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 子时镜面突然泛起血雾，我看见1947年的自己穿着染血的月白戏服，水袖垂落处滴滴答答坠着猩红。
手机显示23:59，阁楼的老式座钟却当当敲响十二下——那是七十年前的铜钟。
"姑娘终于来了。
"镜中戏子的翡翠耳坠在淌血，她脚尖点着镜面步步逼近，身后虚空中浮现出十二个描着相同面容的戏装女子。
我认出最末那个穿波点裙的，是三天前失踪的房屋中介小林。
地下室温度骤降，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霜。
那些符咒突然自燃，青绿色火苗舔舐着镜框上暗红的血沁木纹。
口袋里的老照片发烫，祖父穿着中山装站在戏台前，身旁空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苏家女儿，该还债了。
"戏子的指甲穿透镜面，我惊觉自己的右手正在琉璃化，皮肤下流动着戏服上的金丝纹样。
梳妆台上的智能手机突然亮起，监控画面显示此刻阁楼里，七个穿各色旗袍的"我"正围着铜钟跳祭舞。
镜面突然映出双重景象：左侧是现代地下室，右侧是1947年的戏台。
我看见白凤卿被班主按在铜镜前，班主手里握着的正是祖父那柄象牙柄裁纸刀。
刀锋割开她喉咙的瞬间，我的脖颈传来冰凉的刺痛。
手机疯狂震动，数十条未读信息同时弹出。
最新消息来自装修队长："苏小姐，我们在地下室夹层找到个铁盒，里面有本带血..."文字在此处戛然而止，监控里他的身影正被吸入镜中。
铜镜裂痕处渗出粘稠血珠，那些液体竟在镜面蜿蜒出1947年的租界地图。
装修队长最后消失的位置亮起红点，正是当年"凤鸣班"戏台所在坐标。
"叮——"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视频文件。
画面里装修队长颤抖的手掀开铁盒，染血的戏折子封面写着《牡丹还魂记》。
泛黄内页夹着张戏票存根，日期赫然是1947年2月14日，观众签名栏里祖父的名字正在渗血。
镜中戏子的水袖骤然伸长，缠住我琉璃化的右手。
皮肤下金丝纹路突然暴起，在腕部形成镣铐状印记。
监控画面里七个"我"的祭舞速度加快，阁楼地板渗出黑色液体，竟与地下室镜框燃烧的符咒灰烬产生共鸣。
"当年苏明远用我的命换戏班十年荣华，"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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