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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 磷火行车记录仪

发表时间: 2025-04-27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急促的弧线,出租车司机王师傅盯着后视镜里的白衣少女。

她坐在后座中央,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手腕上的磷粉手链在闪电中明灭——那是他女儿失踪前戴过的款式。

“去港口,灯塔下。”

少女开口,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琴弦。

王师傅刚要踩油门,后视镜里的少女突然抬头,左眼瞳孔泛着磷火特有的幽蓝,眼白处爬满蛛网状的银色纹路。

监控录像定格在02:17。

沈砚盯着行车记录仪最后三秒:王师傅的皮肤下突然鼓起蠕动的光斑,像有活物在血管里游走,而少女的右手五指己完全磷石化,指尖敲在车窗上,竟在玻璃表面烧出“37”的数字。

不锈钢冷柜的白雾漫过沈砚的睫毛,他掀开尸袋拉链的瞬间,后颈寒毛倒竖——王师傅的眼皮被磷粉黏合,皮肤下的磷火正沿着毛细血管勾勒出类似怀表齿轮的图案。

“别碰他。”

林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中拿着紫外灯,“磷火在重组他的神经系统,就像用线把散落的珠子串起来。”

紫光扫过尸体手腕,三年前港口案的新月形抓痕正在浮现,和网红小渔、陈小雨的伤口完全一致。

沈砚的左眼突然涌出 tears——不,是磷火残像的橙红色太过浓烈,***得他眼眶发疼。

残像里,少女下车时掉落了半片鱼鳞状的物体,在积水里发出“叮”的轻响。

“是磷石化的皮肤碎屑。”

林深用镊子夹起证物,碎屑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纹,“和我在货栈捡到的校服布料上的磷粉,属于同一种共生体。”

他顿了顿,指腹划过碎屑边缘,“就像……她正在变成那个人脸水母的一部分。”

旋转楼梯的铁扶手凉得刺骨,沈砚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每隔十米就有个用磷粉画的小怀表图案,指针全部指向02:17。

顶层控制室的门锁被磷粉融化,推门而入的瞬间,成排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全部播放着同一画面:深海300米,沉船长女的石棺盖正在滑动,棺内人鱼尾的磷光透过缝隙透出,而石棺表面刻满了月相图案,和林深的怀表、少女的胎记完全吻合。

“沈砚!”

林深突然抓住他的肩膀,声音发颤,“你看屏幕右下角——”时间戳显示,这段录像的拍摄时间是1900年,比沉船长女的死亡时间早了三十年。

沈砚的手机在裤兜震动,是父亲的潜水日志更新了一条加密信息:1987年潜水意外,我看见石棺里的人睁开了眼,和林深长得一模一样。

他抬头时,发现林深正盯着墙上的旧航海图,图上用红笔圈着“记忆深海”的坐标,旁边贴着张泛黄的剪报:1900年雾港大停电,所有镜子映出的都是沉船长女的脸。

压缩空气瓶的气泡上浮,沈砚盯着潜水电脑表,深度120米时,屏幕突然闪烁,显示出不属于任何程序的画面:林深站在石棺前,怀表链垂落,月相图案与石棺纹路重合。

“这是你父亲最后一次潜水的记录。”

林深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他正在岸上分析数据,“他的氧气消耗量在190米时突然归零,但尸检报告显示肺里充满磷粉泡沫——就像有人把记忆灌进了他的肺。”

沈砚的左手突然抽筋,指尖划过潜水服口袋,摸到半张防水纸,是父亲的字迹:霜霜的血能激活怀表,月相缺口需要用祭品填满。

当他抬头时,透过潜水窗,看见深海里漂浮着数不清的磷粉记忆瓶,每个瓶子里都封印着个校服少女的剪影,颈后都有月相胎记。

“上来!”

林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王师傅皮肤下的磷火,刚刚在停尸房拼出了你的警号——他们在警告我们,别碰记忆深海。”

林深盯着显微镜,瞳孔倒映着不停分裂的磷粉颗粒。

这些来自少女皮肤碎屑的物质,正在培养皿里自主排列,最终形成了“林月沈霜0217”的字样。

“这是用记忆编码的信息。”

他对着录音笔喃喃自语,“就像把文字刻进DNA链。”

突然,培养皿里的磷粉炸开幽蓝光,在墙上投出动态画面:少女站在货栈横梁上,用磷火写下“第37个祭品己归位”,而她转身时,背后露出的纹身正是沉船长女的人鱼尾图案。

沈砚踹开痕检科的门,手里攥着行车记录仪的修复文件:“她在港口灯塔下消失时,地面残留的磷粉烧出了这个——”照片里,焦黑的地面上是个巨大的月相图案,缺口处嵌着半枚带血的指甲。

两人对视的瞬间,林深的太阳穴突然刺痛,一段记忆像被水浸泡的照片般模糊起来——他怎么也想不起沈砚父亲的坠海日期,只记得那天港口的人鱼雾特别浓,而沈霜的校服上沾着和少女相同的磷粉。

午夜,林深独自来到港口,怀表在掌心发烫。

当他把表盖的月相缺口对准灯塔光束时,海面突然沸腾,无数人脸水母从深海浮起,触须上缠绕着发光的记忆瓶,每个瓶子上都刻着“林深”的名字。

更深处,沉船长女的石棺缓缓升起,棺盖彻底打开的刹那,磷光中浮现的年轻男子面容,与林深镜中倒影分毫不差。

而石棺内壁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第一行清晰可见:第107次轮回,记忆容器己觉醒。

与此同时,沈砚在父亲的潜水服夹层里发现了枚银色戒指,戒面刻着月相缺口,和林深的怀表、少女的胎记完全吻合。

当他把戒指戴上的瞬间,左眼剧痛,残像里闪过石棺中的场景——年轻男子睁开眼,嘴角勾起的弧度,和楔子里的绷带男如出一辙。

雾角声突然响起,三长两短,这是雾港从未有过的信号。

林深低头看向怀表,发现表盖的血色月相缺口正在缩小,而缺口处的指甲,此刻正渗出鲜血,沿着他的掌心纹路,慢慢画出个“38”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