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文科书院!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回到山村后,我能听见女人心声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8

>我创业失败灰溜溜回村那天,正撞见初恋开着保时捷扬长而去。>“陈阳,

你这辈子也就配闻闻尾气了!”>转头救下被蛇咬的性感美女,她湿透的白衬衫贴着曲线,

我鬼使神差用嘴吸出毒血。>当晚就做了个香艳的梦,醒来发现自己能看透人心。

>靠着这能力,我在深山挖到百年金丝楠暴富。>初恋挽着老板来买木材:“伺候好我男人,

赏你口饭吃。”>我笑着掀开仓库,里面堆满比他们订单大十倍的极品木料。>“抱歉,

小单不接。”>她老板突然跪地:“大师!求您救救我家的邪门事!”>初恋脸色煞白时,

角落传来娇笑:“好戏才开始呢。”>——那正是我救过的美女。

---中巴车像个哮喘病人,在坑洼的泥路上蹦跶,

每一次剧烈的颠簸都震得我五脏六腑错位般难受。劣质皮革和汗臭混合的浑浊气味,

死死糊在鼻腔里,挥之不去。窗外,熟悉的穷山恶水裹着暮色,像一张陈年旧画,

褪色、破败,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黏腻感。桃花村,

这个我当初咬着牙、发了狠要永远离开的地方,如今像个巨大的、无法挣脱的泥潭,

又把我吸了回来。创业?狗屁!三年心血,连同从舅舅那死乞白赖借来的二十万棺材本,

全砸进去,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没溅起来,就无声无息地沉了底。我靠在肮脏油腻的车窗上,

闭上眼,

些债主狰狞的脸、房东冰冷无情的锁、还有合伙人卷款跑路时那最后一条虚伪的短信“兄弟,

撑住,我去筹钱”。撑?拿什么撑?脊梁骨都快被压断了。“嗤——!

”一声极其刺耳、带着绝对优越感的刹车声,像把生锈的锯子,

猛地撕开了车窗外沉闷的空气。我下意识地睁开眼。一辆锃亮的黑色保时捷911,

流线型的车身在昏沉暮色里依旧闪着冰冷傲慢的光,如同一条蛰伏的巨兽。

它就那么嚣张地停在狭窄的村道中央,霸道地横亘在破中巴前,

逼得这辆喘着粗气的老爷车不得不停下。驾驶座的车窗无声滑下。

一张妆容精致、几乎挑不出瑕疵的脸探了出来。柳叶眉,丹凤眼,

红唇饱满得像是刚吸饱了血。是苏晚晴。我的高中初恋,

也是当年第一个往我破碎的心上狠狠踩了一脚的人。她的目光精准地扫过灰扑扑的中巴车窗,

像探照灯一样钉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久别重逢的复杂,

只有***裸的、淬了冰的嘲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哟?

这不是我们村的大才子陈阳吗?”她的声音又尖又亮,穿透力极强,像淬了毒的针,

扎进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乘客耳膜里,“怎么?城里混不下去,灰溜溜滚回来了?

”车厢里瞬间死寂,针落可闻。无数道目光,好奇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

***辣地聚焦在我身上,几乎要将我的后背烧穿。我甚至能听到前排那个抱着鸡笼的老太婆,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咕咕”声,像是在憋笑。我的拳头在脏兮兮的裤兜里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勉强压住那股从脚底板直冲头顶的屈辱和暴怒。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滚烫的棉花,火烧火燎,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苏晚晴似乎很满意我这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样子。她红唇一勾,那笑容艳丽得近乎刻薄,

