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破产那天,所有人都等着看纪珩的笑话。这位曾经在云端上的天之骄子,
一夜之间摔进了泥里。没人想到,我会向他伸出手。我,裴舒,纪珩从小到大的死对头,
如今的裴氏掌权人。我递给他的不是善意,而是一纸合约。内容很简单:我给他钱,
保他后半生衣食无忧。代价是,他要成为我的人。所有人都说我疯了,说我这是在羞辱他,
是为了报复年少时他带给我的难堪。连我的亲姐姐都嘲讽我,捡别人不要的垃圾。
纪珩也这么认为。他红着眼,捏着合同,一字一句地问我:“裴舒,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只是笑笑,捏着他的下巴,告诉他。“我想怎么样,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签字。
”他们都不知道。我布这个局,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报复。
而是把他,完完整整地,锁在我身边。1.他的价格,我开纪家破产的消息,
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圈子里炸开了花。我坐在顶楼办公室的皮椅上,看着手机里推送的新闻,
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豪门陨落!纪氏集团宣布破产清算!”“昔日天才继承人纪珩,
如今负债累累,下落不明。”我放下手机,端起桌上的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助理敲门进来,声音压得很低。
“裴总,找到纪珩了。”“在哪?”“在‘夜色’会所。他在那里……卖酒。
”我手指顿了一下。卖酒。那个曾经眼高于顶,连正眼都懒得瞧我一下的纪珩,
现在要在那种地方,对人赔笑脸。有点意思。“备车。”我站起身,理了理西装外套。
“去‘夜色’。”助理愣住了,“裴总,您亲自去?”“当然。”我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
妆容精致,眼神锐利。“这么精彩的场面,不亲自看看,多可惜。”“夜色”的经理认识我,
见我进来,哈着腰就迎了上来。“裴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楼上最好的包厢……”“不用。”我打断他,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纪珩呢?
”经理的表情僵了一下,变得有些尴尬。“裴总,您也知道,纪少他……他刚来,不懂规矩,
现在正在……”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大厅的卡座里,一群油腻的男人围坐着,吵吵嚷嚷。
纪珩就站在中间。他穿着会所统一的白色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挽到手肘。
还是那张英俊的脸,但上面的骄傲和锐气,全没了。只剩下一种麻木的隐忍。
一个胖子把一杯酒推到他面前,拍着桌子。“喝!纪大少爷,把这杯喝了,今天你这桌的酒,
老子全包了!”周围响起一片哄笑。我看到纪珩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他没动。我走了过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嘈杂的音乐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来。那个胖子看到我,眼睛一亮,立马站了起来。“哟,
这不是裴总吗?什么风把您……”我没看他,径直走到纪珩面前。他低着头,
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此刻的狼狈。我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
他的眼眶是红的,里面充满了血丝和屈辱。真好看。比他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好看多了。“想走吗?”我问他。他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我看懂了。他想。
我松开手,转向那个胖子,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黑卡,扔在桌上。“今天这里的消费,
全记我账上。”“还有,”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不大,
但足够每个人都听清楚。“从现在起,他是我的人。”我没管那些人惊愕的表情,
拉起纪珩的手腕就往外走。他的手很凉,手腕瘦得硌人。他挣扎了一下,但没挣开。
我抓得很紧。直到把他塞进我的车里,我才松开手。车厢里一片寂静。司机在前座,
大气都不敢出。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文件,扔到他身上。“看看。”纪珩低头,
拿起那份文件,翻开。当他看到标题上“包养合约”四个字时,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裴舒!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沙哑,
充满了不敢置信。“意思很简单。”我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纪家没了,
你现在一无所有,还背着一***债。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么,继续留在‘夜色’,
每天被不同的人灌酒,当个玩物。”“要么,签了它,以后只当我一个人的玩物。
”“你做梦!”他把合同狠狠地摔在我身上,纸张散落了一地。“裴舒,你以为你是谁?
