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一股臭味是怎么回事

我叫陈屿，一个跑腿的。那天我送了一个加急件，收件人是个独居的男人。几个小时后，

他死在了自己家里。警察说，现场只有我的指纹，而走廊里最关键的那段监控，偏偏坏了。

所有人都认定我是凶手，包括我的女房东，季雪。她把我堵在门口，眼神像刀子，让我滚蛋。

可第二天，她却把我叫进了她的房间，锁上了门。她说，死者房间里，有些东西不对劲。

从他死后，那栋楼就开始闹鬼。午夜自动播放的音乐，电视机上闪过的鬼影，

还有走廊里若有若无的小孩笑声。她不信鬼，只信这里面有人。为了自救，我只能跟她合作。

可我越查越心惊，死的那个男人，好像跟我的美女房东，也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而那个真正的凶手，或许每天都在我们身边，看着我们，像看两个笑话。1.敲开那扇门，

我成了杀人嫌犯我叫陈屿，是个跑腿的。说白了，就是个拿时间换钱的工具人。

那天下午的单子很普通，同城急送，一个文件袋，备注写着“务必亲手交接”。

地址是老城区的一栋旧楼，叫“安泰公寓”。巧了，我就住这儿。客户是个男的，叫周浩，

住504。我提着文件袋上了楼，楼道里一股潮湿的霉味。敲门。门开了条缝，

一只眼睛从里面看我。“哪位？”声音很警惕。“跑腿，周浩先生的件。”我报上订单号。

门彻底打开。周浩看起来三十多岁，脸色有点白，穿着身皱巴巴的睡衣。他接过文件袋，

手指飞快地拆开，确认里面的东西。我没多看，低头让他扫码付款。“滴”的一声，钱到账。

任务完成，我转身就走。全程不到一分钟，一句话没多说。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晚上十一点，警察敲响了我的门。两个警察，一男一女，表情严肃。男警察亮出证件。

“陈屿？”我点头，“是我，怎么了？”“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你去过安泰公寓504室？

”我心里咯噔一下。“对，送个跑腿订单。”“送的什么？”“一个文件袋，

具体是啥我不知道，客户隐私。”我老实回答。女警察盯着我，眼神很锐利。“周浩死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死了？下午还活生生一个人，怎么就死了？“怎么死的？

”我下意识问。“卫生间摔倒，后脑勺磕在浴缸边上，意外死亡。”男警察说，“我们来，

是例行问话。”我松了口气。意外死亡，跟我没关系。“警察同志，我就是送个件，

前后不到一分钟，钱货两清我就走了。”“我们知道。”女警察开口，“但现场勘查发现，

门把手、文件袋，甚至卫生间的门边，都有你的指纹。”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文件袋有我指纹正常，门把手……我敲门他开的，我没碰啊。”我急了，“至于卫生间，

我连他家客厅都没进，怎么可能去卫生间？”男警察和女警察对视一眼。“陈屿，

你再仔细想想，你真的没进过屋？”“真没有！”我斩钉截铁。女警察拿出个本子，

“根据邻居反映，下午三点半左右，听到504有激烈的争吵声。你确定你走之后，

没再回去过？”我彻底懵了。我三点送完件，立马就去跑下一单了，手机里都有记录。

“我没回去过！我有证据！”我掏出手机，想给他们看我的订单记录。男警察按住我的手。

“跟我们回局里一趟吧。”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被带走了。在警车上，

我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指纹，争吵。这他妈是谁在陷害我？到了警局，审讯室的灯光惨白。

他们把我下午的行踪问了一遍又一遍。我的订单记录很清晰，完美地证明了我没有作案时间。

但他们抓住指纹不放。“指纹怎么解释？”“我怎么知道！”我快疯了，

“肯定是有人想栽赃我！”“谁？”我答不上来。我连周浩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上哪儿知道谁想害他。审讯持续到凌晨三点。最后，他们让我走了。临走前，

