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五年女人提离婚

华阳娶我那天，白月光在婚礼现场割腕。抢救室门口他红着眼问我：许栀，你满意了吗？

此后五年，他每天准时回家。却总在深夜对着手机发呆。

直到我在他书桌抽屉里发现——一沓飞往巴黎的机票存根。日期是每月15号，她忌日。

我摘下戒指时他突然崩溃：为什么非要跟死人计较？

我笑着把离婚协议推过去：因为活人永远赢不了死人。后来他跪在暴雨里求我回头。

而巴黎机场的电子屏正播放着——华氏集团总裁为爱轻生，疑似殉情。我关掉电视，

接过身旁人递来的热可可。幸好当年没坐那班死亡航班。---结婚五年整，

许栀在一个寻常的午后，决定放手。阳光很好，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安静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无声无息。这个家总是这样，

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漂亮得像一个样板间，也空寂得像一座坟墓。华阳还没回来，

但他总会准时回来，如同过去一千八百多个日子一样，分秒不差。这是一种近乎残忍的规律，

一种用责任和冷漠共同铸就的习惯。许栀的目光落在自己无名指的婚戒上。铂金的指环，

素净的款式，是五年前华阳亲手为她戴上的。那时，他的指尖是凉的，眼神是飘的，

司仪的声音还在空旷的酒店大堂回荡，后台就已经传来了骚动——他的白月光，林薇，

在化妆间割腕了。记忆像带着铁锈味的针，猛地刺了一下。她记得抢救室门口那惨白的灯光，

映着华阳猩红的眼。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声音嘶哑地砸向她：“许栀，

你现在满意了吗？”她当时说了什么？或许什么也没说。只是觉得那灯光太冷了，

冷得人骨头缝都在发抖。五年了。那个问句，和它背后代表的全部重量，

一直沉沉地压在她的婚姻上，从未移开。她起身，走向华阳的书房。书房是这栋房子里，

唯一一个不完全属于她的领地。她很少进去，一种无形的界限横亘在那里。今天，

她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书桌收拾得很整齐，文件分门别类，钢笔搁在笔架上，一丝不乱。

许栀的目光扫过，最终落在最底下的那个抽屉。上了锁。

但她知道钥匙在哪里——华阳一本绝版书的封壳夹层里。看，五年的夫妻，再疏远，

也总能摸到一些对方藏东西的脉络。她拿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旋。咔哒一声，

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得惊心。抽屉里东西不多。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上的华阳年轻飞扬，搂着笑容明媚的林薇，背景是巴黎的铁塔。许栀的手指顿了顿，

没有去碰那张照片。她的视线，落在照片下面那一沓整齐的、硬质的纸片上。

是航空公司的机票存根。一张，两张，三张……她数了数，二十四张。飞往巴黎。日期，

无一例外，都是每月的15号。林薇的忌日，就是五年前的今天，他们的婚礼当天。抢救，

最终没能挽回那条年轻决绝的生命。许栀拿着那沓存根，站在原地，很久没有动。

窗外阳光炽烈，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一种冰冷的、迟来的确认，

一点点冻结她的四肢百骸。原来他每月雷打不动的那天“加班”，都是去了那里。

去凭吊他永不褪色的爱情，去陪伴他心口那颗永恒的朱砂痣。她一直以为，

时间或许能融化些什么。哪怕是一块冰，捂在怀里五年，也该有点温度了。现在才知道，

她捂着的，从来不是冰，是一座被时光封印的、属于别人的坟墓。而她，

是坟墓外那个不合时宜的、多余的守墓人。她轻轻地将存根放回原处，锁好抽屉，钥匙归位。

整个过程，冷静得不像话。回到卧室，她摘下手指上的戒指，放在了梳妆台上。

素圈戒指着力在光洁的台面上，发出细微的一声“叩”。然后，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东西不多，大部分华阳购置的衣物、首饰，她都没有动。只带走了自己当初带来的，

