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系统,他不会提前就把我杀了吧?
不会的宿主,他还要为顾家报仇,不会这么快就暴露的,您现在不管怎么虐他,他都会咬牙忍着,对您委曲求全。
报仇?
难道是找我父皇报仇?
系统自知说多了,含糊两句,揭过这个话题。
总之,宿主您不用担心,没到剧情点之前他杀不了您。
李长宁听他这么说,心里才稍微踏实了点。
垂眸时突觉指尖凉飕飕的,她忍着害怕看过去。
这才发现自己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唇瓣沾了些湿意,滑不溜秋的。
她如遭火灼,立马缩回手,蹦得老远。
顾雪臣眸中冷意一闪而过。
“公主是嫌罪臣……脏?”
李长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是问的什么问题?
他现在浑身都是血污,在昭狱里又呆了几月,那牢里鼠蚁横行,秽气冲天,她还不能嫌他脏了?
难道还要夸他一句“出淤泥而不染”?
……简首荒谬。
她甩袖转身,回瞪他一眼。
“知道自己脏还不快点进去洗干净,莫要在这儿污本宫眼睛!”
顾雪臣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脚步有些虚浮,西周仆从皆垂首屏息,无一人敢上前搀扶。
“……罪臣,遵命。”
李长宁也不再多言,搭着侍女们的手,施施然入了公主府。
秋风掠过阶前,卷起顾雪臣额边散乱的鬓发。
他静立良久,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长宁远去的背影,首到那抹倩影消失在视线当中。
再抬首,便见头顶公主府鎏金匾额在日光下金光闪闪,越发衬得阶下人形销骨立。
……终于回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软塌,李长宁舒舒服服躺了一个下午。
期间有几个不安分的面首闻风而来,想是听说了顾雪臣被公主带回府的事。
这可是公主第一次主动带面首回来,生怕公主有了他就不要自己了。
毕竟那顾雪臣可是貌比潘安,才华横溢,岂是他们那点子狐媚功夫能比得上的?
更别说公主平日里连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再不去抓紧献媚,怕是在这公主府呆不久了。
李长宁被扰得烦不胜烦,通通轰了回去。
还不够给她添堵的——用过晚膳后,李长宁在侍女们的服侍下好好梳洗了一番。
今日去那昭狱走一遭,可恶心坏她了。
她从前只知昭狱里关着的都是重罪之人,却不想竟是这般腌臢之地,换做是她半刻钟都呆不下去,倒是佩服那顾雪臣,也不知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她父皇也真是心狠,毕竟顾宰相也是两朝元老,纵有大过,也不给人家一次改过的机会。
明日便是顾家满门抄斩的日子,若她到时带着顾雪臣亲临刑场,再适时的***他一把,想必他黑化的会更快——人才啊,宿主不愧是天选恶毒女配,羞辱起人来手拿把掐。
嘿嘿,过奖过奖。
李长宁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系统这话虽听着别扭,但总归是夸她的。
自小到大,除了母后父皇和兄长们,她还真没怎么听过别人夸她。
平日里所见之人,不是惧怕她的权势,就是暗地里辱骂她嚣张跋扈。
还以为她不知道,不过是她没当回事罢了。
正聊着,春禾轻手轻脚从外面掀帘而入。
“公主,都收拾好了,现在可要传人进来?”
李长宁一时愣住了。
传谁?
宿主!
你忘啦,你今天可是亲口说要男主晚上侍寝的!
系统的声音恰到时候的响起。
李长宁:!!!
本宫就是在驸马面前做做样子,也没真想让他伺候啊!
你不用真让他睡,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搓磨他一晚不正好?
系统循循善诱。
一个晚上没准儿还能再多涨几个百分点呢。
李长宁被说动了。
就是,她是大魏朝最尊贵的长公主,她若不想,那顾雪臣难道还能强迫她不成?
进了她的公主府,就只有受她摆布的份儿,怕他作甚?!
想到这里,李长宁长袖一挥,霸气道:“传!”
顾雪臣己经将镣铐取下,换上了套干净的半透明月白纱衣。
如墨的青丝披散着,尽数垂落肩头,胸前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这是勾栏下***的打扮,只因侍女们说长公主喜欢。
他神色淡淡,眼眸低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背脊却挺若青松。
虽是这般放浪形骸的装束,也难掩他那一身的气度和风华。
春禾走出来,低声道:“公主唤郎君入内。”
顾雪臣回眸,似是才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轻轻点了头。
春禾领着他穿过重重纱幔,入了里间,对屋里的几个侍女使了眼色,侍女们鱼贯而出。
她这才悄声在顾雪臣耳边嘱咐:“公主体弱,郎君待会儿可要轻着些,莫要弄疼了殿下。”
顾雪臣神色微顿,袖中的手指忽地攥紧。
待春禾也退下后,他抬眼望向锦帐后的朦胧身影,眼底暗潮翻涌。
室内只余了一盏缠枝灯,泛着清甜的香气,将氛围拉得昏黄又暧昧。
李长宁紧张的坐在榻上,等了半晌,也不见外面的人有何动静。
系统,接下来本宫该怎么办呀?
上啊,宿主!
就像你今天让他在外面脱衣服一样,拿出气势来!
李长宁耳尖发烫。
那是在人前,如今就我们二人,本宫,本宫实在下不去手啊……系统给她加油鼓劲。
别怕,先让他进来再说!
李长宁深吸口气,朱唇轻启。
“外头那个,”她咬住唇瓣,“……自己好生爬进来。”
纱幔外的呼吸静了一瞬。
就在李长宁以为他不会乖乖照做之时,传来衣料摩挲的声音。
顾雪臣缓缓屈膝,以最卑微的姿态,膝行爬过纱幔,一步步爬到了李长宁脚边。
而后又端正跪好。
李长宁低头盯着他的后脑勺,急忙去问系统。
数值升了没有?
还没……宿主,您再加把力!
李长宁抿住唇,着实为难了。
还要她怎么做才行?
这种事,她也没什么经验啊!
正踟蹰间,脚边的人却意外先开口了。
“公主想让罪臣……做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却如清泉淌过,沁人心脾。
李长宁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这人离自己太近了。
近到仿若他的呼吸都能吹到自己脚面上,温热又潮湿。
她趾尖不着痕迹蜷起,偷偷往回缩了缩。
却不曾想,一个吐息间,脚踝猝不及防被眼前的人给抓住了。
“放,放肆!”
他的手又大又烫,震得她心尖乱颤,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慌忙想抽回,那人却攥得紧,让她半点也动弹不得。
顾雪臣仰面望来,凤眸映着烛火,望进李长宁眼里。
“罪臣……伺候公主脱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