就算我纪珩死,也不会……”“是吗?”我打断他,凑了过去,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
我闻到了他身上廉价的酒气,混着他原本清冽的木质香,有种堕落的性感。“纪珩,
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父亲还在医院躺着,每天的医药费是个天文数字。
”“你妹妹还在国外读书,学费生活费,你拿什么付?”“你拿什么死?”我的每一句话,
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捅在他最痛的地方。他瞬间就没了声音,脸色变得惨白。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我退了回来,重新坐好,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头发。
“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天早上,我要在我的办公室,看到这份签好字的合同。
”“或者,你父亲的催款单。”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把话说得清清楚楚。“纪珩,
你的价格,我开。但你没有拒绝的资格。”说完,我不再看他。“开车。”车子平稳地启动,
汇入城市的车流。我知道,他会签的。因为,他别无选择。而我,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2.笼中的金丝雀第二天早上九点,纪珩准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他换了身衣服,
虽然只是简单的恤牛仔裤,但洗得很干净。头发也打理过,只是眼下的乌青,
暴露了他一夜没睡。他把那份合同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放在最末页签名栏的,是他的名字。
龙飞凤舞,带着一丝不甘的狠劲。我拿起来,满意地看了看。“很好。”我拉开抽屉,
拿出一串钥匙,扔给他。“城西‘水岸花城’,A栋顶层。密码是你的生日。
”“以后你就住那儿。”他没接,钥匙掉在地毯上,没发出什么声音。他只是站着,看着我,
眼神很复杂。“裴舒,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羞辱我?报复我?
看到我像条狗一样活在你脚下,你就开心了?”“开心?”我笑了,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我比他矮一个头,需要仰视他。但我身上的气场,足以将他完全压制。我伸出手,
指尖划过他紧绷的、线条分明的下颌线。“纪珩,你太高看自己了。”“我想要的,
从来不是你的屈服,或者我的开心。”“我想要的,只是你这个人。”“完完整整,属于我。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迷惑。他不懂。他当然不懂。“以后,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那套房子。”“你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我随时要能找到你。
”“你需要钱,可以跟我说。我会让助理给你一张副卡。”“但每一笔消费,
我都要知道花在了哪里。”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宣布我的规则。“简单来说,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养的一只金丝雀。”“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笼子里,等我回去。
”“明白吗?”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弯腰,
捡起了地上的钥匙。然后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棵宁折不弯的松。
可惜,他已经折了。当天晚上,我有个应酬,很晚才结束。司机送我到“水岸花城”楼下。
我让他回去了。我坐电梯上了顶楼,用指纹开了锁。房子里很安静,
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纪珩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他好像听到了开门声,
身体僵了一下,但没回头。我换了鞋,走过去。茶几上放着一个空了的酒瓶,还有一只杯子。
空气里有淡淡的酒味。“喝酒了?”我问。他没理我。我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正在看手机。
屏幕上,是他妹妹的照片,笑得很甜。我猜,他妹妹又跟他要钱了。我伸手,
拿走了他的手机。他猛地抬头,想抢回来。我后退一步,避开了。“我说过,需要钱,
跟我说。”“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低吼,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现在,你的事,
就是我的事。”我打开手机银行,直接给他妹妹的账户转了一笔钱。足够她花很久了。然后,
我把转账记录的截图,摆在他面前。“够吗?”纪珩看着那张截图,眼睛又红了。
他死死地咬着牙,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我知道,这比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我就是要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现在的一切,都必须依靠我。他的尊严,他的骄傲,在这里,
一文不值。“裴舒,”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折磨?”我俯下身,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将他困在我和沙发之间。我们离得很近,
近到我可以看清他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我这不是折磨。”我说。
“这是……疼你。”我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嘴唇。他的唇很凉,带着酒的苦涩。他浑身一僵,
下意识地想要推开我。我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和占有。
一开始,他还在挣扎。但渐渐地,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是这一天的疲惫和绝望击垮了他。
他不动了。任由我掠夺。像一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娃娃。我松开他的时候,
他的眼神有些空洞。脸上,有两行清晰的泪痕。我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掉。“纪珩,别哭。
”“以后,只有我能让你哭。”我说。“也只有我,会给你擦眼泪。”那晚,
我没有再对他做什么。我去了客房。我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温水煮青蛙,才更有趣。
笼子已经造好,他跑不掉的。3.姐姐的“问候”接下来的几天,我故意没去“水岸花城”。
我让助理每天给他送去新鲜的食材,请了钟点工打扫卫生。我把他养得很好。
像对待一件昂贵的收藏品。但我就是不去看他。我知道,这种被悬置的感觉,最磨人。
他一定在想,我到底想干什么。他一定在煎熬。这就够了。这天下午,我的姐姐,裴语,
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闯进了我的办公室。她把一份报纸甩在我的桌上。“裴舒,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报纸的娱乐版头条,是我和纪珩在“夜色”门口拉扯的照片。
标题写得很难听。“裴氏女总裁品味独特,当众‘捡尸’破产阔少”。我扫了一眼,
没什么表情。“姐姐,进门前要敲门,这是基本的礼貌。”“礼貌?”裴语气笑了。
“现在整个圈子都在看我们裴家的笑话!你还有心情跟我谈礼貌?”“为了一个纪珩,
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你把裴家的脸都丢尽了!”我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姐姐,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养个男人,花的是我自己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你!
