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他夜夜让我独守空房,却在外花天酒地。直到我递上离婚协议,
他冷笑:‘你这种女人,配吗?’当晚,我转身投入他死对头的怀抱。
后来他跪在雨中求我回头,我只回一句:‘李总,请自重。’”1凌晨三点十七分。
我又一次从那个相同的噩梦中惊醒——空无一人的婚礼现场,我穿着洁白的婚纱,
站在红毯尽头,而李明背对着我,越走越远。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一片冰凉。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二十三天没有回家过夜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推送了一条娱乐新闻:李氏集团总裁李明与当红女星林娜共进晚餐,举止亲密。照片上,
李明正为林娜拉开餐厅的椅子,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那家餐厅,
是我们结婚周年时他去过的地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三年了。结婚三年,
他从最初还会找借口解释,到现在连敷衍都懒得。还记得求婚那天,他单膝跪地,
握着我的手说:苏晴,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那时的他,眼里有光。
而现在,那双眼睛看我时,只剩下冰冷的漠然。浴室传来水声,我愣了一下。他回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卧室门被推开,李明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径直走向衣帽间。你回来了。我坐起身,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嗯。
他背对着我脱下西装,露出结实的背部线条,吵醒你了?没有,我本来也没睡熟。
对话干巴巴的,像例行公事。他换上睡衣,掀开被子躺下,
与我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远不近,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黑暗中,
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忍不住轻声问:明天晚上,你有空吗?小雅想...
明天有应酬。他打断我,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那后天呢?后天要飞新加坡,
出差三天。我沉默了。其实我知道他明天晚上根本没有安排,那张行程表我早已烂熟于心。
睡吧。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望着他宽阔却疏离的背影,我把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原本想告诉他,今天是我生日;原本想问他,还记不记得三年前的今天,
我们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交换戒指。但现在看来,都不重要了。清晨六点半,
我像往常一样起床准备早餐。烤吐司,煎鸡蛋,现磨豆浆,
切好水果——全都是他喜欢的口味。七点整,李明准时出现在餐厅。
他穿着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散发着成功商人的精英气息。
早。我递给他一杯刚煮好的黑咖啡。他接过,抿了一口,眉头微皱:糖放多了。
下次注意。他拿起公文包,准备离开。李明,我叫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昨天阿姨打扫卫生时在书房抽屉里找到的。他顿住脚步,
回头看见我手中的丝绒盒子,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那是我一个月前就不见了的婚戒。
你在哪里找到的?他的声音突然紧绷。书房抽屉最里面,和一堆旧文件放在一起。
我平静地看着他,能告诉我,它为什么会在那里吗?他沉默了足足十秒,
然后伸手拿过盒子,随手塞进西装内袋:不小心放错了地方而已。不小心?
我忍不住笑了,李明,一个婚戒会不小心离开手指,不小心被放进抽屉最深处,
不小心待在那里一个月?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苏晴,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讨论这个。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执拗地追问,我们之间,除了日常的必要交流,
你还给过我其他时间吗?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忍耐:我以为你早就明白,
这场婚姻对我们双方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我盯着他的眼睛,
意味着我不过是你应付家族压力的工具?还是意味着我只是你心中某个人的替代品?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震惊和...慌乱。你调查我?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需要调查吗?我苦笑,李明,
你晚上做梦叫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你以为我从来没听过?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陈梦是谁?
