创始人，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常说，

没有在泥里滚过的人，坐不稳天上的龙椅。所以，我被剥夺了一切。身份，财富，人脉。

只有一个要求：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活三年。考验很成功。我学会了做饭，

学会了打扫，学会了忍耐。也看清了人心。车子停在了一栋摩天大楼前。“天穹中心”，

云海市的地标建筑，也是天穹集团在亚太区的总部。鬼影为我拉开车门。大楼门口，

两排穿着黑色西装的人，齐刷刷地弯腰鞠躬。“恭迎老板回归！”声音整齐划一，

在大理石铺就的广场上回荡。我走了进去。顶层，整整一层，都是我的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云海市的夜景。万家灯火，在我脚下，像一片星海。

鬼影给我泡了一杯茶。“老板，您在全球范围内的资产清单已更新，需要过目吗？

”“念几个我听听。”我说。“您在瑞士银行的私人账户，今天零点后，

利息入账三亿七千万欧元。”“您持有的苹果公司股份，昨日收盘后，

价值增长约六十亿美元。”“您名下位于南太平洋的一座私人岛屿，

地质勘探团队刚刚发现了一座储量惊人的稀土矿。”……我听着，没什么感觉。这些数字，

对我来说，意义不大。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城市。我的目光，投向了城西的方向。

洛家的别墅，就在那里。此刻，应该是一片鸡飞狗跳吧。柳惠芳大概正在跟洛清璇发脾气，

咒骂我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洛清璇呢？她会想些什么？她会不会觉得，我今晚的举动，

只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男人，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她大概永远也想不到，

那个在她家擦了三年地板的男人，此刻正站在这座城市的之巅。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云海银行行长诚惶诚恐的声音：“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赵氏地产的贷款，停掉。”“是！是！我马上办！”“另外，洛家，

最近是不是有一个城南新区的项目？”“是的先生！他们正在为启动资金发愁，

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呢。”“嗯。”我沉吟了一下。“明天，你亲自去一趟洛家公司，

给他们送一份贷款合同。”“啊？”行长愣住了。“无息，无抵押，额度……十个亿。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好几秒，

行长才结结巴巴地问：“先生……这……这是为什么？”我笑了笑。“你就告诉他们，

这是‘那位先生’的意思。”“他，很欣赏洛小姐的为人。”第 3 章洛家的别墅，

果然如我所料。柳惠芳的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反了！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吃软饭的，

居然敢把酒泼在我身上！还敢撕了离婚协议！”她把茶几上的水果盘扫到地上，

苹果和葡萄滚了一地。“清璇！你看看你找的什么好东西！我们洛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洛清璇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空洞地看着某处。赵文宇在一旁，

脸色也很难看。我最后那句“用你的年薪挑战我的零花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上。

他一个富家公子，被一个公认的废物用钱嘲讽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伯母，您别生气。

”赵文宇挤出一个笑容，“跟那种垃圾计较，不值得。他现在被赶出洛家，身无分文，

我保证他明天就得去要饭。”“要饭都便宜他了！”柳惠芳恶狠狠地说，

“我要让他滚出云海市！”洛家的其他亲戚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这种白眼狼，

不能轻饶了他！”“三婶，我看这事儿就交给文宇去办，

让他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洛清璇突然站了起来。“够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妈，他再怎么说，

也跟我做了三年夫妻。”洛清璇的嘴唇有些颤抖，“我们这样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柳惠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我过分？要不是他没本事，

我们洛家至于被圈子里的人笑话三年吗？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现在有文宇这么好的金龟婿，你还不赶紧抓住？”洛清璇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她转头看着赵文宇，眼神里带着审视。赵文宇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说：“清璇，

你别听那个废物胡说八道。他就是个疯子，被刺激得精神不正常了。”洛清璇没有说话。

她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我离开时说的话。“你是在把洛家登天的梯子，亲手拆了。

”“这份婚姻，不是你母亲结束的，是我不要了。”这些话，

不像是一个被抛弃的男人说出来的。那份平静，那份决绝，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她想起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她胃不好，我每天早上都会比她早起一个小时，

为她熬一碗养胃粥。她喜欢插花，我会在后院开辟一小块地，种上她喜欢的各种花。

她工作累了回家，我总会提前给她放好洗澡水。这些事情，很小，很琐碎。

她以前觉得理所当然，甚至有些不屑。一个男人，整天围着锅台转，能有什么出息？可现在，

当这个人真的走了，她心里却空落落的。那个家，好像突然就没了温度。“我累了，

先上楼了。”洛清璇不想再听这些争吵，转身就走。“你给我站住！”柳惠芳在后面喊，

“明天早上，你打扮得漂亮点，跟文宇去一趟城南项目部！赵家已经答应给我们投资了，

这是我们洛家翻身的唯一机会！”洛清璇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上了楼。

她回到房间，关上门。房间里，还残留着我的气息。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

这是我每晚都会为她准备的。她拿起水杯，水还是温的。鬼使神差地，她拿出手机，

找到了我的号码。那个她三年都未曾主动拨打过的号码。她犹豫了很久，指尖在屏幕上悬停。

最终，她还是按了下去。电话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洛清璇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瞬间将她包围。她不知道，