”裴语气得胸口起伏。“你别忘了,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董事会那些老家伙,
本来就对你一个女人当家有意见!你现在还搞出这种丑闻,你是想把爸爸的心血都毁了吗?
”“爸爸的心血,我比你更在乎。”我放下杯子,声音冷了下来。“至于董事会那边,
就不劳姐姐费心了。他们要是真有意见,可以随时来找我。”“你……”裴语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话。她和我,从小斗到大。她一直觉得,作为长女,裴家的一切都该是她的。
可惜,爸爸最后选了我。她一直不服气。所以,她抓住一切机会,
想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裴舒,我真是搞不懂你。”裴语稍微冷静了一点,
换了种口气。“你以前不是很讨厌纪珩吗?上学的时候,你们俩跟乌眼鸡似的,
谁看谁都不顺眼。”“现在他家倒了,你去踩一脚,羞辱他一番,也就算了。
你把他养在家里算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她说着,自己都觉得可笑,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搞笑了。你看上谁,也不可能看上他啊。”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裴语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你看***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姐姐,”我忽然开口。
“你还记得周屿吗?”裴语的脸色,瞬间变了。周屿。这个名字,
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一个禁忌。也是我心里,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他是我的学长,
也是我唯一……动过心的人。他温和,优秀,待人真诚。他会记得我的生日,会给我讲题,
会在我被欺负的时候站出来。那是我灰暗的少女时代里,唯一的光。可是,这束光,
被裴语亲手掐灭了。她得不到,就毁掉。而纪珩……纪珩那张脸,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样子。
和周屿,有七分像。这也是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那么讨厌他。
因为每当看到他那张招摇过,不可一世的脸,我就会想起,周屿最后看我时,
那双绝望又悲伤的眼睛。现在,纪珩落魄了。他不再张扬,不再骄傲。他沉默,隐忍,脆弱。
这个时候的他,和记忆里,那个雨夜里浑身湿透、无助的少年周屿,几乎重叠在了一起。
所以,我把他带回了家。“你提他干什么?”裴语的声音有些发虚,眼神躲闪。
“都过去那么久了。”“是啊,都过去了。”我轻声说。“所以,我现在养谁,不养谁,
都是我的自由。”“姐姐,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我下了逐客令。
裴语大概也觉得自讨没趣,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重新拿起那份报纸。看着照片上,纪珩那张屈辱又无助的脸。心里,某个地方,
传来一阵细微的、报复性的***。但更多的,是一种空落落的、无法填补的悲哀。纪珩。
周屿。我到底是在圈养谁?又是在报复谁?我有点分不清了。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纪珩的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喂。”声音很低,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
“醒了?”“……嗯。”“我今晚回去吃饭。”我说。“做点清淡的。”说完,不等他回答,
我就挂了电话。我需要回去看看。看看我的这只金丝雀。看看他,到底更像纪珩,
还是更像……周屿。4.宴会上的“宠物”周末,圈子里有个慈善晚宴。这种场合,说白了,
就是名利场。大家捐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这种地方露脸,拓展人脉。
裴氏作为主办方之一,我必须出席。而且,我决定带上纪珩。
我让助理送了一套定制的西装去“水岸花城”。晚上六点,我去接他。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纯黑色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肩宽腿长。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那张俊美的脸,没有了之前的颓唐,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只是眼神,依旧是黯淡的。
他站在那里,像一个被精心打扮过的木偶。“走吧。”我说。车上,他一言不发。
我递给他一份文件。“看看。”他接过去,是今晚宴会的流程和主要嘉宾的资料。
“把这些人的脸和身份都记住。”我吩咐道。“今晚跟在我身边,少说话,多看,多学。
”他翻了几页,忽然冷笑了一声。“怎么?裴总这是要提拔我?从玩物,升级成助理了?