我终于问出了这个压在心底三年的问题。闭嘴!他突然低吼,
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你不配提她的名字!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
直直***我的心脏。原来,我真的不配。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领带,
又恢复了那副冷峻的模样:今晚我会回来拿些东西,接下来几天都不在,你不用等我。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玄关处传来关门声,震得整个房子都在轻微颤抖。
我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餐桌上的早餐早已凉透,那杯被他嫌弃太甜的黑咖啡,
表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膜。走到窗前,我看见他的黑色宾利缓缓驶出庭院。
初升的阳光照在车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无名指,
那里曾经戴着一枚象征着永恒承诺的戒指。而现在,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白色痕迹。
转身回到餐厅,我默默地将两人份的早餐全部倒进垃圾桶。
瓷器与不锈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个过分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刺耳。
2李明破天荒地主动提出要带我去参加商业酒会。收到他助理赵峰发来的消息时,
我正在工作室里修改设计稿。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
今晚七点,公司年会,请夫人准时出席。李总会派车去接您。这是我们结婚三年来,
他第一次邀请我参加正式的商业活动。指尖在屏幕上停留许久,我才缓缓回复了一个好
字。下午四点,我提前结束工作,特意去了常去的美容院。化妆师细细为我描画眉眼时,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突然想起昨晚李明那句冰冷的你不配。心口隐隐作痛。
晚上六点五十分,李明的车准时停在楼下。我穿着精心挑选的黑色礼裙走下楼梯,
这件裙子是我用第一个设计项目的奖金买的,花了不少钱,但剪裁和质感都无可挑剔。
车窗缓缓降下,李明打量了我一眼,眉头微皱:你就没有更亮眼的衣服?
我拉开车门的手顿了顿。这件不好吗?太素了。他收回目光,
低头继续查看平板上的文件,下次让赵峰带你去买几件新的。车内陷入沉默。
我攥着裙角,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忽然觉得自己的精心准备像个笑话。
酒会设在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着香槟和香水混合的味道。名流云集,衣香鬓影,每个人都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李明一进场就被几个商业伙伴围住。他游刃有余地与他们交谈,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与在家时的冷漠判若两人。我安静地跟在他身边,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女伴。
但他似乎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全程没有向我介绍任何人,也没有主动与我说一句话。
半小时后,我的高跟鞋已经开始磨脚。趁着李明与人交谈的间隙,
我轻声说:我去一下洗手间。他像是才注意到我还在这里,随意地点了点头。
在洗手间里,我对着镜子补妆,试图忽略心底那股酸涩。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
眉眼间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李太太?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
看见张浩站在洗手间门口。他是李明的商业对手,我们曾在几次活动上有过一面之缘。
张总。我礼貌地点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微笑着走近,
听说你最近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我有些惊讶:张总消息很灵通。
我一直很关注有才华的设计师。他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有机会的话,
希望能合作。我正要接过名片,一只手臂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揽住我的腰。力度很大,
几乎让我站立不稳。张总,李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冷而充满警告意味,
找我太太有事?张浩从容地收回名片,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打个招呼。
李总不必这么紧张。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劳外人费心。李明的手在我腰间收紧,
力道大得让我微微蹙眉。是吗?张浩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就不打扰了。
他离开后,李明立刻松开了手,仿佛触碰我是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离他远点。
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张浩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只是偶然遇见...够了。他打断我,去那边坐着,别到处乱走给我添麻烦。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无比可笑。明明是他把我晾在一边,
现在反倒成了我给他添麻烦?回到宴会厅,我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
脚踝被高跟鞋磨破了皮,隐隐作痛。侍者经过时,我要了一杯香槟。酒精滑过喉咙,
带来一丝灼热感。我望着会场中央的李明,
他正与一位穿着红色深V长裙的女企业家谈笑风生,姿态亲昵。那女人我认识,
是最近与李明公司有合作往来的赵总。一个人喝酒?张浩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我身边,
手里端着同样的香槟杯。张总还有事?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过来打个招呼。
他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脚不舒服?我下意识地把受伤的脚往后缩了缩:没事。
李总似乎很忙,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会场中央,把你这样美丽的妻子独自留在这里,
实在是不懂得珍惜。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当然。他举杯示意,
我只是为你感到不值。又一杯香槟下肚,我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也许是酒精的作用,
也许是积压太久的情绪需要宣泄,我轻声问:张总认识陈梦吗?