那个女警察叫住我。“陈屿，这几天别离开本市，随叫随到。”我失魂落魄地走出警局，

感觉天都塌了。我一个跑腿的，怎么就成了杀人嫌犯？打车回到安泰公寓。楼下停着警车，

504的门口拉着警戒线。几个邻居聚在楼道里小声议论。看到我，他们立刻闭了嘴，

眼神躲躲闪闪，像在看一个怪物。我低着头，快步走向我住的301。刚要开门，

对面的302门开了。是我的房东，季雪。她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袍，抱着手臂，

靠在门框上。长发披散着，脸上没化妆，但依旧好看。只是那双眼睛，冷得像冰。

“你回来了？”她开口，声音也冷。“嗯。”我不敢看她。“警察都来找我问话了。”她说，

“他们说，你可能是杀人凶手。”我心头一刺。“我不是！”“那不重要。”季雪打断我，

“重要的是，我不想我的房子里住着一个嫌疑犯。这栋楼的租客，非富即贵，

我不能让我的名声受影响。”她的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季姐，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的事，自己去跟警察解释。”她下了逐客令，“明天之前，

把东西搬走，房租和押金我会退你。”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站在原地，

浑身冰冷。工作可能要黄，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了。我掏出钥匙，手抖得厉害，

半天插不进锁孔。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包围了我。我到底惹上了什么鬼东西？

2.完美的“不在场”，不完美的我我在冰冷的房间里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

我反而冷静下来了。跑是跑不掉的，现在我是重点监控对象。我必须自救。第一件事，

就是捋清昨天下午的每一个细节。我打开手机，找到那单跑腿的客户信息。

下单人叫“李先生”，电话是个虚拟号，早就打不通了。一个陷阱。

一个专门为我设计的陷阱。对方算准了我这个跑腿小哥会接单，算准了我会去504，

甚至算准了我会留下指纹。可卫生间的指纹是怎么回事？我把昨天穿的衣服，

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难道是我记忆出错了？我用力捶了捶脑袋，

试图回忆。没有，我百分之百确定，我的脚就没踏进过那间屋子。那么，

指纹就只有一种可能——伪造。可警察既然采纳了，说明技术上没问题。我一个跑腿的，

怎么去跟国家技术对抗？手机响了，是我的跑腿队长。“陈屿，你小子怎么回事？

警察都打电话到公司了！”队长的声音很火大。“队长，

我被冤枉了……”“你别跟我说这些！”他粗暴地打断我，“公司规定，有案底的一律开除！

你现在被警方调查，系统后台我已经把你的账号冻结了。这事儿解决了你再来上班吧！

”电话挂了。我看着黑掉的屏幕，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灭了。工作没了。我瘫在椅子上，

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接下来的两天，我没出门。季雪也没来催我搬家，不知道是忘了，

还是在等什么。警察倒是又来了一次，还是上次那个男警察。他告诉我，尸检报告出来了，

周浩死前喝了大量的酒，体内还有安眠药成分。所以，

他很可能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自己摔倒的。死亡性质，初步判定为意外。我的嫌疑，

暂时洗清了一大半。“但是。”男警察话锋一转，“现场的指纹还是没法解释。而且，

504门口走廊的监控，不多不少，就坏了你送件前后那一个小时。太巧了。”我苦笑，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你明白就好。”男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还会继续查。你自己也小心点。”他走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暂时”洗清嫌疑，意味着我头上还悬着一把刀。那个陷害我的人，他既然能伪造指纹，

破坏监控，就说明他不是一般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找个替罪羊？还是说，

杀害周浩的整个计划里，我就是其中一环？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我就像一只掉进蜘蛛网的虫子，而那只蜘蛛，就在暗处静静地看着我。傍晚，我饿得不行，

