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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15

上辈子,我揣着那张先天性心脏病的诊断书,在视线后面,睁着眼睛睁着眼睛看着你穿着一身迷彩,汗水从你额角滑到下学期。那七天,毁了我一辈子的窟窿,怎么都补不上。天爷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回到了十八岁,老军训报到了前一天。这一次,我把那张纸撕得撕碎,冲进我家楼下的那部分。我要站在那片太阳底下,站在你身边,出现只有七天。我以为这是我人的秘密,正在用命做赌注的豪。直到我眼前一黑,倒下去的前一秒,你疯了一样冲过来,那大家来平静的眼睛里,是我从未有过的恐慌。你冲着我吼:“温漾,别演了,我陪你演戏一个,很久了。”

一只睁着眼睛,头顶是白得晃眼的天花板,不是医院。

我抬头手,手背上没扎着针,皮肤是平坦的,一点针眼都找不到。我猛地起来,掀开那身上床上印着小熊维尼的薄被子,手摸左边胸口。

平的。

那道从锁骨下面一直拉到心口的疤痕,没了。

我把耳朵贴在自己胸膛上,那颗心脏在里头跳,一下一下,沉稳,有力。不是上辈子最后那几年,破风箱一样,每响一声都带着回音,渴望随时都会停。

墙上挂着本日历,红笔圈着一个日子:9月30号。底下写着三个字:大学报到。

今年我十八岁。

我回来了。

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不是哭,就是眼睛里头酸,有水控制不住地往外冒。我胡乱抹了一把脸,跳下床,腿还有点软,扶着墙冲到了柜台前。决赛压着一张录取通知书,和一个牛皮纸袋。

我手得厉害,把纸袋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一沓检查报告,最上面那张,写抖着我的名字:温漾。底下诊断那一栏,清清楚楚印着几个黑字:先天性室间隔缺损。

就是这张纸,让我失去了大学军训,也失去了陆沉。

上学子,我爸妈拿着这张纸,哭着求辅导员给我批了一份。我就在宿舍楼的窗户后面,伸着脖子往下看。操场上几个穿着迷彩服的学生,我一眼就能看见他。

陆沉。

他站得最直,口号喊得最响,太阳晒得别人都蔫了,他跟棵小白杨似的,扎那儿,纹丝不动。

我看了七天。

后来,我病得越来越重,休学,手术,再复学。我跟陆沉一样,再也没有交汇过的线。我听说他拿了国家计划,听说他当了学生会主席,听说他毕业后去了很厉害的公司。

我在那年冬天去世,一场还没过去的心脏移植手术台上。我最后想的,还是那年十八岁,操场上那个迷彩服的少年。

我这辈子活得像个笑话,小心翼翼,什么都没抓住。

现在,我回来了。

我捏着那张诊断书,手一寸一寸地紧收,纸张在我心里皱成一团。我走到大厅,我爸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出来,我妈赶紧招手。

“漾漾,快来,你爱看的那个节目。”

我没过去,我走到他们面前,把那团纸,扔进垃圾桶。

我妈愣了,“扔什么啊?”

“废纸。”我说,声音还有点哑。

我爸看着我,“漾漾,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没睡好?”

“没事。”我摇摇头,坐到他们身边,“爸,妈,明天军训,我想参加。”

我妈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胡闹!医生说的你忘记了?不能激动运动!军训那得天天站太阳底下,你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我没办法。”我抓着我妈的手,“我都十八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就是站站队,踢踢正步,能有多累?再说了,要真不舒服,我跟教官请假就是了。”

我爸也皱着眉头,“漾漾,这件事不能开玩笑。你就……”

“爸,”我打断他,“我都上大学了,总不能让你们把我当玻璃人看着吧?我想跟同学一样,我想有一个完整的大学经历。就七天,行吗?”

我看着他们,眼睛里全是血丝。我知道我这个样子有点吓人,像个赌红了眼睛的赌徒。

可我就是个赌徒。

我拿我的命,赌那七天。

我爸妈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我爸先松了口。

“唉,你这孩子……要去吧。不过说好了,一有不舒服,马上、马上跟教官说,听说没有?”

“听见了!”我用力点头。

第二天,我跟着我爸妈去学校报到。流程跟上辈子一模一样,领宿舍钥匙,领书,领军训服。

辅导员是个很年轻的男老师,姓周。他拿着我的检查报告,皱着眉头看着我。

“温漾同学,你这种情况……学校的建议是,不要参加军训。”

我爸妈就在旁边,一脸紧张。

我往前走一步,挡在我爸妈面前,冲着周老师笑了,“周老师,我知道。但是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我这种情况,只要多注意休息,不要过度劳累,正常的活动是没问题的。军训也是大学很重要的一课,我不想错过。”

我说客客气气,态度却很坚决。

周老师又看了看我,大概是觉得我脸色还行,不像个病人,郁闷,说:“这样,你让你父母签个字,写个情况说明。军训的时候,你自己多注意,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或者教官。”

我爸妈不情不愿地签了字。

我穿着那套肥大的迷彩服,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长长地呼吸着。

第一关,过了。

下午,分宿舍。我还是跟上同学那三个姑娘一个寝室。活泼开朗的赵晓棠,文静内向的孙淼,还有一心讽刺圣贤书的学霸,李静。

大家都是第一次住校,叽叽喳喳地收拾收拾,对未来的东西充满了新鲜和乐趣。

我把箱子里的药,塞到最里面的夹层。一瓶烟草,一瓶速效救心丸。这是我最后的保命符。

晚上,开班会。

周老师在讲台上讲军训的注意事项,我在底下,坐立不安。

我的眼睛,就像雷达一样,在教室里扫来扫去。

我看见他了。

陆沉。

他就坐在窗边的倒数第二排,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坐姿很直,肩膀很宽,后颈的头发理得很短,把颈脖的一段干净了。

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我的心,又开始听不下去了。它在胸腔里“砰砰砰”地撞击,又快又急。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别慌,温漾。

你太激动了。

班会结束,大家乱哄哄地往外走。我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眼睛一直搜寻陆沉的方向。

他站起身来,跟着同桌一个男生所说的话,也往门口走。

我赶紧背上包,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我要什么呢,我就是想,离他近一点。

走廊上人很多,挤来挤去。我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踉跄着往前扑。

看着眼睛就要撞到前面的人了,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那只手很大,很有力,掌心很烫。

我抬头。

陆沉的脸,就在我的眼前,离我不到二十公分。

他的很黑,就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曜石。他就那么平静的眼睛看着我,没什么表情。

“谢谢。”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他举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就汇入了人流。

我站在原地,腕腕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心脏又开始闹脾气了。

我靠着墙,慢慢地,蹲了下来。

温漾,你行的。

不就是心跳快了点吗?

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