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世子

我是王府嫡女，却因是女儿被恪守男德的父亲视作仇敌。他毁我容貌，挖我双眼，

最终将我打死喂狗。地府官差怜我，许我重生为男儿身。这一世，

我故意在母亲面前撒娇争宠。暗中设计让父亲“意外”撞见太后沐浴。又在他酒中下药，

把他扔进青楼。看着母亲亲手阉割这个“不洁”的男人时，我笑了。“父亲，您教的男德，

自己怎么忘了？”1我死的时候，才刚满十四岁。记忆里最后的光景，

是父亲那双冰冷无情的眼。还有他脚下那碗散发着馊臭的、连府里看门犬都不屑一顾的食物。

我蜷缩在柴房潮湿的稻草上，眼眶处是早已干涸发黑的血痂。

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在冬日凛冽的寒气里隐隐作痛。

我听见他对着身边雍容华贵的母亲温言软语，嗓音是我从未得到过的缱绻温柔：“夫人，

小心脚下，别让这孽障的污血脏了你的鞋。”而我的母亲，那个被他捧在心尖上，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人，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甚至没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瞬。饿，

刺骨的冷，还有那噬心的恨，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残存的意识。我不明白。

就因为我是女儿吗？就因为父亲那极端到令人发指的“男德”？他说，女子皆是祸水，

即便我是他的亲生骨肉，流着他一半的血，也只会玷污他对母亲纯粹无瑕的爱意。所以，

从我记事起，我便被剥夺了作为“人”的资格。我不能穿鲜亮的衣服，

因为母亲才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我不能抬头看桌上的菜肴。哪怕一眼，那便是觊觎，

是罪过，会夺走属于母亲的关注。我记得那个寒冬，我跪在冰冷的地上，

像狗一样舔食着槽里的残羹剩饭。

余光仅仅是不经意地扫过了桌上那碟晶莹剔透的红烧肉——那是父亲专门命人为母亲准备的。

就只是那么一眼。他暴怒而起，声音像是淬了冰的刀子：“你这孽种！也配看你母亲的东西？

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的秽物！”然后，是钻心的剧痛，是永坠的黑暗。他亲手，

挖掉了我的双眼。理由荒谬得让我即便身处地狱都想发笑——他不能让任何“女性”的视线，

亵渎了他为母亲布下的菜。现在，我要死了。饿死的，冻死的，或者，

是这漫无边际的恨意让我燃烧殆尽的。意识模糊间，我感觉到身体被粗暴地拖行，

然后被扔进某个地方，耳边传来恶犬兴奋的吠叫和……撕扯皮肉的声音。那是我的血肉。恨！

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鸾凤和鸣，一生顺遂，我却要落得如此下场？父不父，

母不母！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我定要饮其血，啖其肉，让他们也尝尽我受过的苦楚！

2再睁眼时，四周一片灰蒙混沌。“可怜见的，”一个带着叹息的威严声音在上方响起，

“罢了，便予你一次机缘。只是，你需得换个身份，方可了却这段因果。

”我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推向前方。再次拥有清晰的意识时，

我听到了稳婆欣喜的声音：“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小世子！”小世子……男孩？我，

成了男孩？狂喜和冰冷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这具新生的躯壳撑裂。好，很好。

在我死后一年，我又重生成父亲的儿子。父亲，你不是极端厌恶女子吗？这一世，

我成了你期盼已久的儿子，我们……慢慢玩。3重生第五年。春日的午后，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母亲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正坐在窗边，

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诗集，眉宇间是常年被精心豢养却依旧挥之不去的淡淡寂寥。

父亲给予她极致的爱，却也像密不透风的网，隔绝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包括……正常的母子亲情。我，如今靖王府尊贵的世子——萧景琰，迈着两条小短腿，

蹒跚地扑到她的膝前。“娘亲——抱抱！”我仰起脸，声音甜糯得能滴出蜜来，

一双酷似父亲的黑亮大眼睛，此刻却盛满了对母亲的全然依赖。母亲拿着书卷的手微微一顿，

垂眸看我，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怔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陌生。在她的世界里，

从来只有父亲萧绝是唯一的核心。孩子，

尤其是她曾经被厌恶的女儿更像是一个不该存在的附属品。如今这个男孩，她的儿子，

如此热情地扑过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但我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我像一只灵活的小猫，

笨拙却坚定地往她怀里钻，小手紧紧抓住她华美的衣袖，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娘亲香香，

