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后的青州城西市,凤昭攥着星盘站在人潮中。
粗布包袱里除了半块硬馍,就只剩师父给的十七文铜钱。
星盘自今晨开始发烫,指针首指城中最高的朱漆楼阁。
她仰头望着"千金台"的金匾,突然被撞得踉跄。
“不长眼啊!”
只听得一声怒喝,华服公子骂骂咧咧地走开,嘴里还嘟囔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凤昭还未来得及恼怒,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不好!
钱袋竟然不见了!
凤昭心头一紧,目光如炬,迅速扫视西周,很快便锁定了那个华服公子的身影。
只见他脚步匆匆,似乎有些慌张,显然就是那个偷钱的贼!
凤昭二话不说,手中的九节鞭如银蛇出洞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那人的脚踝,然后猛地一拽。
只听得“扑通”一声,那公子哥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摔了个嘴啃泥,狼狈不堪。
凤昭趁机上前,一把掀开他的衣袖,果然发现里面藏着七八个不同花色的荷包,显然都是他刚刚偷来的。
“我的钱!”
凤昭怒不可遏,弯腰捡起那个绣着兰草的荷包,正是她自己的。
然而,就在她准备将荷包夺回的时候,突然感觉肩膀一沉,竟是被两名衙役死死按住了。
“当街行凶?”
其中一名衙役面色阴沉,手中的铁链哗啦作响,显然是准备将凤昭拿下。
凤昭眉头一皱,解释道:“他偷了我的钱!”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斜地里飞来一枚金瓜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那名衙役的手背上。
衙役吃痛,手一松,凤昭趁机挣脱开来。
她抬头看去,只见茶楼的窗口探出一张俊脸,锦衣华服,手摇折扇,正是那位锦衣公子。
“刘班头,我家的丫头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锦衣公子嘴角含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刘班头一听,顿时换了一副嘴脸,满脸赔笑地说道:“原来是谢世子的人啊,早说嘛……”待人群逐渐散去之后,凤昭这才回过神来,然而此时她却惊讶地发现,那位所谓的“谢世子”竟然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凤昭感到有些疑惑的时候,突然间,她手中的星盘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影响一般。
凤昭定睛一看,只见星盘上的指针正疯狂地转动着,最终稳稳地指向了城墙的方向。
城墙告示栏前围着一群人,凤昭挤过人群,定睛一看,只见告示栏的榜首位置,赫然张贴着一张悬赏令。
榜首悬赏令画着个刀疤脸,写着:"江洋大盗赵天霸,劫官银伤差役,赏银百两。
"凤昭看着这张悬赏令,心中不禁一动。
她觉得这个赵天霸看起来可爱得很,将他捉拿归案,能得到那百两银子的赏金呢。
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凤昭上手揭下榜文,但马上就被官兵围住。
"姑娘,这不是闹着玩的。
"班头打量她粗布衣裳,"赵老大昨夜刚杀了三个捕快...""今夜子时。
"她指着画像,"我把他绑来衙门。
"凤昭的话音未落,周围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众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竟敢夸下如此海口。
人群哗然中,谁都没注意茶楼二层,谢云澜正用金针在桌面刻下"沧溟"二字。
他对面坐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确定是她?
"青铜面具人看着楼下的凤昭,语气有些迟疑地问道。
谢云澜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一边摩挲着自己眼尾处的月牙疤,一边轻声说道:“九节鞭的缠法,和十年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