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辞退事件

庆功宴上，老板高谈阔论，只字不提我的功劳。他不知道，这款让他赚得盆满钵满的游戏，

是我亲手埋下的坟墓。香槟塔倒塌的声音，将是公司覆灭的序曲。今天，你们裁掉我。明天，

我让你们所有人，卷铺盖滚蛋！第一章“为《九霄》的辉煌，干杯！”王总红光满面，

高举着香槟杯，声音洪亮。水晶灯下，酒液折射出迷离的光。

周围响起一片热烈的附和与掌声。林宇站在人群的边缘，手里空空，与这片狂热格格不入。

他才是《九霄》这款游戏真正的缔造者，首席策划。从世界观构架到每一个数值平衡，

都烙印着他的心血。游戏上线三个月，流水破亿，成了今年最大的黑马爆款。

公司从一个濒临倒闭的小作坊，一跃成为行业新贵。而现在，庆功宴的主角，

却是那个只知道催进度的王总。“……当然，我们能有今天的成就，

离不开我们优秀团队的努力！”王总的目光扫过全场，刻意在几个高管脸上停留，

最后落在一个年轻男人身上。“尤其是赵凯！作为我的得力干将，在项目后期力挽狂澜，

提出了许多关键性的修改意见，才有了《九霄》的今天！”赵凯，林宇的副手，

此刻正满脸激动地站起来，对着王总连连鞠躬。“都是王总领导有方！”林宇的拳头，

在口袋里悄然攥紧。力挽狂澜？他明明是那个为了赶进度，疯狂删减内容，

导致游戏留下无数隐患的罪魁祸首。至于关键性意见？不过是把他设计的付费点，

提前实装罢了。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没人记得角落里的林宇。

他才是那个为了一个细节，熬了三个通宵的人。他才是那个顶着压力，

保住游戏核心玩法的人。可现在，功劳被窃取，心血被践踏。林宇只觉得一阵反胃。“林宇，

王总叫你过去一下。”人事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假笑。

林宇心中一动。或许，王总还算有点良心，准备私下给他发一笔奖金？他压下心头的怒火，

整理了一下衣领，走进了宴会厅旁的休息室。王总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赵凯站在他身边，像个得宠的太监。“王总。”林宇开口。王总抬了抬眼皮，

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文件。“林宇啊，你来公司也三年了，辛苦了。

”这开场白让林宇的心沉了下去。“公司呢，现在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

需要进行一些人员结构优化。”王总慢悠悠地说着，仿佛在谈论天气，“你看，

你的能力我们是认可的，但是……有时候太固执，跟不上公司的发展节奏。

”林宇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五个大字，像五记耳光，

狠狠抽在他的脸上。“所以，这是什么意思？”林宇的声音有些干涩。“意思就是，

你被解雇了。”赵凯抢着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得意，“林哥，别怪公司，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理想主义了。现在公司需要的是能赚钱的人，不是你这种搞艺术的。

”林宇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开，死死地盯着王总。“王总，游戏是我一手做出来的。”“现在，

游戏火了，你就把我踢开？”王总皱了皱眉，似乎对林宇的质问感到不悦。“年轻人，

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公司给了你平台，你才能做出成绩。现在公司给你N+1的补偿，

已经仁至义尽了。”“别不知好歹。”仁至义尽？用他耗费三年心血换来的亿万流水，

来支付这区区几万块的补偿金？林宇笑了。怒极反笑。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贪婪虚伪，

一个卑鄙无耻。“我明白了。”林宇拿起那份通知书，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转身，

走出休息室。身后的门被关上，隐约传来赵凯的谄媚声。“王总英明！

这种不识时务的老员工，早该清除了！”“还是你懂我。以后，《九霄》就全权交给你了，

好好干！”林宇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缓缓走到自己的工位，周围的同事都在宴会厅，

