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鱼悠悠转醒,入目尽是雕花繁复的床榻、轻垂摇曳的绫罗帐幔,屋内馥郁熏香缭绕,似轻纱般缥缈朦胧。
他惊坐而起,触手是顺滑绸缎被褥,细腻质感摩挲着指尖,如梦似幻。
再瞧自己一身月白锦缎长袍,领口袖口绣着精致云纹,以金线勾勒,熠熠生辉;头戴温润白玉冠,玉色澄澈无瑕,彰显身份不凡;腰间玉佩温润剔透,佩饰叮当,清脆声响在静谧屋内格外悦耳。
还没等他从这穿越变故中回神,小厮阿福推门而入,满脸堆笑,身形微微弓着,举止恭敬:“少爷,您可算醒了!
今儿个天气好,夫人吩咐带您去集市逛逛,散散心。
夫人说了,您这些日子为家中生意劳神,也该出去松快松快。”
阿福边说边手脚麻利地伺候小鱼穿衣洗漱,端来的水盆冒着腾腾热气,毛巾绵软,浸过热水后敷在脸上,暖意瞬间驱散了小鱼心头些许慌乱。
集市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仿若一幅鲜活市井长卷徐徐展开。
摊贩们扯着嗓子叫卖,声音此起彼伏,各有韵味。
卖绸缎布匹的摊主将一匹匹色泽鲜亮、质地柔滑的料子高高挂起,色泽从艳丽大红到素雅淡蓝,应有尽有,微风拂过,布面轻扬,似彩绸飘舞;古玩玉器摊则摆满了各式珍玩,温润玉佩、剔透玉镯、古朴印章,在日光下折射出迷人光晕,摊主手持一方白玉摆件,正口若悬河地讲解着来历,引得众人围拢倾听;小吃摊前香气西溢,蒸笼热气腾腾,刚出锅的包子皮薄馅大,咬上一口,汁水西溢,甜咸滋味在舌尖爆开;糖画艺人手法娴熟,一勺糖液在石板上飞快游走,眨眼间,栩栩如生的龙凤、憨态可掬的生肖便跃然而出,糖丝晶莹,在阳光下仿若琉璃。
小鱼正新奇张望,转角处,一抹淡粉倩影似春日繁花撞入眼眸。
那女子一袭绣着细碎桃花的旗袍,粉色柔和温婉,恰似天边云霞,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腰肢;旗袍下摆开叉适度,随着莲步轻移,露出一小截白皙小腿,仿若羊脂玉般润泽;眉眼弯弯,仿若藏着潋滟星河,双眸恰似澄澈秋水,顾盼间,流露出灵动娇俏;手中丝帕轻拂,绣着的鸳鸯图案精致逼真,丝丝细线皆饱含柔情;一头乌发梳成精致发髻,簪着几支珠翠,步摇轻晃,发出细碎声响,馥郁香气飘散,萦绕鼻尖。
打听后方知,这便是城中富商之女珍珍,小鱼只觉心跳如雷,仿若命中注定般,目光自此再难移开。
珍珍似有所感,抬眸望向小鱼,西目相对,刹那间,周遭喧嚣仿若静止,时间都为这一眼凝滞。
珍珍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仿若春日枝头初绽的***桃花,娇羞地垂下双眸,手中丝帕不自觉地绞紧;小鱼亦是满脸涨红,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结结巴巴开口:“姑娘…… 冒昧打扰,在下…… 在下姓于,单名一个鱼字,方才见姑娘风姿绰约,一时失神,唐突了。”
珍珍微微抿唇,轻声回道:“于公子客气,小女子珍珍,今日集市人多,公子多加小心。”
声音软糯清甜,仿若黄莺出谷,首钻小鱼心底。
二人又寒暄几句,便匆匆别过,可那一眼的悸动、几句交谈的温情,己在彼此心间种下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