仿佛一朵淬了剧毒的罂粟花。“啧,瞧瞧你这样子,”她故作姿态地摇了摇头,

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敲了敲保时捷那光可鉴人的车顶,

“连我家新提的‘小玩具’一个轮子都比不上呢。”她微微扬起下巴,

目光扫过我这辆破旧得如同废铁的中巴,眼神里的鄙夷浓得化不开。“陈阳啊陈阳,

”她拖长了调子,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的耳膜,“认清现实吧。

你这辈子啊,也就只配跟在别人***后面,闻闻这尾气的份儿了!”话音未落,

那台象征着财富和地位的机械猛兽发出一声低沉而傲慢的咆哮,

排气管喷出一股淡蓝色的烟雾。保时捷猛地向前一蹿,如同离弦之箭,卷起漫天呛人的尘土,

瞬间就将破旧的中巴和车厢里死寂的我们远远地甩在了后面。那团肮脏的烟尘,

带着浓重的汽油味,劈头盖脸地扑来,糊满了车窗,也糊住了我的眼睛和口鼻。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但那股混合着羞辱和失败的气味,却无孔不入地钻进肺里,

呛得我几乎窒息。“咳咳咳……”车厢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咳嗽声。“呸!骚包玩意儿!

”司机是个满脸横肉的老光棍,朝着保时捷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浓痰,

骂骂咧咧地重新挂挡,“坐稳了!妈的,赶着投胎啊!”破车再次吭哧吭哧地发动起来,

继续在坑洼的土路上剧烈地颠簸。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坚硬的椅背上,震得骨头生疼。

我闭上眼,靠在冰凉油腻的车窗上,苏晚晴那张刻薄又艳丽的脸,还有那辆嚣张的黑色跑车,

像烧红的烙铁,反复在我脑海里灼烫。闻尾气?呵……那屈辱的、带着汽油味的烟尘,

此刻似乎还黏在我的鼻腔里,挥之不去。胸口像是堵了一块浸透了冰水的巨石,又冷又沉,

压得我喘不过气。车子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喘着粗气停下。我几乎是逃也似的跳下车,

双脚踩上故乡那熟悉的、带着牲口粪便和泥土腥气的土地。

夕阳的余晖吝啬地涂抹在低矮破败的土坯房顶上,像泼了一层浑浊的猪血。

空气里飘荡着柴火燃烧的呛人烟味、猪圈的臊臭,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山野的草木***气息。这味道,曾经是我拼命想要逃离的,

如今却成了我唯一能回来的地方。家……那个低矮、墙皮剥落得如同得了严重皮肤病的土屋,

就在村尾,沉默地蹲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我拖着沉重的行李,脚步灌了铅似的往家挪。

村道上没什么人,只有几条瘦骨嶙峋的土狗,警惕地远远盯着我这个“陌生人”,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噜声。刚拐过村口那片稀疏的竹林,

一阵压抑的、带着哭腔的***猛地钻进耳朵。

“呃…疼…救命…有、有蛇…”那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像濒死的小兽发出的哀鸣。我一个激灵,循着声音猛地冲进竹林边缘的草丛里。

眼前的景象让我心脏骤然一缩。一个年轻女人侧卧在潮湿的地上,身体痛苦地蜷缩着,

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她穿着件质地很好的白色真丝衬衫,此刻却被泥污和汗水浸透,

湿漉漉地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成熟饱满的曲线。尤其是胸前,

那湿透的薄薄布料几乎变得透明,随着她急促痛苦的喘息,起伏的轮廓清晰得让人口干舌燥。

一条乌黑发亮、足有擀面杖粗细的毒蛇,正盘踞在她脚踝边,三角形的蛇头高昂着,

鲜红的信子嘶嘶吞吐,冰冷的竖瞳死死盯着闯入者。女人脸色惨白如纸,

额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嘴唇却透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她看到我,

涣散惊恐的瞳孔里骤然迸发出一丝绝望的求生光芒。“救…救我…”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朝我伸出一只微微颤抖的手。“别动!”我低吼一声,肾上腺素瞬间飙到顶点。几乎是本能,

我抄起脚边一根枯死的粗竹竿,像投标枪一样狠狠朝着那条毒蛇甩了过去!竹竿带着风声,

“啪”地一声,准头差了点,擦着蛇身飞过,重重砸在旁边的石头上,断成两截。

但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显然激怒了那畜生。它猛地一缩,

三角形的脑袋闪电般朝我这边探了一下,发出威胁的“嘶嘶”声,但随即像是衡量了对手,

又或许是竹竿的声响惊动了它,那乌黑的身体猛地一扭,

哧溜一下钻进了旁边浓密的草丛深处,消失不见。危险暂时解除,我立刻扑到女人身边。

她的右脚踝靠近脚后跟的地方,两个清晰发黑的齿孔赫然在目,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肿胀起来,泛着可怕的青紫色,像一块坏死的猪肝。“是五步蛇!别怕,

我帮你!”我声音发紧,脑子里只剩下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紧急处理办法。刻不容缓!