这里空无一人。电脑屏幕上，还停留着《九霄》的游戏界面。那片他亲手创造的世界，

此刻显得无比讽刺。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纸箱就装完了三年的青春。

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门，外面霓虹闪烁。庆功宴的喧闹声隔着玻璃传来，像另一个世界。

一部手机递到他面前。是新来的实习生苏小小，一脸的担忧和不忿。“林哥……我都听说了，

他们怎么能这样！”手机屏幕上，是公司内部群的聊天记录。王总刚刚宣布，

由赵凯接任首席策划一职，并奖励了他一套市中心一百二十平的房子。

群里满是“恭喜赵总”、“赵总牛逼”的吹捧。仿佛他林宇，从未存在过。林宇接过手机，

面无表情地删掉了自己的所有联系方式。“以后别联系了，对你不好。

”他把手机还给苏小小，抱着纸箱，头也不回地走向地铁站。冰冷的风吹在脸上。

林宇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晰。王总。赵凯。你们真以为，这游戏就是你们的了？你们以为，

我林宇留下的，只有财富吗？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哟，大忙人，终于想起我了？你的游戏火了，

不请我喝一杯？”“公司倒了再喝。”林宇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亲手把它拆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轻笑。“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林宇看着远处星河互娱公司巨大的LOGO，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帮我注册一个新账号，我要在《九霄》里，放一场盛大的烟花。”那是我离开时，

为你们准备的，最后的礼物。第二章一周后。“惊！《九霄》在线人数再创新高，

单日流水突破三千万！”“星河互娱或将成为下个季度最大黑马，已启动上市流程！

”网络上，关于《九霄》的赞誉铺天盖地。星河互娱的办公室内，

王总正意气风发地接受着财经记者的采访。“王总，请问《九霄》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王总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秘诀就是创新，以及我们核心团队的凝聚力。

尤其是我们的新任主策划赵凯先生，他……”而在城市另一端的出租屋里，

林宇正对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是《九霄》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游戏界面。他登录的，

是一个名叫“architect”建筑师的新账号。看着新闻里王总那张油腻的脸，

林宇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飞得越高，摔得越惨。他移动鼠标，

操控着角色来到主城“云中城”的铁匠铺。这是他当初设计的最基础的生活系统之一。

锻造、缝纫、炼金。为了让游戏世界更真实，他为这套系统设计了极其复杂的底层逻辑，

材料之间环环相扣。赵凯为了加快付费节奏，只保留了最简单的锻造功能，

其他都成了半成品。但他不知道。林宇在设计之初，就埋下了一个“彩蛋”。或者说，

是一个逻辑陷阱。林宇打开锻造界面，放入三样最基础、最不起眼的材料。

粗糙的铁矿×10。凡人的尘埃×5。一级锻造锤×1。

这是锻造最低级白板武器新手的短剑的配方。但林宇没有点击“锻造”。

他按住键盘上的一个特定组合键，

然后将鼠标拖动到一个正常玩家绝对不会注意到的UI缝隙处。松手。屏幕上，

锻造的进度条闪烁了一下，但并没有产出武器。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系统提示。

系统错误：配方解析失败，返还材料……下一秒，他的背包里出现了新的物品。

精致的铁锭×1。灵动的微光×1。这是高了两级的高级材料。

林宇的嘴角微微上扬。成了。这就是他留下的第一个“礼物”。利用锻造系统的半成品漏洞，

通过一个极其隐蔽的操作，可以将低级材料“错误解析”成高级材料。但这还没完。

他再次打开锻造界面，将这两样高级材料，连同一个商城的加速卷轴放了进去。

这个卷轴，是赵凯为了逼氪加进去的道具，售价9.9元。林宇再次重复了刚才的操作。

系统错误：配方解析失败，返还材料……背包里，材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1000游戏金币。一个完美的闭环。用最廉价的材料，通过一个隐秘的BUG，