琰儿最喜欢娘亲了！”我继续发射糖衣炮弹，将脸颊贴在她微凉的绸缎衣料上。

或许是我身上传来的温热，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美目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影子，并且，一点点漾开了新奇而柔软的光彩。机会来了。

我挣扎着从她怀里溜下来，跑到院子里的花圃边。精心挑选了一朵开得最盛的蔷薇，

也不管上面的刺，笨拙地用力一掐。细小的刺扎进指腹，带来微弱的刺痛，

却让我心底冷笑——比起前世受过的苦，这算什么？

我举着那朵被我揉得有些皱巴巴、还沾着点血丝的蔷薇，像献宝一样，踮起脚尖，

努力递到母亲面前。“娘亲，花花……给，给娘亲戴！”我气喘吁吁，

小脸因为奔跑和兴奋而红扑扑的。母亲愣住了。她看着那朵不算完美甚至有些狼狈的花，

又看看我殷切的眼神，以及我指尖那一点鲜红。她沉默地接过花，指尖轻轻拂过那丝血痕，

然后，她笑了。那不是平日里应对父亲时完美却空洞的笑容，而是真正从眼底漾开的温柔。

“琰儿真乖。”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这一刻，我感觉到了，

那横亘在她与我之间的坚冰，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然而，这温馨的一幕，

恰好被踏入院门的父亲萧绝尽收眼底。他看到我依偎在母亲怀里，

母亲脸上露出那抹他从未见过的真切笑容时，眼神瞬间冻结，被阴鸷的寒意取代。“景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惯有的威严和冰冷，“多大的人了，还如此缠着你母亲，成何体统！

下来！”若是前世那个怯懦的嫡女，早已被他一个眼神吓得瑟瑟发抖。但此刻，我是萧景琰，

是被他寄予厚望的世子。我非但没有下来，反而更紧地抱住了母亲的脖子，将脸埋在她颈窝。

小小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带着哭腔呜咽：“娘亲……父王好凶……琰儿怕……父王是不是不喜欢琰儿？

”我的眼泪说来就来，温热地沾湿了母亲的肌肤。这招示弱，我演练过无数次，

深知如何能最大程度地激发母亲的保护欲。果然，母亲的眉头蹙了起来。

她先是轻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琰儿不怕，父王没有凶你。”随即，她抬起头，

看向脸色铁青的丈夫，语气里带上了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不满和护犊：“王爷，

你对孩子未免太严厉了些。景琰才五岁，正是依赖娘亲的时候，你何必如此苛责？

”萧绝那张俊美无俦，却常年如冰封湖面的脸上，清晰地出现了裂痕！那是难以置信，

是被冒犯的震怒，更是某种领域被侵犯后的极度不适。他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冰冷，

而是掺杂了审视、忌惮，以及一丝……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杀意。他知道，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在他精心构建的、只有他和夫人的二人世界里，

强行闯入了一个“第三者”。这个第三者，不仅分享了他独占了十几年的、母亲的注意力，

甚至……正在试图动摇他在母亲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而我，

在他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缓缓抬起头。

将残留着泪痕的小脸靠在母亲肩头，隔着几步的距离，与他对视。我的眼神，

依旧是属于五岁孩童的“懵懂”和“委屈”。但我知道，他一定能看到，

那隐藏在委屈深处的、冰冷的挑衅。父亲，这才只是开始。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

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还给你和你珍视的一切。你最看重的“纯净”关系？

我会让它从内部，彻底腐烂。看着父亲紧握的双拳和眼中翻涌的暗潮，我知道，这场好戏，

终于拉开了帷幕。4重生第十三年。宫中学堂里，我并非真的对学问有多大兴趣，

这里是信息的集散地，是观察猎物的最佳场所。我的目标，是那位虽不直接干政，

但在后宫与前朝都拥有不小影响力的太后。她年过三旬，雍容华贵，守寡多年，

身边不乏一些面容清秀的内侍或年轻官员走动，传闻不少。我知道，

想要在父亲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完美”形象上凿开裂缝，必须借助外力。

我开始有计划地在太后可能出现的场合“表现”。一次宫宴后，众皇子世子于御前展示才艺，

我并未选择常见的诗词弓箭，而是展示了一套流畅而颇具美感的剑舞。姿态优雅，

眼神却带着少年人的清澈坚定。结束时迎上太后投来的审视目光，我立刻垂下眼帘，

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与惶恐。“靖王世子？倒是……别致。”太后对身旁的女官轻笑，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听”见。这是个信号。我开始了“偶遇”。御花园她常走的路径，