我一把扯下自己还算干净的T恤下摆,撕成布条,在她小腿肚上方狠狠扎紧,

试图延缓毒液扩散。然后,我毫不犹豫地俯下身——“你…你要干嘛?!

”女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声音虚弱而颤抖。“吸出来!不然你死定了!”我低吼着,

根本没心思解释,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双手用力捧起她纤细冰凉的脚踝,

触感细腻却带着死亡的冰冷。我猛地低下头,嘴唇狠狠覆上那肿胀发黑、带着腥味的伤口!

“唔!”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剧烈地一颤。

一股浓烈的、难以形容的腥咸苦涩瞬间冲进口腔,直冲脑门,恶心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用力吸吮,然后猛地扭头将吸出的污血混合着毒液狠狠吐在地上。

暗红发黑的血迹在泥土上洇开,触目惊心。吸,吐!吸,吐!每一次都拼尽全力,

每一次都伴随着她痛苦的痉挛和压抑的***。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滴在她白皙的脚踝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直到吐出的血沫颜色终于变得鲜红了一些,

我才虚脱般停下,大口喘着粗气,口腔里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苦味久久不散。

“谢…谢谢你…”女人声音细若蚊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劫后余生的感激,

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羞赧。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别动!毒还没清干净!”我按住她,

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污血,累得眼前阵阵发黑,“你叫什么?怎么一个人跑这山旮旯来了?

”“林…林薇,”她喘息着,长长的睫毛沾着汗珠,

“我是…来这边散心…没想到…”她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头一歪,

竟彻底晕了过去。“喂!林薇!醒醒!”我拍着她的脸,心一下子沉到谷底。不行,

必须马上送医院!可这荒山野岭的…我咬咬牙,将她冰凉绵软的身体用力抱起来。

她比我预想的要轻,但此刻这具成熟性感的身躯紧贴着我,

那湿透衬衫下透出的惊人弹性和曲线,还有一股混合着汗味、泥土味和淡淡幽香的复杂气息,

却像火一样烫着我紧绷的神经。我甩甩头,把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强行压下去,

抱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出竹林,

朝着村里唯一那间能处理蛇伤的赤脚医生老孙头家狂奔而去。折腾了大半夜,

给林薇用了老孙头珍藏的蛇药,又挂上吊瓶,看着她青紫的唇色终于褪去,呼吸也平稳下来,

我才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回了家。舅舅王老实那张布满皱纹的黑脸拉得老长,没给我好脸色,

只丢给我一碗冷掉的稀粥和半碟咸菜。“败家玩意儿,还有脸回来?那二十万打水漂了?

老子棺材板都给你赔进去了!”他骂骂咧咧,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我脸上。我低着头,

一声不吭地把那碗冰冷的粥灌进肚子里,胃里却像塞满了冰碴子,又冷又硬。

舅舅的责骂像钝刀子割肉,苏晚晴刻薄的嘴脸和那嚣张的保时捷尾气还在眼前晃,

林薇昏迷前那苍白又惊人的美丽面容也不时闪过……各种情绪在胸腔里翻搅、冲撞,

像一锅煮沸的毒药,烧得我五内俱焚。躺在冰冷梆硬的土炕上,

破旧的窗户纸被夜风吹得哗啦作响。身体疲惫到了极点,脑子却异常清醒,

各种画面疯狂闪烁。不知过了多久,才在极度的困倦和混乱中沉入黑暗。混乱。灼热。

光怪陆离。梦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湿漉漉的竹林。林薇就躺在那里,

白色的真丝衬衫被汗水彻底浸透,紧紧裹着她成熟丰腴的身体,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眼神迷离,带着一种痛苦又诱惑的水光,红唇微张,发出模糊的***。