合成高级材料。再用高级材料，配合一个廉价的商城道具，再次利用BUG，

换成大量的游戏币。而游戏币，是可以和玩家进行交易的。林宇没有声张。

他像个最普通的打金工作室成员，默默地重复着这个过程。一个小时后，

他的账号上已经有了一千万游戏金币。按照当前的金价，这相当于一万块钱。而他的成本，

几乎为零。他知道，这个漏洞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旦被公开，整个《九霄》的经济体系，

将在瞬间崩盘。但他不急。他需要一个引爆的契机。他打开了国内最大的游戏论坛，

进入了《九霄》的版块。置顶的，是一个飘红的热帖。我是星河互娱前员工，

实名揭露《九霄》主策划赵凯窃取他人成果，逼走项目元勋！发帖人，

正是那个实习生苏小小。帖子里，她详细描述了林宇如何呕心沥血地开发游戏，

又如何在庆功宴上被屈辱地赶走。帖子下面，已经盖了上千楼。“真的假的？

怪不得感觉游戏最近的更新越来越坑钱了。”“我就说嘛，

一个好游戏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恶心，原来是换了策划。”“支持楼主！抵制星河互uto！

”但很快，风向就变了。一大批新注册的小号涌入，开始疯狂洗地。“楼主造谣！

已截图报警！”“眼红别人升职加薪？自己没本事就别哔哔。

”“赵总监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策划，你们这群喷子懂个屁！”紧接着，

星河互娱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则声明。严正声明：网传我司人事变动信息纯属谣言，

系离职员工因个人发展不顺，对我司及优秀员工进行恶意中伤。

我司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声明下面，赵凯亲自下场回复。赵凯V：“清者自清。

感谢公司的信任，我将带领团队，继续为玩家带来更好的游戏体验。某些人，

与其在网上当小丑，不如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被淘汰。”这条回复被顶上了热评第一。