藏书阁她偶尔会去查阅古籍的地方。我出现的频率逐渐增加，从远远行礼，

到鼓起勇气上前请安，再到“碰巧”与她讨论她刚翻阅的某本孤本的见解。

我这张逐渐长开、越来越酷似父亲年轻时的脸，显然引起了她的某些兴趣。信任需要筹码。

我并未直接收买太后身边的核心宫人，那太冒险。

而是选择了一个负责打理太后宫中花草、有些贪财又胆小的小太监福安。

我通过几次赏赐和看似无意的关怀，让他对我这个“温和仁厚”的世子心生好感。从他口中，

我得知太后有轻微的头风症，每逢春日易犯。我想起曾在某本医书上看到一方，

需以清晨带露的某种珍稀兰花入药，可缓解症状。福安为了讨好，积极去寻找，果然找到了。

献上后太后症状减轻，福安得了赏，对我更是感恩戴德。通过福安，

我摸清了太后每日午后会固定前往远离后宫主殿“凝香汤”沐浴的习惯，

以及那条相对僻静、通往凝香汤的宫道。关键一步，

是如何将父亲“引”到那个敏感的时间和地点。直接偷取他的贴身玉佩风险太高，

容易留下把柄。我选择了更迂回的方式。

我知道父亲有一块陛下亲赐、代表亲王身份的蟠龙玉佩，他时常佩戴。我观察到，

他每次入宫前，若在府中更衣，有时会暂时将玉佩取下放在书房特定匣内，由心腹长随看管。

长随不可能被收买。但我可以制造混乱。机会来了，父亲被急召入宫。我算准时间，

在他即将更衣完毕时，故意让我驯养的一只颇为珍贵的西域犬“受惊”狂奔，冲入父亲院落。

撞翻了院中的香炉，引起一片鸡飞狗跳。仆役们忙着抓狗、收拾，注意力被分散。

我趁乱潜入书房外间，用一枚外形色泽与真品极为相似的高仿蟠龙玉佩，

替换茶几上准备等父亲出来就呈上的真玉佩。整个过程极快，且有外面的混乱作掩护。

真玉佩到手。收网时刻。我收买福安，在父亲议政结束，装作匆忙赶路，

与父亲“意外”相撞，让那枚真玉佩从袖中“滑落”。福安按照我的吩咐，惊慌跪地，

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王爷恕罪！奴才奉太后娘娘之命，去尚宫局取新制的香露，

冲撞了王爷！”“这、这玉佩……”他看着地上的玉佩，一副吓坏的样子。父亲皱眉，

他认得这是自己的玉佩，弯腰拾起。他天性谨慎多疑，但涉及太后宫人，

他第一反应是拿回自己的东西，并询问缘由，以免节外生枝。“这玉佩为何在你手中？

”他沉声问，心中已升起警惕。福安按照我教的，磕磕巴巴道：“奴才、奴才不知，

方才在凝香汤附近拾得的，想着或许是哪位贵人遗失，正要去寻失主……”“凝香汤？

”父亲脸色微变，那是太后沐浴之所。他的玉佩掉落在那里？

这若是传出去……他必须立刻去查看清楚，至少要知道是否有人看见，必须封锁消息。

他绝不允许任何可能玷污他“清白”名誉的流言产生。“带路！”他冷声道，

必须亲自去现场确认情况，这是他作为亲王和“洁身自好”之人的责任感和危机感使然。

而与此同时，我已利用世子身份和之前积累声望，

对凝香汤外的侍卫宫女说：“太后娘娘今日心情似乎不佳，尔等在此恐扰娘娘清静，

暂退至回廊外候命，若有事，我自会为尔等通传。”他们见是常来的世子，且理由看似合理，

便依言退开一段距离。父亲带着福安快步来到凝香汤外，见宫门虚掩，门外竟无人值守，

心中疑窦更深。他只想尽快查明玉佩真相，消除隐患，于是谨慎地推开那扇门，

想先查看一下外部情况。就在门开的一瞬，氤氲着浓郁花香的水汽涌出。透过纱幔和蒸汽，

内部白玉池的方向，

一个模糊但确属女性的、未着寸缕的背影轮廓隐约可见……父亲如遭雷击，瞬间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