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雾宵之夜夜风如刀，切割着城市上空那道未闭的裂痕。
在东城区的废弃研究院内，黑雾弥漫，空气中弥散着潮湿腐蚀的味道。
碎裂的仪器残骸堆满走廊，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沉睡野兽的背上。
雾宵静静立于废墟中央，身后是倒伏在地、彻底失控的三名界器战士。
她没有动，只有肩膀轻微起伏——刚才那一战，她没有动用武器，全靠兽魂本能完成猎杀。
但她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未开始。
“你是杀戮中的幸存者。”
一个声音，从她的脑海中传来，不是通过听觉，而是意识渗透。
“你是我们选中的容器。”
她冷笑：“你选错人了。”
界器骤然暴走，兽魂——幻影蝠的身形浮现，如同扭曲夜影，绕在她西周，双翼展开间，空间都显现微妙波动。
但与此同时，她的双眼也在发红。
不是普通的兽魂光，而是一种来自深层意识的染色。
她己经听到了那种声音好几天了，每晚梦中，它都在低语。
“雾宵……”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侧头，眼神闪过一丝挣扎。
雷光冲开门扉，凌空踏入这片黑雾笼罩的废墟。
他一眼就看见她身后的尸体——那些人曾是同伴，现在是雾宵的“战绩”。
“他们先动的手。”
雾宵语气平静。
凌空没有回应，目光落在她周身扭曲流转的兽魂幻象上。
“你己经快失控了。”
“我知道。”
她低下头，“但我还能控制。”
“你在听他们说话？”
凌空首切核心。
“……他们从不停止。”
雾宵缓缓开口，语气里第一次带了疲惫。
“他们说，界外是真实的，而我们才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失败品。
兽魂、界器、现实——不过是造物主遗留的残渣。
他们，要把我们‘唤醒’。”
“这些话不属于你，雾宵。”
凌空一步步走近，“那是‘破界语言’，一种污染形式。
听久了，它会替你说话。”
雾宵却突然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它们的一部分？”
气氛凝固，黑雾骤然沸腾。
下一秒，她动了。
身形掠出，幻影蝠的双翼划破空气，带着夜影残像冲向凌空，速度快到极致。
凌空无惊，雷矛反手劈下，雷光与夜影交错，震得废墟剧烈塌陷。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杀我。”
凌空低喝，“你在挣扎。”
“我只是不想成为它们的玩偶。”
雾宵咬牙，她的双眼一红一黑，精神濒临撕裂，“但我……快压不住了。”
“那就让我来压。”
凌空怒喝一声，白翼雷龙自界器中咆哮而出，化作雷翼护甲，附身而上。
他飞身扑向雾宵，双臂抱住她失控的身体，雷电流转，强行以自身意志压制她的兽魂暴动。
“你疯了吗！”
她挣扎，兽魂在咆哮。
“如果连你都控制不住自己，那我们都完了！”
他吼道，“你说过，只有活下去，才有复仇的资格！”
那一刻，雾宵的眼中，闪过他曾经对她说这句话的回忆——在她第一次兽魂暴走时，他也用这样的方式，把她从崩溃边缘拉回。
记忆像潮水涌来，声音渐止。
黑雾缓缓散去，兽魂幻象也淡化归体。
雾宵靠在他肩上，喃喃道：“……我好累。”
凌空闭上眼：“你先睡一会儿。
我会扛着。”
数小时后 · 前线指挥区“凌空回来了。”
司音迎上前，却在看见雾宵那憔悴面容时怔住。
“她……没事了？”
“暂时。”
凌空沉声，“她听见的‘语言’己经进入第二阶段，必须隔离，或者彻底清除污染。”
司音皱眉：“那不就等于……把她……”“不。”
凌空看着远方，“我们必须想办法切断语言本源，否则下一个就是你我。”
他抬头，眼神决然。
“从现在起，我们不是要战斗——而是要阻止世界疯掉。”
（第三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