苏小小的帖子，很快就被删除了。她的账号也被永久封禁。

林宇看着屏幕上赵凯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眼神冷得像冰。更好的游戏体验？好。

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更好的游戏体验”。他切换回游戏，将刷出来的几千万金币，

通过交易平台，分批挂了出去。价格，比市场价低了百分之九十。几乎是白送。一瞬间，

整个交易平台被引爆了。“卧槽！谁在抛售金币？疯了吗？”“别管了，快抢啊！

”无数玩家涌入，将他挂出的金币一扫而空。然后，

林宇用他那个“architect”的账号，在论坛发了一个新帖子。标题只有一句话。

一个让所有《九霄》玩家实现财富自由的方法。帖子的内容更简单。

只有一张GIF动图。图片上，一只鼠标，正在行云流水地重复着那个“错误解析”的操作。

低级材料进去。高级材料出来。高级材料进去。金币出来。帖子发出去，不到一分钟。

整个论坛，炸了。第三章“这……这是真的吗？无限刷金币？”“楼主牛逼！我试了，

真的可以！发财了兄弟们！”“快快快，趁着官方没发现，赶紧刷！

”林宇的帖子像一颗深水炸弹，在《九霄》的玩家社群中掀起滔天巨浪。

原本只是少数人知道的秘密，在短短几分钟内，传遍了每一个游戏群、每一个直播间。

无数玩家涌入游戏，冲向云中城的铁匠铺。一时间，主城人满为患，服务器都开始出现卡顿。

游戏里的公共频道被同一句话刷屏。“感谢architect大神！

”“architect，永远滴神！”《九霄》的经济系统，在这一刻名存实亡。

金币的价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原本价值几千块的顶级装备，

现在只需要几毛钱的金币就能买到。那些花了重金充值的土豪玩家，成了最大的小丑。

他们账户里几十万、上百万的资产，瞬间化为泡影。“退钱！星河互娱退钱！”“垃圾游戏！

老子充了二十万，现在跟白送一样？”“这就是你们说的‘更好的游戏体验’？

@赵凯”官方论坛、玩家群、各大社交平台，瞬间被愤怒的玩家占领。星河互娱的办公室内。

赵凯正端着咖啡，悠闲地刷着手机，欣赏着自己声明下的溢美之词。突然，

运营总监像火烧屁股一样冲了进来。“赵总监！不好了！出大事了！”“慌什么？

”赵凯不满地皱起眉，“天塌下来了？”“天真的要塌了！”运营总监把手机怼到他面前，

声音都在发抖，“您自己看！”赵凯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屏幕上，

正是那个无限刷金币的帖子。“这……这怎么可能！”他立刻冲到自己的电脑前，登录游戏。

交易平台上的金币价格已经崩盘，无数玩家正在疯狂抛售。而铁匠铺门口，

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每个人都在进行着同样的操作。这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BUG。

一个足以摧毁整个游戏的BUG。“快！快发公告！紧急停服维护！”赵凯声嘶力竭地吼道。

技术部门的人手忙脚乱地操作起来。几分钟后，

所有《九霄》玩家的屏幕上都弹出了一个窗口。服务器紧急维护通知：因出现恶性BUG，

游戏将进行紧急停服维护，预计维护时间24小时。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

所有玩家都被强制踢下了线。但恐慌和愤怒，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愈演愈愈烈。

“24小时？等你们维护好，黄花菜都凉了！”“必须回档！不回档就退游！”“回档？

老子辛辛苦苦打的装备凭什么回档？刷BUG的人那么多，你们封得过来吗？

”玩家群体分裂成了两派，吵得不可开交。星河互娱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王总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他死死地盯着赵凯。“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全权交给你？

”“我……”赵凯汗如雨下，语无伦次，“王总，这……这是个意外！

我也不知道这个BUG是哪来的，肯定是有人恶意攻击！”“恶意攻击？”王总一拍桌子，

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那你告诉我，谁有这个本事？这个BUG，为什么早不出现，

晚不出现，偏偏在你把林宇赶走之后出现？”赵凯的心猛地一沉。林宇。这个名字像一根刺，

狠狠扎进了他的心脏。难道……真的是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只是个策划，

怎么可能懂这么深层的代码逻辑？“王总，这绝对跟林宇没关系！”赵凯急忙辩解，

“他就是个写文档的，这个BUG明显是黑客级别的攻击，肯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干的！

”王总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我不管是谁干的！”他咆哮道，“我现在只要一个结果！

24小时之内，把这个BUG给我修复了！恢复所有数据！否则，你也给我滚蛋！”“是，

是！”赵凯点头如捣蒜。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技术总监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王总，

赵总监……我们，找不到那个BUG的源头。”“什么？”赵凯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怎么会找不到？！”“这个BUG……很奇怪。”技术总监擦了擦额头的汗，

“它不像是常规的代码漏洞，更像是一种……一种底层的逻辑冲突。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

都无法定位到触发它的那段代码。”“它就像……幽灵一样。”赵凯瘫坐在椅子上，

面如死灰。他知道，技术总监说的“底层逻辑”，那正是林宇最擅长的领域。那个家伙，

在设计游戏的时候，就像一个真正的神，构建着世界的每一条规则。而他，

只是一个在神的基座上，堆砌氪金玩意的泥瓦匠。现在，神要收回他的世界了。出租屋内。

林宇看着黑下去的游戏界面，神情平静。他知道，停服维护是必然的。他也知道，

以赵凯和那群技术员的水平，根本找不到他留下的“后门”。因为那根本就不是BUG。

那是他当初在设计锻造系统时，故意留下的一个“特性”。一个只有他知道如何触发的，

隐藏在亿万行代码之下的，规则的奇点。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回档。将服务器的数据，

倒退回BUG被发现之前。但这，同样在他的预料之中。林宇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小小的消息。“林哥，公司炸锅了！他们要强制回档！”林宇回复了两个字。“等着。

