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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发表时间: 2025-11-01

雨声不知何时停了,深苑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苏晚仍站在窗前,看着那辆载着或许是傅霆深的车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直到指尖传来细微的痛楚。

房间里奢华得令人咋舌,每一件摆设都价值不菲,却冷得像博物馆的陈列室,没有一丝烟火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冷的香氛,像是雪松混合着某种她说不出的冷调香气,那是属于这个空间真正主人的味道,陌生而疏离。

她带来的那个旧行李箱搁在房间中央,显得格外突兀和寒酸。苏晚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它,开始一件件取出自己的物品。

几件素色的衣物,大多是舒适的棉质,与这个衣帽间里可能存在的华服格格不入。几本已经翻旧的设计类书籍,边角都起了毛边。最后是那本厚厚的素描本,封皮已经磨损,露出底下的硬纸板。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床头柜上,仿佛那是她与过去世界唯一的联结。

指尖抚过粗糙的封皮,她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翻开它。现在看那些画,更像是一种讽刺的自虐。

敲门声轻轻响起,打破死寂。

苏晚下意识绷直了背脊,心脏猛地一跳——是他回来了吗?

“夫人,您的晚餐。”门外是女佣恭敬却疏离的声音。

不是他。

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漫上来,苏晚咽下喉咙口的涩意,哑声道:“请进。”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佣端着托盘进来,动作利落地在靠窗的小圆桌上布菜。四菜一汤,精致得如同餐厅出品,分量却少得可怜,像是生怕她多吃一口。

“周管家吩咐了,您以后用餐都在房间。”女佣垂着眼,并不看她,“先生不喜吵闹,通常都在书房或用完再回来。”

话里的意思明白得很——她不被允许踏入主人领域,甚至不配与他同桌而食。

“他……”苏晚犹豫着开口,声音干涩,“傅先生……今晚还回来吗?”

女布菜的动作顿了一下,依旧垂着眼:“先生的事,我们下人不好过问。夫人慢用。”

说完,她微微躬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房门再次合上,将苏晚一个人锁在这片金色的寂静里。

她走到桌边,看着那些精致的菜肴,却毫无胃口。拿起筷子,又放下。空气里那种冷调的香氛无处不在,提醒着她这是一个完全属于别人的领地,而她只是一个突兀的入侵者。

最终,她只勉强喝了几口汤,味道很好,却如同嚼蜡。

收拾完餐具,苏晚无事可做。这个巨大的房间里甚至没有电视。她不敢乱动任何东西,生怕碰坏了什么她赔不起的摆设,或者更糟——触犯了什么未知的禁忌。

她走到衣帽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挂着的几件她自己的衣服。巨大的玻璃柜里空空如也,映出她有些苍白的脸。

浴室同样大得惊人,***浴缸看起来能轻松躺下三个人。所有用品都是全新的,昂贵的品牌,整齐地摆放着,同样是那种冷冽的香气。

她像是被临时安置在豪华酒店套房的旅客,一切都完备,却没有一样真正属于她。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夜色浓得化不开。

苏晚从行李箱最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旧丝绒盒子。打开,里面不是什么贵重首饰,而是一枚略显幼稚的陶土戒指,粗糙得可爱,是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尝试做手工的成果。

她记得那天阳光很好,她偷偷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嫁给傅霆深,也许可以亲手为他们做一对婚戒。

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枚粗糙的戒指,她扯了扯嘴角,最终没有哭出来。她把盒子塞回行李箱最深处,像是埋葬了一个可笑又可怜的梦。

快十一点的时候,楼下隐约传来一点动静。

苏晚的心猛地提起,几乎是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是引擎声?还是开门声?听不真切。

她犹豫了几秒,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悄悄拉开一条缝。

走廊尽头的主卧门紧闭着,楼下没有任何光亮和声息。仿佛刚才那点动静只是她的幻觉。

她站了一会儿,冰冷的空气从门缝钻进来,激起皮肤一阵战栗。就在她准备关上门时,楼下突然传来周管家压低的、极其恭敬的声音。

“先生,您回来了。”

苏晚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手指下意识地抠紧了门板。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一阵没由来的慌乱攫住她。她该怎么做?下楼去?打个招呼?还是就待在这里?

楼下响起另一个低沉的男声,听不真切说了什么,但那股不容置疑的冷冽气场,即使隔着一层楼,也透过门缝丝丝缕缕地渗了进来。

接着,是周管家的回应,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是,都安排好了……在二楼东侧客房……”

苏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东侧客房。原来她的房间,在他们眼中,始终只是一间“客房”。

那个低沉的男声又响了一下,似乎简短地应了一声。

然后,脚步声响起,却不是上楼,而是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

苏晚靠在门背后,静静地听着。她听见书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之后,整栋房子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他没有问起她。

哪怕一个字。

他甚至没有上来看一眼他这个“新婚妻子”长什么模样。

一种巨大的屈辱感和冰凉彻骨的失望漫上来,淹没了刚才那点可笑的期待。她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对于一场交易,一个替身,一个“冲喜”的工具,主人又怎么会有兴趣多看一眼?

她在门后不知站了多久,腿都有些发麻。

楼下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大概打算整晚待在书房,或者,从别的通道直接回主卧,彻底避开她这个不必要的存在。

苏晚慢慢直起身,轻轻合上门,锁舌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正式为她第一天的“新婚生活”画上了句号。

她走进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女孩。

“苏晚,”她对着镜子,极轻地告诉自己,“记住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是为了那可笑的、从未见过光的暗恋。

是为了苏家。是为了爸爸的药费。是为了那份签了字的协议。

她走出浴室,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素描本上。她走过去,拿起本子,没有翻开,而是径直走向衣帽间,将它塞进了行李箱最底层,用几件衣服仔细盖好。

然后她躺到那张大得过分、柔软得过分的床上,关掉了最后一盏床头灯。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铺,陌生的香气。每一个毛孔都在提醒她,这里不是她的家。

她睁着眼,在浓稠的黑暗里,听着这座巨大宅子发出的细微声响——冰箱工作的嗡鸣,木质家具偶尔的热胀冷缩,窗外遥远的风声。

还有……楼下或许存在的,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但她听不见。

他们之间,隔着的仿佛不是一层楼板,而是一整个无法跨越的世界。

后半夜,雨又悄无声息地下了起来,细密的雨声敲打着玻璃,像是永无止境的催眠曲。

苏晚在朦胧睡去的前一刻,恍惚地想,他此刻在做什么呢?是在处理公务,还是……想起了那个需要他陪伴的林小姐?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心里最软的地方。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进充斥着冷冽香气的枕头里,试图驱逐那个身影。

新婚之夜,她的丈夫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而她,只是这座深苑里,一个没有名字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