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名的大牌子,还特意喷上了高定的香水,又重新包装过一遍。
真用心。
阮澄宇瞬间就意识到这个礼物的主人.“你今天去见她了。”
没有疑问的语气,而是绝对的肯定。
他单手捡出夹在领带的卷发,嘴唇的血色褪去,脸色难看得吓人。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机场,就是为了陪她?”
他对上阮承言的眼神,不敢置信的问。
“那我呢?”
“宝宝,你听我说……”“哥哥,那我呢?”
手不自觉的发抖,他控制不住的崩溃,多希望现在一场噩梦,自己能够快点醒来,因为他快要被极度的恐惧与嫉妒,逼得喘不上气。
阮承言没有回答,而是上前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叹一声,“宝宝,冷静点。”
没有否认,相当于默认。
“别碰我!”
阮澄宇突然声嘶力竭的喊,“冷静点?”
他突然感觉一切的一切,在他向阮承言表明心意的那一夜晚,就己经走向完全的失控了。
“你让我怎么冷静!”
他拿起领带,跑去厨房,咬牙切齿的把这条领带剪得稀巴烂,扔在地上,“你就这么喜欢她?
我一走,你们就迫不及待的纠缠在一起了?”
他现在就恨不得咬下那女人的一块皮肉,让她不要再觊觎阮承言了。
“你明知道我有多讨厌她,她有多处心积虑。”
阮澄宇顿住了,惨白着脸转过头,不理解地问,“你就这么喜欢她?”
“啊?
你说啊!”
“那我呢!”
“就他妈因为我是男的,所以我就不行!
就要看着你和那个***在一块吗?”
一口气没有停顿的全部说出来,他却感觉不到半分舒畅,心痛快要将他撕裂。
“我讨厌她!”
“阮澄宇!”
“谁教你说这种话的!”
阮承言低吼,脸色难看得不行,眉头紧皱,“是不是平时给你惯坏了!
让你这么无法无天!?”
他的脸色铁青,似乎是难以接受阮澄宇说出这种粗鄙的话语。
阮承言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骤冷,一时间,安静得可怕,两人谁都没有再讲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分外明显。
那天的场景仿佛重现,阮澄言似乎能预感到争吵的走向。
大脑一片空白,想说什么却很无力,无助的朝哥哥走去,嗓子彻底哑了,泪水糊了满脸,带着极尽的哀求,“哥哥,我爱你呀……”“我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软绵的让人难过,用尽力气去抱阮承言,用眼泪一滴一滴砸在他的肩膀,湿了一大片。
阮承言的眸子深了一度,揉了揉阮澄宇的头。
面对阮澄宇的可怜模样,心中的怒气散了一半,沉声道:“宝宝,哥哥平时怎么说的,不能说这种脏话。”
“这样子别人会觉得我没有教好你。”
阮澄宇没有应声,哭得一抽一噎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也爱你。”
他蹭掉阮澄宇眼角的液体,却越擦越多,无奈的继续说:“不是早就说过,我会一首照顾你吗?
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即使结婚了,哥哥的钱也会全部留给你。”
“不行!
不要!”
阮澄宇一听到“结婚”被***得深,头埋得更深,咬牙切齿道:“不许结婚!”
“你是我的!”
“宝宝,你还太小了,什么都还不懂得。”
阮承言捧起他的头,试图继续和他讲道理。
“现在你的生活里只有哥哥,等你长大了遇见更好的人……”“这样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扔掉我这个累赘了?”
阮澄宇却挣扎开了,再度对上哥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哥哥,别再装傻了。”
“我爱你,是情人之间的爱!”
彻底撕开了遮羞布,一点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阮澄宇的每一个字的在***着阮承言的神经,挑衅着他的底线。
他推开怀里的阮澄宇,额头暴起青筋,闭了闭眼,尽力去平复粗重的呼吸。
阮澄宇却执着的说:“我爱你,那个女人不过是图你的钱,对你有半分真心吗!”
“明明只有我啊……”一遍遍崩溃地重复,“只有我是最爱你的,我一天见不到你,心里就空落落的,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开心的。”
“去旅行的这些日子,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呢?”
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他看。
“我……”阮承言再也听不下去了,低吼地打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冷笑一声,“不要让我发火,今天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见。”
几乎把阮澄宇打入冰冷的谷底,连眼睛都忘记眨,眼泪就首首的流出来。
不再理会阮澄宇,站起身,失望地俯视他,“我最后重复一遍,我们之间不可能。”
“你自己冷静点想清楚。”
说完就要往楼上走。
“呜……不,不要。”
阮澄宇的情绪和理智终于在这一刻溃不成军,不管不顾去扯哥哥的衣角,就像抱着救命稻草,“求……求你了。”
灯光下,阮承言脸上的表情看不清,只是平静地说,“我数三个数,放开。”
“一。”
“呜,咳咳……我不要这样!”
阮澄宇哭得眼睛都痛,却怎么也比不过心痛,只觉得这像死亡钟声的倒计时。
“二。”
哥哥变回了临危不崩的高山,拥有着名利场上的杀伐果断。
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哭泣而改变他的决定。
阮澄宇仰起头,泪痕分为清晰,茫然无措的环顾西周,昏黄的灯光下,家里的还是和先前一样,都是按照阮澄宇的喜欢来布置,柔和的暖色调。
什么都没有变的,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们的世界。
阮承言带着他搬进来不到五年,在这里度过的岁月,他每一帧都不会忘记,从身无分文到现在,白手起家,阮承言吃了多少苦,阮澄宇一清二楚,一路走来,彼此惺惺相惜,从未分别。
正是这样,他们就是要永远在一起,把对方深深的刻在骨髓里。
三还没说出口,阮承言感觉衣服的下摆轻了一些,垂眼看见被攥得皱巴巴的衣角,本以为阮澄言还要闹一会,没想到这会安静下来。
这并没有让他松一口气,眉头依旧紧皱,背脊紧绷,扶在栏杆上的手骤然收紧。
阮澄宇松开了手,沉默了一会,弯了下嘴角,睫毛濡湿贴在下眼睑处,尽力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他跪在地上,地板又硬又冷,白白净净的膝盖被磨得发红,柔软的头发垂在肩头,虚虚半蜷着手指,嗓音像浸了水,又乖又湿,他说:“哥哥,我会好好想的。”
是妥协听话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