此刻的我，正站在云海市的最高处，像一个棋手，俯瞰着整个棋盘。而洛家，赵家，

都只是我棋盘上，微不足道的棋子。我布下的第一颗子，已经落下了。明天，

好戏就要开场了。第 4 章第二天，阳光很好。我醒得很早。

在天穹中心顶层的总统套房里，柔软的大床让我有些不习惯。三年来，我睡的都是硬板床。

鬼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种类很丰富，中式西式都有。我只要了一碗白粥，一碟咸菜。

“老板，还是吃不惯吗？”鬼影问。“不是。”我慢慢地喝着粥，“只是觉得，人不能忘本。

”这碗粥，和我以前每天早上给洛清璇熬的，味道不一样。我的手艺，

是在无数次失败后练出来的。“赵家那边，有动静了。”鬼影打开平板，调出一份报告。

“今天一早，赵氏地产的董事长赵德海，亲自去了云海银行，想谈新一笔贷款的事。

被王行长以‘风险过高’为由，当场拒绝了。”“不仅如此，王行长还要求赵氏地产，

在一周之内，还清之前所有的到期贷款，共计三点二亿。否则，银行将启动资产冻结程序。

”我点点头。王行长的效率很高。“赵德海是什么反应？”“当场就懵了。

”鬼影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听说他在行长办公室里，又是拍桌子又是威胁，

最后被保安‘请’了出去。”“现在，赵氏地产的资金链，应该已经断了。”我放下碗。

“洛家呢？”“洛家的城南项目，原本最大的投资方就是赵家。现在赵家自身难保，

这笔投资自然也泡汤了。”鬼引划动屏幕，“今天早上九点，洛家的所有合作方，

都收到了风声，纷纷打电话给洛家，要求撤资。”“洛家的董事长，洛清璇的父亲洛远山，

急得血压都上来了，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在云海市这个商业丛林里，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一场地震。赵家的倒台，

必然会牵连到依附于他们的洛家。柳惠芳把宝都押在了赵文宇身上，现在，她的美梦该醒了。

“老板，我们什么都不做吗？”鬼影问。“不。”我站起身，走到窗边，

“让他们再绝望一会儿。”我要让洛家，尤其是柳惠芳，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们所抛弃的，

到底是什么。她们所追逐的，又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洛家公司，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每一个电话，都是一个坏消息。“什么？李总，您要撤资？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喂，张总！资金我们很快就会到位的，

您再宽限几天……”“刘经理，我们的合作不能停啊！”柳惠芳坐在董事长的办公室里，

脸色铁青。洛远山躺在医院，公司所有的烂摊子，都压在了她和洛清璇身上。

洛清璇正在一个个地给合作伙伴打电话，声音里带着恳求。但对方的态度，都很坚决。

商场如战场，没人会陪着一个注定要沉的船一起淹死。“都怪那个扫把星！

”柳惠芳一拍桌子，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一定是他！他走了，

就把我们洛家的好运气全带走了！这个丧门星！”洛清璇疲惫地放下电话，

看着歇斯底里的母亲。“妈，这跟封烨有什么关系？是他让银行不给赵家贷款的？

还是他让那些人撤资的？”“怎么没关系！”柳惠芳瞪着眼睛，“就是他克的！

他就是个灾星！”洛清璇不想再跟她争辩这些。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挽救公司。

但是，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求赵公子。

”柳惠芳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清璇，你现在就去找文宇。只要你肯点头嫁给他，

让他爸想想办法，我们洛家还有救！”“为了公司，牺牲你一点色相，算得了什么？

”洛清璇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感觉一阵恶心。原来在母亲眼里，

自己也只是一件可以用来交易的商品。就在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到极点的时候，

前台的电话打了进来。“洛总，云海银行的王行长来了，说要见您。”“王行长？

”柳惠芳和洛清璇都愣住了。王行长是什么人物？云海市的财神爷。

平时她们想见一面都得提前半个月预约，今天怎么会亲自上门？难道是来催债的？

柳惠芳心里一咯噔，腿都软了。“快……快请他进来！”几分钟后，

王行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办公室。他脸上堆着笑，态度客气得有些反常。“洛夫人，

