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反手把我告上法庭。
只因为我在正月里剪了头发。
法院判定我无罪,于是舅妈代为执法,一瓶农药带走我的生命。
妈妈发现后,可怜舅妈还有一个独苗要抚养。
于是,我的死成为了意外。
重活一世,妹妹想烧我头发,我反手薅住她的,一把火烧回去。
我的双手被牢牢禁锢在身后,面前是舅妈狰狞的面孔。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瓶子正死命往我嘴里灌。
身上的疼痛蔓延全身带走了我所有的勇气和力量。
“小***,都是你害死了你舅舅,害的我们孤儿寡母没了依靠,只能寄人篱下,你给我下地狱赔罪去吧!”随着农药入口,灼烧的疼痛感在体内肆意翻滚。
疼……真的好疼。
原来在人快死的时候真的会想起很多往事。
只可惜我这烂掉的一生着实没什么值得回忆的。
偏心的父母,从小便把我当仆人使唤的妹妹。
被撕毁的录取通知书,被父母逼迫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换彩礼。
身后,李耀楠将我毫无还手之力的身体推倒在地。
意识模糊时,我看到她嫌恶的擦了擦手,好像刚才触碰到的是什么垃圾。
她挽着舅妈的手撒娇:“您别生气了,为了这么个废物气坏身体多不值当,您还有我和表弟呢,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孝敬您。”
“还是你有孝心,不想这个赔钱货,我陪!”李耀楠连胜的笑容更加灿烂,为表决心,她抬起脚上的小细跟在我的手上来回碾压。
这点疼痛对于已经濒死的我来说显得微不足道。
我的视线穿过她们落在留有一个缝隙的门上,穿过这扇门就是客厅,我的父母就坐在沙发上,尽管他们偏心妹妹,但我好歹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如果他们知道一门之隔,他们的女儿就快要死了,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替我报仇?可惜我的嘴被交待封的严严实实,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轻易被外面电视的声音覆盖。
察觉到我的意图,李耀楠笑了。
笑得张扬,笑得嘲弄。
她走到门前,一点点把门打开。
不,不要,不要开!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着。
光,一点一点洒进这个漆黑阴暗的储物室。
对面,我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立刻转过视线,嘴里还咒骂着晦气。
我的母亲,吓得温柔,向这边招呼着:“还没好吗,快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离开前,李耀楠施舍性的那一眼似乎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或许就连我自己也知道,她们敢在家里杀我,就是有恃无恐。
更何况我先前拼命挣扎的动静,外面不可能一点都听不见。
所以,哪怕是心存一丝侥幸,在李耀楠开门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阻止。
因为……害怕啊。
害怕面对真相,害怕被全世界抛弃。
周围又恢复了黑暗。
手脚开始变得冰冷,随即是四肢,最后是心脏。
意识的最后,我听见了外面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声音。
死……对我来说,或许是解脱。
只是……真的好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