以及这五年里，零星为自己添置的几件。行李箱合上的声音，沉闷而决绝。华阳回来的时候，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如常地换鞋，如常地将外套挂好，身上带着一丝初夏夜晚的微凉气息。

“还没做饭？”他随口问了一句，走向客厅，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许栀，

以及她脚边立着的那个不大的行李箱。他的脚步顿住了。许栀抬起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没有怨恨，没有委屈，甚至没有疲惫，只是一种彻底的平静。

她将茶几上早已准备好的那份文件，轻轻推了过去。“签了吧。”她说。

华阳的视线落在文件首页加粗的字体上——《离婚协议书》。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脸上瞬间掠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是惯常的、压抑着的不耐烦。“许栀，”他蹙起眉，

声音沉了下去，“你又闹什么？”“我没闹。”许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华阳，我们离婚。”华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扯了扯领带，像是有些喘不过气。“理由？

”他的目光扫过行李箱，又落回她平静得过分的脸上，隐隐有了猜测，语气带上了一丝嘲讽，

“是因为今天？因为林薇？”许栀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沉默似乎激怒了他，

或者说，是某种被戳破真相的慌乱激怒了他。他几步走到书房门口，猛地拉开门，

指着那个抽屉的方向，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暴躁：“你是不是动了我的东西？

！你是不是看到了？！”“是。”许栀承认得很干脆。华阳像是被噎了一下，他喘着粗气，

胸膛起伏，眼眶迅速红了起来，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因为一种积压已久的、混合着愧疚和怨愤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他盯着许栀，

一字一句地，几乎是吼了出来：“所以呢？许栀！你就非要跟一个死人计较不可吗？！

她已经死了！死了五年了！你还要怎么样？！”许栀看着他激动的样子，

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对自己失控咆哮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可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

嘴角弯起一个极淡极凉的弧度。“是啊，”她轻声说，目光清凌凌地看向他，像淬了冰，

“因为活人，怎么争，都争不过死人。”她站起身，拉起行李箱的拉杆：“协议你看一下，

财产分割部分，我拿我应得的，不会多要你一分。签好了联系我的律师。”她拖着箱子，

走向门口。“许栀！”华阳猛地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纤细的骨头生疼。

他的眼睛红得骇人，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不解，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即将失去某种习惯性拥有的恐慌，“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年了，我们这五年不是好好的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我每天准时回家，

我从不出去乱搞，我尽到了一个丈夫所有的责任！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责任？

”许栀重复着这两个字，轻轻笑了起来，她看着他，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怜悯，“华阳，

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责任。”她用力，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了他攥住自己的手。

他的掌心空空，只剩下她手腕上被掐出的红痕。“再见。”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没有摔，

没有撞，只是平静地隔绝了两个世界。华阳僵立在骤然空寂下来的客厅中央，

耳边还回响着她最后那句话，和那声平静无波的“再见”。

他看着梳妆台上那枚被遗弃的戒指，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冰冷微弱的光。

---许栀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有告知任何人去向，切断了所有和华阳共同的联系方式。

起初，华阳是愤怒的，是不信的。他认为许栀只是在闹脾气，

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惩罚他这些年的“疏忽”。他拒绝签署那份离婚协议，

甚至没有去找她。他等着她后悔，等着她像过去五年里每一次闹别扭那样，最终自己回来。

然而，一个月，两个月……石沉大海。他开始失眠，在每一个深夜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只有窗外清冷的月光。他开始下意识地在餐桌上摆两副碗筷，