准备出门买点吃的。刚打开门，就看到了季雪。她站在楼道里，正跟一个男人说话。

男人背对着我，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事情就是这样，警方那边说还在查。

”季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雪儿，你别担心。”男人的声音很温醇，

“我找了朋友打听，基本就是个意外。那个跑腿的，八成是倒霉。”他说的是我。

我停住脚步，没动。季雪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看到我，她愣了一下。

那个男人也转过身来。一张英俊的脸，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他看到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他就是那个跑腿的？”男人问季雪。季雪没回答，

只是看着我。“季姐。”我硬着头皮打招呼。她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你好，我叫赵凯，

住你隔壁的。”男人主动朝我伸出手，“听说了你的事，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了上去。他的手很温暖，也很有力。“我叫陈屿。

”“我知道。”赵凯笑了笑，“季雪都跟我说了。放心吧，清者自清。

”他表现得像个温和有礼的好邻居。可我总觉得，他那副眼镜后面的眼神，

有点说不出的味道。“雪儿，我先上去了，有事随时叫我。”赵凯对季雪说。季雪点点头。

赵凯冲我笑了笑，转身进了他对面的602。楼道里只剩下我和季雪。气氛有点尴尬。

“你……”“你……”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还是她先说了。“警察来过了？”“嗯，

说暂时排除我的嫌疑了。”“那就好。”她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房子你先住着吧，

等事情彻底了结再说。”说完，她也转身准备回屋。“季姐！”我叫住她。她停下脚步，

回头看我。“周浩……你认识他吗？”我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季雪的眼神闪了一下。“不熟，

只是租客。”她回答得很快，快得像排练过一样。我知道她在撒谎。但我没证据。“谢谢你，

季姐。”我最终还是没再追问。她看了我一眼，关上了门。我站在原地，心里更乱了。

这个赵凯，还有季雪，他们跟周浩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这栋安泰公寓，

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3.女房东说，这里不干净我以为生活会暂时恢复平静。我错了。

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我又回到了504的门口。

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滴水声。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周浩就躺在卫生间门口，后脑勺一个血窟窿，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我。

他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我凑过去听。他说了两个字：“快跑。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都是冷汗。心脏咚咚咚地跳，跟打鼓一样。我看了眼手机，

凌晨三点。窗外一片死寂。我掀开被子下床，想去喝口水。刚走到客厅，

耳朵里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音乐声。声音很轻，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是个女人在哼唱，

没有歌词，调子很诡异。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声音是从哪儿来的？我贴着墙，

一步步挪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声音更清晰了。就是从楼上传来的！504！

周浩刚死在那，怎么会有人在唱歌？难道是警察在里面调查？不可能，都这个点了。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闹鬼？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怎么会信这个。肯定是听错了。我这么安慰自己，可那歌声就像魔音贯耳，

一直在脑子里盘旋。我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萎靡。

我决定去五楼看看。不管是不是幻觉，我必须搞清楚。我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504的门上还贴着封条，完好无损。我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难道真是做梦？我正准备离开，旁边的503门开了。一个大妈探出头，警惕地看着我。

“你干嘛的？”“阿姨，我住楼下的。”我赶紧解释，“就是……随便看看。

”大妈上下打量我，眼神充满了怀疑。“你就是那个跑腿的吧？害死小周的那个？

”我的脸一下子就白了。“阿姨，我没杀人。”“哼，谁知道呢。”大妈撇撇嘴，

“年纪轻轻不学好。”她说完，就要关门。“阿姨！”我急忙叫住她，“我问一下，

您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声音？”大妈皱起眉，“什么声音？

”“就是……唱歌的声音，一个女人哼的调子。”大妈的脸色突然变了。

她一把将我拽到她家门口，压低声音说：“你也听到了？”我心里一沉，“您也听到了？

”“不止我！”大妈说，“我们这层楼的好几户都听到了！就从昨天开始的，一到半夜，

小周那屋子就传出歌声，瘆得慌！”我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我们都跟物业反映了，

物业说可能是水管的声音。放屁！水管能唱出调来？”大妈一脸惊恐，“都说，

是小周死得冤，魂儿没走，在屋里哭呢。”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到天灵盖。难道，

周浩真的不是意外死亡？我跟大妈道了谢，浑浑噩噩地回到三楼。刚到门口，

就看到季雪站在我门口。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你上哪儿去了？”“五楼。

”我老实回答。“去504了？”我点头。她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进来。

”她丢下两个字，转身打开了她自己的房门。我愣了一下，跟了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进季雪的家。装修得很简约，黑白灰色调，跟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