”语气里全是嘲讽。我没生气。“纪珩,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给你机会,
是让你重新站起来。”“至于你愿不愿意抓住,那是你的事。”他捏着文件的手紧了紧,
没再说话。但我知道,他听进去了。纪珩这个人,骨子里的傲气是磨不灭的。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会想往上爬。而我,就是那个能给他梯子的人。宴会厅里,衣香鬓影,
觥筹交错。我挽着纪珩的手臂,一进场,就成了全场的焦点。无数道目光,
好奇的、鄙夷的、看好戏的,都落在了我们身上。我视若无睹,带着标准的商业微笑,
和相熟的人打招呼。纪珩身体有些僵硬。我能感觉到,他手臂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我伸手,
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算作安抚。很快,麻烦就找上门了。
几个以前跟在纪珩***后面混的富二代,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叫李瑞,家里是搞房地产的,以前最会捧纪珩的臭脚。现在,他看着纪珩的眼神,
充满了幸灾乐祸。“哟,这不是纪少吗?几天不见,怎么……跟在裴总***后面了?
”李瑞阴阳怪气地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纪少现在是出息了,找到新靠山了。
”旁边几个人跟着哄笑起来。“瑞哥,你这话说得不对。什么靠山啊?
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纪珩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他想抽回手,被我死死按住。
我脸上依旧挂着笑,但眼神已经冷了。“李公子,说话注意点分寸。”李瑞大概是喝多了,
胆子也大了。“裴总,我跟我的老朋友叙叙旧,您也要管?”他绕过我,直接走到纪珩面前,
把一杯酒塞到他手里。“来,纪珩,以前都是你请我们喝酒。今天,哥哥我请你。
”“把这杯喝了,以前的事,咱们一笔勾销。以后你跟着我混,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这话说得,羞辱意味十足。就是说,他纪珩现在,只配给他提鞋。我看着纪珩。
他端着那杯酒,手在微微发抖。我知道,他快到极限了。就在他要把酒泼到李瑞脸上之前,
我开口了。“李瑞。”我叫了他的名字。“你爸最近是不是在竞标城东那块地?
”李瑞愣了一下,“是啊,怎么了?”“没什么。”我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晃了晃。
“只是提醒你一句,那块地,我们裴氏,也很感兴趣。”“而且,志在必得。”李瑞的脸色,
刷地一下就白了。谁都知道,裴氏如果下场,他家那点实力,根本不够看。“裴总,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了一个小白脸,你要跟我家过不去?”他急了。“小白脸?
”我笑了。我走到他面前,把纪珩手里的那杯酒拿了过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
把那杯酒,从李瑞的头顶,慢慢地,浇了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流过他肥腻的脸。
他整个人都傻了,呆在原地。全场,一片死寂。我把空杯子随手递给旁边的侍者,抽出手帕,
擦了擦手。然后,我看着李瑞,一字一句地说。“第一,他不是小白脸,他是我的人。
我不允许任何人,用任何方式,羞辱他。”“第二,你说对了。为了他,
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别说你家一个小小的房地产公司,就算是天王老子,惹我不高兴了,
我也照样动。”“第三,”我顿了顿,挽回纪珩的手臂,把他拉到我身边。“给他道歉。
”李瑞看着我,眼神里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恐惧。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他咬着牙,挣扎了半天。最后,他低下头,对着纪珩,挤出三个字。“对不起。”我满意了。
“滚吧。”李瑞如蒙大赦,带着他那帮狐朋狗友,灰溜溜地跑了。周围的人看着我们,
眼神都变了。再也没有轻视和鄙夷。只有敬畏。我带着纪珩,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他一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我问他。“觉得我让你丢脸了?