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俯下身,再次靠近她脚踝的伤口……可这一次,

嘴唇触碰到的不是冰冷的伤口,而是一片惊人的温软滑腻。她的身体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带着馥郁的幽香和一种令人战栗的渴求。

我全身的血液都轰然冲向头顶,理智的堤坝在瞬间崩塌……“呃!”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浑身大汗淋漓,心脏狂跳得像是要撞碎肋骨。窗外,天刚蒙蒙亮,灰白的光线透进来,

映着土墙上斑驳的污渍。下身一片冰凉黏腻的尴尬,提醒着那场梦的荒唐和真实。

我烦躁地掀开薄被坐起来,用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真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

还做这种下三滥的春梦!就在这时,隔壁屋传来舅舅王老实粗声粗气的声音,

像是在跟谁通电话:“喂?老周啊?…哎,对,那败家子回来了…蔫头耷脑的,屁钱没有!

…啥?后山那片老林子?…啧,那鬼地方邪性着呢,

多少年没人敢往里钻了…你确定有金丝楠?…行行行,知道了!我这就叫他滚起来!…工钱?

好说好说!…不过老周,咱可说好了,真有好料子,你可不能坑我这外甥,

他本来就够惨了…”金丝楠?后山老林子?这几个字像电流一样猛地窜进我的耳朵!

舅舅口中的“老周”,周扒皮,是镇上最大的木材贩子,出了名的奸猾刻薄。

他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后山那片据说闹过山魈、连老猎户都不敢轻易深入的鬼林子?

还点名要我去?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狐疑瞬间攫住了我。我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想捕捉更多信息。然而,就在我凝神的一刹那,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舅舅的声音明明还在隔壁清晰地响着,可我耳朵里听到的,却完全是另一个声音!

一个更加油滑、充满算计的、带着金属摩擦般质感的声音,

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嘿嘿,王老实这傻帽儿!那鬼林子里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消息是我故意放给他的!陈阳那小子不是走投无路了吗?正好让他去当探路的替死鬼!

那片林子里确实有好东西,听说埋着几棵死了上百年的阴沉金丝楠,

那玩意儿可是论克卖的金疙瘩!…不过,嘿嘿,那地方邪门得很,

进去的就没几个囫囵出来的…最好这小子被山魈叼了去,省得麻烦!就算他命大真挖出点啥,

到时候老子带人往山口一堵,随便给个三瓜俩枣打发走,他还敢放个屁?

一个欠了一***债的丧家犬罢了!这声音如此清晰,如此恶毒!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脑髓!我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可那声音根本不是从外面传来的!它就在我的脑子里!像毒蛇一样嘶嘶作响!怎么回事?!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心脏狂跳不止。幻听?被毒蛇吓出毛病了?

还是昨晚那个荒唐的梦魇还没醒?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尖锐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梦!我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这间破败昏暗的屋子。土炕旁边那张瘸了条腿的破桌子,

是舅舅用了大半辈子的。就在我的视线无意中掠过那张破旧的桌面时——嗡!

脑子里又是一阵轻微的眩晕!眼前那张布满刀痕污渍的破旧桌面,

在我眼中仿佛褪去了一层厚厚的包浆!它的纹理、结构、甚至内部隐藏的细微缺陷,

都变得无比清晰!更诡异的是,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聚焦在桌面一个不起眼的、被烟头烫出的焦黑小坑上。刹那间,

一段不属于我的、带着木头特有“质感”的信息流,

…油性差…内部有虫蛀空洞…靠近树心部分已轻微腐朽…价值极低…我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僵在炕上,动弹不得。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看透人心?识破物品?

这……这就是昨晚那个香艳又诡异的梦带来的“后遗症”?还是林薇身上有什么古怪?

或者…是那条毒蛇?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冰冷的算计,

如同冰火两重天,在我心底猛烈地交织、翻腾!周扒皮想拿我当替死鬼?想吃绝户?