但很干净，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香味。她从冰箱里拿了瓶水扔给我。“你也听到了？

”她开门见山。我握着冰冷的水瓶，点了点头。“昨晚，凌晨三点。

”季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却凝重了几分。“我听到了。”她说，“不止歌声，

还有电视机自己打开的声音。”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

”季雪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但我肯定，这不是鬼。”她回头看我，“这是人。

”我心里一动。“有人在装神弄鬼？”“对。”季雪说，“周浩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有人杀了他，现在又想把我们这些邻居吓跑，或者，是在掩饰什么。”我看着她，

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没有那么讨厌了。她很聪明，也很冷静。“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我问。“因为你现在是唯一的‘局内人’。”季雪看着我，“警察怀疑你，邻居躲着你，

你比任何人都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对吗？”我点头。“很好。”她说，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什么？”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扔在桌上。

“这是504的备用钥匙。”我瞳孔一缩。“你想干嘛？”“我要进去看看。

”季雪的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警察找不到的线索，我们自己找。”我犹豫了。

私闯封锁现场，这是犯法的。“你怕了？”季雪挑眉看我。“我……”“陈屿，

你现在没得选。”她打断我，“要么，你等那个凶手下次再出手，把你彻底钉死在案板上。

要么，你跟我赌一把，把那个人揪出来。”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

她说得对。我已经没退路了。我拿起那串钥匙，握得很紧。“好。”我说，“我跟你干。

”季雪的嘴角，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算你还有点胆子。”她说，

“今晚十二点，等我消息。”4.死人房间里，有第三双眼睛午夜十二点。

整栋楼都陷入了死寂。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季雪发来的消息。一个字：“走。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季雪已经等在楼道里，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运动服，

头发扎成了马尾，显得干练又利落。她手里拿着个小手电。我们没坐电梯，走的楼梯。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响，格外清晰。到了五楼，那股阴冷的感觉又来了。

季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504的门。她拿出钥匙，动作很轻地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封条被从内侧撕开一个小口，门开了。

一股混杂着血腥味和消毒水味道的气息涌了出来。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季雪皱了皱眉，

打开手电，率先走了进去。我也硬着头皮跟上。屋里一片狼藉。警察勘查过后，

东西都乱七八糟地堆着，地上还有画着人形的白色粉笔线。那条线，一直延伸到卫生间门口。

我不敢多看。“分头找。”季雪低声说，“找任何可疑的东西，

比如日记、信件、或者……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我点头，开始在客厅里翻找。

周浩的东西不多，但很乱。沙发上扔着脏衣服，茶几上是吃剩的外卖盒子。

我戴上事先准备好的手套，小心翼翼地翻着。季雪则进了卧室。屋里很安静，

只有我们翻东西的窸窣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总感觉，

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找到了吗？”季雪从卧室出来，摇了摇头。我也一无所获。

这里就像一个普通的单身男人公寓，除了脏乱差，没什么特别的。“再去书房看看。

”我们进了书房。书架上摆着很多书，大部分是关于计算机和编程的。

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季雪走过去，按了一下开机键。屏幕亮了，需要密码。“靠。

”她低声骂了一句。我目光扫过桌面，被一个东西吸引了。是一个小小的相框，扣在桌上。

我拿起来，翻过来。照片上是两个人。一个是周浩，另一个……是季雪。

照片里的季雪笑得很甜，跟现在的她判若两人。她穿着白裙子，靠在周浩肩上，

背景像是一所大学的校园。我的心猛地一沉。她不是说，跟周浩不熟吗？我拿着相框，

看向季雪。她也看到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大学同学。

”她抢在我前面开口，声音有点抖，“毕业后就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她的解释很苍白。就在这时。“吱呀——”一声轻微的异响，从客厅传来。

