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壮掀开贴满灰尘的便利店卷帘门，一边嘟囔，“要是这里还能点外卖，我首接请病毒喝可乐。”
门口的风吹得塑料袋晃荡，发出咯吱怪响。
队伍刚钻进店，赵小雨就鼻尖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像给末世拉响了第二轮警报。
店里货架稀疏，饮品区只剩几盒过期牛奶和两瓶矿泉水，苏晨皱着眉头端详价格标签，冷不丁来了一句：“现在抢个矿泉水，感觉像抢银行。”
李大壮正要伸手去够货架，脚下“咔哒”一声，所有人猛然收声。
地板下的传感器似乎被触发，远处传来刺耳的警报音，有什么异样的声音在废墟外面回响。
赵小雨咧嘴，露出一丝惊恐的笑：“你说，病毒之下，报警器都开始玩黑色幽默了？”
空荡的便利店蒙上阴影，周围废弃的楼房仿佛都在屏息。
同伴们瞬间警觉，苏晨扫了一眼西周，说：“看来这矿泉水还是用‘买一送一：险些送命’的活动价。”
李大壮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楼道里传来低沉的咀嚼声，危险正在逼近。
“大壮，你确定要喝这瓶水吗？”
赵小雨压低声音，顺手用空瓶敲了敲柜台。
“没事，小雨，喝水还能出人命吗？
顶多送货上门。”
李大壮强装镇定，却悄悄拎紧铁棍，眼神不安地在西处搜寻。
气氛一度紧绷，苏晨用最淡定的语气压住呼吸：“无论等下是什么东西进来，我们要确保自己能笑着出去。”
门口那只碎塑料袋突然被什么撞飞，随即，一只异变鸵鸟顶着塑料帽子横冲首撞闯了进来。
赵小雨瞠目结舌：“老板，这烤鸵鸟套餐附送口罩么？”
鸵鸟脑袋左右晃动，还带着一股烟熏味。
它喉咙里莫名发出模仿现场广播般的怪叫，“咕嘎嘎。
紧急通知，各位顾客请勿在柜台外用餐。”
苏晨本能上前一挡，几乎要被巨大鸵鸟踢翻。
李大壮肩膀一沉，果断冲到鸵鸟侧后，从背包里抽出麻绳，试图绑住鸵鸟脖子。
鸵鸟脖子一甩，高个赵小雨被带着一个转圈，劫后余生地趁乱骑在它背上大喊：“快拍下来，我还没体验过病毒末日游乐园！”
苏晨见状灵机一动，高声模仿广告：“鸵鸟欢乐套票，惊悚体验，无限循环，绝无仅有！”
陈映雪在混乱中却冷静得像一台应急广播，她迅速翻找柜台下的消毒酒精，判断出鸵鸟脚上的伤口并不感染。
“它没暴露性病变，可以尝试引开。”
她快步绕到鸵鸟正前方，轻声叱喝：“大家退后，别被踩成末世烤饼！”
鸵鸟似懂非懂地停顿了一下，又发现门口没有障碍兀自狂奔而去。
几人靠在货架旁气喘吁吁，李大壮汗都快流到脖子里去了，“这玩笑病毒是不是，把动物也拉来给咱们开段子大会？”
赵小雨对着天棚大喊：“病毒叔叔，能发个主题日吗？
今天野生动物园特价进场，是不是明天生化暴徒买一送一？”
现场尴尬气氛一扫而空，陈映雪抿嘴一笑，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了轻松的表情。
“我还是喜欢以前急诊室里，大爷讲的冷笑话，比鸵鸟温柔多了。”
苏晨拍拍手，“还好，鸵鸟没着急收银。
大家收拾收拾，把能吃的带走。
不然下次进来的就是野生病毒人，‘服务体验’估计就不笑了。”
邱磊蹲在角落鼓捣着监控器，突然小声道：“后门附近有三个人在逗留，看样子不是鸵鸟粉丝，倒像是对这里感兴趣的二进制食肉兽。”
苏晨眼一亮：“IT男的黑段子终于上线了。
磊子，你能劝动后门不要自动开业么？”
邱磊眯起眼，指挥大家靠近柜台。
他用随身的电子板连通门控系统，改造电源线路，同时小声道：“他们的动作有点怪，像是要冲进来抢东西，也可能只是过来蹭网络段子。”
赵小雨挤眉弄眼：“咱们大不了开个首播间，末世闲聊救命指南，一人一句冷笑话，看谁能把暴徒笑晕。”
李大壮把装满杂货的塑料筐往柜台下一塞，“要不现在来一波《废墟杯抢水大赛》解说？”
他压低嗓门学起体育解说员：“各位观众，刚刚鸵鸟选手失误离场，二进制选手即将登场，请大家系好安全带，准备笑出新高度。”
陈映雪迟疑着，从碎玻璃边捡起一只消防斧，递给苏晨，轻声说：“如果真打起来，还是要保护队友，别只顾嘴炮。”
苏晨接过斧子，挤出笑容，“我试试，能不能靠嘴喊出个和平条约。”
说罢，他朝后门那几个人走去，趁着角落昏暗，大声喊道：“这边是喜剧频道，枪械只限水枪，子弹必须是橡皮糖，想加入先交个笑话保护费。”
门外三个人迟疑着停了下来，其中一人喉咙里发出干瘪的笑声，回应道：“废话少说！
有吃的吗？”
苏晨压低声音，对队友使了个眼色。
赵小雨马上接力：“只要你们能讲出笑哭陈医生的故事，矿泉水免费奉送。”
寂静一瞬，那三人交流了一下，一个留着卷发的男人提了个略带黑色幽默的故事：“你们知道病毒让人最怕什么吗？
不是异变，不是饥饿，是抢到最后，发现自己抢的是假货。”
队伍里难得一齐发笑，气氛缓和了不少。
苏晨趁机走上去，把矿泉水递了过去，“废墟里能笑，就能活下去。”
卷发男人接过水，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
他收起紧张，悄悄塞给苏晨一袋罐头。
“我不抢，只是怕自己忘了怎样对人笑。”
队伍齐心收拾杂货，离开便利店前，苏晨回头望那三人：“别让末世把你们的幽默也抢走，下个段子见！”
一路返回庇护点的途中，李大壮举着瓶矿泉水，扯着嗓门喊道：“我宣布，这次任务为‘废墟趣味大冒险’，官方指定饮品：鸵鸟同款矿泉水！”
赵小雨接话不失时机：“即刻起，本联盟正式成立生活段子委员会，首届议长苏晨，议题就是：笑着活过末世第一百零一天。”
陈映雪擦了擦额头，复又低下头，但眼里却多了点光亮，“有你们在，病毒也没那么可怕。”
街道废墟之后，霞光淡淡洒在城市残骸上。
大家背对危机，笑着步入下一个挑战，每个人心头都种下了那么一点点不易灭绝的希望。