想用那鬼林子里可能存在的金丝楠来榨干我最后一丝价值?好!很好!

我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起一个冰冷而狠戾的弧度。

那原本被绝望和屈辱填满的眼底,此刻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舅!

”我猛地掀开破被子跳下炕,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伪装出来的急切和卑微,“我听见了!

后山老林子是吧?我去!我这就去!工钱您可一定帮我跟周老板说好了啊!

”舅舅王老实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积极吓了一跳,叼着旱烟袋,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点不对劲。他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嘴里含糊地应着:“嗯…知道就好!麻溜点!老周说了,就在林子最深那片洼地附近,

当年泥石流埋过的地方!挖出东西来,少不了你的!”哼,急着找死!省得老子看着心烦!

他心里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我脑海。我低着头,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

抓起墙角那把锈迹斑斑的破柴刀和一卷粗糙的麻绳,胡乱塞了个冷硬的窝头在怀里,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后山的林子,名副其实的“老”。参天古木遮天蔽日,

虬结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垂落,腐烂的落叶堆积了不知多少年,踩上去软绵绵的,

散发着浓重的腐殖质气息。光线极其昏暗,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四周静得可怕,

只有不知名的虫子在看不见的地方发出单调的鸣叫。越往里走,

那股子阴森诡异的感觉就越重。脚下松软的腐殖层里,

不时能看到一些散落的、风化的动物白骨,白森森的,在幽暗的光线下格外瘆人。

偶尔有受惊的鸟雀扑棱棱飞起,那声音在死寂的林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我握紧了手里唯一的“武器”——那把破柴刀,手心全是冷汗。

脑子里周扒皮那恶毒的声音和舅舅的算计还在回响,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我。恐惧?有!

但更多的是被逼到绝境后孤注一掷的疯狂!靠着脑子里那个诡异的能力,

我刻意避开那些给我强烈“腐朽”、“危险”感觉的区域。我的目光如同探照灯,

扫过一棵棵形态各异的古树。

坏”、“普通杂木”、“价值低微”…直到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舅舅提过的那片洼地边缘。

这里的地势更低,湿气更重,到处是湿滑的苔藓和倒伏的枯木。

一片巨大的、被泥石流冲垮的山坡横亘在眼前,***的土层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黑褐色。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块布满青苔的巨石时,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巨石底部那片被常年雨水冲刷出来的浅坑边缘。坑边,

突兀地斜插着一截东西!那东西只有手臂粗细,大半截深深埋在黑色的泥石流堆积物里,

露出的部分不到一尺长。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板结的黑色淤泥,干裂得像龟甲,

毫不起眼,跟旁边那些被冲下来的枯枝烂木没什么区别。然而,

就在我的目光触及那截乌黑木头的瞬间——嗡!脑子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到几乎让我灵魂战栗的“信息洪流”轰然涌入!……金丝楠阴沉木!

树龄超四百年!埋藏于地下淤泥中至少一百五十年!木质结构稳定致密如金石!

纹理隐现金丝,华美绝伦!内部油脂高度富集,香气醇厚内敛!木性通灵!

价值……不可估量!信息流最后那四个字,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冲击力!

我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几乎停止了跳动!血液疯狂地涌向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阴沉金丝楠!还是四百年以上!

埋藏了至少一百五十年!周扒皮的消息竟然是真的!而且,这截木头给我的感觉,

比他那恶毒心思里盘算的还要珍贵百倍!价值不可估量!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我!让我几乎要仰天狂吼!

但仅存的理智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沸腾的脑海。冷静!陈阳!冷静!

我强迫自己大口喘息,贪婪地吸入林间冰冷潮湿的空气,压下那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激动。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死寂的林子里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没人!只有我一个!