张浩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为什么问这个?好奇而已。他沉默片刻,
压低声音:陈梦是李明的初恋,后来为了出国深造的机会离开了他。
这件事在圈内不是秘密,只是没人敢在李总面前提起。原来如此。
一个为了前途抛弃他的初恋,让他从此不再相信爱情,也不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而我,
恰好长了一张与陈梦相似的脸。谢谢告知。我站起身,感觉头脑有些晕眩,失陪了。
酒会结束时已是深夜。李明喝了不少酒,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我摇下车窗,
让夜风吹散车厢内浓重的酒气。以后离张浩远点。他突然开口,眼睛仍然闭着,
他不是什么善茬。那你呢?我轻声问,你就是善茬了吗,李明?他睁开眼,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你什么意思?陈梦是谁?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他猛地坐直身体,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苏晴,我警告过你别调查我的事!疼...疼?
他冷笑,凑近我耳边,温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洒在我脸上,你以为你是什么?
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玩具而已。玩具就该有玩具的自觉,别妄想不该你想的东西。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那一刻,我清楚地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是我对他最后的一丝期待,也是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点幻想。我明白了。
我平静地抽出自己的手,转头看向窗外。霓虹灯光飞速掠过,
在这个不夜城中划出一道道模糊的光带。3酒会过去三天了,李明一直没有回家。
我把自己埋在工作里,从早到晚待在设计工作室。新接的婚纱订单本该让我兴奋,
可每次拿起画笔,眼前总会浮现李明那双冰冷的眼睛。玩具而已。这三个字像魔咒,
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苏晴?你在听吗?林薇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对着咖啡发呆,拿铁表面的拉花已经彻底糊掉了。抱歉,走神了。
我勉强笑了笑,你刚才说什么?林薇是我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
现在是一家时尚杂志的记者。她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眼神总是犀利得能看透人心。此刻,
她正用一种担忧的目光注视着我。我说,你最近状态很不好。她向前倾身,压低声音,
是因为李明吗?咖啡厅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
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我们可能...要结束了。林薇沉默了片刻,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我的面前。
有件事我犹豫了很久该不该告诉你。她的表情异常严肃,但看你这个样子,
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真相。我疑惑地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资料。
最上面的照片上,是一个和我长得有七分相像的女人,她有着和我一样的杏仁眼,
笑起来嘴角的弧度都几乎一模一样。这是谁?陈梦。林薇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李明的初恋女友。我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
纸张边缘被捏出了褶皱。三年前,陈梦为了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选择和李明分手。
林薇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清晰得残忍,那段时间李明正值事业低谷,
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据说他消沉了整整半年,直到...直到遇见我。
我接上她的话,声音干涩。林薇点了点头:你出现的时间点太巧了,
长相又和陈梦这么相似。我查过,李明是在一次画展上认识你的,而那天,
原本是陈梦的生日。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被忽略的细节——李明总喜欢让我留长发,
因为陈梦是长发;他最爱看我穿蓝色裙子,
因为那是陈梦最喜欢的颜色;就连他送我的第一瓶香水,都是陈梦常用的那个牌子。原来,
这三年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还有这个。林薇翻到资料最后一页,
我查到李明最近在暗中转移资产。他名下的好几处房产都已经过户到了他母亲名下,
公司的股权结构也做了调整。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能是在为离婚做准备。林薇直视着我的眼睛,苏晴,你要早做打算。
李明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做事从来都是步步为营。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
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下意识地抬头,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峰,李明的助理。
他显然也看见了我们,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了过来。夫人,真巧。
赵峰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您怎么会在这里?和朋友喝咖啡。我平静地回答,
悄悄将文件夹合上,赵助理这是?我来帮李总取文件。
他的目光在桌面的文件夹上停留了一瞬,需要送您回家吗?不用了,谢谢。
赵峰离开后,林薇压低声音:看见了吗?连他的助理都这么紧张。苏晴,你真的要小心。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让我意外的是,玄关处放着李明的皮鞋——他居然回来了。
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听到我进门的声音,
他头也不抬地说:你去见林薇了?我的心猛地一跳:你怎么知道?
赵峰看见你们了。他放下文件,终于看向我,我记得告诉过你,少和那些记者来往。
林薇是我朋友,不是『那些记者』。他冷笑一声:有区别吗?