然后对着对面空荡荡的椅子发愣。他开始闻到不属于这个房子的、陌生的香水味，

才惊觉原来许栀身上一直有一种淡淡的、他早已习惯的栀子气息，如今彻底消散了。这个家，

失去了那个安静的身影，才真正显露出它庞大而令人窒息的空洞。

奶；没有人再记得他衬衫的尺码和偏好的洗涤剂味道；没有人会在阳台上打理那些花花草草，

让屋子里总有一点生机。他以为的“责任”，

他所以为的、维系这个家庭的、由他单方面施予的“责任”，原来早已在不知不觉中，

变成了许栀无声的、细致的付出，变成了他赖以呼吸的空气。直到空气消失，

他才感到濒死的窒息。他开始疯狂地寻找。打她的电话，永远是关机。

去她可能去的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踪迹。问遍所有可能知道她消息的人，都一无所获。

许栀就像一滴水，彻底蒸发在了他的世界里。他的骄傲，他的愤怒，他的那点不甘和怨愤，

在日复一日的寻找和失落中，被磨得粉碎，只剩下无边的恐慌和悔恨。他想起抢救室门口，

他对着脸色苍白的她吼出的那句“你满意了吗”。想起这五年来，她一次次欲言又止的眼神，

一次次在他对着手机出神时默默离开的背影。想起她生日那天，

他因为一个关于林薇的梦而情绪低落，最终忘了答应陪她去看的那场电影。想起无数个夜晚，

他睡在她身边，心里却飞去了遥远的巴黎，飞到了一个冰冷的墓碑旁。

他从未给过她一丝一毫，属于“丈夫”的爱意和温暖。他给的，只有冰冷的责任，

和更冰冷的、对另一个女人的念念不忘。雨季来临，天空总是沉郁着脸，

时不时泼洒下倾盆大雨。一天夜里，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窗户上，

发出沉闷的噼啪声。华阳喝了很多酒，酒精无法麻痹痛苦，

反而将那些悔恨和绝望放大得更加清晰、刺骨。他攥着手机，

屏幕上是许栀律师冰冷的、催促签署离婚协议的信息。他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冲进漫天漫地的雨幕里。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酒精和痛苦烧灼着他的理智。

他凭着一种本能，跑到了许栀以前最爱去的一家书店门口——那里，

或许还残留着她最后一丝气息。雨水瞬间将他浇透，冰冷刺骨。他跪倒在积水的路边，

泥泞弄脏了他昂贵的西裤，但他浑然不觉。他像一头濒死的困兽，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雨水混合着泪水，狼狈不堪。

许栀……许栀……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被雨帘模糊的街道嘶喊，

“你回来……求你回来……我爱你啊许栀！”可惜，这迟到了五年、甚至更久的告白，

被淹没在轰隆的雷声和滂沱的雨声里，传不到那个他想让她听见的人耳中。有路人认出他，

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华氏集团总裁深夜跪地痛哭，疑似为情所困”的消息，

短暂地占据了一下小报角落，很快又被其他新闻覆盖。他这场声势浩大的悔过，

最终也只成了旁人茶余饭后一点无足轻重的谈资。---与此同时，地球的另一端。法国，

戴高乐机场。候机大厅里灯火通明，人流如织。许栀坐在VIP休息室的沙发上，

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薄毯。她看着窗外跑道上的指示灯在夜色中连绵成星河，神情平静。

距离她离开，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这半年里，她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

一点点找回那个在五年婚姻里几乎被磨平的自己。她开始学习插花，重新拾起画笔，

甚至尝试着写了一本薄薄的游记。生活缓慢而充实地流淌着，那些关于华阳，

关于过去的疼痛，正在慢慢结痂，脱落。休息室墙壁上悬挂的电子屏正在播放国际新闻。

忽然，一则快讯闪过，伴随着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本台最新消息，

国内华氏集团总裁华阳先生，于当地时间昨日晚间被发现在其私人住所内服用过量安眠药，

疑似轻生，目前仍在抢救中。据知情人士透露，华先生近期情绪极度低落，

或与半年前其婚姻破裂有关……”画面切换到医院门口围堵的记者，

和一张华阳稍早前的官方照片。许栀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两秒。很奇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