像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我和季雪同时僵住，大气都不敢喘。有人进来了！季雪反应极快，

一把关掉手电，拉着我躲到了书桌下面。空间很小，我们俩紧紧地贴在一起。

我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也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脚步声。很轻，很慢。一步，一步，

朝着书房走来。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是警察？还是……那个凶手？脚步声停在了书房门口。

我透过书桌的缝隙，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那个人，就站在门口，没进来。他好像在观察。

时间仿佛静止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紧张得快要窒息。突然。

“喵——”一声猫叫，打破了死寂。紧接着，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咪咪，

跑哪儿去了，吓死我了。”是赵凯！住我们对门的那个赵凯！我松了一大口气，

差点没瘫在地上。季雪也放松下来，但身体依旧紧绷。“不好意思啊，我家的猫跑出来了，

好像钻到这屋里了。”赵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给谁听。

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又被轻轻地关上了。我和季雪在桌子底下又待了足足五分钟，

才敢出来。“是他？”我声音都变了。“不知道。”季雪的脸色很难看，

“他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这也是我想问的。“我们得赶紧走。”我说。这件事太诡异了。

赵凯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我们不敢再多待，迅速离开了504，把门锁好。

回到三楼，我们俩都惊魂未定。“照片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我看着季雪。

她沉默了很久。“周浩是我前男友。”她终于承认了。“大学谈的，毕业就分了。

他一直纠缠我，我没办法，才让他租了这里的房子，想就近看着他，别让他乱来。

”这个解释，比之前的“不熟”要可信得多。“他死之前，有没有找过你？”季雪摇头，

“很久没联系了。他那个人，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我相信她说的。

但直觉告诉我，她还有事瞒着我。“赵凯那边，你怎么看？”我问。“他有问题。

”季雪斩钉截铁地说，“非常大的问题。他住过来才三个月，平时跟谁都客客气气的，

但没人知道他的底细。”我想起赵凯那副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神。确实不像个普通人。

“他不会就是……”“别瞎猜。”季雪打断我，“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她看着我，

“陈屿，从现在开始，我们得小心赵凯。还有，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点头。

经过今晚，我们俩算是彻底绑在一条船上了。只是我没想到，这张网，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也危险得多。而我们，才刚刚走到网的边缘。5.谁在半夜唱童谣？

自从那天晚上夜探504之后，楼里的“灵异事件”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之前还只是歌声和电视机。现在，开始有邻居说，半夜能听到小孩的笑声，

还有弹珠在地上弹跳的声音。都说是从504传出来的。人心惶惶。已经有两户租客受不了，

连夜搬走了。季雪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我知道，她不是怕鬼，她是怕再这样下去，

这栋楼就全毁了。而我和她，都把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赵凯身上。可他表现得毫无破绽。

每天西装革履地出门，晚上准时回家，碰到邻居，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甚至还主动组织了一个“邻里守望”群，说大家要团结起来，共同应对“不干净”的东西。

看着他在群里发那些“正能量”的言论，我只觉得一阵反胃。这个人，太会演了。

我和季雪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没有证据，贸然指控他，只会被他反咬一口。

我们只能在暗中观察。我利用自己跑腿的便利，有意无意地会绕到赵凯公司附近。

他是一家金融公司的部门经理，看起来一切正常。季雪则通过物业，调取了整栋楼的监控。

除了504门口那个坏掉的，其他地方的都正常。赵凯每天的进出时间非常规律，

看不出任何问题。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这天晚上，我又被惊醒了。这次不是歌声，

也不是笑声。是敲门声。“咚，咚咚。”很有节奏，不轻不重，就敲在我卧室的窗户上。

可我家住三楼！外面是悬空的，谁能在半夜敲我的窗？我吓得魂飞魄散，

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敲窗声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停了。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贴着我的窗户，幽幽地唱着：“一只小老鼠，