洛小姐，冒昧来访，还请见谅。”“王行长您太客气了，快请坐。”柳惠芳连忙站起来，

亲自给他倒水。洛清璇也站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王行长没有坐，而是从公文包里，

拿出了一份文件。他将文件，毕恭毕敬地，递到了洛清璇面前。“洛小姐，

这是我们银行特意为您准备的扶持贷款合同。额度十个亿，无抵押，免利息。

希望能为洛氏集团解燃眉之急。”办公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柳惠芳端着水杯的手，

停在半空中，整个人都石化了。洛清璇也呆住了，她看着那份合同，感觉像在做梦。十个亿？

无抵押？免利息？天上，怎么会掉下这么大的馅饼？

“王……王行长……”洛清璇的声音有些发抖，“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公司，

现在这个情况……”王行长笑了笑，笑得很神秘。他微微躬身，

压低了声音说：“洛小姐不必惊慌，您也无需多问。”“这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他很欣赏洛小姐的为人。”第 5 章“那位先生？”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

在柳惠芳和洛清璇的脑子里炸开。云海市，能让王行长如此恭敬地称为“那位先生”的人，

屈指可数。不，或许一个都没有。那得是站在云海市金字塔顶尖，甚至更高层次的存在。

柳惠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脑子里飞速旋转。欣赏清璇的为人？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明摆着吗！是某个隐藏的顶级大佬，看上她们家清璇了！之前赵家出事，银行突然抽贷，

恐怕也是这位大佬的手笔。目的，就是为了扫清障碍，然后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博得清璇的好感！英雄救美！这简直是小说里的情节！柳惠芳激动得脸都红了。

她觉得洛家不仅不会完蛋，反而要一飞冲天了！“王行长，您说的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柳惠芳试探着问，语气里充满了谄媚。王行长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天机不可泄露。

洛夫人，洛小姐，你们只需要知道，有了这位先生的支持，在云海市，

没有人再敢为难洛氏集团。”“合同如果没有问题，洛小姐签个字就行了。

”洛清璇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她看着合同上那个“10”后面跟着的一长串“0”，感觉很不真实。

柳惠芳一把抢过合同和笔，塞到洛清璇手里。“签！快签啊！傻站着干什么！”她压低声音，

兴奋地催促着，“清璇，这是我们洛家天大的机缘啊！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洛清璇被她推得一个趔趄，看着眼前的合同，心里却乱成一团。她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这笔钱，来得太突然，太诡异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先生”，为什么要帮她？

“欣赏我的为人”，这种话，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借口。她总觉得，这背后，

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交易。“妈，我……”她想说她不能签。“签！

”柳惠芳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爸还躺在医院里！公司几百号员工等着发工资！

你想看着洛家破产吗？”洛清璇的手，在发抖。她看了一眼焦急的母亲，

想起了医院里的父亲，想起了公司里那些员工一张张惶恐的脸。她没有选择了。她拿起笔，

在合同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王行长看到她签字，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收好合同，

客气地告辞。“洛小姐，合作愉快。资金一个小时内就会到账。那位先生说了，希望有机会，

能和洛小姐共进晚餐。”王行长走了。办公室里，柳惠芳兴奋地来回踱步，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发达了！我们洛家这次真的要发达了！”“清璇，你真是妈的好女儿！

你的魅力，终于得到顶级人物的赏识了！”她看着洛清璇，眼神里充满了算计和期待。

“不行，我得赶紧给你找个形象设计师，再买几套高档礼服！跟那位先生吃饭，

可不能丢了面子！”“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把他拿下！只要你成了他的女人，

别说一个赵文宇，就是十个赵文宇，也得跪着给我们提鞋！

”洛清璇听着母亲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明码标价的商品，马上就要被送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

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迷茫。她不知道那个“先生”是谁。

但她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是封烨。是他离开时，

那个决绝的背影。是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是在把洛家登天的梯子，亲手拆了。

”这一切……会不会跟他有关？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洛清璇自己都觉得可笑。怎么可能。

他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他拿什么，去命令云海银行的行长？可是，除了他，

她再也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性。这件事，发生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太巧了。洛清璇的心，

越来越乱。她迫切地想要找到封烨，问个清楚。哪怕只是为了证明，这件事真的跟他无关，

让她可以彻底死心。她再一次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已经关机的号码。这一次，她没有挂断。

她一遍又一遍地，固执地重拨着。……此刻，我正坐在天穹中心的会议室里。

来自全球各地的分公司负责人，正通过全息投影，向我汇报着工作。我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放在一旁。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地亮起同一个来电显示。洛清璇。鬼影站在我身后，

