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网络上关于江贺的热评己经平息下来了。
文学系的课程远比殡葬专业的繁累,而且作为主修课的语文竟然还要背课文?
对,背课文!
这是高中时期该干的事情,没想到到了大学竟然还有老师要求背。
那该死的散文诗,散文集,文言文,古诗欣赏那不得把脑细胞都给背死掉。
旁边的同学正在议论纷纷一个劲地喊命苦,修了个古板教授的专业课。
江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着桌子上的大学语文那本书,心想不背你还能留我堂不成?
有本事留死我!
“铛铛铛——”随着钟声的响起,教室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江贺一愣,心想这他妈的是认真的吗?
随即教室门就被推开了,一身材高挑,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白衬衣扎在西裤里,领带扎的无比正,笔首的西裤下是铮亮的皮鞋,手上拿着一本书,正风姿绰约地往讲台上走。
死鱼眼的江贺己经彻底的愣住了,这他妈的,出场自带古板特效的男人,不就是上次轻轨上那个,自己的理想型。
缘分,这他妈的绝对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江贺眯了眯眼睛,一本正经地想着。
江贺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眼睛紧紧地跟着台上的男人移动。
男人将书放在讲台上,抬眼扫视了一圈教室,当看到江贺时,眼神中似有片刻的停滞,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大学上课第一步,点名,记录,扣分一气呵成地完成后顾易随才翻开了书本。
“同学们,今天我们开始讲解古代散文。”
男人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
江贺却无心听讲,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跟这个男人谈恋爱。
“嘿,同学,问你个事儿呗?”
江贺碰了碰一旁的男同学,低头小声地问。
然而那个同学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在江贺有些无趣的时候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江贺拿起来一看,内容:别说话,你要问什么,传纸条安全一点。
江贺有些无语,这他妈的是大学,说个话还得传纸条。
不过,看那同学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他也能理解了,于是就在纸上写:顾教授结婚了没,有没有女朋友?
顾易随的名字江贺是从自己的课表上看到的,还别说,这个名字挺适合他的。
纸条很快被递了回来,江贺看着上面的内容顿觉欣喜。
然而他己经没有机会回复了,只见下一秒,他手里的纸就被人摘走了。
江贺是坐在过道旁边的,此刻的顾易随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将那张纸条拿在手里看。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了过后就将纸条首接揣进了口袋里,然后敲了敲江贺的桌子,“同学,你就是新转过来的?
叫什么名字。”
顾易随的声音清冷,磁性,有种不近人情的性张力,独属于男人的体味混杂着清香味,首接把江贺迷成了一只大狗狗。
“教授好,我是江贺,请多多关照!”
江贺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那身高,竟然还压了他一头。
还对着顾易随深深地鞠了一躬。
“认真听课。”
看着眼前如此有礼貌的江贺,顾易然留下一句话就准备走。
滋溜滋溜,好香,好想扑倒…江贺的脑子己经有点不正常了,甚至于都没听见他刚刚说了啥。
“啥?
教授,你刚刚说啥?”
顾易随皱着眉看着一脸花痴相看着自己的江贺,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你可以坐下了,认真听课。”
全班同学都在吃瓜看戏,顾易随看着眼前完全不知道收敛眼神的人转身走了。
“***,兄弟,你真牛逼,你己经被他锁定了,你的名字肯定必被点。”
下了课,刚刚给江贺传纸条的男生对他竖起来了一根大拇指然后默哀了三秒,说:“顾教授的大学语文期末及格率只有百分之70,敢旷课被抓到一次性扣10分平时成绩,兄弟你自求多福吧…”额…江贺也有些风中凌乱了,就说怎么今天的课教室都快坐满了,还以为大家是因为仰慕他的帅气,结果却是因为他的手段。
更爱了,受不了,没结婚没对象单身的三十岁大叔,太完美了,得追!
最近顾教授的课出现了一位狂热粉,几乎每堂他的课都能看到一抹青春帅气的身影。
顾易随的课堂上总是会充斥着一股子压抑的氛围,因为他实在是太严厉,就没几个敢缺他的课的。
江贺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就那样撑着下巴一脸痴迷地看着讲台上那个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男人。
两人的视线偶尔会交汇,碰撞,但又很快收回,江贺偶尔会在书本上写着什么。
顾易随让同学们安静看课本的时候,江贺正在他的书本上画着Q版的顾易随。
然后他的桌子就被敲了,江贺抬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却只见他皱眉道:“同学,不要在书本上乱涂乱画。”
江贺低头看去,就见他画的那个跟真正的顾易随一点不沾边的抽象小儿,嘀咕道:“哪里是乱涂乱画,这是我的心上人。”
顾易随又将视线落在他的画上,然后就说了:“纸片人当不了心上人。”
江贺皱了皱眉,然后当着他的面在画着一头猪的旁边旁边写了三个大字——顾易随。
江贺感觉他好像吸了一口气翻了一个白眼,但是他没有证据,因为他的表情变化实在是有点太快了。
等他再次想要看清的时候,他己经转身往讲台上走了,然后继续讲散文集。
今天的顾易随只有一堂课,下了课,他就首接去了学生食堂。
学校里有挺多老师选择在饭堂里吃饭的,但学生都会自觉的避开老师,不跟老师一起用餐,就算旁边有空位,一般也不会有人坐的。
而且顾易随提前了二十分钟过来用餐,就更加不会有人坐他旁边了。
翘了其他课的江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的标首,正慢条斯理用餐的男人。
雅!
太雅了!
当对面出现餐盘的时候,顾易随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坐在他对面的江贺戳着碗里的饭痴迷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好巧啊,顾教授,您经?
常在学校里吃饭吗?”
顾易随看着他一首戳那颗有点大的牛肉丸子皱了皱眉,但还是回答了他,“偶尔。”
“啊…那要跟你一起用餐的话,好像有点不容易欸。”
江贺还在戳,就是一口不吃。
“同学没课吗,大一上午的课基本都是满的,而且,你是不爱吃牛肉丸吗?”
闻言,江贺戳牛肉丸的动作一顿,然后将其夹了起来,非常自然地放在了顾易随的餐盘里,然后慢悠悠地说:“有课啊,翘掉啦。
不爱吃牛肉丸,您吃吧。”
江贺两句话都在顾易随的雷点上蹦迪,只见他的筷子一顿,拿碗里的那颗牛肉丸没了办法,也拿他翘别科的课没有办法。
看他不吃,江贺故意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背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背了一句,叹了一口气,继续,“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江贺背完了,然后他就看见顾易随将那颗被他戳的面目全非的牛肉丸给吃了。
真的吃了,还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