都是为了挖新闻不择手段的人。那你呢?我忍不住反问,你就是清清白白的吗?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你什么意思?陈梦是谁?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李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向我逼近。你调查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需要调查吗?我仰头看着他,努力不让声音颤抖,
你书房的抽屉里还留着她的照片,你喝醉时喊的是她的名字,就连你送我的每一件礼物,
都是按照她的喜好选的。李明,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吗?他的拳头握紧了,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苏晴,我警告过你...警告我什么?
警告我不要过问你的过去?警告我安分守己地做一个替身?泪水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
这三年,你有一刻把我当成过你的妻子吗?还是说,从头到尾,
我都只是你用来怀念初恋的一个影子?他沉默了,那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让人心寒。
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仿佛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终于被移开了。李明的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离婚?你以为婚姻是儿戏吗?儿戏?我忍不住笑了,
笑出了眼泪,把婚姻当成儿戏的人不是我,李明。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誓言,
是你从来没有真正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要静止了。
最后,他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向门口走去。我不会同意离婚的。在开门前,
他背对着我说,你死了这条心吧。门被关上了,偌大的客厅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瘫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小雅发来的消息:姐,
医生说我的手术不能再拖了...我看着那条消息,心如刀绞。小雅的手术费需要五十万,
而我所有的积蓄加起来,还差一大半。原来,绝望从来都不是一瞬间的事。
它是一点一点地积累,像滴水穿石,直到最后把你的生活彻底击碎。窗外下起了雨,
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急促的声响。我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最底下的那个抽屉。
里面放着我和李明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幸福,仿佛全世界都在为我们祝福。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演技最好的一次。我拿起照片,轻轻摩挲着表面。然后,
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有些真相,虽然残忍,但总好过一辈子活在谎言里。
4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总是让我反胃。小雅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要苍白。她握着我的手,
力道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姐,医生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我强扯出一个笑容,
替她掖了掖被角:快了,等医生安排好时间就行。手术费是不是很贵?她小声问,
我听见护士说了,要五十万...别担心钱的事。我摸摸她的头发,
你只要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交给姐姐。走出病房时,我的脚步有些虚浮。五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山压在我心头。工作室刚起步,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
剩下的三十万,我要去哪里凑?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李明打来的。自从那晚我提出离婚后,
这是我们第一次联系。在哪?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医院。
小雅的情况不太好...三十分钟后,赵峰会去医院接你。他打断我,
有个场合需要你出席。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苦笑了一下。在他心里,
我永远只是个随叫随到的道具。赵峰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上车后,
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夫人,李总他...最近压力很大。
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没有接话。车最终停在一家高级会所前。李明等在包厢里,
身边还坐着几个生意伙伴。我认出其中一个是银行的行长,
另一个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房地产老板。这位就是李太太吧?行长笑着打量我,
早就听说李总娶了个才貌双全的夫人。李明自然地搂住我的腰,
动作亲昵得仿佛我们是一对恩爱夫妻。我太太是个设计师,他微笑着给我倒了一杯红酒,
最近刚开了自己的工作室。我配合地端起酒杯,心里却警铃大作。
李明从不在外人面前这样夸奖我,更不会主动提及我的工作室。酒过三巡,
那几个老板终于起身告辞。包厢门关上的瞬间,李明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他松开搂着我的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签了它。这是什么?
股权转让协议。他点了支烟,烟雾后的眼神模糊不清,把你工作室的股份转到我名下。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你那个工作室,最近是不是在竞标张浩公司的项目?
他吐出一个烟圈,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你的任何商业行为,都可能影响到我的公司。
那是靠我自己的努力争取的机会!机会?他冷笑,
如果不是顶着'李太太'这个头衔,你以为张浩会多看你一眼?
我气得浑身发抖:李明,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这不是羞辱,是交易。
他又从包里取出支票本,刷刷写下一串数字,签了这份协议,这五十万就是你的。
支票上的金额刺痛了我的眼睛——正好是小雅的手术费。你调查我?
只是关心我的妻子而已。他把支票往我面前推了推,怎么样?很公平的交易吧?
我的手在颤抖。五十万,对小雅来说意味着生命,对我而言却是尊严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