半夜偷偷哭……”是首童谣。可从一个小女孩嘴里，用那种诡异的调子唱出来，

比任何恐怖片都吓人。我感觉自己的血都快凉了。这绝对是赵凯在搞鬼！他是在警告我，

让我别多管闲事！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抓起手机，冲出房门，狠狠地砸向季雪的门。“开门！

季雪！开门！”门很快开了。季雪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皱起了眉。“怎么了？

”“他来找我了！”我语无伦次，“他在敲我的窗户！唱歌！”季雪的脸色也变了。

她一把将我拉进屋里，反锁上门。“你别激动，慢慢说。”我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季雪听完，陷入了沉默。“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她说，“他知道我们在查他。

”“那我们怎么办？”我彻底没了主意，“报警吗？跟警察说有人半夜在我窗外唱歌？

他们会信吗？”“不会。”季雪很冷静，“他们只会觉得我们精神出了问题。”我绝望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当然不。”季雪看着我，眼神里闪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光，

“他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他心虚。他怕我们找到证据。”她走到书桌前，

打开了周浩的那台笔记本电脑。“这几天，我一直在试密码。”她说，“生日，纪念日，

所有能想到的数字都试过了，都不对。”我看着那台电脑。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周浩的书房里，除了技术书，就是一些金融类的书籍。他和赵凯，

会不会有什么业务上的联系？“童谣。”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唱的是童谣。

”季雪抬起头看我。“你刚才说，他唱的是‘一只小老鼠’？”我点头。“我小时候，

听过一个完整版的。”季雪的眼睛亮了，“一只小老鼠，半夜偷偷哭，两只大老虎，

把它抓进肚。”她一边说，一边在键盘上敲下这首童谣的拼音首字母。

`yzxlsbnytk``lzdlnbdjzd`都不是。我的心又沉了下去。“不对。

”季雪摇摇头，“思路是对的，但可能更简单。”她删掉了那些字母，盯着屏幕，

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她敲下了一串数字。`112`我愣了，“这是什么？

”“一只老鼠，一只。两只老虎，两只。”她轻声说。屏幕上，显示密码错误。

她又试了几个组合。`102``120`都不对。我感觉希望越来越渺茫。

季雪的手指停在键盘上，没有再动。房间里一片寂静。窗外，

好像又传来了那若有若无的童谣声。“……把它抓进肚……”我的脑子里，

反复回响着这句歌词。等等。“吃掉？”我脱口而出。季雪猛地看向我。我们对视了一眼，

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童谣里，老鼠被老虎吃了。一，被二吃了。她迅速在键盘上，

敲下了周浩的生日，然后，将其中所有的“1”都改成了“2”。按下回车。屏幕一闪。

桌面出现了。我们成功了！我和季雪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我们凑到电脑前，

紧张地浏览着里面的文件。大部分都是一些正常的编程代码和工作文档。直到，

我们点开了一个被加密隐藏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叫“账本”。点开。

里面是一个个独立的文档，用日期命名。我们随便点开一个。看清里面内容的一瞬间，

我和季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的，全是赵凯公司的内部交易数据。

以及……他利用职务之便，进行内幕交易、洗钱的全部证据！周浩，一直在偷偷调查赵凯！

6.她说，今晚别回去了我和季雪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那些数据，久久没有说话。

真相，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被揭开，辛辣刺眼。周浩不是什么普通程序员。他是个黑客。

一个盯上了赵凯这条大鱼的黑客。而赵凯，也不是什么金融精英。他是个罪犯。

一个披着人皮的狼。“他杀了周浩，就是为了这些东西。”我声音干涩。季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