”他打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里面，

是关于《九霄》下一个大型资料片“深渊之门”的完整策划案。以及，这个资料片中，

一个更加致命，更加无法挽回的“特性”。回档？你们尽管回。那只会让下一场烟花，

来得更猛烈一些。第四章二十四小时后，星河互娱官方发布了公告。

关于“经济系统异常”的处理公告：经过技术团队的紧急修复，

我们决定将全服数据回滚至BUG爆发前。同时，为补偿所有玩家，

我们将开启为期一周的“感恩回馈”活动，活动期间，全服掉率翻倍，

并将在周末开启全新世界BOSS“熔火巨龙”。公告一出，玩家群体再次炸锅。

那些靠BUG刷了钱的玩家自然是骂声一片。但更多的普通玩家和付费玩家，

却因为“掉率翻倍”和“新世界BOSS”的补偿，暂时压下了火气。毕竟，

回档对他们来说，损失不大，反而有活动可以参与。舆论似乎暂时稳定了下来。

星河互娱的会议室里，王总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赵凯，这次算你将功补过。

”他敲着桌子，语气缓和了些，“但是，下不为例！

给我查清楚那个叫‘architect’的账号，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是，王总！

”赵凯擦了擦冷汗，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虽然他焦头烂额了一整天，

也没能找到BUG的根源，但好在“回档”这招万金油起了作用。

至于那个“architect”，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等风头过去，谁还记得他？

现在最重要的，是利用这次的补偿活动，把流失的玩家拉回来，把流水再做上去。

“那个‘熔火巨龙’的世界BOSS，准备得怎么样了？”王总问道。“王总放心！

”赵凯立刻挺直了腰板，恢复了自信，“这个BOSS是我亲自监修的，

数值和掉落都经过了精心设计，保证能让土豪玩家们氪个痛快！”这个世界BOSS，

正是他从林宇留下的废案里扒出来的。他觉得林宇当初的设计太过复杂，

便大刀阔斧地简化了机制，只保留了酷炫的外形和超高的血量，目的就是让玩家用钱去堆。

王总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就这么办。让市场部加大宣传力度，把这次的负面影响，

给我转化成正面营销！”出租屋内，林宇看着星河互娱的公告，笑了。熔火巨令。

真是个好选择。他当初设计这个BOSS的时候，的确花费了巨大的心血。

它不仅仅是一个让玩家集火的木桩。它的巢穴位于火山深处，

周围的环境会持续对玩家造成火焰伤害。BOSS的技能会引动岩浆，改变地形。甚至，

玩家的攻击还会导致山体崩塌，产生落石。这是一个动态的，与环境高度互动的BOSS。

而击败它的关键，也不在于氪金多少，而在于团队配合和对环境的利用。比如，

引诱BOSS撞击特定的岩壁，可以造成大量伤害。在岩浆喷发前，躲到特定的石柱后面，

可以规避致命一击。这些，都写在了他那份厚厚的策划案里。但林宇知道，赵凯那个蠢货，

绝对看不懂，也懒得去看。他只会保留BOSS最肤浅的外壳，

然后把它的血量和攻击力调到一个天文数字。

逼着玩家去买商城的“抗火药剂”和“复活币”。这正中林宇的下怀。因为，

在这个BOSS身上，他埋下了第二个，也是更隐蔽的一个“礼物”。周末晚上八点。

《九霄》的世界BOSS活动准时开启。无数玩家涌入新地图“炎魔之心”。

服务器再次被挤得不堪重负。只见火山的中心，一头体型庞大，浑身燃烧着烈焰的巨龙，

发出了震天的咆哮。“熔火巨龙”苏醒了。各大公会的会长在语音频道里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T组顶住！奶妈刷好血！”“输出别停！所有技能都给我砸上去！”“氪金大佬们，

