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真界种了三百年地,引气、筑基、金丹、元婴,每一步都踏踏实实。
直到最后渡化神雷劫,一道天雷把我劈回了十八岁。
一睁眼,我妈正指着我的鼻尖骂:“阮青砚!
你看看你这次模拟考的成绩!
全班倒数第一!
我和你爸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尖锐的耳鸣中,未婚夫赵博文和他妈推门而入,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轻蔑。
赵妈妈将一张支票轻飘飘地甩在茶几上。
“五百万。
青砚这孩子我们看着长大,但确实不是学习的料,配不上我们家博文了。
咱们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我爸妈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刚要发作。
我拨开我妈的手,平静地拿起那张支票,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
“好。”
1.一个“好”字,让客厅里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那个一向以我为耻的亲妹妹阮菲菲,此刻正躲在角落里,嘴角压抑不住地幸灾乐祸,此刻也瞪大了眼睛。
赵博文的妈妈,那个总是用鼻孔看人的贵妇,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她预想中的剧情,应该是我哭天抢地,死死抱住她儿子的腿不放,然后我爸妈在一旁又是道歉又是作揖,求她高抬贵手。
她准备好的一肚子羞辱和刻薄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你……你说什么?”
她不敢置信地问。
我将支票对折,妥帖地放进口袋,抬头看向她,眼神平静无波:“我说,好。
钱货两讫,从此我们两家婚约作废,再无瓜葛。”
这三百年的种田生涯,虽然没让我飞升成仙,却把我的心性磨得如万年古井。
区区退婚,在我眼里,甚至不如去年后山那只偷吃我灵谷的兔子来得让我心烦。
赵博文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阮青砚,你别在这故作清高了。
我知道你离不开我,装给谁看呢?”
他上前一步,想拉我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优越感:“我知道你是因为成绩差,心里难受。
你放心,就算我们解除了婚约,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还是会……”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不必了,”我淡淡地说,“赵公子前程似锦,我一个种田的,就不高攀了。”
“种田的?”
阮菲菲终于找到了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