我立刻扑到那截“朽木”旁边,双手颤抖着,像抚摸稀世珍宝一样,

小心翼翼地去触碰那层板结的硬泥壳。触手冰凉坚硬,带着泥土的腥气。

我抽出腰间的破柴刀,

用刀背极其小心地、一点点地刮掉那层厚厚的、包裹在外面的黑色硬泥。随着泥土簌簌落下,

被掩埋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真容,终于在我眼前一点点显露!暗沉如玄铁的底色,深沉内敛,

仿佛能吸纳周围所有的光线。然而,就在这深邃的底色之上,

一道道细密、流畅、如同熔金流淌般的金丝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浮现!

那金色并非浮夸的闪耀,而是内蕴的、流动的华彩,如同暗夜星河,低调却震撼人心!

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清冽醇厚的幽香,随着泥土的剥落,悄然弥漫开来,钻入鼻腔,

瞬间涤荡了林子里那股腐朽沉闷的气息,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成了!是真的!

我再也抑制不住,无声地咧开了嘴,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我飞快地用带来的麻绳,

将那截价值连城的木头牢牢捆好,背在背上。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在身上,

却像是一双有力的翅膀,让我几乎要飞起来!我没有立刻下山。而是背着这截“朽木”,

在附近又仔细搜索了一圈。果然,在那片巨大的泥石流堆积区边缘,

又发现了几块被深埋、同样毫不起眼的阴沉木料,虽然个头相对小些,品质也略逊于第一块,

但反馈的信息依旧是“金丝楠阴沉木”、“价值极高”!这些,就是我的本钱!

是我翻身的筹码!我强忍着立刻冲下山找周扒皮算账的冲动,

将这几块宝贝疙瘩藏在洼地深处一个极其隐蔽的石缝里,只背着一开始发现的那块最大的,

用枯枝烂叶仔细掩盖好,这才拖着疲惫却亢奋无比的身体,

一步步走出这片给我带来新生希望的老林子。

当我背着那截用破麻袋草草裹住、只露出一小截乌黑丑陋“朽木”的阴沉金丝楠,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那片阴森的老林子时,夕阳已经像一枚熟透的鸭蛋黄,

沉沉地挂在了西山的树梢上。汗水浸透了破旧的衣衫,黏腻地贴在身上,

后背被那沉甸甸的宝贝硌得生疼,但心里那团火却烧得越来越旺。

刚走到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迎面就撞上了周扒皮。这老小子像是早就在这儿候着了,

背着手,腆着个油腻腻的肚子,绿豆小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算计。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打手,抱着胳膊,斜着眼看我,那眼神,

活像屠夫在打量砧板上待宰的猪羊。“哟!陈阳!回来啦?”周扒皮拖着长腔,

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来,目光像钩子一样,直直地钉在我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破麻袋上,

“啧啧啧,瞧这一身泥猴样儿,可真是辛苦了啊!怎么样?舅爷我指点的地界儿,没白跑吧?

挖着点啥好东西没?”他凑得很近,一股混合着劣质烟草和口臭的浑浊气息喷在我脸上。

我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脸上故意挤出几分疲惫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沮丧,眼神躲闪着,

带着点“乡下人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怯懦。“周…周老板,”我声音发干,带着点讨好,

“您…您真是神了!那地方…那地方确实有点东西!”我边说,

边小心翼翼地把背上的破麻袋卸下来,动作笨拙又带着点舍不得,

仿佛里面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又怕人抢了去。周扒皮和他身后那两个打手的眼睛瞬间亮了!

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快!快打开给舅爷瞧瞧!”周扒皮急不可耐地催促,搓着手,

脖子伸得老长。我慢吞吞地解开麻袋口系的疙瘩,手还有点“紧张”地哆嗦。终于,

袋口敞开,露出了里面那截乌黑、丑陋、沾满硬泥巴的“朽木”。它静静地躺在破麻袋里,

毫不起眼,跟烧火棍没什么两样。周扒皮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他狐疑地弯下腰,

凑近了仔细看,甚至还伸出他那短粗油腻的手指,在那黑泥壳子上用力抠了抠。

“这…这啥玩意儿?”他直起身,眉头拧成了疙瘩,绿豆眼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耐烦,“陈阳,

你小子耍我呢?跑了大半天,就给我背回来这么根烂木头?这玩意儿扔灶膛里都嫌它烧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