复活币不要省！谁拿到首杀，公会奖励十万！”一时间，屏幕上光华乱舞，

各种技能特效几乎要闪瞎人的眼睛。巨龙的血条，在一群顶级玩家的围攻下，

缓慢但坚定地下降着。一切似乎都在朝着赵凯预想的方向发展。星河互娱的监控室内，

赵凯看着实时刷新的后台数据，笑得合不拢嘴。短短十分钟，

光是“抗火药剂”和“复活币”的销售额，就已经突破了五百万。“王总，您看，

流水已经超过去年同期的峰值了！”他邀功似的对身旁的王总说道。

王总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满意地捻着自己的佛珠。“不错，赵凯，你没让我失望。”然而，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无数围攻BOSS的玩家中，有一个等级很低，装备很差的小号。

他的名字，叫“architect”。林宇操控着这个小号，没有去攻击BOSS。

他绕着巨大的火山岩壁，不紧不慢地跑着。他在寻找一样东西。一样只有他知道存在的东西。

那是一块不起眼的，颜色比周围岩石略深一些的矿石。不稳定的时空结晶。

这是他在设计背景故事时，随手加进去的一个彩蛋物品。按照设定，

这种结晶是上古战争留下的产物，蕴含着不稳定的时空能量。它没有任何实际用途，

只是一个收藏品。赵凯在简化地图时，自然也忽略了这个“无用”的细节。林宇找到了它。

他操控角色，对着那块矿石，使用了最基础的“采集”技能。

系统提示：你获得了“不稳定的时空结晶”×1。成了。林宇看了一眼熔火巨龙的血条。

还剩10%。各大公会已经杀红了眼，正在做最后的冲刺。林宇打开背包，

右键点击了那个刚刚到手的结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选项。

是否对“熔火巨龙”使用？林宇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他按下了“是”。

下一秒。整个游戏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华丽的技能特效，瞬间消失。

咆哮的熔火巨龙，僵在了原地。所有玩家的角色，也都动弹不得。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紧接着，一道刺眼的白光，从熔火巨龙的身上爆发开来。

白光吞噬了一切。当玩家们再次恢复视线时。他们惊恐地发现。熔火巨龙，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BOSS。一个他们无比熟悉，却又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BOSS。

那是新手村外，每个玩家都杀过成百上千次的——1级小野猪。第五章“？？？

”“我眼睛花了？巨龙呢？怎么变成猪了？”“BUG！又他妈是BUG！

”“我的首杀奖励啊！我的十万块啊！”游戏里，所有玩家都傻眼了。

世界频道瞬间被无数的问号和咒骂填满。那头1级的小野猪，茫然地在原地刨着地，

头顶上飘着鲜红的名字。熔火巨龙。一个顶尖公会的会长，下意识地甩了一个技能过去。

“-10086！”一个天文数字般的伤害，从野猪头顶冒出。

那头拥有“熔火巨龙”名字的小野猪，哼唧都没哼唧一声，直接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世界公告：恭喜“路人甲”公会，成功击杀世界BOSS“熔火巨龙”！

世界公告：掉落物品归属……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屏幕，

想看看这个“狸猫换太子”的BOSS，到底会掉落什么。下一秒，所有人的表情，

都从错愕变成了狂喜。屏幕上，开始疯狂刷屏。

系统提示：“路人甲”公会的成员“张三”获得了神器“诸神黄昏”！

系统提示：“路人甲”公会的成员“李四”获得了神器“创世之光”！

系统提示：“路人甲”公会的成员“王五”获得了神器“灭世魔刃”！

……一连刷了上百条！掉落的，全是当前版本最顶级的，甚至还未开放获取途径的，

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器！而且，不是掉落一件！是参与击杀的那个公会，人手一件！

整个服务器的玩家，在经历了短暂的呆滞后，彻底疯了。“卧槽！神器！全是神器！

”“凭什么他们公会人人有？不公平！”“妈的，早知道我也随便丢个技能了！

”嫉妒、愤怒、贪婪……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而在星河互娱的监控室里。

赵凯和王总，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看着屏幕。咖啡杯从赵凯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这……这……这……”赵凯指着屏幕，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总的脸，已经不是黑色了，而是死灰色。他引以为傲的，用来逼氪的终极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