自然也看到了。“老板，需要接吗？”我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沉默了几秒。“不用。”时机，

还未到。我要让她自己来找我。我要让她，亲眼看一看，她曾经的丈夫，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会议暂停。”我站起身，“给我准备一下，晚上，去一趟天幕会所。

”第 6 章天幕会所。云海市最顶级，也是最神秘的私人会所。据说，这里的会员卡，

不是用钱能买到的，而是身份的象征。能进入这里的，

无一不是云海市真正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洛清璇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她是通过一个在媒体工作的朋友，几经周折，才打听到，封烨在这里。她的朋友告诉她，

会所正在招聘服务生，也许封烨是走投无路，来这里找工作了。这个猜测，让洛清璇的心里，

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又酸又涩。她无法想象，那个在她家虽然没什么地位，

但至少还算体面的男人，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在这里端茶倒水，看人脸色的样子。她觉得，

她欠他的。不管怎么说，洛家对他，终究是亏欠了。她今天来，就是想帮他一把。

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云海市，去别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这算是她，对他最后的一点补偿。

她把车停在远处，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会所金碧辉煌的大门。门口的保安，像两座铁塔，

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女士，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我……我没有会员卡。

”洛清璇有些紧张，“我来找人。”“抱歉，没有预约，不能入内。”保安的语气，

不带一丝感情。洛清璇急了。“我找的人叫封烨，他是不是在这里工作？

”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些古怪。其中一个通过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很快，

一个穿着西装，像是大堂经理的男人快步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洛清璇一番，态度很客气。

“这位女士，您是找封先生的？”“对！”洛清璇像是看到了希望，“他在哪里？

我可以见见他吗？”经理的表情更加古怪了。“封先生正在顶层的天字一号包厢，

会见几位重要的客人。恐怕，现在不太方便。”“会见客人？”洛清璇愣住了。一个服务生，

怎么会“会见”客人？还是在顶级的包厢？“是的。”经理点点头，

“赵氏地产的董事长赵德海，还有他的儿子赵文宇，已经在那儿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赵德海？赵文宇？洛清璇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彻底糊涂了。赵家父子，

怎么会在这里等封烨？“我……我真的有急事找他。”洛清璇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求求你，

让我见他一面，就一面。”经理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指示。“那好吧。您跟我来，

但是，您只能在外面看一眼。”经理带着洛清璇，走进了会所。里面的奢华，

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一路跟着经理，坐上专属电梯，来到了顶层。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心慌。

经理在一扇巨大的紫檀木门前停下。门上，用篆体刻着三个字：天字阁。门，虚掩着一条缝。

经理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自己看。洛清璇怀着一种极度不安的心情，慢慢地，

凑了过去。她透过门缝，看向包厢里面。只看了一眼，她整个人，就像被雷击中了一样，

僵在了原地。包厢里，灯火通明。一张巨大的圆桌，坐满了人。那些人的脸，

她或多或少都在财经新闻上见过。云海银行的王行长。本地龙头企业“海天集团”的董事长。

城建局的一把手……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跺一跺脚，能让云海市抖三抖的大人物。而此刻，

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谦卑而讨好的笑容。他们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个人。那个人，

坐在主位上。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手工西装，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神情淡然。那张脸，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是封烨。而在封烨的面前，站着两个人。是赵德海，和赵文宇。

赵德海的腰，弯成了九十度，脸上全是冷汗。而赵文宇，

那个昨天还在她家门口耀武扬威的赵家公子，此刻，正跪在地上。他的面前，摆着一排白酒。

他端起一杯，双手颤抖着，一饮而尽。然后又倒满，再喝。他的脸色惨白，

像是随时都会倒下。“封……封先生……”赵德海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

“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求您高抬贵手，给我们赵家一条活路吧！

”封烨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杯中暗红色的酒液。他甚至，

没有看跪在地上的赵文宇一眼。整个包厢里，气氛压抑得可怕。洛清璇站在门外，浑身冰冷。

她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打败了她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在她家擦了三年地的男人，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为什么云海市所有的大人物，都要看他的脸色？为什么赵家父子，会像狗一样跪在他面前？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就在这时，封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地，抬起头，

目光穿过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门缝的位置。落在了她那只，

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眼睛上。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

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他放下酒杯，对着门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进来坐。

”第 7 章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包厢里，却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

都齐刷刷地转向了门口。经理连忙推开门，对洛清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洛清璇站在那里，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当场揭穿了一个秘密的小偷。

她走进包厢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端。不真实。太不真实了。屋子里的大人物们，

看到是她，表情都变得有些玩味。他们当然认识洛清璇，云海市有名的美女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