”“还是觉得,我这么护着你,让你很感动?”他抬起头,看着我。那双黑色的眼睛里,
情绪很复杂。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裴舒,”他问,声音很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当他们羞辱他的时候,
我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被裴语和她的朋友们堵在墙角,孤立无援的周屿。那一瞬间,
我心里的保护欲,战胜了理智。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眼神,
出现在一张和周屿如此相似的脸上。哪怕,这个人是纪珩。“因为,”我看着他的眼睛,
慢慢地说。“你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只能我欺负。”“别人,没这个资格。
”我说的,是实话。但,又不是全部的实话。5.失控的温柔宴会之后,
纪珩变得沉默了很多。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长满了刺,时刻准备着跟我对抗。
他会按时吃饭,会看我给他准备的商业杂志,甚至有时候,我回家晚了,他会给我留一盏灯。
他好像,开始慢慢接受“金丝雀”这个身份了。或者说,他开始慢慢适应,
待在我这个笼子里。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我把他带回来,
一部分是为了满足我扭曲的控制欲和对过去的补偿心理。另一部分,也确实存了点,
想拉他一把的心思。纪珩这个人,虽然讨厌,但他确实有能力。如果不是纪家倒得太快,
他会是一个很出色的继承人。让他就这么废了,有点可惜。这天下班,我有些累,
在车上就睡着了。回到“水岸花城”的时候,是被司机叫醒的。我揉着太阳穴下了车,
头疼得厉害。应酬太多,胃也开始***。我打开门,屋里很安静。纪珩大概是睡了。
我踢掉高跟鞋,只想赶紧去洗个澡。刚走两步,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我眼前一黑,
扶着墙壁,缓缓地滑坐到了地上。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后背的衣服。我蜷缩在地上,
疼得说不出话。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玄关的时候,卧室的门开了。纪珩走了出来。
他大概是听到了声音,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袍,头发乱糟糟的。当他看到我倒在地上,
脸色惨白的样子时,他愣住了。“裴舒?你怎么了?”他快步走过来,蹲下身。“胃病犯了?
”我疼得没法回答,只能点点头。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他的怀抱,很温暖,
很结实。和他的人一样。我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把脸埋在他胸口。
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气。很安心。他把我抱到沙发上,让我躺好。然后就冲进了厨房。
很快,我听到烧水的声音,翻箱倒柜的声音。没一会儿,
他端着一杯温水和一盒胃药走了出来。他把我扶起来,靠在他身上。把药和水,递到我嘴边。
“先吃药。”他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不易察각的温柔。我乖乖地张开嘴,把药吃了下去。
他又转身去拿了一条毯子,盖在我身上。“你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粥。”说完,
他就又进了厨房。我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那个高大的、曾经不可一世的背影,此刻,正围着我买的卡通围裙,在为我洗手作羹汤。
这个画面,实在是太不真实了。胃里的疼痛,在药效的作用下,慢慢缓解了。但心里,
却涌起了一股陌生的、酸酸涨涨的情绪。从小到大,生病的时候,
都是保姆或者医生在照顾我。我爸忙着生意,裴语巴不得我病死。从来没有人,会这样,
为我跑前跑后,给我煮一碗热粥。纪珩把粥端出来的时候,已经不烫了,温度刚刚好。
小米粥,熬得很烂,上面还撒了点肉松。“喝点吧,养胃。”他坐在我旁边,
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我看着他。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很好看。睫毛很长,垂着,
像一把小刷子。有那么一瞬间,我眼前的纪珩,和记忆里,那个雨天给我送伞的周屿,
重叠在了一起。他们是那么的不一样。一个张扬,一个温润。但此刻,他们看着我的时候,
眼神里的担忧,竟然是一样的。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抚上了他的脸。他的皮肤很光滑,带着年轻男孩子特有的温度。他僵住了,
勺子里的粥都差点洒出来。他抬起眼,不解地看着我。“裴舒?”他的声音,
把我从恍惚中拉了回来。我猛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触电般地收回了手。气氛,
瞬间变得有些尴尬。“我自己来。”我坐直身体,接过他手里的碗,低着头,
一口一口地喝粥。我不敢再看他。我怕,再看下去,我会分不清,他到底是谁。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